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二代奋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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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二代奋斗记-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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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决定,他当时也不知道是对是错,现在都不敢回想……
  郑英娘慢慢伸手,摸摸儿子的小发髻,发丝很硬,像他的父亲,丈夫怕儿子们长于妇人之手,养的软绵不堪,三岁后便迁到外院,学诗书礼仪也学刀马功夫,每日清晨如普通的兵士一般绕着前院武场跑步强身,也如兵士们一般摔怕滚打,对于长子就更严苛一些……她也不知具体怎样教育着儿子才是对的,这个并没有一个能参考的例子。当母亲的对于孩子总希望能给他们最好的,他身边的一个小小的童子、扫地的婆子都是她选了又选的,穿的内衫也都是她亲手缝制的……可她又怕因此溺爱了孩子,让他们扛不起责任,长不成人形,而长子未来更是注定要肩负太多。
  “我儿已做的很好”,她的儿子确实已经让她觉得骄傲了,“来,到娘这边来”
  侯端抹抹眼,抬起头,像小时候那般脑袋躺进母亲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逆反

  “你们做的不错”,郑英娘靠在榻上的隐囊上勉力坐着,“宋家的也是府里老人了,却是纵容亲属,以次充好,占尽其间回扣,府里一个小小采办也敢欺压商户百姓,欺上瞒下,着实可恨,我既授三位夫人以权,三位依着规矩家法来办事,那就按夫人们的决定来处置,还来回我做甚,府里的规矩白背了?回去写一百遍交给楚嫂”
  “是,王妃,奴婢知错,这就去办”,一个颇有些头脸的妇人低头退下,一旁坐着的柳氏、宋氏、吴氏都是送了一口气的感觉。
  “此事吴氏做的甚对”,郑英娘又放缓了语气,“家里规矩都在那里摆着,不应因人而徇私,管他是哪年入府的、领着什么差事的,都不能乱了规矩”,柳氏性子软和,宋氏面窄,不愿得罪人,别人要么不识字要么拎不起来,她观察了一年,倒觉得吴氏合适,是以有了这样的安排,果然关键时候还是吴氏拍板决定,不徇私。
  “回王妃,妾身也是循着规矩办事,不敢大意”,吴氏起身恭敬而答。
  “王爷不在,我又是这个样子,你们就多担待担待,等我好了摆宴谢你们”
  “妾身不敢”,三人又都起身,郑英娘摆手让她们坐下,又问问孩子们如何,李氏如何,杨氏如何,九、十一义子家月子礼送的什么,三人一一答了,郑英娘点头又是夸奖一番。
  “夫人”,吴倩儿从家里带进来的丫头断雁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姑娘,“奴婢是担忧,担忧……”
  “担忧我得罪太多人”,吴氏笑笑,“我何尝不知,可夫人现在需要这样的人”,而她不想就这样吃吃喝喝过一辈子,断雁不再说话,耳房传来小婴儿的哭声,吴氏走过去接过来,“咱们的小姑娘醒喽,有没有想姨娘?”笑容慈爱柔和。
  对门的赵氏还在后面院子中的小杨氏房里,看她如今也不那般熬不过去了,才放心些,“我代你求了柳姐姐,柳姐姐禀承了王妃,王妃恩准了同意你母亲再来府里看你一回”
  “谢谢姐姐,王妃病着,咱们原不该打扰的”,小杨氏瘦了许多,此时脸色还有些发白,“与姐姐我就不多说那么多客气的,改日我去谢谢柳姐姐”
  “谢不谢的先退退,倒是你该更打起精神来,若是你母亲来看着你这样子岂不要心疼死,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是闺女没缘分”,赵氏又劝着。
  “姐姐别担心,我都听进去了”,杨氏点头,丫头进来报告米氏来看望她了,又忙让人请。
  李氏在院子里活动回来了,她快生了,看着对门的杨氏,心里多了份紧张,生男生女都好,只要能活下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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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秋意在房里来回踱步,神色焦急,一会停下叹息然后又开始踱步,步子也是越来越急,见着红珠儿回来,忙问:“如何?”随着红珠的摇头,左秋意眼中的期颐也逐渐消失,“爹还不肯归降,他到底吃了什么迷魂药”,家里人还被囚着而不是立刻治罪,她以为这事还有回转余地,看来是她太天真了,左秋意坐在那里呵呵笑着,从她爹与那两个人走近开始,或许就注定了,无力回天的感觉,“红珠儿,去把大郎叫来”,她还得活下去啊,她还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儿子啊,“再去告诉姐姐,不用费力气了”
  红珠儿含着泪出去了。
  丈夫又去守洪城了,走时心气也不顺的,但左秋意觉得他现在只排在张、文之后,或许心气已经顺了,再好强好胜也该差不多了。事实上,男女真的是两个星球的生物,很难明白彼此。
  因为凌家的儿子率领文武出城投降,侯破军留下继续收复余地的队伍,自己带着大部分人马很快就回来了,回来就把矛头直对东边的邻居。
  郑英娘在他们回来前已慢慢好了,李氏生下了六郎,正热闹着,随着兵马的回城,金州城的八卦很快换了一批,其中头条莫过于他们王爷带了凌家的一个妾室回来,准确用词应该是抢,但是不敢这么说的,会被查水表的,拱卫司的人据说可是神出鬼没的。
  “阎氏拜见王妃”
  郑英娘看着下面行叩拜礼的阎氏还是有些愣愣的,他丈夫妾室不少,但这还是第一次抢别人的女人,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下了严令将士不得抢掠□□女,这一次是怎么了?就因为这是死对头的女人?
