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首席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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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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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皇后这才长松了口气。
    石韦遂去往外面,叫宫女们备下笔墨,他提笔写下了几方,以及如何用药。
    当宋皇后看到方中只有两味药时,先是一奇,当她看到第二味药时,不禁面露惊色。
    “石爱卿,你这方子怎么只有两味药,而且这参芪也就罢了,怎的竟还有胎发这种东西?”宋皇后一脸茫然困惑。
    她口中的“胎发”,即是婴儿首次剪下来的头发。
    古时讲究头发乃父母所生,不能轻易毁之,故而会将这胎发用红布或是红纸包裹成丸状贮存,不得任意丢弃。
    胎发宋皇后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拿胎发来用药,她却是闻所未闻。
    她一想到自己要吃婴儿的头发,自然就会觉得恶心,又如何能不生疑。
    石韦就知道她会有此疑问,便耐心的解释道:“娘娘之所以会经水凶猛,乃是因为血瘀和脾虚之故。胎发以火煅烧,便成了血余炭,此物有消瘀补阴之效,而参芪又可补脾益气。此二药合而用之,正符合治血崩的‘塞流、澄源、固本’这三法要义。”
    古来医者,多是精于文,故而起药名时也喜欢起文雅点的。
    所以人尿的尿垢给叫成了人中白,头发烧后就叫作血余炭,如果外行人的话,光凭药名绝对想不到这药竟然是这么恶心。
    当然,大多数的病人也不会问这药到底是何物,听着什么人中白血余炭的,以为跟板蓝根差不多,服用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要不然的话,倘若方子里直接说给你开的是尿垢,很多病人恐怕宁愿流血而死也不肯吃药。
    从这药名上来看,中医还是比较人性话的。
    宋皇后也是大家闺秀,懂得良药苦口的道理,听得石韦这番一解释便恍然大悟,虽然觉得那胎发有些恶心,但为了治病,也只好忍了下去。
    见得宋皇后点头,石韦便命御药局立即依方配制,而且特别的叮嘱,必须要按照他给的方法煅烧胎发。
    石韦的法子是将肥发装入不易破碎的小砂罐中,用泥巴封固罐口,先阴干,再以炭火围绕砂罐,待罐中冒出的缕缕黑烟变得稀淡时,立即把砂罐体体内尚砒为火中起出。
    倘若那罐中冒出来的是青烟,则说明头发焦枯,不得入药,所以关键就是火候。
    烘烤之后,再将脱水的胎发研成细末,调入煎熬好的芪药汤中,如此一来,这治经血崩漏的良药方才算调制好。
    石韦当着宋皇后的面,对御药局的手下详细的叮嘱了一番。
    看着石韦那副认真的想子,珠帘中的宋皇后不觉泛起几许欣慰的笑。
    诊治已毕,方子也开了,石韦便打算告退而去。
    这时,宋皇后却忽然掀开了帘子,从榻上下了来,笑道:“本宫这病多亏有石爱卿,石爱卿你若不忙,就不必急着先走,留下来品一品西宫中的江南贡茶吧。”
    当她掀帘而出时,石韦终于无所遮挡的第一次看到了宋皇后的真容。
    正如他想象的那样,宋皇后的确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美少妇,光凭姿色而论,足以令任何男人见之都心之一动,石韦这样见过了天下美人之辈,同样不例外。
    只是,这宋皇后的身上,却没有一丁点皇后的尊贵气度,她是那样的温柔如水,倒似寻常的江南碧玉一般,从骨子里透出的都是水一般的柔。
    眼前的这宋氏,显然和石韦先前所见过的那些深宫女人,都有着很大的不同。
    石韦只愣怔了一秒,马上就恢复一脸的恭敬,受宠若惊的感谢皇后娘娘的赐茶。
    过不得片刻,所谓的贡茶奉上。
    石韦品着杯中香茗,心中却想这什么江南贡茶的,自己在南唐时都是当漱口水的,早就喝腻了,倒是这宋皇后待自己如此客气,莫非是还有别事不成?
    正自揣测时,宋皇后笑问道:“石爱卿,这茶如何?”
    石韦从神思中回来,忙道:“娘娘所赐,自是上等的好茶,清咽润喉,十分的嗓口。”
    话出口后,石韦就觉着好笑,什么清咽润喉,又不是西瓜霜润喉片,哪有这样评价茶的。
    宋皇后却似乎并未听出什么不妥,只笑着看着石韦喝茶,把石韦看得有点不自在。
    吞了几口茶水后,宋皇后忽然道:“我听德芳说,石爱卿你是江南人氏,是吗?”
