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将军斗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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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将军斗不停-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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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啊,祖宗!哎饶命,不带掐的!”
  紫鬃果然名不虚传,不到中午,左将军已带人寻到这里,将几近昏迷的钱策和哭得一塌糊涂的团子公公营救出来。
  回到大营后不久,浣瑜为钱策绣了一块帕子,明黄的云缎上,用银白两色丝线绣了两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又在绢角绣了一个瑜字。尚躺在床上养伤的钱策欣喜的收到怀中,用唯一能动的胳膊一把扯过她吻得她透不过气来。
  “瑜儿,当时你为什么不刺下去?”
  “祖父教育过我,乘人之危,非仁也,”浣瑜倨傲的横了他一眼,嫌弃的推开他翩然离去。
  扫了眼满身纱布,钱策冷哼,等我好了的,肯定饶不了你,说句喜欢我那么难吗?有那么难吗?
  **
  时光静静的流淌,转眼两年过去了,团子公公愈发的亭亭玉立,仙姿撩人,边境这两年也一直平安无事,钱策的空闲时间多了,就带着她四处骑马。
  团子的骑术已经相当不错了,沿着宽阔奔涌的乌玛河,两人并驾齐驱,快速骑行带出的劲风将团子头上的笼冠吹落,身边的钱策反应灵敏,一手接住,他轻勒缰绳,驾着紫鬃缓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团子。长发如瀑披在白色锦袍上,团子略带羞涩的静静等待钱策。
  “明日我就要回京述职了,来回需要一个月时间,你好好呆着,别到处乱跑。”钱策一边帮着她拢好发,戴上笼冠,一边叮嘱着。
  “知道,将军要早去早回。”团子恭谨的回到。
  “我会和母后商量,再立个侧妃,你愿意吗?且你不必担心他人知道你的身世。”钱策一边说一边观察团子的反应,他失望了。
  “有将军罩着,何苦费那周章,瑜儿信得过将军,瑜儿不要名份。”团子声音清脆,脸上多了一抹羞涩。
  果然不出所料,钱策心中有股火,可又不知从何而起。
  “回去吧。”钱策丢下一句话,冷脸转过身策马而去,身后的团子呆愣了片刻也纵马跟了上去。
  **
  大腹便便的魏幼荷由芳姑扶着正在后花园阴凉处散步,正是盛夏,边境明辉城内也一片炎热,这时节有了身子的确受罪,不过钱策一直对她疼爱有加,就算不能常常回府,却时常遣人回来送信,内容不过是问她吃饭如何,睡眠如何,小世子有没有闹腾一类,魏幼荷心中就算有些芥蒂也被这些甜言蜜语给溶化了。
  那芥蒂嘛,就是芳姑派人打听到的一个叫团子的小太监。母后也奇怪,派个会作点心的太监,居然不住在将军府里,却安排到钱策的军营中,两人休息的营帐还紧挨着。她曾想再去军营探望一下钱策,顺便见识一下这位团子太监。可钱策没等她提这事,便暗示军营男人众多,女子最好少去为宜,她也是个有眼色的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一群大男人盯着她看,丈夫心里自然不舒服。她便再也不提去军营的事了。至于那个小太监,也没打听到有什么越矩的地方,罢了,自己还是安好胎,安心的把世子生下来才重要。
  明日是钱策去京城述职的日子,她遣人将边境特产装了十个马车,有各式果干,肉脯,上好的狐皮,还有几块少见的翡翠原石。进京述职,自然要见皇上与太后,还有其他的亲眷,岂能空手。这些俗礼,她向来不需钱策操心。要不是她带着身子,行动不便,这次本是要陪着他一起回京的,三年未见的父母着实令她记挂。
