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我们永无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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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我们永无眷属-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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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圆脸女孩名叫简荞,国内一个外语大学的大三学生,学习尼泊尔语。今年到尼泊尔来实习,放假便到机场附近找些零活儿赚点外快。其实说实话,有一个翻译在身边确实方便很多。而且简荞实在是一个活泼的女孩儿,刚开始的时候一直叽叽喳喳讲个不停,不过在看出我对闲聊的兴致不高之后,她便自动闭上了嘴。我确实兴致不高,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说是休息,但是我的内心并不平静,我还是怕见到那个僧人。齐雅拉,你会因此而觉得我的一个胆小的男人吗?
  小巴士将近开了三个小时,终于到达小镇。八年前,我和你来到这个小镇的时候,它的开发程度还很低,而八年过去,它的风景终于被大家发现,也变成了许多旅人的旅途选择。但是离市区较远,所以游客不多。一路上,我和那个简荞都没怎么说话,因为到了这个小镇之后,我基本就不怎么需要翻译了。所幸去那座佛塔的路线变化不大,我还大致记得。我与她一路无话,直到站在佛塔前,她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其实你来这里不是单纯旅行吧?
  我对于她的问题有点意外,诧异地看了她一秒后问她,你怎么知道。
  她笑了一下,笃定地说,我接过不少中国来的游客,其中基本都会去一趟佛塔。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坐三个小时的小巴士来这么偏远的一个小镇看这样一座破旧的佛塔。
  我抬头望这座佛塔,确实很破旧。但是齐雅拉,它比我们当年结婚的时候可好太多了,估计是开发为旅游景点之后重新翻修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它从前的样子,从前虽然破旧,但是却有一种十分隐秘而强大的庄严,但是现在,我竟觉得翻修过后的它有些哗众取宠的意味。
  我没有打算马上进去,而是走到不远处的一堆大石头上坐了下来。简荞坐在我旁边递给我一瓶水,并问道,怎么不进去?
  我说先休息一会儿。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语气轻快地说,你不会打算在这里过夜吧,如果要过夜,我的住宿费用你出,并且我的酬劳要加倍。
  看她对我的私事不再感兴趣,转变回一个精明的生意人的样子之后,我倒是对她放心许多。你知道,我从来都不喜欢别人想要窥探我的心事,以前你总取笑我说这是身为一个艺术家天生的矫情。其实我挺喜欢这个说法的,你也总是懂得用我喜欢的说法来描述我的一些怪癖。我想,我们总归是相互了解相互吸引的,了解对方的喜好和习惯,并且喜欢对方的喜好和习惯。
  坐了大概十分钟,我决定去找那个僧人。简荞跟在我的后面仍然保持安静,这样即使有人跟着我我也不觉得厌烦。她真是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好翻译,我的心里已经认同了她。
  刚走到门口,恰好遇上一个年轻的僧侣。他与我几乎擦身而过,经过我之后他突然又回过头来激动地抓住我的手,叽里呱啦地说着一大串我听不懂的话。我疑惑地看着简荞,她告诉我这个僧人是在说他见过我,他记得我。
  我很疑惑,难道当年的老和尚得道成仙返老还童了?