    当听到“德芳”二字时,石韦的心头陡然间掠过一丝不安。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各种红娘

   
    石韦来自于当年的南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就算宋皇后深居宫中,也应该有所耳闻才对。
    可是她却为何要明知故问,而且还借以四殿下赵德芳的名义。
    石韦渐渐意识到,宋皇后此番招他前来,定然还另有别事。
    他暗中揣测时,嘴上却忙道:“微臣确实江南当涂人氏。”
    宋皇后点了点头,边是笑道:“人说江南的水养人,怪不得石爱卿白白净净的,看起来跟姑娘似的清秀。”
    石韦还是第一次被形容为“清秀”,听得他心里有些别扭,却又不好表露出来,只能一笑付之。
    闲聊了几句江南风情后,宋皇后话头一转,又道:“德芳常跟本宫提起,说是石爱卿你医术超绝,文才惊艳,是天下少有的良才,他对你是特别的欣赏。”
    石韦这下有点听出宋皇后的什么意思了,她这是想替德芳来拉拢自己呢。
    天子有二子德昭和德芳,这是人尽皆知之事。
    宋皇后虽不是这两个皇子的亲生母亲,但按照礼法,她身为皇后的那一刻,就形同于两个皇子的亲母一样。
    只是宋皇后年纪甚轻,比德昭只大一岁,因是这年龄如此相近,出于避嫌的考虑,跟德昭间的关系就要生份一点。
    相对而言,宋皇后比德芳大七岁,有了这样一个年龄上的代沟,反而使宋皇后对德芳更亲近几分,故是宫中传闻,宋皇后更偏向于立四皇子德芳为储君。
    当然,这些也都是传闻而已,石韦也并没有真凭实据。
    不过德芳和德昭一同虽被封为了郡王,但去岁之时,德芳的岳父却被封为了节度使,石韦猜测天子的这个任命,一方面是出于压制赵光义的原由,另一方面也极有可能是宋皇后施加了某种影响。
    而今又听得宋皇后开口闭口都是德芳德芳的,石韦便更加确信,宋皇后的确是想立德芳为储君。
    “***,才赶走了一个赵光义,又来了个赵德芳,我怎么就把这碴给忘了呢……”
    石韦暗暗抱怨,面上却谦然道:“微臣才疏学浅,诚蒙四殿下赏识,实在是诚惶诚恐。”
    他越是谦逊,那宋皇后脸上的好奇之色就越是重。
    当下她便叫宫人们拿来笔墨,笑道:“石爱卿就不要自谦了,你的词作本宫也看过,用惊艳绝世来形容一点都不过份,不知石爱卿今日可否即兴书一篇,让本宫好好见识见识。”
    又要让我剽窃啊……
    石韦的记忆中,这几年来他东奔西走,难得有闲情来赋庸风雅,说起来倒是有好久没有作词了。
    早先他向外人显露过自己的所谓文采,人家已经知道他有两把刷子,眼下宋皇后叫他作词,他也不好藏着掖着。
    于是他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提笔沾墨,凝思片刻,欣然写下一篇。
    写罢,石韦将未干的墨宝双手捧上。
    宋皇后将那墨宝捧在手里,喃喃写道: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只有香如故,只有香如故……”
    最后这一句,宋皇后反反复复的念了几遍,脸上更是涌动着惊叹的表情。
    她抬头望着向石韦,目光中闪烁着奇叹之色,仿佛不敢相信,如此惊艳之作,竟真是出自于眼前这年轻人笔下。
    “微臣才学微末,这一时间难得即兴而作,这一首《咏梅》是去岁下官随陛下征伪汉,一时有感,于路上所作,让娘娘见笑了。”
    石韦表现得相当谦逊,心中说道老子我把陆游老先生的名作都抄了,你不震惊才怪。
    宋皇后出身名门,那也是饱读诗书的女子,焉能品不出这一首词的份量。
    她把那词小心翼翼的收好,再看石韦时,除了惊叹之外,似乎又有几分遗憾。
    “难怪德芳如此看重于你,石爱卿,你确实是难得一见的贤才。”宋皇后啧啧赞叹道。
    这样的赞叹石韦也经受得多了,刚开始时他还会有点小得意,但现在他已经能做到平心静气,心中不起澜。
    赞叹之后,宋皇后又命给石韦换茶,而且要换宫中最好的贡茶。
    宋皇后的礼遇,已经超出了对一个普通臣子的待遇,这让石韦越发有些不安。
    几番闲谈后,宋皇后忽然又道:“石爱卿,本宫看你年纪虽轻,不过也该过了成婚的年龄,不知你可有妻室否?”
