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南山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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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南山菊开-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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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粲带着一兜东西从旁边翻进来的时候,他正坐在满树的红石榴下,神情安然一如年年岁岁。爬上墙头的徐老大一时看得痴了,差点连人带东西掉进来。颜峤抬头看着他那副蠢模样,薄唇一勾,两眼弯弯,笑得温暖明媚,羡煞红榴。
  “你还笑,我差点把屁股摔烂了,你也不知道心疼一下你相公我。”灰头土脸地捧着那个大兜子过来在颜峤对面坐下,徐粲忙不迭地往外面一样样地掏东西。颜峤掩了书放在一边,本来还想着反驳一下他自封的相公称号,但看到面前多出来的那一座零食堆成的小山,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又回去了。
  “你带这么多零嘴儿来干什么?我又不是没饭吃。”的确,就算是软禁了他,也不会断了他的口粮,毕竟他现在还是有功名在身的朝廷命官,就算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该有的尊敬和待遇还是如常,否则他也不能去看颜伯了。
  徐粲掏东西的手一顿,尴尬地挠头一笑:“是吗?我还以为他们会不给你饭吃呢。”小时候他淘气,父母关禁闭的时候,那可是不给饭吃的,那种饿肚子的滋味可实在不怎么好受。所以生怕饿着自家亲亲,他一路上把能搜罗来的东西全都一样一份地搬了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往仁义堂进货呢!
  颜峤看着琳琅满目的一桌子食物,包子甜饼,糕点水果,几乎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自父母去世之后,颜伯和停云也这样无微不至的关心着自己,可是都不像徐粲这样,每一次都拨动了心底最深处的那一根弦,可是看他理所当然的样子,又好像两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着隔阂,就该以这样的方式和距离相处,就这么相处下去一辈子,似乎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心中软糯得像一块糕点,颜峤也没心思与他打口水仗了,看他跑得额上一脸汗珠,忍不住就从袖中掏了手绢递过去。
  徐粲看着伸过来的手微微一怔,没想到刚刚跟沈妖孽说过的话就要应验了,为什么桑桑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自己竟然鼻头发酸,眼眶发涨呢?
  没有去接手绢,反而向前伸了伸脑袋,用意不言自明。
  颜峤对他的得寸进尺无语至极,面色一红,狠狠地在他脑门上擦了一下便将手绢丢在他脸上,自己捧了书转过身去看,一颗一颗掩藏在绿叶之间的红果子在字里行间投下点点阴影,散发着甜腻的气息。徐老大拿下手绢,笑呵呵地自力更生,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树下读书的人,管他官场黑暗,世家之争,管他何年何月,身世之谜,只要这人始终能这样恬淡安稳地活跃在自己目光可及之处,便不枉自己来这异世一遭。
  紧闭的院门外有人把守,却把这个小院子与外面的世界分隔了开来,任世事纷芜也不能打扰丝毫。无论将来如何变化,只要记忆中有过这样一段,这样一个场景,便足以安抚余生。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

  这样安安静静与世无争的日子过了七天,郡里传来了消息,实在是个不怎么样的消息,而且有几分明目张胆耍无赖的意思。说什么颜峤在位数月毫无政绩,反而治下不严,以至于恶性命案发生,至于这次命案,颜峤与之有所牵连,必须要接受相应调查。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不管是谁的错,最后都是颜峤的错,他要引咎辞官才能让所有人满意。
  颜峤对此没有表现出来多大的反应,只是修书一封前往郡里,只求太守拿出证据,还死者一个公道。下人们嘴碎,病中的颜伯听到这件事情,咳血不止,昏迷过去,险些就此撒手人寰。停云外出找药还没回来,颜峤忙着照顾颜伯,一时之间焦头烂额,顾不得亲自替自己平复冤屈。
  徐粲也急得够呛,谁能想到古代这乌鸦黑的真是够可以的,还一黑黑这么大一片,连一郡太守都是这样颠倒黑白之人,真是可以想象古代百姓活得有多艰难,而自己该是多么独具慧眼,才能在这么多黑乌鸦当中发现桑桑这么只白孔雀。
