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首席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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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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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石韦疑色顿生,问道:“怎么,难道若水兄弟你不打算跟我们一块投奔江北吗?”
    樊若水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先前就说过,我樊若水就算要做官,也要靠自己的真本事。如果我去了宋国,靠着远志兄你的关系做了官,那这大宋与我唐国又有何异。”
    事到如今,这樊若水还这般执着,真不知该说他是呆呢,还是夸他有志气。
    石韦沉吟了片刻,忽然之间,脑海里闪过一个新奇的念头。
    他转身将房门关上,然后压低声音道:“若水兄弟,你想靠自己也没什么不行,我觉得你倒可以为大宋立下一件功劳,然后再渡江北投,到时候凭着自己的功劳做官,这样的话就该与你的原则不相违背了吧。”
    樊若水精神为之一振,似乎石韦的话让他悟不少。
    可是他转眼又生愁容,叹道:“我樊若水不过一介书生,在唐国都难以立足,又如何为大宋立功。”
    石韦却进一步道:“眼下大宋已立国十余年,楚国、荆南、西蜀、南汉诸国皆已被灭,其国疆土日广,兵威日盛,我想那宋帝有并吞**,一统天下之志,南下用兵,扫灭唐国只是时间的问题。”
    听得这一番话,樊若水颇有感触。
    他点头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宋帝赵匡胤确实是难得一见的雄主,南灭我唐国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只是眼下我已不打算为唐国效力,这又关得我什么事呢?”
    石韦的眸中闪过几分诡笑。
    “这当然有关系了,若水兄弟你想想,宋军若是南取唐国,最大的障碍是什么?”
    樊若水面露狐疑,一时想不明白石韦为何会有此问,但也不假思索的答道:“北朝攻取江南,自古以来的障碍,自然便是这长江天堑了。”
    樊若水虽然有些呆,但至少还没读傻,还是有些见识的。
    石韦点了点头,继续道:“说得正是,若水兄弟,我倒要再问问你,如果是让你来指挥宋军攻取唐国,你会如何用兵?”
    樊若水愈加的困惑,实是搞不明白,他为何又考较起了自己兵法。
    不过他博览群书,倒也不单只那些四书五经,什么兵书史书之类“课外读物”也多有涉猎,石韦的这番考较并不能难住他。
    樊若水沉思了半晌,遂道:“宋若取唐国,必会从东西两面夹击金陵。一路以水师为主,从上游荆楚出发,顺江东下,另一路,则由淮南南渡长江,两路会攻金陵。”
    樊若水的回答,跟石韦的判断差不多,他便又问:“那你认为,从下游南渡长江,当选何处作为渡口?”
    樊若水不假思索道:“自古以来从下游南渡长江,十有七八会选采石矶,只因这一处江面最窄,是宋军迅速渡江的最佳之处,只是……”
    “只是什么?”石韦追问道。
    樊若水道:“只是采石江面虽窄,但波涛却甚急,就算宋军能占领采石矶,但光凭船只来运送士卒也将颇为不易。”
    石韦作了这么久的铺垫,终于将话题引入了重点。
    当下他诡笑一声:“大江之上,虽无桥可渡,但若能用竹筏、大船架起浮桥,到时大宋渡江,岂不如履平地?”
    “浮桥?”
    樊若水吃了一惊,要知自古以来,在长江上架浮桥之事,还从未有之,石韦这时忽然提起,如何能不叫他感到惊奇。
    不过最初的惊讶之后,樊若水仔细一想,便点头道:“大江之上架设浮桥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却要准确的测量出江面的宽度,还要事先在岸边建起浮桥固定之物,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只怕却甚难啊。”
    石韦笑道:“正是因为甚难,所以如果若水兄弟你能办到这几件事,然后北投宋廷,向宋帝献上这浮桥之策,助宋廷完成一统大业,岂不正是大丈夫扬名振声之举,凭此功绩,难道还怕宋廷不重用于你吗?”
    石韦终于道出了他想说的话。
    这浮桥之计,他只是依稀记得历史上有这么一回事,又想樊若水正好生活于采石镇,对于江边上的渡口、圩堰、要塞等了如指掌,诸般因素凑合在一起,ォ让他有了这般想法。
    此时的樊若水,精神陡然间振奋起来,显然石韦的提醒,让他有一种恍然大悟的兴奋。
    只是他想了一想,却又道:“话虽如此,可是采石乃唐国重镇,驻有重兵,我又如何能在驻军的眼皮子底下测量江面,建造浮桥固定物呢?”
