《腹黑剖析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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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剖析日记-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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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推着挤着站在离红毯最近的位置,伸长脖子巴巴的望着城外入城的路。
  秦止一直到了天擦黑,才坐着架华贵得不像样的,由四匹毛色纯白的高头骏马拉着的豪华马车,在万众瞩目的期盼目光中悠悠然然的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欢呼声瞬间响彻云霄。
  一时之间红毯旁边出现了无数的踩踏事件以及小范围比武斗殴流血,甚至还有不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被摸出来的水果砸到了秦止车上。
  马车连车窗都没打开。
  依然是那副不快不慢的悠然速度,踏着江湖围观人士的欢呼缓缓驶进了出云山庄厚重的黑漆金环大木门。
  朱沈两位管事一左一右,站在门内。
  镜公子先秦止一步被五花大绑的扔了出来。
  然后被千呼万唤的秦少庄主才踩着镜公子的后背慢慢踏出了马车,稳稳踩在地上。
  朱管事顿时只觉得老泪盈眶。
  少庄主自上次离庄到现在才过了多久啊,竟然就给瘦成了这种德性,头发也枯黄枯黄的,果然庄外的伙食就是不好!
  好好的一个大好青年活活就给没吃没喝的给折腾成这副骷髅样子了!
  “带他下去,严加看管。”秦止拿脚尖踢了两下已经被自己吓得半死不活的镜公子,司商立刻从后面冒了出来,抓起镜公子就走。
  沈管事才踏出半步的脚生生僵在了半空,又不着痕迹的给缩了回去。
  “我爹在房里?”秦止冲着朱管事迎了上去,勉勉强强扯出个笑脸,还没能维持得了半刻就又恢复到了先前的苦瓜模式。
  不过好在迎回了自家少主,一直沉浸在少主长大了懂事了都会铲除魔教了的喜悦中的朱管事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觉秦止那头毛并不只是单纯的枯燥分叉,而是再也黑不回去了的灰白。
  “庄主一直在书房闭关,吩咐如果少庄主回来,直接进去就好,不必通传。”
  屁颠屁颠跟在秦止身边的朱管事从一开口就没再闭上过嘴巴,一直到秦止关上了书房房门,才停止了自己对于秦止这段时间漂泊在外没着没落还要躲避魔教追杀的苦情生活发表关心。
  相比起秦止未老先衰的惨烈模样,秦庄主反倒是在出云山庄内被养得白白胖胖,连脸都圆了不少,丝毫没有半点曾经被架空权力的受苦样子。
  秦止推门进去时,后者正站在一排书架前,踮起脚尖伸长手臂仰起脑袋努力去够位于书架最顶端的某本落满灰尘的江湖秘籍。
  “爹。”
  秦止叫得言简意赅。
  秦庄主锲而不舍的继续去够秘籍。
  秦止:“……”
  所以说,每个人在经历过不如意之后都会性情大变么。
  还是说,出云山庄在经历大起大落之后,已经把他老爹的沧桑全转移到他身上去了?
  自己现在这幅模样简直就是他爹当年对着他苦口婆心教导的翻版,而他爹这副样子明明显显和当年他不听话对自家老爹视而不见偏生要做些不如他意的丢脸事情一个样子!
  秦庄主终于扯出了最顶端的一本已经泛黄的册子。
  然后刚好他脸贴着的位置一排书就哗啦啦的全给砸了下来,露出里面暗格。
  秦止:“……”
  这种刁钻到堪称坑爹的机关绝对不是花家那群刻板的货色能够设计的出来的。
  如果说关莺不认得自家老爹的话,那么能做出这么贱的机关的人,放眼天下也就只有能够教出关莺这种贱到骨子里的前落日宫主了。
  “我就知道那老家伙不可能给我安着什么好心。”低咒了一声,秦庄主从暗格里拽出个盒子来,头也不回的反手扔给秦止。
  “有本事把剑偷出去就要有本事放回原处,刀也在里面了。”
  秦止伸出去接匣子的手顿时一滞,呆呆的看着盒子自己落到了自己手中。
  刀是在了,可人却没和自己一同回来……
  身后半天没动静,秦庄主自己收拾了书,把一堆从来就没被怎么翻过的纸张胡乱全塞上了格子,才转过身来,扯过椅子坐了。
  “怎么,关家小姑娘没和你一起回来?”
