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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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皇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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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德清放好行李,便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怀里却是有六本。
  “怎么如此多?”文乌雅粗略翻了一遍,开口问道。
  “回夫人的话,奴才去的时候王妃也在,听闻奴才是来拿书的,王妃便让奴才多拿几本,王妃还说若夫人喜欢尽管去取了就是。”
  文乌雅一愣,随即缓缓地笑了,“若是喜欢尽管取了就是”,那人曾说这里的书若是喜欢就全是你的。
  又看了那书一眼,文乌雅便专心地练起字来,直到正午,德清说王妃差人过来请文乌雅到饭厅用膳。
  若是以前文乌雅肯定会找了推辞说不去,可这半个月粗略的翻看了礼记,她竟觉得不去不怎么好,简单的收拾了,文乌雅便带着德清去了前院。
  这般近的看到元休,是这半个月来的头一次,文乌雅只看了他一眼便垂了头,他好像又胖了些。
  “不知妹妹喜欢什么,便问了王爷,他竟也不知,我只好让厨房看着做了些,也不知你是不是喜欢。”固王妃温和慈爱,文乌雅看着她的眼睛,觉得她不是个伪善之人,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我身子不便,伺候王爷的事,还劳妹妹多操些心了。”
  文乌雅一愣,看着固王妃轻抚着她的肚子,她的肚子微微隆起,文乌雅低头又是微微一笑,轻点了头。
  一顿午饭,文乌雅并没有吃多少,她不爱荤食,可餐桌上的尽是荤食,她只夹了一些配菜便不再动筷,索性,固王妃说身子有些犯困,便让固王搀扶着先行离开了,偌大的饭桌只剩下了文乌雅,还有不怎么动的饭菜。
  “德清,这些饭菜会怎么处置了?”
  “照常理应是倒了的,可遇见这般好的饭食,待王爷吃剩下了,送到后面就由奴才们吃了。”
  “把这些饭菜送到赵大人的府上吧!”文乌雅饮了一口茶,吩咐了一句便走出了饭厅。
  在房里一直待到了傍晚时分,文乌雅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罗汉床上,看着小几之上自己书的那个字。她在等,等元休找她,虽然没有把握,可她能做的只是等。
  不负所望,晚饭过后,德清禀报说王爷让文乌雅到书房去。文乌雅穿了一身素净的衣衫,将头发绾成了髻。
  书房里他还在翻阅奏折,她走了过去,为他研墨,两人都没有说话,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这个字可识得?”元休如往常那般遇见生僻的字便会拿给文乌雅看。
  文乌雅摇了摇头。
  “涵。”元休在一旁的宣纸上写这个字,又道:“涵,沉也。”
  “涵……”文乌雅看着这个字的框架,默念着这个字的读法,身体突然被元休搂住,被迫坐在元休的腿上,肩膀上感觉着元休的重量,听着他喃喃地道:“乌雅,对不起。”
  文乌雅忍住心中酸涩,缓缓张开手也搂住了元休,轻轻地安抚着他的后背,感觉到腰间的力道又紧了许多,文乌雅只皱了皱眉却还是微笑着。
  身体被元休缓缓抱起,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帷幔放下,文乌雅依旧微笑着看向元休。褪去衣衫,元休扯过一条纱带,束在她的眼睛上,温热的大手触上文乌雅光滑的肌肤,他呼吸立马变的不稳起来,他附在文乌雅的耳边,缓缓说道:“把我想成你心里的人,或许没有那么痛苦。”
  文乌雅身体一僵,他的疯狂接踵而来,红色的纱带蒙着文乌雅的眼睛,她想起了元休的那身大红婚服,眼前闪过元休和固王妃在床上痴缠的身影,她在他的后背留下她的痕迹,张口咬上他的肩头来止住自己欲要 破口而出的欢愉。                    
作者有话要说:  

  ☆、出宫

