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首席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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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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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镜的神态语气中充满了震惊,不过听她那话,却似乎并不知道石韦眼下在大宋朝的身份。
    这也难怪,石韦的发迹,就连那徐弦都不曾提前查明,更何况是寒镜这般乡野小县中一个尼姑。
    这个时候,石韦便坦然自若的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套理由道来。
    他称自己投归大宋以后,便在和州落脚,以开医馆为生,不久前又搬到历阳城来,开了这间医馆。
    石韦的解释合情合理,那师徒二人虽然唏嘘不已,却也信了。
    这时便轮到石韦向她二人问道:“寒镜主持,你们怎会来到历阳的,看你们这副样子,莫非是念慈庵出了什么事不成?”
    提及这般事,那师徒二人顿露伤感之色,寒镜不禁摇头一叹,便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自从石韦北投大宋后不久,朝廷方面便派了人来当涂,将县令辛夷撤职下狱,而且还大肆的抓捕跟石韦有关联的人。
    那辛夷供称因是寒镜的推荐,他才会认识石韦,故是官府便将念慈庵一并查封,庵中诸尼被抓得抓,逃得逃,就此分崩离析。
    寒镜因是平素广施恩惠,便在一位好心渔夫的帮忙下,和徒弟静玉逃往了江北。
    她师徒二人走得匆匆,没带什么钱财,这一年以来,便只能以四处化缘为生。
    月余前她二人化缘到了历阳城,不想静玉忽染疾病,一直不见好转,后闻知城中有一间医馆广施义诊,她师徒二人便巴巴的前来,
    却不想,竟会在此遇见石韦这个故人。
    听她这一番故事,石韦却才知道,自己跟李煜的那一场翻脸,竟是连累了不少人。
    至于辛夷那厮,下狱了倒也是活该,只是这寒镜到底也待自己不错,却累得她受这些苦难,石韦便心有几分不安。
    “累得念慈庵遭此劫难,石某实在是过意不去啊。”石韦感叹道。
    寒镜却摇了摇头,苦笑道:“这是朝廷不讲道理,胡乱牵连人,岂又关得石施主什么事。”
    这寒镜倒是明理。
    石韦目光转向一直不语的静玉:“咱们稍后再叙旧,眼下先为静玉小师太治病要紧,师太,就麻烦你伸出手来,且让我为你号一下脉吧。”
    寒镜大度,但那静玉却似怀有怨意。
    自她见到石韦时起,就一直冷眼相看,这时听得石韦要为她诊病,非但没有半点感激,反而还更多了几分怨色。
    “贫尼用不着石施主假装好心,主持,咱们走吧。”
    静玉断然拒绝了石韦的好意,站起身来,当即便要走。
    寒镜却是一惊,忙劝道:“静玉啊,你病得不轻,石施主是名医,且又是咱们乡里人,正好让他给你诊治诊治才是。”
    静玉却瞪了石韦一眼,沉声道:“咱们念慈庵被封,主持和众尼四处逃难,便是受此人所害,静玉这病不治也罢,岂能受他恩惠。”
    她说着,更是强撑着病躯要走。
    没想到这小尼姑竟有这般骨气,这倒是让石韦颇为欣赏。
    只是,她的那所谓的骨气,却又让石韦感到几分可笑。
    当下他也不阻拦,反是哈哈大笑起来。
    静玉见状,眉色不禁一凝,怒道:“你这人果然心地不正,害了那许多人,非但不知后悔,竟还笑得出口。”
    “我不是笑别的,我只是笑静玉师太你不明事理而已。”石韦言辞中充满了讽刺。
    说话之时,他的目光更是肆无忌惮的扫向静玉,只瞧得这小尼姑脸畔微泛红晕。
    静玉闻言变色,质问道:“我如何不明理事?”
    石韦不紧不慢道:“前番我遭人陷害,为南唐国主所怒,险些枉送了性命,若非宋使相救,又岂能逃得一命。那李煜心胸狭窄,昏庸无道,杀不死我就迁怒于不相干的人。真正害了你们的人,分明是李煜那厮,你不去责怪真凶,却将罪责推在我这个同样是受害者的人身上,静玉师太,你这就叫明事理吗?”
    石韦这一番话,倒也道出了一腔的“冤屈”,而且他这番话确实也有理。
    寒镜听罢,不禁点头道:“石施主言之有理,咱们念慈庵遭难,全是那昏君的错,岂能怪在石施主身上。”
    静玉也不是那愚蠢之人,石韦这番话的道理所在,她岂能听不明白。
    只是她生性有些固执,原本一腔怒意,被石韦几句话轻易的驳回,心中便觉不痛快。
    这时她再见得连师父也向着石韦,更是感到难受。
    心急之下,她忽觉头目晕昏,腿脚一软便歪倒下去。
    “静玉师太!”
