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阳光向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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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阳光向着风-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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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燃?”他嘀咕了一遍她的名字。
  依燃疑狐的俯视着他,随后脱口而出:“你是程馆?”
  那人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依燃以为他默认了,知道是自己认识的人,她想了想就往下爬,爬到和他同样高度的地方借着院子里微弱的光线端详着眼前的人,他比记忆里的那个他白了许多,眉宇间有一股说不清的感觉,果真如丁晋娟说的已经是一位帅气的大小伙子,只不过眼睛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大了,但很有神。
  “嘿,我们是多少年没见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依燃突然熟络的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他偏过头看着她的手臂,又看着她,刚好依燃又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几秒然后就是触电般的把头撇向一边,依燃看到他的口袋里不知装了一根长方形的什么东西,她好奇的问:“你口袋里装的是什么?”
  “你说的是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东西。依燃凑上前一看,原来那是一把口琴。
  “咦?你会吹?”依燃惊喜的说,“给我吹首歌曲吧。”
  “凭什么?”他突然定定的看着依燃。依燃一时语塞。
  树底下突然有人在弱弱的问了一句:“哥,你在上面吗?”
  他应了一声就跳了下来,树摇晃了几下,依燃慌张的抓住头上的树干,她生气的对底下的人喊:“不能小心的爬下去啊,摔断了腿有你疼的。”
  “你还不来!”
  “哥,树上还有什么人?”那个人问他,当他看到从树下爬下来的依燃时惊喜的大叫了一声:“依燃!?你是依燃吧。”
  依燃疑惑的盯着身穿格子衬衣的略微的比刚才她口中的那个“程馆”矮一点的人看了看:“你又是谁?”
  “我是程馆啊?”格子衬衣的少年上去一步,依燃不由的后退了一步,她一会看看他一会又看看那个拿着口琴的少年,她指着程馆身后的那个人说:“你不是程馆,那你是谁?”
  “我有说我是程馆了吗?你哪只耳朵听到了?”
  “哦,他是我的哥哥,程又逸。”程馆一本正经的向依燃介绍到。
  “哥哥?是亲哥哥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哦,我哥哥以前都是在外婆家上的学,你自然是没见过。”
  程又逸听到依燃说没有听说过程馆还有一个亲哥哥的时候,脸都被气绿了。他忍住心中的火气的转过身走了,留下一脸困惑的依燃和一脸惊喜的程馆。依燃端详着眼前这个正牌的程馆,他没有刚才那个“程馆”长的好看,长得白净,眉宇间更没有那种让她说不出的感觉。
  依燃看着程又逸消失在幕夜里的背影,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底里滋生。
  她喃喃自语:“程又逸?”
  院子里的小孩还在欢快的嬉戏,宴席里酒气冲天,光如白昼。
作者有话要说:  

☆、化茧的蝴蝶

  高三是一把手术刀,把菁菁学子削的体无完肤,判若两人。早上照镜子的时候,依燃惊恐的发现额头的上方红亮亮的冒出了几颗青春痘,它们在依燃的一阵攻势下还是顽强的站在那里,泰山姿势撼不倒。最后,依燃把刘海尽量梳的直一些以掩盖它们的存在。
  最近依燃发觉莫西里变得沉默起来,特别是在丁西城回到L市并在她们所在的四中就读之后。虽说莫西里和丁西城一个是文科生一个是理科生,但莫西里总会在课间看到在她们教室附近出现的丁西城。依燃多少看出了什么,但她也不想去搅和,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理不明。时间是沸腾起来的水,滚烫的一方面又不知下一秒会不会就此干涸。
  从收件室张爷爷手中接下那张泛黄了的明信片的时候,依燃已经没有了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可能是期待殆尽之后就只剩下了淡然。明信片是从大洋彼岸的美国寄来的,明信片的纸角不知被什么液体浸湿过,泛黄又带有几点小灰点。明信片上简单的写着:高考成功,心想事成。依燃抚摸了背面的自由女神像,蔚蓝的天空,伸向远方的手……
