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剖析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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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剖析日记-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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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墨原本是接着司商伯予的脚后跟来汇报落日宫近况,门还没来得及进就猛的听了方炼砸出来这一句,直接就给折回去了。
  秦止正在拿棋的手猛的一顿,白棋咔嗒一声落回棋盒之中,半晌才重新拈了起来。
  “你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一直坐在房顶上监视秦止的大内侍卫默默的走了。
  上次自家兄弟就是因为在秦止面前提了一下落日宫邪魔歪道不足论,活活被秦止毫无征兆的出手一招废掉全身武功,连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方炼这话比自家兄弟的还要重得多,能活下来算是奇迹。
  “果然正道都是些蛇鼠一窝藏污纳垢的东西,不管是镜公子还是死了的那个少庄主,镜公子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死了的那个少庄主更是不是个东西,自己死了不算,还要拉上别人垫背。”
  有了六个堂主几个月的洗脑,外带上方炼已经自觉自主的把秦止当成了落日宫的自己人,现在骂起正道来可谓是底气十足,活没把自己当外人。
  秦止:“……”
  就算是自己把关莺拖累进来也没办法当场救,但什么叫自己把关莺拉下来当垫背?
  拜托你搞搞清楚,关莺才是去抢亲的那个啊!
  “你要这么想也行。”似乎是颇觉自嘲的笑了笑,秦止起身推了棋盘。
  “说不定她现在也是这么章的,算起来,的确是我拖累了她。”
  方炼猛的一拍桌子,义愤填膺的也给站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跟在秦止身后出门。
  “齐大哥你无需自责,出云山庄那些白道自以为占着江湖正义,暗地里不知道玩了多少花招,你一时不查着了他们的道,怎么能算是你拖累了关姑娘?”
  秦止侧头又看了方炼一眼,停了停,才继续开口。
  “现在都说出云山庄少庄主已死,镜公子接庄主之位名正言顺,这样吧,我虽然等不到镜公子接任庄主那一天,但最后杀他的那一刀让你来,也算给你报了仇了,如何?”
  方炼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噗通一声直接在台阶上就给秦止跪了。
  “方炼多谢齐大哥,到时必然连关姑娘的仇我也会一并报掉!”
  秦止:“……”
  这不是说废话么。
  莫说关莺现在还不一定就死,就算是关莺真死了,怎么着也杀不到镜公子头上去。
  就算是退一万步说,杀镜公子能给关莺报仇,他也不能死两次啊……
  “你有这份心……”
  秦止话没说完,自己就先说不下去了,拍了拍方炼肩膀,去寻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的司商伯予。
  如果真要换了是关莺,她还真不稀罕你这么搭着给她报仇的……
  秦止寻到司商伯予时,刚好碰上赵墨领回了长期在江湖上漂泊,以至于浑身衣衫褴缕,挂个袋子可以直接加入丐帮身无分文的左长老。
  瘦瘦小小一个老头儿,连脸都没来得及去洗上一把,直接蹲在亭子的栏杆上,给凑在一堆的三个人讲江湖形势,唾沫横飞全神贯注到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走过去的都不知道。
  “林岳呢。”尽量扯出一个堪称慈眉善目的微笑,秦止一手颇为亲切的搭上了伯予肩膀。
  后者直接就给僵在了原地,连话都说不出了。
  还是离自己比较远的司商回神快,给秦止让了个位置出来,还狗腿的拍了拍灰。
  左长老抬头冲着秦止笑出分分明明的一口黄牙。
  “那还能在哪,都没回来,可惜了那八十号人。”
  秦止一撩袍子,就在司商让出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冲着左长老点点头。
  “继续。”
  于是原本还有点声音的小亭子彻底安静了。
  秦止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扫了司商一眼,赵墨立刻相当有眼色的扯着左长老去洗澡去了。
  原本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两个人立刻跳到秦止面前垂手侍立。
  “刚刚说得怎么样?”
