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剖析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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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剖析日记-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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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好不容易找到密道出口并人品爆发被水流带到了岸边,虽然幸运的是没有发现穆岐斩草除根搜索大部队的迹象,但不幸的是他也没遇到哪怕是任意一个砍柴善良大叔或浣衣天真小妹,这他也认了。
  要一个人单枪匹马浑身湿哒哒还浑身关节隐隐作疼的,不靠半分内力背着关莺找到一个隐蔽又挡风的山洞,他还是认了。
  当晚上关莺在内伤没药治,外伤泡水发炎并引发高烧,一会儿冻得哆嗦一会儿又热得满脸通红,导致他到最后一狠心连自己衣服裤子都全扒掉了烤干以给关莺盖着保暖,缩着膀子毫无形象的□蹲在山洞里吹凉风,这些他全都认了。
  甚至于他对于当关莺熬过晚上最困难的那一关,内伤转危为安清早醒来之后,在看到自己衣衫整齐伤口被仔细包扎处理过时,到底是会一脸通红的大骂自己禽兽行为乘人之危的要解释与负责反应,还是平静万分的说“我知道江湖之人不拘小节以后你就是我亲哥”的妹妹盾万能拒绝大法,都分别仔细谨慎的做好了相应的不同应对策略。
  结果,心怀着各种矛盾交错感的秦少庄主,一等,巴巴的就是整整三天。
  关莺白天烧就退那么一点勉强安静下来,到了晚上就又开始冷热交替兼带间或吐血反应的来回折腾。
  以至于最后好不容易摆脱了无意识昏迷的落日宫主在一个雨过天晴的美好上午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
  是个胡子拉碴满面漆黑得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野人。
  于是,嘴唇张了张,发现自己喉咙已经嘶哑到只能发出完全无意义的音节,关莺就着秦止的手喝了两口水,又闭着眼睛回了半天的神,才问出了她从鬼门关里正式踏出来的第一个历史性问题。
  “你没事吧?”
  秦止:“……”
  这句话要问也得应该从自己嘴里吐出来吧……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每天要死要活就剩一口气吊着的人来说啊。
  他只是没了内力外加稍微没有形象了那么一点点,不至于吧!
  “你觉得怎么样?”利索的往关莺身后垫了一堆被新郎衣服包着的,晒得半干的枯枝草叶勉强充当靠枕,一手托着还不能被随意搬动的虚弱病人的背脊,一手扶住腰,还顺带避过了关莺腰间被他自认为裹得很是仔细精致的伤口,秦止的这一系列动作可谓是纯属自然流畅。
  微微皱起眉头,关莺扯了两下腰间那一团乱布,发现手臂完全酸软无力后,又扯上了自己胳膊上的裹了三四层的红布条,发现那结子实在是打得死紧根本就扯不开。
  “我身上的伤药在家时都被搜走了,你身上除了几个贴身机关就再没了其他可以治伤的药品,所以我只能帮你压住伤口来止血。”
  虽然很隐晦,但秦止还是确信,这是目前自己所能够想到的最为委婉和不伤关莺那从一开始大概就没被她自己想起来过的名节的表达方式了。
  搜伤药就代表浑身上下都被摸过。
  贴身机关代表着衣服里面也摸过。
  裹腰上的伤那就是衣服也得脱掉。
  但凡关莺还知道自己是个女的,神经再粗都该反应过来了吧……
  然后,从小在很大一部分女人堆里长大的出云山庄少庄主,明显是低估了关莺那纯粹把自己当个纯爷们使的超强大神经。
  只见生在男人群,长在男人堆的落日宫主淡定万分的拿过秦止放在一边,那已经被木头枯枝折腾得刀刃上坑坑洼洼的精钢匕首,干脆利落的削断自己胳膊上的死结,三两下把布条扯下来扔在一边,又一次性割断围在腰间的红布块。
  “绑得太紧,透不过气,没有药这么绑很容易伤口很容易发炎,我晕了几天了?”
  秦止一口老血梗在胸口,差点没被关莺给活活噎死。
  关莺扭动着浑身上下最好动的脖子,努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虽然脏而破,但勉强还算是干燥的
  衣服,又看了看浑身上下就连白色中衣也被撕了一半,整个光秃秃的胳膊就那么白生生的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表情奇特沉默不言的秦止,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句。
  “两天?还是五六天了?”