  她之前还奇怪为什么钱策人前紧张林氏,之后又慢待于她。渐渐才了解到,林家是太后一党,他作儿子的当然要体贴林家的女儿,太后一走,钱策就露出本性,那林若思刚刚升职,却不想牵扯进一件贪污案子,他曾负责梁河治水,不想手下的官吏将治水的银两贪污了近一半,本来事情过了很久,当地一名官员上书弹劾,将事情暴露出来,就算林若思没有直接贪污,但作为主管官员,也是玩忽职守的罪名,降职失势是免不了的了。
  魏幼荷一阵心寒,林氏陪钱策在边关渡过多年,为他产下一子,如今只剩下几名丫头看守着,早已没有当日的娇横气焰,只会天天疯疯癫癫的冲人要孩子。
  出于同情,她叮嘱单成,不许短了林氏的用度,又去莱芜馆探望了几次,那林氏早已不认得她了,削瘦憔悴的如女鬼一般。因她有了身子,泰宁便暂时送到周氏那里,满将军府的人表面道她菩萨心肠,暗地里明白王妃不过为了赚个宽厚贤良的名儿,只有她清楚,自己不过是兔死狐悲,心有戚戚罢了。
  所以虽钱策对她体贴有加,她心中都明镜似的,多半因为她背后强大的母族,可心中,还有着那么一丝残念,钱策对她较他人还是不同的。
  把玩着一块暖玉制成的镇纸,魏幼荷暗暗思忖着,芳姑掀了软帘进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震惊的扫了一眼芳姑,冷冷道,“悄悄的带到前厅,隔着屏风,你给我好好问问他。”
  而接下来隔着十二扇巨幅花鸟屏风所听到内容,令她脸色青如死灰,心中从未熄灭的一缕烛光,被突来的狂风吹得只剩残烟。
  “给了五千两银票打发了,也跟他说了,吐露一个字,就别想活了。娘娘别再担心,将军也是一时被那狐媚子迷住了,心里自然是有娘娘的,看看每日遣人送回的家书,这得多心疼您呐,唉,男人嘛,就是这样,外面偷的觉得香,而时间长了,正主儿还是您,咱们来日方长。”芳姑一边安慰着王妃,一边送上一杯黄桃冰碗子。心中也不好受,可怜她这从小捧着长大的魏家千金,心高气傲,这晋王喜欢别个女人也就罢了,偏偏是那个人,小姐心中最忌讳她。
  她还奇怪三皇子带着她逃府后,曾因她失态的晋王没有任何积郁之色,感情一直偷藏在身边呢。这女人如在府中,她还好想办法,可晋王将她放在军营,这就难办了。。。。。。
  夜□□临,明辉城内酒肆妓馆门口都灯笼高挑,酒足饭饱的六子从富贵居步伐不稳的晃了出来,无人处按了按腰间的荷包,嘴角掩不住的得意之色,这趟进城真没白来,早知道早就过来了,王妃真是大方,呵呵,今儿去天香楼点个头牌,想着,迈着八字步,拐进梁子胡同,已然看到天香楼的檐角灯笼了,顺风还传来一阵女子银铃般的嬉笑声,哼,看这回老鸨子还敢瞧不起他不,小红,我来了。
  突然背后横过一只胳膊,未等他惊叫,口鼻已被掩上,来人力大无比,醉得半死的他瞬间清醒过来,今天的行为多么愚蠢,他活不成了。肺中空气越来越少,他唯有眼睁睁看着自己双腿在青砖地上无力的蹬了两下再也不动了。
  **
  芳姑放下鸳鸯戏水相思帐,对着琉璃灯罩上的圆口,轻吹口气熄灭烛火,静静合上雕花门退出蟠云轩内室。端城公主在嫁女儿之时,特意留了几个侍卫作为陪嫁,平时安份的护卫着将军府,不想今日她终于知道他们的作用。
  六子已被魏幼荷叫人暗中处理掉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家小姐虽有城府,却从未沾过血腥之事,可她承认的那样轻松,惊讶之余,她一阵心疼,娇滴滴的王妃已决非昨日之人,如果不是为了王爷,哪里能逼得她使出这样的狠辣手段。
  将太后派来的太监换成女子放在军营中日夜相伴,传出去将是多大的丑闻,王妃这样作也是为了避免后患。
  只是不知晋王何日能体会到王妃的苦心,多心疼她些。
  至于那个瑜儿,芳姑有种笃定,早晚会被晋王收入府中,哼,那就好办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这些补品、四匹缎子,还有银两是给梅子先生的,明天你们进城直接捎给她吧。”团子叮嘱董奚,她已无需梅子再教授突厥语,可还是时常捎些东西过去给她,一日为师,终生为母,团子对钱策这样说。
  目前,她已是钱策的全职管家,甚至他的鞋袜都要她亲手缝制,坐在长案后,钱策浏览刚送过来的军报,时不时瞟一眼正在忙碌的团子,浓墨一般的眼中带着一丝满足。
  不一会儿,团子收拾一大包衣服,挑了两双薄靴,交给门口的侍卫装在马车上,“你不想要点什么吗?我可不常回京城。”钱策放下军报走近她。