    “靠什么?当然是靠你这光头了。”石韦拍了拍他光溜溜的秃头。
    “嗯?”樊若水愣怔不解。
    石韦也不再拐弯抹角,便道:“你不是想当和尚么,我记得采石江边有一座广济教寺,你何不假借出家之名,投奔于此寺,借着这和尚身份的掩护偷偷测量江面,到时候谁又会怀疑你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
    此时的樊若水,忽然间有一种醍醐灌顶般的顿悟。
    沉默了半晌,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他忽然摸着自己那光头,哈哈大笑起来。

           

第八十九章 无耻

     樊若水放声大笑,笑声之中,有着一种释然的痛快。
    石韦心知已点悟了他,遂也跟着大笑起来。
    房间之外,樊佩兰本是忐忑不安踱步,心里琢磨着,不知石韦能不能说服樊若水,令他这族弟莫要一时冲动,出家做起和尚,断了樊家的香火。
    当樊佩兰听到屋中传来笑声时,她总算是松了口气,还以为石韦劝说成功。
    方ォ安下心时,房门打开,石韦与樊若水一起笑着走了出来。
    “若水,你总算是想通了,这几日可算让姐姐担心死了。”樊佩兰抚着胸口感叹道。
    樊若水向她微微拱手:“姐姐,金陵这些日子,多谢你一直照顾,现下该是愚弟离开的时候了。”
    “你这就要回乡么?你看你这连头发也没有,回乡时还不得吓到你爹娘呀。”樊佩兰担忧道。
    樊若水平静道:“若水是要回乡,不过却不是去看父母,而是要去广济教寺出家为僧。”
    “什么?”
    樊佩兰大吃一惊,眉色顿时凝起,抱怨道:“你这孩子,怎么连你远志哥的话都不听劝呢,好端端的非要出什么家。”
    樊若水淡淡笑道:“若水正是听了远志兄的金玉良言,所以ォ更加要出家,姐姐,你就跟着远志兄北投大宋吧,咱们早晚还有再见之时。”
    樊佩兰自然做梦也猜不出来,那二人方ォ在屋中时,到底是说了些什么话。
    她耳听得这话,目光立刻转向石韦,疑道:“远志,若水这话是什么意思,师娘怎么就听不懂呢?”
    “师娘,人各有志,你就容若水去吧。我向你保证,用不了多久,若水一定会蓄发还俗,到时候,我们自会有再见之时。”
    石韦只能这样宽慰她,却无法告诉她真相,毕竟,樊若水将要进行的那件事,事关机密,容不得一点泄漏,似樊佩兰这样的妇道人家,还是不知道为妙。
    “可是……”
    樊佩兰越发的不解,欲待再劝时,樊若水却先道:“姐姐,若水是什么样的人,姐姐你应该清楚,请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听着他决毅之词,又见得石韦竟也赞成他出家,樊佩兰虽然难以转过这个弯,但她隐约已意识到,事情到这般地步,已经不是自己能够阻止的了。
    话到嘴边,欲言又止,她只能摇头一声叹。
    樊若水拱手道:“青山不老,绿水长存,咱们他日再会,保重。”
    说罢,他拂袖转身,仰笑而笑,大步离去。
    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樊佩兰多有不舍,却也只能幽幽叹息。
    见她一脸伤感的样子,石韦便悄悄将她的手握住,笑着安慰道:“有聚有散,人生便是如此,放心吧,终有一天会再见面的。”
    “但愿如此吧。”
    樊佩兰拭去了眼角的泪痕,却将他宽厚的手掌牵得更紧了。
    ……………………………………
    次日,石韦打听到潘佑将于午后被释放,便是一早就赶往了天牢之外。
    约莫着等了一个时辰之后,遥见刑部大牢的铁门缓缓打开,形容憔悴的潘佑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
    “潘大人。”石韦忙迎了上前。
    潘佑看到石韦时,自然是既惊又喜,问道:“远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陛下为何会放了你,又怎会把老夫也放出来。”
    石韦笑道:“大人先上马车吧,我慢慢说与你原因。”
    此地人多眼杂,不宜说话,石韦遂是扶着潘佑上了马车,令丁老汉赶着车回往潘府。
    一路上,石韦方ォ将事情的来胧去脉,细细的与潘佑说了一遍。
    当潘佑得知石韦在殿中,冒着触犯君颜的危险,毅然为他请命之时,感动竟是老泪纵横。
    “远志,你两番相救,这般大恩大德,我潘佑实不知如何报答,请受我一拜。”