  秦止默然无语的看了关莺一眼,半晌才颇觉挫败的低头吐出两个字。
  “三天。”
  关莺下意识的伸手往旁边划拉了两下,继而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
  “刀留在你家那水塘里了?”
  秦止深吸一口气,决定在关莺重伤未愈的情况下,还是不和她计较这个问题了。
  “你的玉刀撇在湖底,刺越在水道里不知道被冲去哪儿了,还有你身上的两个机关,最后给你留了一个。”起身去一边捧来一个小铁匣子,“回落日宫么?”
  关莺顿时诧异的瞄了秦止一眼。
  “我还以为你要说,先去找你的司商和伯予要解药。”
  秦止:“……”
  他倒是想去找这两个,问题是有谢小容那个大嘴巴在,容华楼现在肯定是被重点监视对象,只要自己一露面,连上司商伯予外带落日宫要撤回容华楼的所有人肯定都要被全盘咔嚓,他现在倒是敢冒这个险!
  “只要以少庄主身死的这一条当诱饵,不愁司商伯予不露面。”秦止冷哼一声,“就算是我爹再想瞒着消息,江湖上现在肯定也都传开了。”
  于是秦止不提自家老爹还好,一提就见关莺那原本还算正常的脸色,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沉了下去。
  “你爹……难道从来没在你面前提到过姓关的,落日宫,关明烈这几些字眼?”
  秦止非常仔细的想了想,继而斩钉截铁的摇摇头。
  “没有,绝对没有。”
  关莺一张惨白惨白的脸抽了又抽,半天才一副“算了说就说,老娘认栽”的认命表情,一声长叹。
  “虽然我爹也说刀柄上浮刻的那个莺字,是在我挑完之后才让左长老刻上去的,但新印记和老印记我还不至于眼抽到分不清。”
  顿了顿,关莺颇觉怀疑的又看了看秦止,“从我那老爹死掉之后就再也没人用阿莺这个称呼叫过我了,更何况,看他的样子,好像也认得我那双刀。”
  秦止一脸沉痛的附和着点了点头。
  好歹也是在出云山庄里土生土长的少庄主,他自然要比关莺还要熟悉自家老爹那点小习惯,压根就不是一个会随随便便这么和蔼可亲的向人示好的性格。
  当时他会说出那种话来,别说是关莺,就连自己的下巴都快被惊掉了。
  什么叫阿莺都长这么大了,什么叫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小子?
  还有那股子亲热中透着一股子长辈见小辈,以及公公见儿媳的热乎劲儿,我说爹……你到底是有多想表示你认识关莺她爹啊!
  “算了,现在也不可能折回去问秦伯伯。”关莺到底是重伤未愈,醒来只不过是熬过了最危险的那一关,说了半天话之后颇觉疲倦的打了个哈欠。
  于是秦止立刻狗腿万分的又把关莺扶着躺下来,还屁颠屁颠的跑到一边,把晾着的一个只剩下半拉的陶罐架到火上。
  “你还是再休息一下,醒了之后吃饭。”
  关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已经饿到瘪的肚子,又看了看黑乎乎的陶罐,再瞄了一眼被自己随手撂倒一边堪称抹布的裹伤布条,突然对于秦少庄主的厨艺,以及自己会不会因为吃坏了肚子而导致上吐下泻更为虚弱的这个很有可能变成现实的前途,深深的担忧起来……
  “你家离落日宫还挺远的。”闭目养神了半天却还是睡不着的落日宫主,终于决定没有良心的再折腾一下正在卖力的搅着一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黑乎乎汤的秦止,“咱们怎么去?”
  秦止那举着个被削掉了树皮,勉强处理得干净了当成汤勺的枯枝的手顿时停了一停。
  “就算是不算穆岐可能在去落日同途中所设的关卡,单说新郎帽子可不像新娘头上,簪子钗环一大堆,随便扒拉下来都是盘缠。”拍了拍被放在自己手边的小铁盒,关莺微微一声轻叹,“我在两个机关中都放了银叶子,唯独最后一个实在是塞不进去,你刚刚好,就留了塞不进钱的那个机关。”
  秦止:“……”
  其实江湖人出门在外,大多数都是并不愁银子的,奸商富户贪官满街都在乱跑。
  而前提是那人得手脚健全四肢有力。
  关莺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看了半天秦止那一脸“身为男人老子真没用,竟然连点钱都弄不到”的挫败表情之后,才终于似乎是心情甚好的一笑。
  “你觉得招魂怎么样?”