  老大心情不好,遭殃的自然是手下的人,沈均这几日已经被迫放下了自己济世救人的本职工作,每天带着人四处查访,寻找无常阁的下落。但大概是人品不够,一向在江湖上嚣张惯了的无常阁自从干了那一票之后,好像销声匿迹了一样,以至于沈副堂主数次无功而返。
  “妖孽啊,看来你威名远播啊,吓得人杀手都从良了。”徐粲这几日在书房的频率越来越高,要是放在以前,沈均孟寒他们一定激动万分,十匹马都拉不进去的人竟然自己一直呆在里面翻翻这儿摸摸那儿,就算只是个表面功夫,也让人觉得未来充满希望。不过现在的沈均大概是顾不上了,正捧了一壶凉茶猛灌,他有咳嗽的旧疾,只要思虑过多便会复发。唉,所谓医者不自医,他试了各种药方也治不好这点毛病。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听说你的桑桑,咱们的大嫂不是再过几日就要被送往郡里了吗?”终于将咳嗽压下去一点,沈均对家里的消息也是一清二楚。徐粲闻言怒捶了桌子一把:“这些睁着眼说瞎话的狗官,老子迟早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沈均莞尔:“你家桑桑可也是官,可别一竿子打死一群人。”
  “那怎么能一样,我家桑桑是两袖清风,不事权贵,一心为民的好官,跟他们那就是天上的星星与地上的石头的差别,岂能相提并论?”徐粲拍着胸脯理直气壮道。
  沈均抚额:“老大,那叫判若云泥。”唉,没文化真可怕。可咱老徐是谁,脸皮红都不红:“我知道,不就是为了加点字数吗?”
  随意胡扯了几句,可还是正事要紧,这么盲目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那啥,沈妖孽,你觉得咱们到时候劫狱的可能性有多大?”小时候和老妈一起看的还珠格格,里面就有劫法场这一幕来着,那场景真是看着就让人激动,等劫了法场,虽然自己要和桑桑一路逃亡一路漂泊,却是过的二人生活啊,轰轰烈烈策马奔腾,奔腾啊奔腾!这样一想徐老大都觉得气血上涌。
  沈均无语地看着他:“老大,还不到这种程度吧,顶多颜大人丢个官而已。”
  徐粲的美梦戛然而止,不舍地擦了擦哈喇子,他还不死心:“难道就没有办法让事情严重到那种程度?”
  沈均已经无力陪他折腾, 翻着白眼自顾自喝茶。过了一会儿才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正色道:“对了老大,上次我就仔细想过了,你如果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和颜大人双宿双栖的话,不如去问一问他的想法。如今西启的官场现状就是如此,他毫无家世背景,如果做官,免不了要受排挤,就像这次的事以后还不知会有多少。如果他不想做官,咱们仁义堂自然养得起他,所有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徐粲闻言却是毫不犹豫地摇头:“不用问了,桑桑的想法我很清楚,他是一心想做个好官,想在这混沌之中守住一点清明。而且就算他答应和我在一起,也不会住进仁义堂来的,他有他骨子里的骄傲和倔强。”
  沈均心下闪过无数思量,终于对徐粲的认真有所了解,没想到他已经如此了解颜峤,还能事事为他考虑。看来自己没有从中阻挠实在是正确的选择,还有什么比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更能让人安慰呢?
  从书房出来,沈均径直去了程远的院子,敲门也无,径直推开了就踏进鲜花满园的院中。身后,树下的徐粲看着渐渐消失在□□之中的沈均,笑意清浅,眼神幽幽,却是不知其中真意如何。
  “来了就进来吧。”沈均在屋外站了片刻,刚要挪步就听到房里熟悉的声音传出。嘭的一掌推开房门,几乎是伴着程远的声音,沈均已经踏进了屋内:“我又没说不进,还是程副堂主最近改了性子,突然罗嗦起来了。”自顾自地坐到桌边,沈均望着窗户旁边的程远,神色如常。
  程远不复那日的臭脸,竟还有淡淡的笑意,似乎对沈均能踏进他的院子喜出望外一般。
  沈均被他看得脊背发麻,拿了茶别开头去喝:“你笑什么,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相商,你严肃点。”程远闻言起身往这边走来,伸手夺了他手中茶碗,俯身凑到他脸前,两人呼吸近在咫尺,也不知是谁的心乱了,谁的脸颊红了,房里的气氛一下染上了暧昧的颜色。
  不过人平时戏谑惯了,关键时刻清醒的也快,等沈均发觉自己脸上的热度快能烫熟鸡蛋,人已经就着凳子滑到了几步之外。“我一向严肃,只对你例外,你从来都很清楚。”程远晕了红光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失落,直起身子坐下,也不紧逼不放。
  “这些话不用再说,徒添尴尬而已。”沈均收拾好心情,靠着柱子站在一边,显然不想继续程远的话题,“我说了是有正事来,也不跟你废话了,无常阁的人你应该打过交道吧,我要那几个杀手。”
  程远抱臂,瞥了他一眼:“你以为这事和我有关?”