    石韦眼急手快,忙抢上前一步,将她麻利的接入怀中。
    当静玉神智稍稍清醒些时,却猛然发现自己竟躺在石韦的怀中,霎时间便窘羞无限。
    “你放开我!”
    她用力推向石韦,试图从他怀中挣脱,不料这般一急,只觉眼前一片剧眩,立时便昏死过去。
 

           

第六十章 小尼姑

 
    静玉再无反抗之力,娇弱的身子一歪,便即软软的瘫倒在石韦的怀中。
    石韦怀抱着这小尼姑,不禁感叹道:“你师徒二人,性情差别怎的如此之大,我说师太,这许久以来,你怎的还没把你这徒弟带坏么?”
    说着,他的嘴上已掠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那般笑容,自是在暗示当年他与寒镜的风流韵事。
    方才徒儿在前,寒镜自然是一派庄重,此时静玉晕了过去,又听得石韦这般暧昧之词,寒镜那风韵仍在的脸庞,立时便浮现出些许羞意。
    “阿弥陀佛,小郎君,贫尼因你受了这多苦,你怎还忍心戏说贫尼,真真是无情呢。”
    嗔怨之时,寒镜还用指尖轻轻戳了一戳石韦的胸膛。
    这般言行举止,已颇有挑逗之意,只令石韦心中为之一荡。
    他便是嘿嘿一笑:“石某岂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师太放心,稍后小生我定当好好回报师太。”
    石韦故意将那“回报”二字加重语气,显然另有用意。
    寒镜羞意愈浓,媚色更深,却只掩面低笑道:“你这小郎君,那坏性子一点都没变,莫要耍贫嘴,还是先给静玉瞧病吧。”
    石韦看着怀中一脸病态的静玉,便知她病得不轻,救人要紧,也无心再撩逗那寒镜。
    当下石韦便将静玉抱上床去,细细的为她号了一番脉。
    须臾,石韦心中已有几分判断。
    他松开手来,为静玉掩上被角,便问寒镜她这徒儿病症如何。
    寒镜便说静玉这一月以来,夜晚每每入睡,便会梦见一个白发、白须、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手持利剑,自己砍自己的颈项。
    每次看到那鲜血飞溅,头颅落地的恐怖一幕,静玉就会猛然惊醒,之后便心中恐惧,冷汗淋漓,一身的汗毛皆竖。
    接连一月,同样一幕的噩梦频频发作,有时甚至她闭目时就会出现。
    静玉便被这噩梦之疾扰得惶惶不可终日,悒悒然难度光阴,吃不下睡不着的,身体是日渐憔悴。
    听罢寒镜这番描述,石韦对静玉的病情已了然于胸。
    他便笑道:“师太无需过虑,静玉小师太所患的,只不过是肺脏气虚之症而已,只消滋补肺气之后,此噩梦之症自然便可消除。”
    “静玉她只是多作噩梦,却与肺虚有什么关系?”
    寒镜虽然相信石韦的医术,但作为一个外行人,却想不通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石韦缓缓道:“根据五行之说,肺为金脏,在五行五色中属白。静玉小师太每每梦见白人刎颈,再号其脉相,所以我才断定她是肺气大虚。”
    三言两语,便即解析了静玉之病。
    寒镜被他这一番“玄”妙的话彻底镇服,忙道:“静玉既是肺气大虚,不知用何药可以滋补?”