  司商默默的站出来了。
  “说了点江湖形势,没透露什么信息,倒是几乎跑了一整个中原,说是说奉关姑娘之命躲避朝廷,赵墨还没说关姑娘不见的事,他好像也不知道,最开始来时说要见关姑娘,赵墨说不在也没有特别吃惊,应该是以为暂时外出了。”
  秦止丝毫没有任何吃惊的点了点头,绕过司商,看着一直没敢抬头的伯予。
  “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俩人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齐声应是。
  秦止颇觉头痛的揉了揉眼角。
  四堂主一直都待在容华楼,想在其他堂主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并不容易,再者把叶怀派出去的理由也很充足,如果不是没有问题,那就只能说他的功力实在太过深厚。
  但左长老就不一样了,且不说他堂堂长老之尊,在六个堂主都立场并不分明的情形下被逼出容华楼几个人狼狈万分的闯江湖就很奇怪了,单说他回来,第一件事就算不是面见关莺,也必然是找心腹来重新集合自己的势力,哪怕就是解释成右堂主叛变已成定局,落日宫的危机业已尘埃落定,现在也不是他能够坐下来和司商伯予扯闲谈的时候。
  更何况秦止也不信他眼皮子真能浅到这个份儿上。
  落日宫能以魔教而在江湖上走到现今的势力,里面没几个人是真吃素的。而左长老之所以能坐在仅次于关莺的位置上来,若仅凭一个鬼师后人的身份,估计早就被人砍到连肉泥都剩不下了。
  如果四堂主没问题,那么左长老单枪匹马闯荡江湖的这段几乎是空白的时间,那就很可观了。
  镜公子的事其实并不难办,有朝廷对付粲江王,失去穆岐当军师的镜公子本来就只是一个空壳,出云山庄平时里就已经在防着他了,现在也不过就是把先时埋下的人一个一个取出来而已。
  只是关莺既然已经把落日宫托了一半给自己,他必然得替她做好。

  遇刺

  自从秦止和方炼说过把镜公子抓来交给他发落就当报仇以后,方炼每天到秦止房中除了听秦止没事就抓着他大谈人生苦短及时享乐的例行公事外,就还多出了一条。
  反抓着秦止畅谈他该如何羞辱镜公子一番再一刀宰了他给自己老爹报仇雪恨。
  用词之尖酸刻薄,所想兵器之诡异,就连秦止在发呆之余听了一耳朵之后都觉得甚是叹为观止。
  他倒是从来不知道原来像方炼这种厚道人,在经历了莫名其妙仇恨后,也可以恶毒到这种境界。
  除了手段方式受眼界限制不怎么刁钻外,这份想把镜公子扒皮拆骨油炸了之后拿去喂狗的心倒是纯粹得很。
  只是秦止却不是那么迫切的想见到镜公子。
  大内侍卫留在容华楼中,除了监视自己,最重要的一个作用还是给自己随时通传一些天子的基本行踪。
  虽然抓镜公子是随时随地都能易如反掌,但一旦自己动手,那也就意味着粲江王要出事。
  而粲江王最近能够突然暴毙的一条最顺理成章且与朝廷毫无关系的理由,就是有一个非朝廷中人的江湖义士出于某种原因跑去行刺成功。
  一直独立于朝堂之外的魔教宫主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而且关莺也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穆岐不会让,天子更不会。
  “等镜公子来了,不管他知不知道当年我爹的事,我都要当面历数他出云山庄的罪责,替关姑娘报仇。”
  方炼已经找到了一切他能找到的消息,东拼西凑的洋洋洒洒写了长达十页纸的声讨镜公子檄文,一大早就凑到秦止房里开始念。
  文采如何秦止是懒得听,他还没有无聊到去洗耳恭听别人拿着完全莫须有的罪来痛骂自己作恶多端的。
  更何况想关莺的事都想不赢,哪里有空管方炼。
  不过是瞅着个他说累了的空当意思意思的嗯嗯啊啊两句表示自己还没睡着,就已经很够意思了。
  原本被派出去查左长老行踪的司商不过半月就匆匆赶了回来。
  伯予先一步接到司商回来的消息,替他引开原本四散在秦止院子周围监视的侍卫。
  自从跟了秦止之后膝盖就再没点过地的心腹下属一进门就单膝给秦止跪到了地上。
  “粲江王被人刺杀已死,关宫主下落不明。”
  秦止直接捏碎了手中棋子。
  “什么时候的事。”怔了半天,秦止才慢慢松手,顿时从指尖噗簌簌的掉下不少玉粉来,星星散散撒落棋盘。
  “你也长本事了,都会跑到粲江王的封地去查投靠朝廷的左长老了。”
  司商弯下腰,额头触上微凉的地面。
  “属下无能。”
  秦止在藤椅上坐得笔直,冷汗瞬间湿透衣背。
  “粲江王并未在封地遇刺,属下顺着左长老的路线正巧碰上了三堂主,他也在查左长老,后粲江王遇刺消息传出时,属下已将跟着关宫主的暗支暂时托给三四两位正在左近的堂主,先行回来给少主报信。”
  司商说得并不算慢,而秦止却足足呆了半天才像稍微理清楚了那么一点事情始末一般,轻轻挥了挥手。
  “人没回来,我要这消息何用。”
  司商再次磕下头去,重得连方炼都听到了一声清清楚楚的闷响。
  “属下无能。”
  伯予跑进来和司商并肩跪了。
  然后自听到司商口中那句关姑娘就猛的傻在了当场的方炼,呆了半天也傻不楞登的跑去了司商伯予身边,一块儿跟着趴在地上。
  司商:“……”
  伯予:“……”
  所以说他们搁这儿请罪你一个外人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关莺行踪又不是你跟着,左长老叛变你连啥都不知道,既不是落日宫的人也不归出云山庄管,和朝廷也就那么点裙带吃软饭的关系,跑来我们旁边跪着算个什么事啊!
