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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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爱-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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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终于下班了啊!”樊琳馨伸了个懒腰,然后活动活动筋骨,跟在同时下班的店员后面与值晚班的店员告别:“小秀,明天见了哈!”
  “明天见!”被称为小秀的店员在柜台后灿笑着跟她道别。
  “有谁去吃夜宵的”道完别后,樊琳馨的手搭上身边同事的肩,笑着等几个人的回答。她虽吃了晚饭,但这会儿有些饿了。
  “我们都不想去。”年纪最大的沈欣开了口:“一天下来累都累死了,我只想去睡觉,哪里像你,还能活蹦乱跳的。”说完还不忘感叹一句。“哎,人老了啊,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够了啊,明明就只比我大三岁,老在我面前喊老!”樊琳馨象征性地在沈欣身上打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起来。
  几个人说话间已经出了店。樊琳馨正准备跟大家告别的时候眼睛里映进一点清冷的白色。霓虹闪烁下,修长挺拔的夏锦言双手插在口袋里,俊朗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温和笑容,而是带了点拒绝靠近的冷漠。
  他应是听见了女生的笑声中有熟悉的声音,于是抬起头看着霓虹灯下站着的明朗少女。她正看着他,脸上还是带着一贯的灿烂笑容,眼睛特别地亮。
  羽毅也常常像她这样笑。夏锦言想。
  “哎,帅哥哎!”美丽的事物总是容易吸引人的目光,何况美丽的人。夏锦言虽不能用美丽来形容,但毕竟俊朗优雅,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所以也同样吸引人的目光。因此,前一秒还说自己疲累的几个人在看见夏锦言的那一刻眼睛放光,立即就兴奋起来了,哪里还有半点疲惫的痕迹,简直兴奋过头了。
  樊琳馨看一眼呈花痴状的同事们,然后跑到夏锦言的身边,很自来熟地跟他说:“你在这儿干嘛不会是等我吧”她今天那句要交朋友的话只是客气话啊,少年不会没听懂而当真了吧虽然她心里的确存在着想与其相交的想法。
  夏锦言低头看着笑得开心灿烂的樊琳馨,冰冷黑暗的心又感觉到了那种像是被阳光照耀的温暖。脸上的淡漠褪去,换上了温和的浅笑,他点了点头,说:“是的。”
  “为什么你等我干什么不是已经跟我道过谢了吗”难道他知道我因为没交到他这样一个朋友而有一些些的遗憾,所以特意等我是要告诉我,他是来跟我做朋友的樊琳馨的心里生出了小小的疑惑,继而又忍不住地雀跃。
  有个帅气的异性朋友可是件特别长脸的事儿啊,尤其是夏锦言这种不仅帅还有气质的,貌似,人家还是个少爷。传说中的高富帅啊!!
  “我既是来跟你道谢,当然要表达我的谢意。嘴上说说怎么能算,所以我请你去吃夜宵吧。”他本来是打算请她吃晚饭的,可是看到她和同事们一起去,夏锦言便没有上前去邀请,只是打听了她下班的时间,然后在她将下班的时候来店外面等。他正想着要换哪种方式表达谢意的时候,听见她说要去吃夜宵,而她的同事们都不去,所以他觉得这种方式也不错,而且,他来找她也不只是道谢这么简单。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啦!地址就由你选吧,我随便的。”有人请吃东西,樊琳馨是从来不会拒绝的,所以她乐呵呵地跟着夏锦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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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小吃街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女孩们拉上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成群结队而来,于是本就不宽敞的小街上更加熙熙攘攘。
  樊琳馨举着一大把烤肉串与夏锦言并肩慢慢走着,她完全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平时是什么吃相此时就是什么吃相,一点也不收敛。
