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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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游天下-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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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取过药台上的食篮“来给你送早膳。”说着把盒里的糕饼拿出放在桌上。
  我净手后,走到桌前把食篮内的粥盅取出倒在碗里,之前都是一下山,芷儿就在药斋等我,我俩一同用早膳,今日是他,算算时辰恐他还未用早膳,把碗放到他面前“王爷,一同用吧。”
  闵辞宣在我身旁的诊凳上坐下,我夹了块红豆饼咬了一口慢慢的嚼着,闵辞宣朝我询问道:“这几日都未有疾患,不如咱们出去走走。”
  我好奇的朝他问道:“王爷都不用上早朝吗?”
  闵辞宣愣了一下,立刻遮掩道:“今日无事,可早些回来,你大可想想。”
  “不想去。”我随即低头吃着红豆饼。
  自己至今都还未告知游儿归隐之事,若被她知晓定会以不耽误自己前程为由离开自己,而自己也不想给她压力,至于她的安危都有人护着,在外奔走时自己也大可放心,现已归隐不可每日待在家中,只得打理手中生意,不过也就是坐在自家酒楼里打发时间,未有事时可悠闲的混到午后回家。
  用完早膳后,闵辞宣怕尹游起疑,也未多做停留“那游儿我去了,有事就回家知会声。”
  我点头道:“王爷,慢走。”
  喝完粥后我把碗碟收入篮中,放在桌子脚下,等芷儿中午来送饭时带回去。
  虽今日为那位大哥诊治过,可直到日落依旧无人问津。我关门回家,老远就见门口停着几辆奢华的马车,心想应是朝中之人,就沿着田埂边绕道,田边的白色小花在冬季依然坚挺,太阳下山后吹着寒风,弥漫着冷意,看看天空渐渐变暗,此刻也该是时候回家了。
  芷儿站在门口来回走动,见我回来,忙跑过来问道:“去哪了?这会子才回来。”
  我无谓的回道:“怎的了?我在村里转了转。”
  芷儿朝我责怪道:“看着要变天了,没事就早些回家,怪让人担心的。”
  我浅笑道:“晓得了,进去吧,人都走了?”说着我边问边进门。
  芷儿一五一十的朝我说道:“你看见啦,每次人来时王爷都吩咐不许和你说,其实王爷挺忙的,有很多官员来找他。”
  听在心里,可是我不动声色,我淡漠的朝她问道:“可以用饭了吗?”
  芷儿替闵辞宣抱怨道:“王爷等你很久了。”
  来到前厅,闵辞宣已在桌前,未过问我的行踪,浅笑的说道:“游儿,来坐下用膳。”
  我净手后在椅子上坐下,朝他点头道:“多谢王爷。”芷儿在我身旁坐下。
  闵辞宣夹菜放在我碗中“今日还是未有人前来?”
  我吃着碗里的菜点了点头,闵辞宣安慰道:“无碍,既然没人就当作养精蓄锐。”
  我浅笑的回道:“之后厚积薄发吗?”
  他温柔的朝我说道:“如是你愿。”
  我扬起了嘴角,药斋从筹备至开张我未经插手,我无所事事也毫无进项,可他毫不过问一句,还鼓励我,心里暖暖的。
  饭后我们坐在房内打发时辰,游儿坐在罗汉床上看书,我隔着矮几和她面朝面的坐着。窗外狂风大作,窗户随风颤动,远处传来犬吠,大有山雨欲来之势。屋内轻响的翻书声,烛火随风的微摆,暖茶飘香,这般静逸的画面往日何曾想过,宫里的阴暗是数不清道不明的。抬眼看她,剪烛映影,捧书翻看,恬静如景,入眼尤醉。
  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我抬眼朝他看去“王爷不用处理公务吗?”
  闵辞宣合上书放在矮几上朝我说道:“不如我们说说话。”
  我也合上书整暇以待的看着他,他缓缓的开口道:“游儿觉得天耀强大吗?”
  毫不犹豫的回道:“繁荣昌盛。”
  “若一人不管会乱套吗?”
  “要看那人是谁?心中是何所想?不是所有人都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闵辞宣愣神,尹游说中了他的心声,不是所有人都能偷得浮生半日闲,人在此处,心里仍然牵挂着朝廷,可宁静的生活也是自己向往的。
  我困惑的朝他问道:“王爷为何这般问?”