    他说着,竟是作势跪拜了下去。
    石韦一惊,未等他膝盖着地,忙是抢着将他扶住,笑道:“潘大人,你这一拜可是要折我寿命啊,晚生还想多活几年呢。”
    石韦的打趣,将潘佑激动的情绪抚平了不少。
    潘佑颤巍巍的坐了起来,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笑,看着石韦,那般神色,似乎是在说,我潘佑果然没看错人。
    忽然间,潘佑想到了什么,神色不禁一变,忧虑道:“可是,以陛下那种性情,远志你这般冒犯于他,我只怕他会对你秋后算账啊。”
    “咱们这位陛下这么难伺候,不过我伺候不起还躲不起么。”石韦不屑一笑。
    潘佑面露茫然。
    石韦遂将自己求得宋使之助,将要北归宋国之事道来。
    潘佑听罢,方始安下了心,却又叹道:“远志你有如此ォ华,最终却落得被逼得远遁他国的地步,看来我大唐确实是气数已尽矣。”
    潘佑的口气中,充满了失望。
    石韦趁机道:“潘大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再向那宋使求助,帮你一并北归宋国,我相信以你的ォ华,必得宋廷加倍重用,又何苦在这里受这份气。”
    潘佑摇头一叹:“算了,经过这一番劫难,我已厌倦了做官。此番出狱,我已决定辞官归隐,闭门著书,再也不去过问国事。”
    这潘佑和樊若水一样看破了南唐世事,只不过潘佑的选择,却比樊若水要消积许多。
    石韦知他心灰意冷,无心再做什么事业,遂也不就不再多劝。
    二人说话之间,车马已是到了潘府。
    此时的潘府,已是门庭冷落,一副破落之状。
    这一府的家仆们害怕被牵连,早已作鸟兽散尽,仅剩一个看门的老仆,见得老主人回来,激动得是老泪纵横。
    石韦遂是扶着潘佑,一路回往府中。
    潘佑想给儿女们一个惊喜,便没叫老仆去报信,在石韦的搀扶下,径直前往了女儿潘紫苏的房间。
    就在石韦扶着潘佑将要进房时,忽然听到潘紫苏气愤的声音:“你这个无耻之徒,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潘紫苏,你最好对我客气点,你潘家已成了这副样子,我徐常青现在肯娶你,已经是你莫大的福份,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般嚣张声音,石韦再熟悉不过,正是那徐常青。
    “我潘紫苏就算沦落在乞丐,也绝不会稀罕你的可怜,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哼,你最好想清楚,你若从了我,我保你后半生依旧衣食无忧,若不然,我只消略施手段,便可轻易的让你那没用的兄长,一并步你爹的后尘。”
    “你——你无耻——”
    “我就是无耻,怎么样嘛。”
    听得这番对话,潘佑已是气得脸色铁青。
    石韦遂是扶着潘佑进入房间,冷笑道:“这世上主动承认自己无耻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徐兄你的脸皮果然是可与金陵城墙一比呢。”
    嚣张的徐常青身形一震,猛回头,当他看到石韦和潘佑时,仿佛见了鬼似的,惊骇之下,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第九十章 奴颜婢膝

 
    “你们……你们明明在天牢之中,怎会……”
    徐常青惊得脸色发白,目光慌乱,俨然见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石韦冷眼盯着他,讽道:“徐兄,我早说过,事情不要做得太绝,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石韦,你……你……”徐常青又惊又羞,尴尬惊慌,不知如何以应。
    这时,潘佑也斥道:“徐弦也算是两朝老臣,没想到竟却养了你这么一个毫无廉耻的犬子,老夫都为你们徐家感到羞耻。”
    “徐世伯,你误会了,我不是……侄儿没有……”
    徐常青还想辩驳,但他发现眼下自己任何的辩解之词,都显得那么的苍白。
    他自觉无地自容,不敢在此丢人下去,二话不说,低着头便是灰头土脸的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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