  想起早上的拒绝,团子有些过意不去,“我想吃京城李记家的龙须酥。”
  “好,还有吗?”钱策从身后环上她的腰,惊得她连忙回头看,要是有侍卫进来就糟了。可他没事人一般就是不放手。
  “接着说。”
  见此,团了索性也胆大了起来,“御膳房的槽子糕,云片糕……”钱策一时失笑,“你就是作点心的太监,结果只会吃一样都不会做。”团子噘起小嘴扭头恨恨瞪了他一眼,她一个姑娘家想当太监吗?还不是他的鬼主意。
  “瑜儿,快三年了,你快活吗?”钱策将她扳过身来问道,一双俊目灼灼凝住她娇嗔的容颜,无比郑重。
  躲开他的注视团子沉默着,半晌才开口:“将军待我极好,又救了我的命,能与将军相伴是瑜儿的荣幸。”三年了,她真的越发像位伺妾了,每句话都带着谦卑与恭维。
  “那药先停了吧,女子常吃对身体不好,等我回来,我要你给我生一堆娃娃。”钱策错开话题,总是这样,不论多宠爱她,有求必应,甚至危急时刻救过她的命,一时他都会有俘获她真心的错觉,可没多久,像蜗牛,她又会躲回她的壳中和他保持着距离。
  那又如何,木以成舟,她已是他的女人,这是她必须接受的事实,两年多来,她一直服药避孕,他也默许了,毕竟他还没有恰当的理由接她回府,十七岁了,时间长了,难免不被人发现女儿身。他决定早作打算,林家败了,林氏也疯了,无法再行使侧妃职责,不妨干脆废了林氏,立团子为侧妃,不过事先必须和太后知会,想个妥善法子,免得团子真实身份节外生枝。
  经历过众多美色,只有这个女人是他想珍藏起来的,有了她,他觉得整个人生都光亮了起来。他温柔的抚着团子的脸,素面朝天都如此美艳,真是着上侧妃大装,该是何等动人心魄。
  团子任他抚摸着,心中却不由得想起梅子昨天刚刚递到的字条。
  “瑜儿!”钱策瞪着她。这个女人,多少次了,和他温存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模样。
  团子忙将身子俯过来,钱策这才满意的拥住她,非让她亲他一口才放开了她。
  **
  “晋王应该出发了吧?”
  “是,上封书信上讲,应该是昨日。”喜鹊为太后揉着肩,轻声回到。
  “这几年倒是太平,只是皇上唉,”太后闭上眼,面上带着一丝担忧,“涂一贤最近又撺掇皇上了吧,这个老奴才,唯恐仰仗的这棵大树站不稳,不知道出什么馊主意呢,偏偏皇上那么相信他,连哀家都快不放在眼中了。”
  “恕奴婢多嘴,晋王掌握兵权,且军功卓越,皇上哪能不防备。”
  “这是自然,可防备是防备,那他的亲弟弟,哀家绝不能看着他们骨肉相残。”太后抚开喜鹊的手,“而且,一旦晋王有个三长两短,于大燕于我们池家,会是灾难的开始,凭皇上那副绵软优柔的性子,怎么镇得住朝堂!”
  “哀家得想个法子。”太后重又闭上眼,紧蹙的眉头说明她并未放松。
  **
  如火夕阳映红了钱策及五百名骑兵的面庞,队伍停驻在戈壁中的那家客栈门口,“稍作休整,等待消息。”吩咐下去后,钱策下马,没有和众人一起饮马、休息,而是独自来到不远处一座沙丘上盘腿坐下,取出腰间的牛皮水囊,拨下塞子,咕咚咕咚喝个痛快,赶了一天的路,钱策的面上,衣甲上已积满尘土,他将手伸入怀中,抽出一条锦帕,不舍得用力擦,仅仅将它盖在面上,深深的嗅了一会又小心的塞回怀里。平躺下来,枕着手臂,眯眼看着天边巨大的夕阳,余光中,腿边干裂的土地上一丛野花颤颤绽放,不过是普通的雏菊,花瓣淡黄,他凝着它,突然一阵心酸,“瑜儿,我想你,不要让我失望。”他喃喃道。
  夜色来临,明辉城外钱策所在的南大营中乱成一锅粥,军医处的大帐被掀了个底朝天,陈大锤正拎着一个中年军医的后脖领子大吼着,旁边东倒西歪着好多士兵,有的口吐白沫,有的痛苦的按着头打着滚,“中毒却查不出原因?你再给老子说一遍!你们这些饭桶!”看着自己的兵挣扎着哭喊着,陈大锤又气又痛,胡子都立了起来。
  被勒得奄奄一息的军医,双手徒劳的比划着,陈大锤终是将他扔到一边,又踹了一脚,恨恨的朝议事营走去,事出突然,偏偏钱策今天回京述职,大晚上的就出了乱子,远处还有众多中毒的士兵互相搀着朝军医处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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