  闵辞宣朝我浅笑道:“无事,只是随口一问。”
  窗外此时狂风嘶吼,大雨倾盆,我看着闵辞宣悠悠说道:“王爷来回奔波,着实辛苦,您不如搬回王府吧。”言下之意就是劝他放手。
  闵辞宣忽视其意,无谓的朝我说道:“游儿不必为此忧心。”尔后关怀的说道:“别看了,早些歇息。”说着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伸手轻抚我的发丝“夜里凉,照顾好自己。”说完就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我不知该如何自处,留下,还是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上山受阻

  踏出屋外寒气袭人,心道这气温降得厉害,我关上屋门,转身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提步朝外走,拂晓忽然在我身后出声唤道:“尹大夫。”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转身疑惑的看着她道:“你怎的一大早就起了?”
  她未回复我的问题,快步走到我面前开口说道:“请尹大夫回屋,这几日下雨,山路湿滑,外边天寒地冻,实不宜外出。”
  我朝她浅笑道:“无妨,此时还早,拂晓回屋再歇会儿。”说着我转身就走。
  拂晓绕过我,拦着我的去路“请尹大夫回屋,这是王爷吩咐的。”
  我转头看了眼闵辞宣的房门,尔后无谓朝她说道:“不用担心,你回去歇着吧。”
  说完就绕过她,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我转身不解的朝她问道:“拂晓,你跟着我做什么?”
  她朝我低眉颔首道:“既然尹大夫不愿回屋,拂晓只好相陪,与尹大夫一道上山。”
  她这是在威胁我,我无奈的看着她,随即摆摆手“你回去歇着吧,我回屋了。” 我提步朝回走,开门,进屋,关门,心里埋怨着闵辞宣。
  早膳时我对闵辞宣不予答理,他却一笑置之,耐心的夹菜与我,提醒我出门时加衣。
  去药斋的路上芷儿责怪我道:“早膳时你怎可对王爷那般?”
  我毫无愧疚的回道:“我怎的了,谁让他让拂晓挡着我的去路。”
  芷儿抱不平道:“那还不是王爷担心你的安危,虽然你是我姐姐,可我这次帮理不帮亲,我算看出来了王爷是真对你好。”
  我撇着嘴角,不耐烦的说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芷儿斩钉截铁的说道:“王爷回来后,道歉。”
  我讶然的看着她,见她眼带鼓励的看着我,我妥协的点了下头,谁叫我这次站不住理呢。
  开门没多久,就见昨日救人的那位大哥进来,我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他面前招呼道:“大哥看症?”
  他摇手,难为情的说道:“我是来抓药的。”
  我浅笑道:“大哥可有药方?”
  “有的。”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一张方子递给我。
  打开一看是治疗喘症的,朝他打探道:“请问大哥,用这方子的人是由风寒或痰浊、痰热等所致的喘息,还是发作时喉中哮鸣有声,呼吸困难的病症?”
  他不解的朝我望来“姑娘怎的这样问?有何不妥吗?”
  我朝他解释道:“大哥千万别误会,只是这个时节是哮症多见,我想鉴别看看。”
  他抓着头道:“姑娘说的我都听不懂,可是俺娘有时突然会气难喘,服下这药就会好些。”
  “不好意思大哥,您能把大娘带来我看看吗?”
  “为何?”
  我郑重其事的朝他说明原由“这方子是治疗肺气喘症的,可听您说大娘的情况远不是这方子可治的。”
  他不太确信的看着我“真的?”
  “来了又没害处,再说就在这村子里,就当带大娘来这串串门。”
  他思量了一会儿下了个决心道:“那好吧。”
  他把大娘带来时,大娘面色如常,呼吸平稳,只是唇色青紫,并无气喘之兆,我朝大娘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娘,请您把手放在脉枕上。”
  大娘不太信任的看了我一眼,尔后又转头看向身后的儿子,那位大哥催促道:“娘,你就照着姑娘说的做吧。”
  她不太情愿的把手放在脉枕上,我抚上她的脉,呈浮紧脉,“大娘,请您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她张大嘴把舌头伸了出来,舌苔白滑,紧接着我问道:“您是不是时常咳嗽咳痰,天冷或受寒即发,形寒畏冷,气急难喘?”