  “乌雅,不要怪赵普,你的怨,你的恨,系数都发 泄在我的身上。”元休紧紧地搂着文乌雅,他好怕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怕白日到来,这一切都是梦,在皇城的半月,每个夜晚,他都要好努力才能告诉自己文乌雅真的来他身边了,就在他的王府,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文乌雅静静地看着元休,可仿佛又不是在看着元休,她瞧着元休眼眸中映着自己的影子,“王爷,我想改名字。”文乌雅微微一笑,也搂住了元休,只是转了话题,未有回应。 
  “文涵,我想更名为文涵。”
  自此,文乌雅这个名字便成了文涵的记忆,一个只属于文涵的记忆。而赵普,那个在瑞王崩逝以后便做了固王府管家的人,自文乌雅送了那顿饭食以后便再也没有起过床,不久之后便请辞携家眷离开了盛京。
  顺德元年,皇上驾崩,固王元休继承大统,改国号为顺德。顺德元年的那个冬天,皇后产下麟儿,赐名元晨,可因皇后难产,薨于血崩。已被封为太子的元晨由德妃文涵代为抚养。
  ?????顺德二年,后宫选秀,掌管后宫诸事的文涵为顺德帝挑选了两位妃,杨氏封为淑妃,钱氏封为慧妃。
  由于德妃不能生育便公告天下,太子元晨为她所出,由杨淑妃共同抚养。
  顺德二年年末,德妃晋升皇后之位。
  册封大典的那天清晨,盛都京城的天空飘起了颗粒般的雪花,纷纷扬扬。
  礼部尚书上奏天有异象,恳请册封大典延后,宰相钱良庸当庭反驳,岁末年初之际,天降瑞雪乃是大吉之象,封后大典秉承天意,不可延后,帝允。
  “姐姐在想什么?”杨淑妃将九翅凤钗插入文涵的发髻,又前后看了看。
  “我在想前皇后和……前丞相。”
  杨淑妃一顿,复又笑道:“怎的想起她了。”
  “世间相传是我害死了她,今日我穿着皇后吉服,想起那年我被赶出王府的事情,她对我颇多照顾,我竟有些记不得我为何要害她了,或者是我没有害她,只是那传闻说的多了,连我自己都相信是我害了她。”
  杨淑妃从未听过文涵主动提起往事,此时听文涵主动提及,她心里是万分好奇的。
  那是还在固王府的事情了,固王妃身孕九个月的时候,皇上命宫里的接生嬷嬷到了固王府。在第二日,皇上便下了旨意,命文涵搬出固王府。
  文涵记得,她走的那日,天气有些阴沉,一如元休脸上的神情。文涵不想深想皇上为何会如此厚爱固王妃,以至于要如此的提防自己,纵使文涵对固王妃从未动过心思。
  这位美貌贤惠的固王妃对文涵总是很客气,在王府也诸多照顾,文涵被赶出固王府,王妃是不知情的,她那个时候被安排在了固王府最东边的宅院,就连元休到那里也要经过皇上的允准。
  所幸,那年,皇上驾崩,元休登位,文涵才离开了元休在京城买下的那间小屋,她进宫的那天,迎接她的是已是皇帝的元休还有他的皇后。
  皇后拉着她的手哭了好一阵,文涵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哭,但那个时候文涵想到了逝去的先帝。
  元晨出生的那天,元休在承德殿习字,文涵已贵为德妃却还是亲自为元休研墨。
  “皇上,皇后娘娘要见德妃娘娘。”解恒跪在书桌下面,他的头紧紧地贴着地面。
  元休只摆了摆手,文涵便放了手中研石,退出了大殿。
  皇后的寝宫,嬷嬷和宫女内监有条不紊地进进出出,文涵站在皇后的床前,看着面色苍白的皇后,坐了过去。
  “都退下。”皇后说话很是吃力,可奴才们都听话的乖乖退下。
  “乌雅……我一直想这么叫你的,乌雅,多么好听的名字啊!”皇后拉过文涵的手,微微一笑,道:“这个后位本应是你的,却被我霸占了这么久,实在是对不住你和元休。”
  文涵略一皱眉,就听她接着道:“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在世间苟活至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晨,这个孩子出生后,叫他晨,元晨,我和他就是相遇相识在那个清晨的,多么美好的记忆啊!……”
  皇后没有再说什么,她接下来叫的凄惨无比,让文涵觉得生孩子当真是世间最可怕的一件事,当孩子的哭声响彻在大殿时,接生嬷嬷随即惊叫了一声。皇后血崩,一向身体强健的皇后在生产时血崩是谁也没有料到了,所有的视线都转向了文涵,文涵未置一词,面对朝廷上的舆论,她只等元休的宣判。
  在凤栖宫的偏殿,文涵看见了三次日落,在她即将看到第四次的时候,偏殿的大门大开,她看见了元休,他逆光而站,文涵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身边的随侍太监解恒,高声宣旨:皇后薨,由德妃掌管凤印,统管后宫。
