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将军斗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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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将军斗不停-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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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格勒来到他面前,提起刀,狠狠的向下一掷,刀锋嵌入钱铮脚边草地上,注视着微晃着的黄铜刀柄钱铮强作镇静,清格勒轻轻把头凑到他的耳边,一字一顿的说:“你的那个瑜儿,皮肤真美,制成战鼓,定是天下最美的一面鼓!”钱铮咬着牙没有接腔,他不信这事与浣瑜有关,但清格勒正处于极怒,现在不是辩论的时候。
  第二天,他们便随着清格勒去了敕勒川,突厥王庭所在。
  **
  而此时突厥还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三王子以勤王为由讨伐大王子,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双方势力争夺王权的借口。
  秋风瑟瑟中,大王子和三王子的军队正在城外决战,王位的争夺在此一役。
  一个不受宠的王子的返回,丝毫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毕竟大汗的儿子不下二十个,除了年纪太小的,母亲身份低微的,也就大王子和三王子有资格争汗王了。
  激战之时,双方都拼上自己全部的兵力,王宫管理松懈,清格勒带来的族人接近了大汗的关押处,果然他并没有生病,只是被铁链拷在了床上。他们营救出了大汗,以及同时被囚在王宫中的众多王子,悄悄离开敕勒川,召集了一直在观望的几个大部落族长。
  两个王子的王权之争,导致突厥各部与大燕的贸易已近中断,各族长对此十分不满,自然拥护过去的正主。
  王城外草原上胶着的两方军队,被突如其来乌泱泱的军队从四面包抄,人数明显超过他们数倍,一时,正在互相砍杀的士兵停下了手中的武器,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突然的状况。
  只见包围圈正中一队举着汗王大旗的骑兵整齐分成两列,全副铠甲的大汗钦查哈驾驭着汗血宝马青钧,手持斩龙长月刀,从队列后面缓缓策马来到阵前。
  眉须斑白的汗王,举起手中的长刀指向青天,目光狠戾,神情悲凉,声如洪钟的宣布,“活捉两个乱军之首,任何人,如若反抗,格杀勿论!”
  身后几万大军回声般的震天吼声顿时响彻在茫茫草原上空,“如若反抗,格杀勿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汴梁皇宫,新帝处理政务的乾元殿内,一身金色龙袍的钱铭双眉紧锁,凝着案上的折子。涂一贤暗暗挥退了四周的太监宫女,微躬着身凑近:“陛下不必苦恼,从臣得到的消息,晋王一直非常本份,陛下大可放心。”
  “放心?打朕出生起,就没体会到这个词的意义,儿时朕这个长子就不受重视,钱策,表面虽也不得父皇喜欢,却不难看出父皇心中对他敢于仵逆的钦佩,不然,怎么会加封他为晋王,派到边关,说是惩罚,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在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母后更是偏疼他,只有我……”钱铭一时难过连“我”都吐了出来。
  涂一贤敛起笑容,眼神中带出一丝感慨,“陛下何必菲薄自己,老奴看着陛下成长,陛下只是性子隐忍,不似晋王张扬,那样讨喜。再说,母亲多疼爱幼子,情有可原,可再疼爱,还不是让您坐上了龙位,可见太后心中明白着呢,您是大燕皇帝的嫡长子,还有比您更正统的继承人吗?”