  夏锦言微低着头看着吃烤肉串的樊琳馨,觉得她不像别的女生,为了获得男生的好感而约束自己,心里不由地就想起那两个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女生,她们和她一样,一点儿也不肯收敛自己,一点儿也不矫揉造作。
  “你真的不吃”樊琳馨发现夏锦言看着她,以为他忽然想吃了,所以将一把肉串递到他面前。
  夏锦言浅笑着摇了摇头:“真的不吃。”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全吃了吧。”樊琳馨收回手,又和夏锦言并肩缓步而行。
  附近的许多人,尤其是女性们,总时不时地抬眼看夏锦言两眼。这高大的少年穿着黑色的长裤和干净整洁的白衬衣愈发地显得身姿挺拔修长。那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眼里却闪着柔和的光。
  夏锦言步履优雅地走着,明明是穿行于繁杂喧闹的街市,可看着却觉得他是走在众人瞩目的红地毯上。他看起来是那么地高贵,在人群中那么地显眼,让人很容易地就想到了那独立于鸡群中的白鹤。
  有人认出夏锦言来。是卖烤鱿鱼串的老板,他憨笑着问他:“哎,锦言,怎么不见羽毅芗俣她们好久没来了。”
  夏锦言寻着声音看过去,原本冷淡的脸上爬上一抹温和的笑意,温声回答老板说:“她们最近出门去旅游了,也许过两天就回来了。”小商小贩们总是热情憨厚,明明他每次都只是跟在两位好友的身后,从来没有跟老板说过话,老板却能在繁忙的时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认出他来,还准确地叫出他的名字。
  夏锦言忽然觉得心里很温暖,脸上原本就温和的浅笑也多了一点几分暖意。
  或许,这人世间,还是有什么可以期待的。
  “你常常来”樊琳馨仰起头问有点儿神思恍惚的夏锦言。依她的想法,老板都记住夏锦言了,那他应该不只来一两次了吧,而且,从进入小吃街之后樊琳馨就觉得,夏锦言对这条街很熟悉,哪里的东西便宜,哪里的东西好吃他都知道。
  “嗯。”夏锦言微微点头,却不说明他每次来都是陪着樊羽毅和吴芗俣。“你要吃吗良叔烤的鱿鱼串很不错。”夏锦言不喜欢吃这些街头小吃,他比较偏爱清淡的食物,若不是因为樊羽毅和吴芗俣,他也许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一条街。但来过这以后,他并不讨厌这种繁杂喧闹的地方,反而很喜欢,因为在这条小街上有着人间的烟火气,小商小贩们热情的笑容让他忘记了那些缠绕着他的悲伤。樊羽毅和吴芗俣大概也看出了他的喜欢,所以她们会常常拉着他来这里,来得多了,很多小吃他便也尝过味了,自然也就知道哪家的哪款小吃好吃,哪家的小吃价格实惠,那家的摊主性情憨厚。
  樊琳馨看着手里的烤羊肉串,又看看良叔正在烤着的鱿鱼串,想了想,然后问:“我能留到下次再来吗今天我已经吃了很多了。”若是平时,就算吃撑了樊琳馨也会尝一尝美味的烤鱿鱼串的,可是今天她不想吃了,她想留到下次吃。
  这是变相的邀请,夏锦言如果听得明白,就知道她的言外之意是希望他们还有见面的机会。樊琳馨还想和夏锦言见面,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但樊琳馨却直觉地认为,眼前的少年需要多交一些朋友,尤其是性格开朗的朋友,而且,她想交夏锦言这个朋友。
  “好。”若是别的女生用这种拐弯抹角地方式约请他,夏锦言一定会拒绝,可樊琳馨这样说,他却微笑着点头答应,因为他本来就打算再见她的。
  想到此,夏锦言便想起自己来找樊琳馨是有目的的,道谢是一个原因,但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他在人群中站了一会儿,犹豫着开了口:“我来找你,是想证明一件事。”
  樊琳馨四处打量,还在找是否有更好吃的东西,只随口答道:“什么事,你说。”
  “你救我的那天晚上,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人在”
  樊琳馨差点就脱口而出:是啊,还是个很帅的男人,你是不是和他……还好她还记着男人叮嘱她的话,所以她硬生生地改口说:“没有,就我救的你。”但在心里,她在犹豫,犹豫要不要告诉夏锦言事情的经过。
  夏锦言还想问,可这是樊琳馨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用纸巾擦干净沾了油渍的手,拿出手机来,可是,当看到手机屏幕上的一串陌生数字时,她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打电话的人将会告诉她一个不好的消息。
  樊琳馨犹豫了,她呆呆地看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接。
  “怎么不接”夏锦言看着樊琳馨握着手机却一直不接电话,忍不住出声问她。难道是不想接
  “你相信预感吗”樊琳馨问。
  夏锦言不解地看着她。