  是夜,文涵遣退了身边的随侍宫女内监,她想去皇城最高的地方瞧瞧,她从未瞧过这个皇城是个什么模样,今日她想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的?”元休走到文涵的身边,看了一眼跪在楼下的一群宫人。
  文涵侧身瞅他一眼,微微一笑,“自古以来皇城中便是秘密最多的地方,既是秘密,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
  文涵望着皇城外的灯火辉煌,她都有些记不起宫外是个什么模样了,就连她在宫外的模样她都有些记不得了。
  “文涵,我们逃走吧!我们从这个大笼子里逃走吧!”元休突然的说,他看着文涵,说的异常的认真。
  文涵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拉着手往楼下跑去,两人的脚步声在木梯上咚咚咚的响起,楼下的宫人见了他们,将头低的更低了,元休未看他们一眼,只拉着文涵朝大门跑去。
  月光照在皇城的大道上,泛出淡淡的青白色,文涵素色的衣袍被风吹的鼓鼓的像是一面素白的丝绸飘扬在空无一人的大道上,守卫城门的士兵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两道风一样的影子从眼前飘过。
  元休跳上一匹骏马,在马背上,他的身后是清亮的月盘,他朝文涵伸出了一只手,他的嘴角轻轻地扬着,文涵自进了宫从未见过笑的如此开心的元休,亦没有觉得元休有今夜这般如此的俊美,像一个仙人般让文涵不忍移了视线。
  当手被元休紧紧地攥在手心时,文涵惊呼了一声,整个身子便被元休给扯了起来,一阵的眩晕,再睁眼时,宫里的殿阁便一点点的消失在身后。
  骏马飞驰,那座囚人的皇城被元休一点点的甩到了身后,听着身后此起彼伏的高呼,文涵的嘴角也扬了起来,她的笑声像是大山深处的翠鹂般悦耳。
  骏马突然停了下来,身后赶过来的人立马围住了元休和文涵,他们齐齐跪地,一脸的惊恐。
  “快看。”文涵惊叫了一声,那些侍卫分神,文涵一扯马缰,便跃身跳了过去,一路飞奔,文涵拉着元休下马躲在一处店铺外的转角处,看着那些匆匆寻找的侍卫,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乌雅……”
  “啊?”文涵正独自投入,听闻有人叫自己,便想也没想的应了一声,看向身旁的元休,他怔怔地看着自己,文涵眉头挑了挑,笑道:“快走,别让他们发现咱们了。”
  幸好,文涵和元休穿的是便衣,在夜市上倒没怎么引人注意,但为了以防万一,文涵还是带着元休去了成衣店,他们身上虽然没有银两,但两身衣服还是值些钱的,那成衣店的伙计见了文涵二人,仔细看了他们身上的衣衫,推说去找老板出来瞅瞅,那老板暗暗观察了许久,终是不肯买下。
  元休和文涵明白,宫里的衣服都是制衣局专做,布料都是上等的好料,宫外是没有这般好的布料的。
  “这两身衣裳,权当在下孝敬二位了。”老板双手捧过干净的衣衫递到文涵和元休的面前,又让伙计从库房取了两锭银子,道:“这些银两只当在下借予二位的,作为报酬,在下斗胆恳请二位为我这小店题字一副,在下便感恩不尽了。”
  文涵大方接过,应承道:“这倒不难,只是我家相公从不轻易动墨,若是老板不嫌弃,我为老板题上一副,不知可否?”
  那老板惶恐一拜,忙让店里的伙计伺候笔墨,文涵提笔想了想,写了“生意兴隆”四个大字,在右下角,写了一个小字“文”。
  那老板如获至宝忙拜了几拜,文涵和元休换了衣衫,拿了银两便离开了。
  “你高兴什么?”文涵测头瞧着自出了成衣店便没止过笑的元休,开口问道。
  “你可记得刚刚你唤我什么?”元休停了步子,拉过文涵的手,轻轻笑着。
  “相公。你不是我相公么?”
  “是,我是你相公。”元休高兴地将文涵抱在怀里,今天的夜仿佛格外的美,就如元休的心情般美好。
  文涵面上的笑缓缓的隐去,她把头靠在元休的肩膀上,她想放任自己一天,忘记那些仇恨。
  他们光顾了夜市上的每一个摊子,每一样小吃都买的不多,最后停在那家初次见面的云吞铺子前,他们要了一份云吞,虽都吃不下了,但还是要了一份,两人拿着筷子干干地看着一碗云吞,谁都没有吃的欲望。
  “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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