  那个年轻僧人看我仍然很疑惑,接着又说了一大堆。简荞翻译到:很多年前你在这里与你的妻子结婚,是我师傅为你们征的婚。那时候我还很小,不过你的妻子是一个很漂亮的西方女人,所以我对你们有着很深刻的印象。
  我心中顿时对这个僧人好感全无,不是说出家之人四大皆空的吗,他居然惦记着你的美貌,简直不可原谅!我在心中恶狠狠的想着,便也也愿意与他再多说什么,问到,你的师傅呢?简荞感受到了我态度的转变,错愕地看了我一眼之后马上翻译给那个年轻僧人听。
  他听了之后抬头看一眼天空然然后虔诚地双手合掌低头默念着什么,念完之后告诉我他的师父已经去世了,在五年前。当然了,这是简荞给我翻译的。
  我听完有些发愣,五年前,不正是我们离婚的那一年吗。看来那个老僧人果然是被我们气死的,因为作为他活到一百多岁唯一征婚的一对爱人,我们没能实现他的祝福,我们的爱情无法与生命来比长短。
  对于老僧人的死讯,我顿时变得很无力,我慢慢朝佛塔外走去,简荞依然安静地跟在我身边,但是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纠结。纠结了一会儿,她对我说,你有没有看过《花样年华》?梁朝伟和张曼玉演的?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说话,觉得她这个话题扯得很没有水平,因为我现在看上去明显不想聊电影。
  她见我不说话,接着说,张曼玉没有跟梁朝伟走,梁朝伟很郁闷,就对着树洞诉说自己的心事。据说树洞能听懂也会为你永远保存。然后她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接着说,诺,那边有一棵树,我想你现在也许需要它。说完,她走到之前坐的那堆大石头处又坐下,并对仍然愣站在原地的我使了个眼色。好吧,既然她都提议了,那我就去试一试吧。
  齐雅拉,此刻我正站在这课大树前,酝酿着要对你说什么。我很重视,因为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以这样的语气对你说话了。从飞机飞到尼泊尔上方的天空开始,我就一直忍不住跟你说话,当然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对你说。我想跟你说一说我们的过去,说一说我的现在,如果上天眷顾,那位老僧人依然健在,那么我还将跟他好好的道歉,之后再跟你真真正正的告别。
  回到中国之后,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劝我再找一个伴侣。我从来没有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直到我认识一个女人,我就改变了我的想法,那个女人将是一个很好的伴侣。后来我将我们的故事告诉了她,她问我既然我们还相爱那为什么要分开呢?我想,这种说不清楚的东西应该只能用世事无常来一概而过了。
  世事无常,这是我教你的最后一句中文。再见,齐雅拉。
  ————
  从小镇回到加德满都市区,徐彦哲又呆了一个星期。这个星期他倒是真真正正的游玩了一遍这个城市。在翻译简荞的陪同之下,十分轻松愉悦地游玩了一遍。
  一个星期之后,徐彦哲回国,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刚出机场,他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安玫的电话。
  

  ☆、祝我们永无眷属(二十三)

  祝我们永无眷属(二十三)
  1、
  安玫接到徐彦哲的电话时还有些惊愕,徐彦哲前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出现。他对安玫告白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这件事一天没有说清楚安玫就多一天不安心。所以她一直想联系徐彦哲,无奈联系不上。接起电话,对方所在的环境显得有些嘈杂,但是安玫还是听到了徐彦哲轻松爽朗的笑声,他说:“安玫,猜一猜我现在在哪里?”
  “我怎么猜得到”,安玫无奈地笑笑。这样有些孩子气的问话,从徐彦哲的嘴里问出来还实在是令人有些不习惯。看来他心情不错,安玫心想。
  “我刚从尼泊尔回来,才下飞机,还在机场。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尼泊尔?安玫很是惊讶,徐彦哲竟然去了尼泊尔!她说“你怎么会去尼泊尔,不是说这辈子都不想再去吗?”
  “见面再告诉你,你在杂志社吗?”
  安玫抱歉地说:“我是在杂志社没错,但是今天晚上我约了朋友,不好意思啊。”安玫与风吟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逛街。不过想到确实应该跟徐彦哲见个面,安玫又马上补充到:“周末吧,周末我有空。”
  就这样,安玫与徐彦哲约好了周末见面。
  结束与徐彦哲的通话,安玫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4点半,她手上的工作都已经完成了,跟助理交代了一声她便离开杂志社,直接去找风吟。虽然距离与风吟的约定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她还是决定提前一点过去。如今风吟的肚子都八个多月了,但是宝宝出生需要的东西她一点都没有准备。这也怪不得她,一个单身妈妈,自己都需要人照顾,却还要看店,自然是有所疏忽。不过还好安玫在生孩子这方面算得上有经验,所以要先过去与风吟一起列一张购物清单,方便晚上去商场“大扫荡”。
  从杂志社到风吟的咖啡店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安玫到“且听风吟”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她走到咖啡店门口,看到门虚掩着,门口上挂着的“Close”的牌子。安玫有些疑惑,风吟明明说她在咖啡店,可是为什么没有没有营业?她慢慢推开门,里面很安静,灯也没有开,光线很暗。她的眼睛四下搜索了一番,一个人影都没有。
  安玫将灯打开,喊这风吟的的名字,可是没人答应。她又朝里面走了一些,突然看到角落的一张藤椅沙发上躺着一个人,那个女人大腹便便,正是风吟。安玫马上大步跑过去,她拉起风吟的手喊:“风吟!风吟!”