  “休要劝朕了,朕清楚着呢,如不是事出突然,母后心中最佳的皇帝人选是钱策!”钱铭顿了顿,他身材和钱策一样高大,容貌也出众,只是面色有些暗淡,眼角眉梢略带忧虑,在庄正华美的十二章龙纹朝服映衬下,似有些不堪重负的柔弱。
  “而朕,再正统又如何,还不是靠着他,才坐到了这张御座上。”
  “可以编个由头,比如回朝述职,陛下……”涂一贤将声音放低,说完,忙俯身跪下。
  过了半晌,钱铭才发出声,“时机不到。你当母后与池家是摆设吗?何况钱策担得起栋梁二字,何家余孽未清,大燕暂时还需要他”
  **
  一身风雪的钱策走入营账,正在案边摆放碗筷的团子忙迎了上来,取出手帕把将军身上的雪屑打扫干净,再解下黑狐大氅,这是前几天王妃来大营探望钱策送来的,颜色锋毛都非常好。挂好大氅,团子又端来铜盆,让他净手。
  “这几天事情多,回来的晚,你先吃不必等我。”钱策在案前坐定,对正在为他添饭的团子说。
  “将军多虑了,没事的。”团子又盛了碗鸡汤递过去。
  钱策打量着烛光下的团子,穿着标准的太监制服,绯色的团花棉袍,映得肤胜雪,眼更媚,樱唇一点,令人暇思。一时忍不住,将他拉到身边,团子木然任他牵着,钱牵翻看他的左手:“终于长好了,你皮肤虽好,却不如常人愈合的快。”
  “多谢将军,郑军医的药膏很见效。”团子将脸埋的更低了。
  “坐下和我一起吃。”
  团子于是取过筷子优雅的擎起碗。
  “军营艰苦,委屈你了。”
  放下碗,团子秀目如水,表情真挚,“将军是我再生父母,奴婢能有今天,内心感激非常。” 
  钱策不喜欢她用这个再生父母一词,他有那么老吗?奴婢?哪个奴婢敢踩他的雕花铁弓,和他共席吃饭。不过自从带她去胡杨林拜祭,又请人教授她武艺,两人关系融合了许多,以前沉默中带着敌意和恐惧,现在却恭顺的像只小绵羊,果然和团子这个名字相衬,一副任他搓扁捏圆的模样。
  “还有两个月,你就要及笄了。”
  团子默不作声,她亲人全无,这个让少女梦想的日子,早与她无关。
  “当初,在新房那晚,是我有错。”钱策有些艰难的说,说不清出于什么原因,他一直刻意让她误会着。
  “也怪奴婢当时狂妄无礼。”团子嚅嚅的说,手中的筷子也放下了。
  “以后,除非你愿意,我,不会再强迫你。”钱策没再说话,低头吃起饭来。
  为了给浣瑜一个安全的身份,他借母亲的名义讨来个太监,半路上,让隋宁和董奚迎接,将真正的团子送到明辉城,并给他一笔银子,让他隐居下来,唯一的要求是他不能暴露身份,否则脑袋不保,而团子在宫中熬了多年,何尝不想有个安乐的生活,立刻答应下来。
  军营中不如将军府生活的舒适,可有钱策罩着,团子衣食无忧,侍卫们也知道他是太后派来的人,又是将军面前的红人,对他非常尊重。团子除了闲暇时绣花看书,比划几下拳脚,钱策不许她离开所居营账太远,田彩云也嫁人了,所以她熟悉的不过一个小丫头庆儿,和钱策几位近身侍卫。
  毕竟她非真正的太监,且还处于发育中,一旦被居心叵测的人发觉,浣瑜的命运堪忧。
  探子来报,突厥国内,可汗病情好转,削了图谋不轨的大王子三王子的爵,又杀了一干人,大权重新回到他的手,并立了之前默默无闻的二王子为储君,各方势力就此偃旗息鼓,所以钱策估计未来一段日子里,边境没有什么大的危机了。
  年节到了,明辉城里,各家各户都张灯结彩,钱策给军中各部也发了牛羊肉和彩头,还将流放中的年轻女奴配给无妻的士兵,并赠了安家费,这些女奴大多和浣瑜一样,出身官宦之家,有的曾是千金小姐,或是丫环,可不论过去如何,能摆脱奴藉过上平常人家的日子,已是千载难逢的改命机会。钱策还借此清查了那些虐待奴隶,克扣奴隶口粮的牢头,将有罪的几人打入大牢,杀的杀,罚的罚,以正军纪。
  浣瑜从门口的侍卫得到这些消息,回到后帐,倚在床边发了许久的呆。
  还有一天就大年三十了,王妃已多次派人来催钱策回府共度佳节,望着镜中正为他梳理发髻的团子,“我要回府过年,恐怕得过了元宵节才回来。你想要什么礼物,和我说说。”
  “奴婢什么都不缺,多谢将军。”团子随口应道,对着铜镜为他插上乌木簪,却发现他脸色已冷了下来。
  “你一直没有原谅我!”丢下这一句话,钱策扯下衣架上的大氅,转身出了营帐,只留下团子一脸茫然。
