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二代奋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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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二代奋斗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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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玉氏正在准备着明天去见将军夫人,校官的妻子都去的,第一次见得还让带上孩子去看看,都说夫人好说话,但见上官夫人她还是有些忐忑的,尤其是将军挺凶的说,咔嚓人不带眨眼的。
  晚饭,孟啸卿、俞州都到盛齐梁家吃,孟玉氏便做了鱼送过去。将军不喜人饮酒,时下里随时备战,他们也不会明知故犯,这三人聊得倒也畅快,俞州难免又被调侃娶妻之事,他还是说自己丑,又被锤了一顿。
  吃过饭出来,俞州还带着笑,他没娶亲,便和兄嫂住一个院,离这里原也不远,只雷声轰轰,雨说下就下,到家竟被淋个透,见着大哥大嫂在哄侄子,俞州觉得成个家或许也没那么糟糕。
作者有话要说:  

  ☆、安置

  “孟玉氏见过夫人”
  “起来,坐”,郑英娘看着孟玉氏侧坐下,又看她旁边的小男孩瞪着大眼睛望自己,怀里的小姑娘也望着她这边笑的喜庆,“儿女双全,你好福气,这小闺女笑的真是喜气,我抱抱可好”
  她是挺喜欢孩子的,孟玉氏忙抱着过去,见她抱得竟然很熟练,小孩子都喜欢艳丽的颜色事物,见郑英娘上身绛红色,便一会儿看看她衣服一会儿看看她脸,也不害怕,一会儿又笑了,笑颜确实可爱。
  “又笑了,又笑了”,郑英娘忽然觉得生个女儿也不错了。
  “大妞妞是和夫人有缘呢”,盛娘子在一旁说道,“见我们这些人可是没这般笑的”,一乐。
  “是呢”,何娘子如今也和她们熟悉了,也这般说。
  “来,拿着玩”,郑英娘拿出个小金镯子给大妞,又命人拿了金锁给孟大郎,这才把孩子还给孟玉氏。孟玉氏看了一眼那镯子,竟是十分合适的大小,想来是提前就问好了月份才备下的,金锁也是分量足的。
  还有两家第一次来带着孩子的,都大了,便教导跟前问了几句,给了笔墨、玉坠等物。孩子的母亲们都很高兴,唯一旁的文娘子翻了个白眼,笔墨怎比得过金玉值钱,傻子。她没孩子。
  “今儿请了大家来,一是聚聚,这段时日也辛苦了,二是这庆陵便是咱们的立足之地,也要有些章程,三呢,有些琐事需大家帮衬……”
  孟玉氏一直仔细听着,是不是偏头看看上首的将军夫人,她说话总是不紧不慢,温温和和,但和自己母亲那样的温和又不同,孟玉氏直觉,她和这里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而却并不觉得讨厌她排斥她,反倒觉得有种安心。
  “……营里洗衣造饭,府里赶车跑腿,还是需要人手,我想着先紧着阵亡兵士家里人安排,尤其是再没个依靠的,我只知道那几两补贴银钱不够用的,日子艰难不能人人看顾周到,劳烦各位回去也帮着传传……冬衣、冬鞋也要准备了,布匹、棉花是不缺的,独缺缝制的人手,准备招城中妇人来做,这却是不少人,到时候就要大家领着些、带着些了……”
  大家都赶紧道是,孟玉氏被分配着管做鞋面,和盛娘子一起。
  回到家,林娘子姑嫂正好来看望她们,如今她们住在城东,倒是离这里远些了,李三省也立了功,所以能住到城东三户人家一起的院落,这些孟玉氏倒是听丈夫说过,还有王婶子的儿子,哎,在打庆陵城的时候死了,她和母亲前天也去看过了。
  “王婶子吃饭了吗?”