  “起,既入侯家门,便是一家人,以后好生侍奉王爷,好生和姐妹们相处”,她也只想得出这些话了,阎氏虽美艳但也远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行事也是良家女子的样子,凌家最出名美貌的妾室已经投河而亡了。她该说丈夫什么?
  侯破军有自己的说辞,“当初咱们与凌云重约定好了互不干扰,他却不守道义,先来犯我,若不是咱们能打,险些给那厮欺去,我就是要他死也不安生,他儿子我会帮他养着,妾室也帮他养着,这个味儿不错,给大郎送去些”,这话当然是单独对郑英娘说的,郑英娘还能说什么?男人的报复心理她这辈子也无法理解,等她下辈子投生个男人再理解吧。
  阎氏被后院各种好奇的眼光围观了两月,发现她和她们也没多大区别,众人也就不好奇了,阎氏也慢慢适应了金州。男人都投降易主了,好意思来说她怎么侍二夫,谁敢来说嘴,啐他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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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婉也不小心听说了这个八卦,就在想这和师傅们讲的贞洁烈女们完全不同们,也没见哪个人敢跳出来说啥,大家也是要看是谁、看身份的,还偏生说那些大道理骗人。可见书不能尽信!孟婉一不小心就踏进中二期了,当然外人看来这还是个标准淑女。
  “舅母,您说书上那些烈女们的事迹都是真的吗?”
  方氏惊讶,自己外甥女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大妞妞怎会有此疑问?”
  “前朝圣贤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放到今时今日是否很多女子都该去死?若不是,那岂非圣贤也有错”,孟婉是实在想不通,她还找了许多书史看,越看问题越多。
  方氏上下看看这个刚到自己下巴的女孩子,一双含笑的眉眼此时微微皱着眉头,眼睫忽闪忽闪,“书史为人所编自然也是为人所用,同样的一件事就要看是谁来说、怎么说,这话的出处元不单指女子,然今日咱们学的、别人听着想到的就只剩下女子了”
  “就是如此,是以我越发不明白”,孟婉苦恼,“千年前的男女与现今男女好似也不相同,汉唐盛世,风气开化,换到今日是想象不出的,然那也都是盛世,是后人传颂的明君治理,若是不对,岂非他们也大错了?说来咱们女子也不是一开始便是如现在的……”又思索了起来。
  “你想想咱们看的那些书有多少是男人写的,又有多少是因为男人得以普及流传下来的,也就不难理解为何这世道对女子严苛的多了”,方氏在书架前翻检,说的慢条斯理。
  “确是如此!”孟婉恍悟,仔细想想多时的疑惑可不多是缘于此,“我前就想着,书史也不能尽信,如今看来给妇人写的书就更不能多信了,舅母,您是怎么想到了?”
  方氏噗嗤一笑,“是我娘亲告诉我的,我娘说是外婆告诉她的,她们不过是普通的妇人,读过列女传、女论语而已,却都知道这样的道理,便能明白何以世道对女子越发严苛”
  孟婉还在品咂舅母的话,方氏已经拿下了一本书,“只这话你却不能对他人言,你说半句,吐沫星子能淹死你,你说一句,便能让你万劫不复”
  “舅母,我晓得”,孟婉点头,方氏看她却似有不服之色,便又道“我听闻你每日清晨都要去打拳,有一套叫太极拳?”