  大娘听后忙点头回应道:“对对对。”
  我心下有数,拿笔开方,写好后递给芷儿道:“芷儿抓药。”
  芷儿接过方子后,我朝大娘嘱咐道:“大娘,您的哮症中还兼有喘症的症状,所以稍不留心就会被定为喘症,我开了个方子您吃吃看,那药要锉碎,用水四碗半,煮取三碗水,每服一碗半,不拘时,徐徐服之,要注意气候变化,避免受寒,防止外邪诱发。 慎戒异气异味,避灰尘、花粉等刺激,饮食宜清淡,节厚味,忌生冷、辛辣、肥甘之品,也要避免情绪激动。”
  我起身走到药柜前打开药屉取出药包递给她道:“这是平哮的药包,喘时放在鼻前深吸,您不妨试试。”
  大娘接过药包闻了闻,将信将疑的朝我说道:“谢谢你啊,姑娘,你贵姓啊?”
  村里的人总是朴实的,即使眼里不全是信任,却仍朝我道谢,我浅笑的朝她道:“我姓尹,那是我妹妹。”
  那位大娘还想说什么时,那位大哥插话道:“尹大夫这诊金是多少?”
  “五文钱。”
  他惊诧的看着我,我心知他所想,依旧浅笑的看着他,一片诚恳,他付过诊金后,朝我说道:“尹大夫留步。”
  我朝他点头道:“二位慢走。” 手里拿着温热的铜板,感觉着热度,由此看来他多珍视这钱,或许这就是他们一家子的三顿饭钱。
  牛大扶着他的老娘慢慢的往家走,他娘欣喜的朝牛大说道:“希望这药真有效,这样咱就不用花昂贵的药费了。”
  牛大赞同的说道:“是啊娘,看了病还加上这么些药,才五文钱,这尹大夫人真好。”
  “可是这大姑娘家子的,出来抛头露面,不是好事,瞧她的年纪也该成亲了吧。”
  牛大无奈的说道:“娘,你瞎操那个心干啥。”
  “我这不是奇怪嘛,她们是啥时候来的,她们在咱村何时开的药斋,恐怕都没几个人晓得,再说这姑娘看着不错,没成亲咱也可张罗张罗。”
  两人对尹游很是好奇,一路讨论着回家。
  芷儿煮上茶,搓了搓手在我身旁坐下“姐姐,你说会下雪吗?”
  冷风从门外灌了进来,转头朝门外看去,天空浅浅的蓝,阳光时有时无,我缓缓的说道:“或许吧。”转眼看着她说道:“芷儿,我是认真的,是时候该给你物色个人家了,这几日我就去找媒人,你看行吗?”
  她不回反问“姐姐的意思是咱们要在这定居了?”
  我哑口无言,见我未回答,她接着说道:“等姐姐你先成亲再说吧,我回去做饭了。” 说着芷儿起身朝外走。
  我看着她的背影急切的问道:“好好的说着你的事,怎么又扯上我了,到底行不行?”
  到门口时芷儿转头浅笑着道:“姐姐没听说过长幼有序吗?”没等我说什么就走了。
  我坐在药斋内发愣,芷儿的话让我烦闷,定居?意味着我妥协了?闵辞宣的存在于我来说是什么?想起他时会惆怅,不忍,可内心因着反抗在作祟,又想着离开,连茶煮开了也没发现。
  在我愣神间,一位大婶走了进来,好奇的朝我问道:“姑娘你这看症?”
  见她已在我两三步的距离,收起胡思乱想,起身道:“大婶是哪不舒服吗?”
  她不好意思朝我笑道:“听牛大他娘说,村头开了间药斋,我来看看。”
  我朝她浅笑道:“您坐。”尔后提起炉火上的茶壶为她倒了杯水。
  瞧她打量着四周,我把水杯放在桌上“您喝茶。”
  她转头朝我点头道:“谢谢你啊,姑娘。”说着抬起茶杯捂在手中朝我打探道:“姑娘你姓啥啊?”
  “姓尹,大婶如何称呼?”
  “夫家姓张。”她吹了吹茶面喝了一口,惊奇的说道:“尹姑娘,你这茶可真香。”
  “您喜欢就行。”
  说话间有人进来了,我抬头一看是那位受伤的大哥,见他杵着拐棍一蹦一蹦的走来,我忙起身扶着他在床铺上坐下。
  张大婶看着他的脚关心的说道:“南北你这脚伤了,干啥不在家好好待着?非要要出来瞎跑。”
  他坐在床沿边朝那位大婶解释道:“我来给姑娘送诊金。”
  “不急。”我拿着药,帕巾走到他身前蹲下。
  卷起裤腿,解下布条,揭开之前敷上的帕巾,伤口周围的肿胀散了许多,锯齿印还在,伤口周围仍还鲜活,张大婶在我身后惊呼道:“怪见深的,南北,你娘要是瞧见定会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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