  “哎,今儿肯吃下一些了”,林娘子叹息着摇头,“这寡妇死儿子,还有什么指望?大家都劝她,女儿随着夫家逃荒去了,但未必就不在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见着了,她这才肯吃饭的”
  说的玉梁氏直抹眼泪,“这以后可怎么活呢?”一句话提醒了孟玉氏,“今日夫人说府中营中要召集些人手,王婶子针线、饭食都能拿得出手,王家兄弟又是最早跟随将军的,想来若报上去留在府里也使得”
  “正是,我回去问问王婶子,这样也是一条活路”
  王婶子点头了,总要有个活下去的念想,她还有女儿女婿外孙在,她还要等活着见到他们。于是孟玉氏将她报了上去,情况说的也清楚,想不到竟成了。
  “夫人问我是会做钟州菜?我便答会,娘家便是钟州阳县的,夫人便让我做几样,我做了几样,说是将军爱吃,便留在府中厨房帮差了,不用签身契,我儿子也是立过功的,只是帮佣,每月有饷银,府中吃住,再没想过有这般好事的……”王婶子抹泪,“大姐,大侄女,老婆子谢过了”
  “婶子,婶子,使不得,我也是帮着传个话而已”,孟玉氏忙起身相扶,“也是你做的饭菜和将军胃口才是,更是将军夫人怜惜”
  “是是是,府中仆从们都说将军严厉些但赏罚分明,自己不犯错就没事,夫人和气,从未打骂过下人”,王婶子儿子战死,自己也几乎是死了,如今才恢复些神气,只到底是显老了。
  王婶子回家收拾东西去了府里,孟玉氏心情却沉重起来,她一直知道打仗是会死人的,但还是第一次遇到熟人战死,都说丈夫武功高,她是不懂得高到什么样的,战场上刀剑无眼……她也要回去烧香信佛了。
  “玉妹子,走线了,想啥呢?”盛娘子叫她回神,这人怎么魂不守舍的。
  “哎呀”,孟玉氏看青布鞋面上白线明显走偏了,赶紧挑了重新来,“还能想啥,左不是在想打的怎么样了”
  “算计着,今晚上或是明早上该有消息传来了,日子长了就习惯了,看我都不想了”,盛娘子咬断线头,
  “我是不若贾姐姐懂得多”,盛娘子娘家姓贾,孟玉氏一笑,“男人们打仗的事我就不晓得”
  “谁是天生知道这些呢”,盛娘子利索的穿针引线,又数了数做好的鞋子,“听得多了,见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的多了”,又起身对屋里院子里忙着做鞋子的妇人朗声道“各位姐妹加把劲,咱们夫人说了,每日做的最多的前三人多给半日工钱,终了合算最多的一处每人都有赏,夫人历来说话算话这不用我多言,大家直管使劲干”
  “好嘞”“好”妇人们都是大声应和,说笑着手上伙计也没断,这里面有军眷也有当地的妇人,军眷不必说多不是第一次了,当地的妇人们也见识过将军整治抢掠百姓的士兵,义军进城还减了很多蛮子朝廷的赋税,更不曾烧杀抢掠,如今还有工钱得,人心都有一杆秤,都是纳粮交税,老百姓更愿意给这样的军队纳。
  “鱼娘,鱼娘”
  “诶,孙姐姐,这里”,盛娘子对进来的妇人招呼着,孟玉氏抬头看是何家嫂子,也起身招呼,见她抱着一团团纺好的棉线,后面的两个妇人也抱着些,是安家妹子和顾家嫂子,丈夫都是一道随着将军出来的,孟玉氏都认识,独一个模样很是不错、身量苗条的微微低着头的妇人不曾见过。
  “这些是现有的,各处分分,张大嫂(张芳义妻子)带着人正在赶着纺,好了再送来,你们这处最热闹”,何孙氏三十岁左右,长相富态,与他丈夫很有些夫妻相。
  “这两天的都还够用,我们这处到是不急,大娘可好些?”盛娘子拿眼剜了那苗条妇人一眼,又笑着与何娘子并其他两个妇人说话。
  “进城换了个大夫,如今好些了,二柱在家陪着”,她和盛娘子贾鱼娘是同村从小一起长大的,如今又在一处,关系最好,又看到一旁的孟玉氏“前日婶子说要寻些胡葱子种,我也淘换到了,晚间让大柱给送去”
  “谢孙姐姐,我娘寻着烧菜种子了,单差这胡葱,如今齐了,小葵没跟来?让她多去家里玩呗,大妞妞最喜欢她呢”,盛玉氏便也说起来,何校官是最早投军的,比将军还早,对谁都笑呵呵的,何娘子在军眷中也颇有人缘,就看当日那一粥的情分,盛玉氏也是感激她的。
  军眷的妇人们聊得起劲,独留那苗条妇人不尴不尬的站在那里,其他妇人偶尔指指点点的小声言语,妇人也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孟玉氏已经猜到她是谁了。
  等他么去下一处了,盛娘子才鄙夷的“呸”一口,骂了一句“狐狸精”,那人是何校官的妾,打下和县时何校官与将军求的赏。
  妾这个存在,原本盛玉氏是只听过没见过的,村子里都是穷人家,自己都吃不饱,没得闲钱置妾,她只听说过县老爷和蛮子军官家中是有妾有丫头的,母亲也说过祖上是曾祖吧原是有个妾的,但这些她都没见过。在这里,她知道将军是有妾的,有些校官是有妾的,比如何校官、赵校官就有,城中的士绅有些也是有妾的,比如金家就有……