  秦止几乎是在关莺话音刚落的那一刻,下意识就答了个很好。
  然后就差点没被关莺给惊得,被自己一口口水活活呛死。
  自己丢了刺越,关莺就问说招魂怎么样……
  难道说关莺这算是把招魂来当自己的嫁妆么……
  努力摆出一脸“其实我真的不在意”,但实际上还是非常在意的秦止,愣了半天之后终于偷摸的瞄了一眼关莺。
  然后才囧然发现,后者早就已经睡着了。
  秦止当场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他就说么,以关莺那种不解风情到令人发指的境界,怎么可能像他这样想的这么多啊!
  搞不好她就是单纯觉得因为只有招魂才能配得上刺越,刚刚好还能甩掉放在落日宫没有半点用处,只能招人恨的拖油瓶甩掉吧……

  来吧,一块投军吧!

  虽然号称是已经准备万全了可以随时上路,但其实说到底俩人的全部家当也不过就是一柄已经被折腾得刃口坑坑洼洼的匕首,一个一拉绳就能放出十七枚银针的小铁盒机关,两件破破烂烂还脏不拉几的衣服,以及秦止用藤条杂七杂八,手艺差到关莺都不好意说那是编出来的可拖可拉,耐摔耐磨的小筏子。
  俩人在出发之前其实还很是担心自己这身估计就连乞丐看了都得嫌寒碜的打扮,会从富贵显眼的云端一下子又掉进了另一个令人很值得注目的磕碜极端,从而引起穆岐守在城门之中的各个严防死堵自己二人关卡的特别注意。
  而等到秦止连原本就已经练连剑练出了茧子的手又重新磨破了皮,喘气如牛的死拉活拽的终于拖着关莺走出了树林来到正道时,他们瞬间就意识到,自己先前绝对是多虑了。
  秦止甚至才从树林里冒了头,不过是转了个弯的功夫,就刚刚巧的遇到了一群正卯足了劲往凤凰城方向走的一大拨逃难群众。
  相比起来那群蓬头垢面满脸漆黑衣衫褴褛扶老搀幼还身无分文的可怜群众来说,自己和秦止的这一身实在是太奢华得过分了好么!
  这一群人中有八成都面黄肌瘦脸色苍白颤颤巍巍,随时一副摔倒了就再也爬不起来随时就要嗝屁的模样,而关莺一眼看上去不过就是受个剑伤,竟然还要走不动道的让人拖着走,简直就是骄奢淫逸到一种境界了。
  要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一群人和自己要走的方向完全相反。
  “小伙子从哪里来?”人群对于秦止的加入并没有多少生出多少异议,毕竟都是逃命,共患虽然难受是难受了一点,但难往往是消除隔阂的最佳秘方,走在秦止身边的中年大叔扭过头来,一张脸上黑一块灰一块,只剩下俩眼睛还带了点白色,瞟了眼秦止,下巴点点关莺,相当理解的点点头,“现在打到哪儿了?”
  秦止几乎是想都没想的,直接就把连着出云山庄密道的那条河的下游地名给报了上来。
  “良城。”
  原本就静悄悄的人群越发安静,在短暂诡异的沉默之后,突然瞬间爆发。
  “打到良城了???”
  ——这是勉强还能冷静分析的中年人。
  “天啊那凤凰城到底还保不保得住啊!!”
  ——这是受到惊吓的老头老太。
  “我不想死啊我不想去凤凰城送死啊!”
  ——这是直接被吓到炸毛的涉世未深小年轻。
  人群干脆以秦止为中心,把人团团围住打听消息,好决定下一步路线。
  甚至还有人嫌关莺躺着麻烦,把藤条小筏子给三脚两脚的齐心协力的踹到了外围。
  关莺甚至被踹得在地上滚了两滚,灰头土脸的撑起脑袋,呸呸吐了几口土渣子。
  秦止很容易就从心急如焚想要保命而七嘴八舌哭嚎个不休的群众中总结得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第一,羌族自西边入关,就在出云山庄传出关莺已死消息的第二天。
  第二,原本在关莺所打探到的不过是小股先锋的羌族人,此次不知道为何竟然奇迹般的出现在了西边关内,内外夹击一举又破了西北边卡,长驱直入,从西边和西北两路直攻京城。
  第三,这群人倒还不是从落日宫附近逃来的,而是在羌族兵打到上林城时才临时匆匆忙忙跑出的城门,随便拣了个还没开打的方向乱跑之后,沿途听说凤凰城是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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