  依燃给胡归又写了一封信,一封只有信封的信,地址依然是北京而不是美国的某个大洲。依燃在心底对着大洋彼岸的胡归说:就这样吧,我们终会见面。就这样,暂时告别。
  依燃从很小的时候就不相信这个世界存在“天才”这种东西,“勤奋”才是王牌,才是最好的天赋之才。在高三的最后时光里,依燃和众多的高三学子一样融进了学海里,每天一边兢兢业业的考着大大小小的模拟考,一边耐着性子翻着纸角卷的比弹簧还要卷的书本巩固知识,每一次都发现似曾相识的知识一点点的变得陌生起来。高三让他们痛并快乐着。
  依燃烦躁着托着下巴看着窗外,足球场上高一的同学驰骋着,意气风发。她想起顾硕以前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我们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
  是啊,我们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我们不是扫描仪,我们记忆不超群,所以只能一遍一遍的看书巩固知识,现实总会和想象有很大的出入。
  拿着刚发下来的数学试卷,依燃欲哭无泪,数学是她的硬伤,她还来不及悲伤,下一堂课英语就发下了试卷,看着上面不知是数学成绩几倍的分数,依燃就笑了,一种好无奈的笑。很多东西原来是无法平衡。
  晚上看《动物世界》的时候讲解员用好听的磁性声音讲诉了蝴蝶的一生:蝴蝶是属于完全变态类的昆虫,经历了卵期、幼虫期、蛹期和成虫期……
  依燃还没有看完就被依众杰和丁晋娟联合赶上了楼,躺在床上蜷着身子想象自己就是蛹中的那只期待成蝶的小虫。到那时她会在明媚的阳光下翩然起舞吗?带着化茧成蝶的梦依燃渐渐的睡着了,在梦里她没有看到阳光,她的世界还是一片黑暗,她现在还只是一只蛹。
  莫西里的脸憔悴了许多,依燃在早读之后把丁晋娟强让她带上的牛奶给了她,莫西里勉强一笑,在她的耳朵低语了几句之后依燃理解的耸耸肩。
  “要不要我帮你请个假?或者冲一杯红糖水?”依燃揉揉她的肩。
  莫西里摆摆手,虚弱的说:“不用,又不是什么病,你知道今天老师会评讲昨天的那张数学试卷最重要的那几题,我不想错过。”
  “你啊,别这么拼命。”
  “你还不是一样?”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中午的时候,丁西城一脸的愤然的出现在她们的班上,当时莫西里头贴着书桌,把政治书放在大腿上正看着书。他大声的喊了几声莫西里的名字,莫西里也没有抬起头看他一眼,依燃回头看了莫西里一眼又看了丁西城。
  丁西城在门外喊道:“莫西里你给我出来。”
  莫西里依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反而是依燃耐不住了张口就骂:“哎!丁西城!你以为这是菜市呢,叫这么大声干嘛?招魂啊!”
  “依燃没你事。”丁西城不理会依燃,“莫西里你听到没有?”
  依燃听了火冒三丈,就跟丁西城干了起来:“怎么就没我事?你在我们班大喊大叫严重影响到我的复习,这难道不算我的,不,算我们班的事?”
  “影响到你很抱歉,影响到未来的北大学子更抱歉!”丁西城诚恳又略带一点嘲笑的说。
  “丁西城,你吃了哪门子的药了,发疯也别在这里发啊。如果你病了可以到医院找你小姑姑去。”
  “哎呀,我说依燃啊。”丁西城也不顾什么就走进教室,“几年不见骂功见涨啊。该去医院的我看是你吧。我姑有你这继女……我,我表弟有你这姐真是让人无语。”
  “你说什么?”眼看依燃就要扑上去把丁西城的嘴撕烂时,事件的女主角——莫西里急忙拉着依燃。
  “好了,好了,别无理取闹了,你们都是亲戚何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依燃一脸的气愤的看着莫西里,一副狗咬李洞滨的死死的看着她。她可笑的咬了咬上唇说;“我倒是在无理取闹了?我里外不是人!”
  莫西里拍拍她的背,愧疚的说:“怎么会?”
  依燃一抖身,把脸扭到一边,说:“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我管不着,我希望你们不要把你们的情绪带给别人。你们的‘那些’事请你们在公共场合之外解决,OK?”依燃特意把“那些事”说的很重。其他同学看到他们三个人这样子都窃窃私语,莫西里的脸不由的红了起来。
  丁西城瞪大了双眼,结结巴巴的说:“哪有什么事?没……有。”
  “不就是西里欠了你六块钱吗;何必追上门来讨?西里又不是不还!”依燃机灵的胡口乱编道,她也开始意识到不能让事情闹大,甚至引导不好的舆论方向。
  丁西城和莫西里目瞪口呆的看着依燃,依燃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块的人民币塞到丁西城的手里,她收起刚才气愤的情绪说:“喏,这是十块,不用找了,算上利息也该够了。”
  然后依燃拉着莫西里逃离了现场,走了很远依燃才破涕为笑。她问莫西里:“怎么样,我刚才演的好不好?”