  沈均摇头:“不,你上次说了此事与你无关,我信你。”
  程远闻言,双眸泛出两星亮光,却听沈均继续说道:“不过你与无常阁有过来往不是吗?我找了好几日也不见他们踪影,现在事情紧急,所以才来找你帮忙,那几个杀手虽然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但竟然对老弱妇孺下手,可见是穷凶极恶之徒,留着也是拉低无常阁的水准。”
  “若是我不答应呢?”程远瞧着他心无旁骛的样子,眼中亮光渐渐褪去。
  沈均抬头看他,语气却突然幽然起来:“那天老大跟我说,他成神成鬼,都只为求颜县令平安无虞。虽然柴阳远离京府,但颜县令刚直不阿之辈,若是事情闹大,传回京都,你也不想再引起轩然大波吧。”
  程远哂笑一声:“他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如何掀起轩然大波?”
  沈均听出他话里的不屑,没有反驳,但不满愤懑之意溢于言表。程远抬眸向他看去,语气恢复淡然:“我知道你对他忠心,但这事我不会帮忙。”
  程远从不说废话,每一句都是斩钉截铁。他既然说不帮忙,便一定不会帮。沈均倏然站直了身子,怒极反笑:“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程副堂主超尘脱俗之人,怎么会听我一句话就管这等闲事?哼,真是打扰程副堂主了!”
  瞧着沈均怒气冲冲地离开,程远始终坐在那里不动,似乎还有客人要来。果然,等沈均的脚步声离得远了,他再度开口:“窗口的花花香有毒,闻多了会变成傻子。”他话音一落,窗口处噼里啪啦一通乱响,先是花盆坠地,紧接着就是有人摔进房间里的声音。
  “啊,程面瘫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毒花还放在房间里。”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徐粲拍拍身上的灰,仍然是嬉皮笑脸的模样。
  程远看他一眼,并不说话,嫌弃之意可见一斑。
  徐粲对他这副德行也算是屡见不鲜,不过眼下他可有办法撕掉那张扑克脸,装模作样看了看四周,他若无其事地开口:“沈妖孽走了啊?你说说他好不容易来找你一趟,你也不把握住机会,再想把人骗到你屋子里,那可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程远的眼神骤然变得犀利:“你想说什么?”
  徐粲神色一正,也不再与他玩笑:“没想说什么,就是觉得沈妖孽人看着不老实,实际上老是被人欺负;而有人看着挺老实的,却除了会说些好听的话,一点也没有真正把人放在心里。”
  程远微微垂首:“你懂什么?”
  徐粲笑了,你们这堆古人,老子动动手指头就知道你们脑子里在盘算什么。他话音一转道:“嘿嘿,也不知双峰寨潘老大和景家三少爷最近怎么样了?好久不见还真是想念他们呢!”程远不接他的话,但也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徐粲成功解除潘老大和景三爷之间的矛盾,让他们重归于好的事之前在仁义堂传得沸沸扬扬,现下他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件事,自然是拿沈均在和自己交涉。
  徐粲也没指望他露出什么期盼的表情来,这就是茅坑里的一块石头,除了沈均那家伙口味独特,别的人都受不了。“呐,虽然你对我这老大不怎么样,刚刚才说完我坏话,不过看在毕竟共事这么多年的份上,我还是很愿意去帮你和沈妖孽说说的,你知道他听我的话。”
  “你是在向我炫耀?”程远看着洋洋自得的徐粲,目光诡谲。
  徐粲后背一凉,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看你俩也老大不小的了,老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还是说你没想过与沈妖孽双宿双栖?”
  这话算是戳中了程远的心头肉,目光软和下去几分,口气也不再那么强硬:“你为何不去找景致帮忙,景家也能请得起无常阁。”
  徐粲心里骂他一声无良,面上却还是笑得亲切:“那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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