    石韦不假思索道:“若是要补肺气,以参汤最佳,师太可寻一上品的野老山参,煎成汤汁给静玉小师太灌服,以我推测,只消三剂便可痊愈。”
    人参入脾、肺之经,其补虚功能众所周知,即使是外行的寒镜,一听得“人参”之名,顿时眼眸也为之一亮。
    只是,转眼她的神情又黯淡下来。
    “贫尼囊中羞涩,带静玉前来此间医馆,为的就是寻义诊,贫尼连普通药钱恐怕也付不起,更何况是那珍贵的人参。”
    寒镜神色间略显窘迫,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她这话倒也不差。
    人参长于辽国境内,本就采之不易,而且还只有通过宋辽两国的边境贸易,才能贩卖到大宋。
    这般来之不易的药材,其价格之高可想而知。
    更何况,从辽国到江南,万里的之遥,这一路运将过来,其价格更要翻上几倍。
    如此珍贵之物,即使一般的小富之家,只怕要倾家荡产才能购得一枝,更何况是寒镜这样落魄的“贫尼”。
    石韦早知寒镜负担不起,便是笑道:“人参之事,师太莫要担心,石某自会想办法。”
    “你?”寒镜望向石韦,眸中颇有惊疑。
    显然,在寒镜看来,石韦不过是一北逃的郎中而已,就算如今开了医馆,又能赚得几多钱财。
    石韦也不急着向她表明身份,只安慰道:“我说了自有办法,师太只需好好照顾好静玉小师太便是。对了,不知师太二人眼下落脚何处。”
    寒镜叹道:“贫尼二人身无分文,只能在城南的一座破庙遮风挡雨。”
    听得此言,石韦愈觉寒镜可怜。
    他沉吟片刻,说道:“静玉小师太身体虚弱,正需一个好点的地方调养身子,岂能再住破庙那种地方。这样吧,小生在历阳城中正好有一处闲置的小宅,师太若是不嫌弃,不妨就先住进去吧。”
    寒镜耳听石韦邀她住在自家府中,眉色间顿时流露几分娇羞。
    若只她一人的话,寄于石韦篱下倒也无不可,正好还能风流快活。
    只是而今带着一个不知情的徒儿,若是公然住进一位男施主的家中,岂非要遭徒儿的猜忌。
    石韦知她心顾忌什么,便劝道:“小生知道师太有难处,只是令徒的病要紧,还是那些所谓的俗礼要紧,还请师太三思。”
    寒镜落魄他乡,身边能够依靠之人,也就剩下这徒儿一人,经得石韦这般一提醒,寒镜只得咬牙下了决心。
    她遂是低声道:“那贫尼就讨扰石郎你了。”
    “师太与小生之间,还何必说什么讨扰,放心吧,小生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师徒二人的。”
    说话间,石韦已将作随意的将手放到了寒镜的背上,隔着那一层缁衣,轻轻的抚摸她那光滑的背脊。
    寒镜面色含春,低眉娇羞而笑,只娇嗔了一声:“你这小郎君,惯会使坏。”
    见得寒镜这般娇羞无限之状,石韦不禁哈哈大笑。
    于是石韦便将寒镜师徒二人,请入自己的那间别院之中住下。
    其实石韦在历阳城中有多间宅院,有的是专供他们医团之间议事之用,有的则是供他自己以及表姐母女居住。
    石韦原本是想把寒镜接到自己所住院中,但又想表姐见得自己将两个尼姑接到府上,难免会多想,便是罢了此念。
    那寒镜只恐徒儿心里的疙瘩未解,不愿受石韦的恩惠,便谎称是城中一位信佛的富豪,看她师徒二人可怜,便请她们往府上颂经念佛,连续作一月的法事,借此来资以财物。
    静玉自幼长于念慈庵中,于人情事故不是甚通,寒镜这般讲了,她就信以为真。
    石韦却也暂不出面,只派人买了几根上好的野山参送去。
    寒镜将那山参煮了,给自己的徒儿服下,果然如石韦推测的那样,才几日的功夫,那噩梦之症便就此化解。
    静玉梦症已解,在这府中得人伺候,吃得好住得好,原本瘦弱的身体渐也精神起来。
    她心中感激那位出手相助的“富豪”,却又奇怪此人总是不露面,便是三番两次的央求寒镜,想去好好谢一谢那位恩公。
    寒镜见静玉身体无有不适,便准备下一桌的素宴,托人请了石韦前来,私下她却并未向静玉告“恩人”是谁。
    当天傍晚,静玉听闻恩公要来,便换上一件干净的缁衣,早早的便候在了府门外。
    她手捻佛珠,口颂佛经,暗自猜想着那位富豪恩公,应该是何等的慈眉善目之相,待会见到之时,一定要好好的道一番谢才是。
    过不多时,一车马辆徐徐而来,停于了府门外。
    “是那恩公到了。”寒镜说着,忙下阶相迎,静玉也赶紧跟了过去。
    就当静玉刚刚走下阶时,却惊异的发现,从那车上下来之人,竟然会是石韦。
    一瞬间,原本满怀期待与感激的那张脸,瞬间被漠然与吃惊所取代。
    “阿弥陀佛,石施主,贫尼有礼了。”
    寒镜双手合什,躬身一礼,眉色间却悄向石韦送一泓秋波。
    石韦也笑着还礼。
    静玉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满脸狐疑不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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