  “打量谁都向孙姐姐那般好性儿,老盛若是敢,我就抱着孩子跳井!”盛娘子还在不忿中,孟玉氏心中犹在翻滚,“嘶”的一声,锥子扎手了。
  “姐姐,后街那些军眷……”孟玉氏好奇的问问。
  “哦,她们是小元帅夫人管着的,还有黄将军夫人、李将军夫人、普校郎夫人她们,李将军是老元帅夫人弟弟这个你知道,黄将军、普校郎他们都有些姻亲关系……”盛夫人一一给她介绍,这里面门道大着呢,也是看着孟家站在侯将军这边她才愿意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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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种些烧菜,那里种点胡葱再栽些韭菜,这节气也只能先种这些,等明年开春了再多种几样,瓜菜能尽够一家子吃了”,玉梁氏带着盛家的仆妇在拔了院中的花花草草,与过来串门的何老太太说话,她身子好些了也闲不住出来溜达。
  “这城里人真是糟蹋地,这好好的种甚花草,能吃还是能喝?我也让大孙子把家里那些拔了,随便种些啥也比这些强”,老太太拄着拐杖,凑前看着,她是实在种不了了,“媳妇说老妹子淘换到了鸡崽?”
  “是原先一院子住的林娘子帮着和南城南边的人家淘换到的,不独有鸡崽,还有鸭崽,老姐姐也有意?”
  “可不是,早就想了,只咱们这边据说都是富贵人家,没个养那些的,妹子可否帮我也淘换些?”
  “这个好说,远昭去拿了,等回来我给老姐姐送去”,玉梁氏抱着花茎梗的准备扔出去,那边席上放着小孩子,满仓能坐得稳了,大妞还躺着,何家二小子十岁了,正哄着两个孩子玩,孟大郎和何家四岁的大女儿小葵在西边院墙下玩蚂蚁。何二柱见着了,忙跑过来,“玉家奶奶,给我去丢”,抱着不费劲的跑出去不一会儿回来了。
  “老姐姐好福气,孙子孙女都这般大了,我家那个小子,还不知道要等几年呢”,玉梁氏拍了拍手上身上土,从院子里出来。
  “甚福气,都是一帮淘气的讨债鬼”,虽这么说,何老太太笑的皱纹的深了,又感叹“这年月孩子养这么大不容易,我生养了七个,如今只剩两个,哎,不说这些,不是我夸口,我那媳妇却是孝顺没得说!”
  “这个是,我那还不知道在哪的儿媳妇要有她一半儿孝顺我就知足了”,孝顺又能怎么样,你儿子还不是纳妾,好在是没亏待媳妇,不然也忒得不厚道,玉梁氏心中腹诽着。
  “娘,我回来了,何大娘也在”,玉远昭拎着两个笼子,听着“叽叽喳喳”的,进了门。
  “哎呦,不错不错,老姐姐你看着挑”
  何老太太挑了两个鸭崽、四个鸡崽回去,晚上何家便让大柱送了些新鲜的鱼虾蟹。
  “对了,二姐,娘,我今儿去林三哥家时林家嫂子才打发走一个大夫,也不知甚病,林嫂子不说,林家妹子又不知道”,正吃晚饭,玉远昭忽的想起来这事,“我看她也不像病了呢”
  母女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明了的意思,“难怪今日她没去冬衣处,娘不若明日你去看看吧,多半是好消息”
  “可不是,那孩子亲娘婆婆都不在了,身边也没个懂行的人,明儿我便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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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快看,城上挂白旗了”
  侯破军立在马上定睛一看,果然,刀上的血顺着刀锋向下滴,“城中守将尚不知姓名,单看打法、这般猛攻又守了这些时日也是条汉子,仔细有诈”
  “是”
  城门开了,为首一人赤裸上衣、托着大印带着后面除了刀枪的将领走出城,跪地,乞降。
  “那是夏人?”脸上又多了一道伤的孟啸卿问半身都是血渍的俞州。
  “看装束该是有夏人也有蛮子”,俞州下马,猛攻了数日,他倒要去看看守将是何许人也。
  孟啸卿露出鄙夷的神色,为将者可战死不可降。他手下的兵亦是可杀不可降,否则不配为义军兵将,也下马,但没有要去看人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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