  莫西里无奈的笑了笑,说:“我真看不出你刚才是演的,奥斯卡影后的奖座不发给你真是可惜了。”
  从那以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可怜的丁西城一直就背负着“小气鬼”的名号,走在路上会有人小声的说:“看,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小气的转校生。”
  依燃不知道丁西城和莫西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对如今丁西城的遭遇爱莫能助,愧疚是有,但不是很强烈,事隔多年,依燃甚至都找不到那种负罪感。
  高考誓师大会那晚,天空烟花花开正盛,每一个高三学子都很兴奋,那花专门为他们而开。依燃感慨道:“专门为我们开的花,尽管短暂。”
  “昙花一现的,往往是最美的。”坐在她一旁的莫西里如是说。
  “我希望从今往后我们也像那些烟花一样灿烂的绽放我们的美丽。”依燃虔诚的说。
  散会回家的时候,依燃和顾硕几个从小就玩在一起的朋友结伴回家,在一个个路口与他们挥手告别,好像他们正经历着一场不会再见面的离别。最后结伴的就只剩下依燃和顾硕。
  路灯下飞蛾扑闪着翅膀撞击着灯泡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它们的影子在那一寸有限的空间里点缀了凹凸不平的水泥路段。过了许久顾硕打破他们之间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沉默:“依燃,从今往后你一定会离我越来越远了吧。”
  “嗯?什么?”依燃不解的仰着头看着顾硕。
  “我的意思是,你一定会考到很远地方上大学。到时,我们就离的很远了。”顾硕偷偷地看了一眼依燃,“你喜欢北京,对吗?所以你要考到北京去?”
  “也许吧,但未来的事是不知道、猜透不了的。”依燃捡起地上的小石块,用力的扔向远处,石头在黑夜里落在了依燃看不见的地方,“未来……是一件多么遥远的事。很多事情你永远猜不到下一秒会发什么?比如说……”依燃止住脚步轻轻的抱住顾硕,顾硕对于依燃突如其来的拥抱不知所措,瞬间石化,静静的站在原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照的形成了一团,似乎原本他们就是一个整体。
  依燃在他的耳边低语道:“送你一个友谊的拥抱,没别的意思。”她放开双手,离开了顾硕的怀,她的耳朵就听不到顾硕的心跳还有闻不到他衣服上淡淡的柠檬味的洗衣粉的味道了。
  顾硕不好意思的把头扭向一边,不远处的路灯下飞蛾还在撞击着灯泡,他背对着路灯,依燃看不到他脸上细微的变化。
  “确实……够……意想不到的。”
  “哈哈,还有够意想不到的。”说着依燃踮起脚尖轻轻的在他的左脸颊上吻了一下,顾硕的心瞬间停止了。
  依燃哈哈大笑,她推了一下顾硕说:“友谊之吻,友谊之吻,没别的意思。”她凑上前低语道:“我的‘初吻’献给我最好的哥们够意思吧,好了,晚安!”说完依燃就跑开了只留下木愣愣的立在原地的顾硕。他不知道他对依燃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也不清楚依燃对他而言又是什么,他们的关系就好像是一团互相缠绕的麻线,他舍不得拿快刀去斩断,他似乎挺喜欢这样的感觉,享受那这样的暧昧,还有这样的青梅竹马。
  然而对于依燃而言,那些举动只是友谊之上,与爱无关。
  高考之后,依燃和莫西里去了莫西里的乡下外婆家散心,乡村里的一切依燃都感到新奇,稻谷、上山摘采野果……时间过的飞快,她就像当初蚂蚁CC和蚜虫默默一样抓不到时间最后的尾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离开的时候,莫西里的外婆给了她和依燃许多山货,譬如蘑菇之类的,在村口的大树的角落,依燃看到一个少年默默的看着莫西里,不久之后他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身穿简朴花纹衣服的花季少女,那个女孩不知跟他说了什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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