  除夕,庆儿娘俩特意蒸了热气腾腾的甜年糕送过来,说了些祝福的话就匆匆返回家中和亲人团聚去了,团子羡慕的看着她们,有家可回,多好。她从柜中取出香烛,点燃,面向西方跪拜,“祖父在上,父亲,母亲在上,万娘,不孝子孙浣瑜…。。”话未说完,已泣不成声。伤心的团子直到哭累了,才歪到床上,眼睛盯着帷帐顶,手无意划到枕下,却碰到一样物件,她摸出来,是个纤细的小竹筒,她出身太师府,见过这东西,是用来传递消息的容器。她拨开盖子,里面果然塞着字条,她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不觉眼泪又掉了下来。
  虽年节里钱策不在,照样会有厨子送餐过来,卫兵也像过去三班轮流着忠实的守在她的营帐门口,毕竟是过年,大营内还是比平时热闹,不过钱策治军严谨,过年期间,当值的都不许饮酒,大营中还有几名副将及参军轮流值守,以防万一。
  转眼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了,团子掀开帘帐,看着南方明辉城的方向,那边的天空一片火红,不时有多彩烟火闪现。
  一年前的今天,文帝与众皇亲在宫中最高的琼台设宴庆祝佳节,同时观赏夜空中的烟火,同席的钱铮将手偷偷伸进她的袖管,抓着她的手,她当时已被指为晋王妃,虽与钱铮是表兄妹,也不好让宫人看到落下话柄。她狠狠的瞪着钱铮,可他眯着桃花眼似无事人般看着天上,就是不松,她又不敢大力甩开,气得无法,只能任他去。现在想想,她当时也是不愿撒手的,她虽出身高门,可心理和众多宫女并无区别,只是出于矜持,不肯承认自己对仙人般的钱铮朦胧的爱意。
  终于命运使他们团聚,可转眼又走散了。距逃府那日已有二个月不见,不知他现在过得如何,那张纸条…。。
  伙房的厨子大林又过来送饭,却见团子一人默默的坐在书案前看着灯台发呆,中午送的饭菜一口都未动。唉,厨子暗叹一声拎走中午的食盒离开,这样的美少年,气质出尘,定是出身不凡,家中遭难了才成了阉人的,小小年纪,孤身在外,一个人过年,能不伤心嘛。
  正摇头哀叹着,却差点撞到一个人身,定眼一看,黑狐大氅,内里露出一角白色锦袍,厨子卟通一声跪在地上,“大过年的,叹什么气?!”钱策平时对军人的气度要求很高,即使吃了败仗,死了同袍,也一律不得公开场合容颜颓丧,气质萎靡。
  “回将军,小人,小人只是看到团子公公,小小年纪,孤零零的一人过年,怪可怜的。一时失仪,请将军恕罪!”大林忙为自己解释着。
  钱策听了眉头微皱,“罢了,她这几天吃饭还好吧。” 
  “回将军,三餐,也就吃一餐吧,而且吃的也少。”大林对将军不敢撒谎,何况,将军的饭菜都是他准备的,他的厨艺如何将军清楚。
  厨子大林正等着下文呢,只见钱策已匆匆向团子的营帐走去。
  团子洗漱完毕,已解了头发,脱下外袍,刚躺到床上。突然有人夹带着冰寒空气冲进后帐,,穿着单薄的女孩打了个冷颤。
  “将军回来了!”团子忙下床,趿上绣鞋走过来。
  钱策扫了一眼桌上食盒,还盖得严实,厨子刚出去,看样子没吃饭就要睡觉了。
  “吃点东西再睡。”一手将她拎了过来,按在桌边太师椅上,掀开食盒盖子,把筷子递到她手中,“吃!”
  浣瑜正烦闷着,被人拎来拎去的,一时也来了倔脾气,坐着不动,垂着头,也不看钱策。
  钱策冷哼一声,挑了挑眉,他管得了几十万大军,还收拾不了个小丫头。一手钳住她下颌,一手拿筷子夹了块红煨兔肉,递到团子嘴边,团子一点不示弱,紧咬着唇,眼睛死死觑着他,就是不张嘴。
  啪,筷子被拍在桌上,“来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末将在!”立刻有侍卫在外帐跪地应到。
  “把今天当班厨子都拉出去各打三十军棍,做的什么饭菜,害得团子公公一口都不动!”
  “是!”侍卫领命而去。
  团子吓得花容失色,“别,我吃!我吃!”她可不想作孽,厨子大林可是天天换样子作好吃的给她,侍卫说过受过罚的士兵别说三十军棍,十军棍就能让人几天下不了床。
  在钱策的逼视下,团子一口一口的咽着饭菜,毕竟给欺负得委屈,鼻子一酸,抽抽嗒嗒的哭了,眼泪也落在饭碗里,如果说钱策有死穴,那就是浣瑜的眼泪了,一个男人把女人气哭绝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尤其他还是个将军,估计门口一班侍卫都竖着耳朵在心中鄙视他吧。气势汹汹的钱策不知所措了,“你别哭,别哭,我不是想让你多吃点吗?”,团子扭过脸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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