  “正是,是爹教我的”,孟婉还比划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舅母是要说以柔克刚?”
  这孩子聪慧是聪慧,就是好奇心重,也倔了些,“姐夫是军中号称十万平天下的行家,你定然也知道两军对阵,实力悬殊,弱的一方想赢,硬碰硬是不行的,那边要想巧法儿,四两拨千斤,余者也是这个道理”
  孟婉放下手中的笔,凝神思索。又发觉舅母讲的与师傅们都不同,却另有一番道理。
  回到家里,不两天母亲就给她派了一个活计,每日傍晚时分,在她自己院子里,捡树叶。看着满院子散落的有方有圆、有长有短、大大小小不一样的树叶,孟婉嘟起了嘴,舅母真不够意思,给她告黑状。把几个篮子放身边,孟婉瞅瞅院里只有翠儿、玲子方蹲下去,一样的叶子放到一个篮子里,捡着捡着,回头踢篮子两脚,嘟着嘴再蹲下去捡。
  除了府里和外婆家,别处也不让她去了,母亲说是要磨磨自己性子。捡了两个柳树叶丢进去,都捡了半个月了,孟婉从气愤已经变成了无奈。
  院门处,孟玉氏看着女儿摇了摇头,抚着肚子回去了。
  又捡了半个月,某一日孟婉还在和新一批的树叶斗争的时候,玲子跑进来,“夫人生了,生了,是个小少爷”,孟婉猛地起身,高兴地碰倒了两个装了半框的篮子。
作者有话要说:  

  ☆、惊闻

  “金冠,珠翟五个,珠牡丹开头两个……”
  郑英娘案上放着两幅衣冠定画,还摊开着周汉等朝礼书,下面的妇人一一念过并近前介绍。
  “下一套”,郑英娘看完一套衣冠图又另人换下一副,他们义军本就是打着驱逐蛮夷、恢复夏族的旗号起兵,若称帝定国,服饰务必是要改回夏族传统衣饰,然夏族盛世也有个几代,却都有了年头,到今时今日也要有所更改,尤其是冠服礼服。平日都是由礼部先议定,她再一套一套核定,最后由她丈夫总的拍板。还有男子服饰,她的丈夫意见颇多,都是改了又改,定了又定。
  “王妃”,周嫂进门,脸色努力保持平静。
  “前者先定下,后者你放这里,我再看看,退下吧”,郑英娘打发人出去,身边的侍女们也躬身退下。
  “王妃,已定下了,三家皆是诛全族”
  郑英娘手抖了两下,用力攥了两下拳头,“何以突然顶罪了?”
  “老奴打听了,是左家叛将几人挟兵犯境,俞将军命人劝降未果”
  “去让人看着些少夫人,别做傻事,她和她姐姐若让人收尸,别拦着,你还有话?”
  “回王妃,是前些时日弹劾诚少爷骄侈觖望、纵容属下强抢民女、卖官盈钱的那位按察使他今日又上了一表,不知所奏为何,只知王爷看后大怒……”周嫂斟酌着说辞,不敢抬头看王妃脸色。
  郑英娘脸唰的白了,“立刻派人去东府,让少夫人和东府大郎绝不许出府,你亲自去,王爷现在何处?”
  “还在前院”,没有说完,外面已经传来楚嫂焦急的声音“王妃,奴婢有要事禀奏”,匆匆进门,“王妃,王爷命人备了去洪城的大船,已出府了”
  “快去备马车,周嫂你去东府按我说的办”,郑英娘便吩咐便往外走,一定是出了大事,他们叔侄一样的脾气,若对起来,如何是好。匆匆出了西门,直奔营中渡头,可到时还是晚了一步,“去传张芳义”,郑英娘只得甩袖回去,心中越发明白走的这般匆忙,定是让他怒极之事。
  “你说什么?”饶是郑英娘心中再有准备,听到侄子被弹劾的是暗通余部、心怀异心时,还是无比震惊的,厉声道“如此诛心之事,怎可胡言!”
  “老臣万万不敢胡言呐,按察使所奏每条皆有证据,老臣想为大都督辩解都找不出话”,张芳义立刻起身侍立,脸带无奈。
  “荒唐,荒唐,荒唐至极!”郑英娘气的拍了桌案,连道三声荒唐,只觉胸中怒气不断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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