  是还嫌现在这个场面不够乱么!
  秦止只觉心下一片冰凉。
  在事情还没真正发生之前,想像是一回事。
  但真正听到耳中,才知道,现实和想象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两番景象。
  如果他当初再警觉一点,不被关莺骗下船。
  如果他当初再坚持一点,不理会在船中的天子,立刻派人去把关莺追回来。
  如果他当初少一点顾忌,动用仅剩的两成暗支,用尽一切办法不被天子发现,偷偷用死士把关莺替换出来。
  现在又会是个什么情形?
  说到底,他明明有那么多方法能够保下关莺,现在却仍然是只能坐在容华楼中,替她熬着不知何时会过去的时日。
  出云山庄一贯对他所秉承的最基础的言传身教是每一步都要竭尽全力的尽善尽美,不留任何可能被发现的破绽。
  没有任何骗局会比不是骗局更逼真,关莺亦清楚这一点。
  只是他现在却觉得万念俱灰。
  “去吧。”又呆了良久,秦止才似突然反应过来面前还跪着三个人一样,挥挥手表示放行。
  二人微一犹豫,最后还是没把方炼拎走。
  毕竟这人二是二了点,但也不能说全没好处,往往能在秦止钻入牛角尖后把事情简单化来开解人。
  这也是为什么方炼明明是个二得随时可能无意中说出秦止正在隐瞒的某些事实,而所有人都默许了他的存在的一个原因。
  “这些事和你无关,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当然,秦止既然发放了司商伯予,自然也就没把方炼给漏掉,虽然坐在椅子里没动弹,却到底看着司商把门关好了才似乎是猛的松懈下来一般,颓然往椅背中一倒。
  粲江王新死,还有朝廷的人在收拾残局,穆岐那一系叛党死忠能剩下的本来就不会很多,可以藏身的地方就更少了。
  想找到关莺,其实并不难。
  但现在却还不是时候。
  虽然镜公子已不足为虑,但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天子对自己依旧不信任,稍不小心自己也许就会和关莺一样,被当成弃子灭口,花家谢家都是很好的取代人选,不过是多费点时间,天子也不在乎等这么几年。
  出云山庄根基仍然不算稳,就算是自己和老爹手里仍然保留有部分隐藏于朝廷视线范围之外的暗支势力,萤火之光却仍然无法与日月争辉。
  唯有等叛党大局已定,江湖情势已稳,落日宫内局面已由朝廷控制完毕,而天子对自己也基本放手之后,他才能真正放手去接关莺回来。
  哪怕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关莺的行踪,却仍然只能放任不管。
  除了等,他什么都做不到。
  秦止在椅中坐了整整一宿。
  自己的刺越只不过是留在了出云山庄的湖里,只要自己乐意,随时都能派人再捞起来,根本就不算丢。
  现在再想来,关莺完全没有必要用一柄招魂去赔自己一柄压根就不能说是她弄丢的刺越。
  更何况就算是关莺再怎么言明她把招魂剑当砍柴刀来作践,那毕竟也是她爹用过的东西。
  落日宫那么大个地方摆在山上,就是再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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