  风吟没有答应她,仍然安静地躺着,并且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虚汗。安玫的心开始慌了,她再次摇动风吟的手臂呼喊风吟的名字,仍然得不到一点儿回应。风吟的手很冷,她伸手擦掉风吟额头上的虚汗,发现风吟的额头也很冷。安玫的心也开始发凉,不仅是发凉,还恐惧、慌张。她将手慢慢伸到风吟的鼻孔前,感受到一丝弱弱的呼吸之后放心了不少,马上跌坐到地上大口呼吸着,然后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平复自己心中的恐惧。风吟还有呼吸,安玫马上继续喊她的名字,边喊便掏出手机打急救电话。由于太过慌张,她的手有些发抖,拿着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报了地址后只能等。
  半个小时过去,救护车终于来了,医护人员将风吟抬上车,安玫也跟着上了车。看着风吟发白的脸,她的眼眶开始溢出泪水。她一直拉着风吟的手,心里不停默念:风吟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风吟被推进了急救室。安玫坐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心里也空荡荡的。她很害怕,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出来。脑海中突然出现韩佑立的脸,她想起韩佑立对她说“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便马上掏出手机拨通了韩佑立的电话。
  现在下午快六点,可是却是美国的早上六点。韩佑立接电话的时候应该还在睡觉,声音模糊口齿不清。他甚至都没看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只听到了一阵抽泣声,这些抽泣声倒是让他清醒了不少,这才抬起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当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安玫的名字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完全清醒了,马上从床上做起来,关切地问:“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玫听到韩佑立的声音后控住不住情绪哭了出来,她边哭边说:“风吟不知道怎么了,晕倒在咖啡店里。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手脚冰凉脸色发白呼吸微弱……”抽泣声哽咽住,安玫咳了几声。
  韩佑立感受到事情的严重,马上问:“你打120了吗?她现在怎么样?”
  安玫擦擦眼泪,回答到:“已经送进医院了,现在还在急救室。我就在急救室外等着。韩佑立,我真得很怕。”
  韩佑立听到安玫这样说,心疼极了,极尽温柔地安慰她:“好了好了,不会有事的。你别太担心了。”
  韩佑立这样温柔的声音仿佛有魔力,安玫紧张心慌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她说:“嗯,我知道。”平静下来之后她终于想起时差问题,马上说:“呀,我居然忘记了,现在美国是早上六点,你刚才应该还在睡觉吧,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韩佑立笑,轻轻地说:“不,你能给我打电话我很开心。”
  这么明显的一句情话,令安玫更不好意思了,她略带羞涩地说:“那你再睡一会儿吧。”
  韩佑立哪里还睡得着,恨不得马上飞到安玫身边才好。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在结束掉与安玫的通话之后他就马上买了最快一班回国的机票,于是纽约早上八点,韩佑立匆匆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十四个小时之后,也就是第二天的北京时间早上九点,他出现在风吟所在的医院。安玫此时刚好给风吟送早餐过来。风吟昨晚就已经脱离危险转入普通病房了,昨天的晕倒也只是意外,经过及时抢救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住两天就可以出院。安玫将一碗粥盛好递给风吟,顺便数落她说:“你真是太不小心了,要不是我们昨天有约我又刚好提前去找你,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所以风吟,我拜托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风吟接过粥喝了一口,夸赞道:“这粥味道还不错”,完全忽视掉安玫说的话。安玫拍了一下风吟的腿,严肃道:“还有心情管粥啊,我跟你说认真的,你听到没有!”
  风吟无奈地说:“我知道了安大小姐,从昨晚我醒过来到现在这几句话你已经跟我说了几百遍了。”
  安玫都囊着:“我还不是担心你吗……”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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