  秦止在自家爹的书桌面前站得笔直。
  “我既然有眼线去盯着江湖动静,难道她去哪里了你会不知道?”
  秦庄主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
  “总算是变聪明点了。”
  秦止默默把匣子放回书桌上,人又后退到了先前所站的位置。
  “我没有去查当年落日宫与出云山庄旧事,爹与当年关宫主,是至交?”
  秦庄主盯着秦止看了半晌,终于慢慢笑了出来。
  “既然猜到,就不需再问了,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出云山庄总是你的。”
  秦止双膝跪地,给秦庄主磕了三个头。
  然后不待自家爹点头,就重新站了起来,拉开门走出去。
  朱管事一直候在门外,沈管事却没跟来。
  “不用给镜公子上刑,若是朝中要人,现割了脑袋送上去。”秦止勉强冲着对着自己殷切作关心状的慈和胖老头点点头。
  “谢家现在如何?”
  朱管事亦步亦趋的跟在秦止身后,丝毫没有任何自己是元老长辈的半分骄矜。
  “庄主已处理好了,谢家也没多说,毕竟散花簿和地金莲都已不在,他们手中没有半点筹码,不足为虑。”
  “寻个由头,把沈管事手中的势力接过来,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就处理掉。”秦止点点头,信步往自己房间方向走,“花家一直没派人过来?”
  朱管事下意识的往东厢方向看了一眼。
  “花家二公子一直在客房,自谢家出事后就一直没回去。”
  秦止冷哼一声,加快了步子。
  “那么喜欢住下就住下吧,等把镜公子送走之后再送他回花家。”顿了顿,秦止微微侧头,斜睨了朱管事一眼。
  “我的意思是,送活的,没中毒的回去。”
  朱管事:“……”
  好吧,不得不说,少庄主闯一趟江湖之后的确是变成熟了。
  但后遗症就是,也变罗嗦了啊!
  他当然知道得送个活的回去,否则秦家花家一向交好,花家也不比谢家,送个尸首回去不得当场闹翻脸啊。
  “还有事么?”当然,尽管朱管事内心已经对秦止事无巨细的罗嗦表示了极大的吐槽,脸上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还恭恭敬敬的从怀中掏出一根笔来把秦止的话全记上了,已表示重视,最后还是秦止已经踩上了自己房间的台阶,回头发现朱管事已经大有跟进来的势头了,才停住脚步下了逐客令。
  朱管事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彻底冻僵了。
  少庄主……是你自己一直在扯着我不停的吩咐好不好!
  你不说停我哪敢走啊!
  “少庄主远道回来辛苦……”讪笑着把笔收进怀里,朱管事见风使舵的给自己搭台阶。
  秦止一把推开房门,临关门前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重新把门拉开一条缝露出个脑袋来。
  “等把沈管事处理得差不多了,让谢家人来一趟。”
  朱管事一直等到秦止彻底关上房门,不会再出来了才转身走了。
  虽然秦止这副完全不尊老爱幼的模样的确很欠扁,但不得不说,秦止这一趟出门,再回来时还真有了点庄主年轻时那种连上天都不放在眼里傲视群雄的气势在里面了。
  真是让人老怀甚慰。
  秦止在和自己走之前完全没有变动的房间里走了一圈,然后把自己摔进了铺被柔软的描金大床里。
  幸好出云山庄仍未乱。
  沈管事就是再想撑着镜公子来篡权,只要庄主不死,他们就不敢真正明目张胆的动作。
  说到底,自己还是比关莺少了不少的后顾之忧。
  镜公子所说的穆岐可能的藏身之处甚至比青城郡主说的还少,倒是并没有什么不同,两人说的应该都是真话,关莺所在之地应该就是在这几处。
  只是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秦止整个人呈大字型一直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到司商跑过来说开晚饭了才猛的一拍脑袋想起来。
  和他一道从容华楼出来,完全不知道自己此行目的地的方炼还一直被自己点了穴道关在马车里,这个时候大概已经被伙同马车一块儿扔进杂物堆了……

  被擒

  穆岐几乎是踩着关莺刺杀成功的点儿推门进来的。
  彼时关莺的刀口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离开已经死透了的粲江王的脖子。
  穆岐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关莺维持着蹲在书桌上举着把刀扭头往门口看的姿势,双双都呆了那么一下。
  然后关莺还颇为淡定的冲着穆岐点了点头以示致意。