    石韦一怔,不由得想起了赵普,心说难道八卦也传染的么,先是赵普,现在连皇后也关心起我的私生活来了。
    石韦不敢隐瞒,如实道自己尚未婚配。
    听得这话,宋皇后很是高兴,又道:“石爱卿如此贤才,眼光自然是甚高,这天下间难配得上石爱卿的,必当是个奇女子,石爱卿至今未娶也难怪了。”
    “娘娘真是言重了,微臣一介俗人,哪里是眼光高,只是近些年来为公事所累,无暇想个人的事罢了。”
    石韦嘴上一套,心中却想自己哪里是眼光高,只是因为红粉知己太多,不忍伤那个,不忍伤这个,所以才一直悬而未定而已。
    宋皇后笑了一笑,低头呷了几口茶,明亮如星的眼珠转啊转的,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她的神情岂又逃得过石韦的观察,这让石韦越感不安,便想看她这情形,莫非是想跟赵普一样,也想给我做媒婆不成?
    润过嗓子后,宋皇后的表情忽然变得郑重起来,问道:“远志,你可知道顺城侯吗?”
    顺城侯?
    石韦脑子飞转,搜寻着关于这个称号的所有信息,很快就想起了此人。
    这个顺城侯叫作宋元翰,乃是宋皇后的堂兄,说起也算是半个国舅。
    她忽然提起自己的堂兄,不知有何用意。
    石韦不动声色道:“宋侯爷的大名,微臣岂有不知。”
    “是这样的,本宫那堂兄膝下有一女,年芳十六,性情淑良,相貌端庄,如今亦是云莺云嫁……”
    石韦一听这话就心说不妙,果然这宋皇后是说媒来着。
    “……本宫方才听远志你说自己也未婚配,本宫那侄女也待字闺中,本宫就想何不就做一回红娘,给你们两个年轻人牵一回这红线呢。”
    宋皇后越说越高兴,忍不住笑了起来。
    石韦却郁闷得紧,若说是红颜知己,多一个也无妨,但若谈婚论嫁的就比较麻烦了。
    前番赵普那桩媒,石韦还一直拖着没有回复,眼下这宋皇后又来一桩,这不让他左右为难,里外都得罪人嘛。
    按照大宋的惯例,严禁外戚干政,自己若是娶了那顺城侯的千金,就等于是成了半个外戚,往后仕途上也就甭想有什么发展,只有坐享富贵混吃等死一条路。
    所以这外戚看似风光,实际上却真没什么意思。
    石韦当场就想推了这桩婚事,但转念一想,赵普那边还好说,得罪了就得罪了,可宋皇后这边可是得罪不起,到时候枕边风一吹就不妙了。
    怎么办?难道答应了不成?
    石韦一时间愣怔,不知该如何回应。
    宋皇后看他有些失神的想子,便下意识的按了按他的手,轻声道:“远志,本宫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呢?”
    她柔柔的纤指触摸之时,石韦仿佛触电一般,陡然间从失神中清醒。
    低头看去,宋皇后的手还按在他的手背上。
    这时宋皇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赶紧将手收了回来,轻咳几声以掩尴尬,脸畔悄然已掠过几丝红晕。
    她那般样子,一副少女娇羞之状,让石韦瞧着心头微微一震。
    石韦按定心神,拱手自嘲道:“承蒙娘娘看重,微臣实在受宠若惊,只是微臣一介寒门出身,岂配得上宋小姐那般名门千金。”
    石韦用对付赵普同样的借口来婉拒宋皇后的好意。
    “寒不寒门的又有什么要紧,咱们的圣上不也是寒门出身么,而今却为九五之尊,我们宋家不太看重出身的。”
    宋皇后显然以为石韦只是出于礼貌的惶恐谦辞,她很快就再次表达了自己对他的欣赏之意。
    石韦现下就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宋皇后的目的很简单,她就是想通过结亲的方式来拉拢自己,把自己从德昭的墙角给挖过来。
    他若是答应了这亲事,就意味着背叛了德昭,转身向了四皇子的阵营。
    德昭对自己十分的厚待,石韦实在是不忍心背弃于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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