  樊琳馨摇了摇头,按下通话键,将手机放到耳边说:“喂,请问你是”
  夏锦言以为这个电话要打一会儿,所以他转头去看那些卖小吃的摊贩和买小吃的顾客,可是他才刚转过头,就听见樊琳馨说:“你说什么我爸我爸怎么了”声音竟然是颤抖的。
  于是转头看着樊琳馨,发现她的脸色都苍白了,另一只手紧握成了拳。
  “我马上来。”樊琳馨挂了电话就想跑。
  夏锦言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担忧地问:“怎么了”
  “我爸…我爸他……”樊琳馨发现自己不敢说出下面的话,因为她害怕,非常非常地害怕。她紧紧地咬着唇,怕自己会在这人群熙攘的街上哭出来。
  “我陪你去。”夏锦言不忍心让她一个人担惊受怕。
  “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03

  医院长长的走廊里,明亮如昼的灯光照耀着手术室门口的两个人。“手术中”三个血红色的大字几乎要扎破人的眼。
  樊琳馨站在手术室的门口,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术中”三个大字,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自己却还不自知。
  她已经在手术室外站了两个小时了,而三个小时前,他的父亲在工地上摔下来被送进了医院。
  “我觉得我需要去一趟寺庙。”樊琳馨忽然说。
  她长到十八岁,进医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可现在不过才三天,她已经两次站在手术室的门口,虽然两次的焦急等待都和她自己没有关系,但是,她还是觉得交了霉运。
  而且,她想不通,依照父亲谨小慎微的性格,怎么会从工地上摔下来的 而且他明明是负责室内的装修,怎么从三楼摔倒一楼的
  夏锦言伸出手拍了拍樊琳馨的肩,说了句算不上安慰的安慰话:“会没事的。”。
  眼前的少女不久前还笑得明媚灿烂,此刻却脸色苍白,双唇紧咬,几乎要咬出血来,好不容易开了口,唇边的笑容也是惨兮兮的。
  心里生出疼痛与怜惜的时候,夏锦言由此想起了樊羽毅和吴芗俣来。当我躺在急救室里的时候,等在门外的羽毅和芗俣是不是也像她一样,明朗的脸上失了一贯的欢颜,只剩满眼满心的担忧和恐惧
  夏锦言忽然很想给樊羽毅和吴芗俣她们打个电话,跟她们说一声“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只是,那样的话,她们会听得哭吧。然后他又想起照顾了他很多年的金顺阿姨,金顺阿姨没有孩子,所以把没有父母疼爱的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疼爱,让没有父母的他感觉到亲情般的温暖与呵护。
  没有了父母,其实生活里还是有爱惜自己的人的,反倒是自己从不爱惜自己。
  不,或者说是自己执念太深,始终只追逐着一个人。夏锦言自嘲的笑笑。
  “可是我依然害怕依然担心。”樊琳馨低下头,怕被人看见自己泛泪的眼,“我和爸爸从小相依为命,他要是有什么事……要是……”
  夏锦言听得愣了一愣,想起年少时候,父亲去世,母亲不知所踪时自己的那段时光。脸上浮上来的忧伤和痛苦表情自己都未察觉,反而是见他许久未有发言和动作的樊琳馨抬起头来看时被魔魇了般也感觉到忧伤和痛苦,“你怎么了”
  夏锦言听到问话下意识地伪装好自己所有的表情,重新又变回那个一脸淡漠表情的少年贵公子,只是,他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因为他始终未曾从两位好友和倾心照顾他的金顺阿姨的角度上去思考过。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如果她们失去了他,将会有多么难过。
  夏锦言仰头去看窗外的一寸夜空,心里不由自主地想:我以前的那种想法真的是对的吗,因为那个人给了我生命,给过我幸福快乐的十五年,所以当她不要我了的时候,我就糟蹋生命,对自己一点都不重视
  这是他一直刻意回避的问题,只是,这一晚因为一个还称不上朋友的人,因为对方想到失去了世上最亲近的人时的那种痛苦和难过表情,让他忽然愿意去思考问题的答案。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一些人,会离不开另一个人。能离开的,不过是因为情未到深处。
  他又低头看了看犹还在担忧的女孩一眼,抬起双臂将女孩拥进自己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说:“不要害怕,你爸爸知道他对你很重要,所以一定会转危为安的。”
  樊琳馨不太习惯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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