  后者则更干脆,直接给关莺拱了拱手,算是回了半礼,沉默了半天也没叫人,开口的第一句话是。
  “来了啊。”
  关莺瞬间就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彻底大同了,居然也没露出多么吃惊的表情,也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说人给我杀了。
  然后穆岐自己就那么平平静静的给踏了进来,顺带还替关莺关上了门。
  关莺当时是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自己到底要不要给穆岐泡杯茶,后来还是因为不知道书房的茶叶到底在哪里而作罢。
  “我猜到也是这几天动手,只不过没想到来的是你,还比我想的晚了两天。”
  天子回朝人尽皆知,朝堂上这阵子官员大幅变动穆岐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粲江王虽然说作为反叛的总头目,但好歹外面还裹着一层压根就不存在,但却被双方都默认的羌族入侵的遮羞布,但天子想要动手,如果不在明面上找个勉强能说得过去的借口的话,那么多半就是暗杀了。
  关莺理直气壮的把刀倒着拎在手上,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要找到具体位置有点麻烦,我在这里足足转了两天。”
  穆岐:“……”
  于是她是打算告诉自己,因为某个人不认识路的行为,所以就在自己和苏琅亲手布置的,自以为连只苍蝇都不可能活着飞出去的,守卫森严的园子里大摇大摆的逛了整整两天么!
  就算是再仗着对机关布置天生的熟悉与敏感,也不带这么炫耀的!
  然后就在穆岐打算继续开口的时候,苏琅也恰到好处的敲了敲门,自己推门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
  其实要说起来苏琅穆岐都能乱进书房这一点还真的不能怪粲江王麾下礼法不严,关莺挑的这个点儿其实是粲江王正好应该跑床上去睡觉的时候,是关莺硬生生的把人点了穴从床上搬到了书房,妄图作出第一案发现场不在卧室的假象。
  穆岐看着书房点着灯,粲江王的卧室门又关得严丝合缝,暗卫说王爷睡着了绝对没出去,自然而然的就以为在书房里的是苏琅,当然没那么注意。
  而苏琅也是一样。
  再然后基本上一切就终于被扯回了关莺和穆岐共同想象的正轨了。
  王府大乱,朝廷所伏暗线浑水摸鱼趁机打压清剿,苏琅在看到浑身冒血已经死透了的粲江王后,狂怒之下武力值陡然暴增,直接打算把关莺一掌拍到重伤吐血,再打算补上一刀彻底结果仇人性命。
  最后还是穆岐死死扯住,以一句留着慢慢折磨生不如死比一死了之更解恨才作罢。
  朝廷大概也是等了许久,好不容易等到关莺动手,清扫动作不可谓不是风卷残云,家人仆从不足为虑,天明之后发现粲江王殁了自然会有一套全套的朝廷发丧礼仪。
  重点要往死里打的就是那群死忠暗卫和手中有兵权的心腹将领。
  于是到得天亮来,粲江王最亲信的心腹旧部也就只剩下了穆岐所能找到的二十来人了。
  就连藏身地点还是关莺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自觉提供的馆驿隐藏得最深的一个密室。
  只有一条路可供进出,没有门窗,门一开立刻就是扑面而来的一股子常年没有见过天日的潮湿阴暗霉味。
  反倒是苏琅穆岐显得特别的满意,还没彻底安定下来苏琅就活活拿着内力把关莺通身武功废了个干干净净,再五花大绑堆到墙角慢慢发落。
  然后关莺就彻底晕死过去了。
  密室的地板甚至还不如牢房,牢房里再不济发霉的稻草也是一层软的,总比硬邦邦的地上直接汪着一滩水要强。
  再加上不给饭受内伤气温低,关莺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晕了多久。
  右长老是光人一个蹲在关莺面前的。
  没敢输内力,也没敢带药,更没敢带食物。
  别说他冷眼旁观消极怠工,就连同和穆岐苏琅一起活下来的那二十多人都觉得穆岐是真的疯了。
  开始拦着已经暴怒的苏琅时众人还觉得他勉强维持住了一个暗卫应该有的正常和冷静。
  但在把关莺暂时发落好了,再从密室里出来之后,穆岐所表现出的疯狂甚至比直接暴怒的苏琅更令人心生惧意。
  虽然表面上依然风平浪静,但手段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极端没有退路。
  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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