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彻其华(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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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彻其华(女尊)-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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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对女儿终日在李乾月面前为奴,像狗一般的忠诚,这样的大辱李乾清竟也不气氛,反倒只会哭着想要寻死!
  就在云平想要发怒的同时,乌笛飞奔出来,连忙抓上云平的双肩大笑道:“你竟然就是娘的亲生女儿!”
  “放开我,我才没有一个这么任人欺负的娘!”云平抖开乌笛的手,不禁冷笑道:“你,李乾清,就算真的做了皇帝,也不会有什么作为。你连去争的勇气都没有,你凭什么要恨李乾月!”
  始终手一直紧攥的胭脂扣,云平竟是尝到了撕心般的痛。
  觉得有些不妥,云平重新看向已然怔住的李乾清,“娘,对不起。我出去冷静一下,待会儿再回来!”说完,云平转身跑出了院子。
  奔跑在大街上,云平的泪已然止不住地滴落。多少年来自己想要寻到的亲人,突然间像是被上天送来一般地出现,可是一切竟那样残酷。过去日子里自己所憎恨的人,是自己母亲同母同父的亲姐姐,是自己的亲姨娘。
  当初看高家内斗,自己嘲笑她们的亲情淡薄。如今落在自己身上,又何尝不是呢。
  自己惹了那么多的血债,都是因为自己亲姨娘的奴使。一次次向那个女人行礼,一次次心如刀割的感觉。更可笑的,明空他如今竟成了她的帝君。
  “喂!你走路长不长眼睛啊!撞坏我们公子,我要你拿命赔!”一个女子的高声怒喝,忽然将云平从思绪中拉扯回来。
  茫然地站在人群间,云平眼角还挂着泪花,在那模糊的视野中出现出了一张男子的脸。他头上编着一圈小辫,再将小辫由中束成一束大辫,辫上挂着玉石坠。剑眉上指,面上尽是英气,薄唇紧闭。上身套着牛皮护胸,内衬赭色箭袖短褂,下身穿着石青长裤。
  显然,鲜卑人。
  那鲜卑男子足足高出云平一头多,胸膛宽厚,想来行动也很是矫健。不同于大楚男子的温润,这鲜卑男子周身皆是强劲之气。
  那男子见云平含泪侧目,竟以为是下人吓到了云平,便转身瞪着那怒喝的女子道:“我又不是东西,那么容易被撞坏吗?鲜卑人的名声,都是从你们这样的人口中败坏的。回去你等着领罚吧!”
  被男子一番话逗得心里泛了喜意,云平上前一步道:“公子言重,何必骂自己不是东西呢?”
  “我本是人,本就不是东西。姑娘也是人,姑娘也不是东西。”男子一本正经地看着云平的双眸,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
  云平没什么兴趣和一个外族男子在街头理论,只是点点头便向一旁走去。
  男子见云平忽然离去,便上前拦住云平,低头瞧着她便道:“你这么敷衍我做什么?”
  “我没有……”
  “难道你嘲笑我的汉话说得不好?”男子脸上忽然有了怒色。
  云平只觉得百口莫辩,心想着难怪松营县经常两族大打出手,想来也是有缘由的。鲜卑人这样容易被激怒,不跟他们打倒也难了。
  忍住要杀了他的冲动,云平摇摇头,一本正色道:“我有急事,还请公子见谅。”说完,云平福身向男子见礼。
  原本的怒气被云平一行礼给消散,男子点点头,便让人让开了路。
  快步走在大街上,云平也不知该去往何处。这陌生的地方已然让她几近窒息!
  没走开几步,她便又见着前方一家店门前聚了一堆路人。不禁觉得心头不顺,她放慢步子,缓缓从她们身边走过。
  “这是天理不容的啊!我才是受害的人啊,你们这些官差的良心都被狗叼走了!”一个中年男子大吼大叫着冲出店门,死死扒上了一个捕快的裙角。
  周围路人见状纷纷而去,根本不敢留下来瞧瞧热闹。
  捕快一脚踹开男子,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是你没钱交租子在先,别啰啰嗦嗦没完没了!限你天黑前把你的东西都搬出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租期还有大半年,我倒是交什么租子啊!也不知道那厮塞了你们多少银子,这样……”
  “少废话!再乱说当心姐们的刀不长眼!”捕快的怒火燃起,举刀便怒喝道。
  男子一怔,趴在地上竟被吓得面如死灰。
  云平不由得停下脚步,转身便向那群人走去。
  “官差大人,我是外乡来的。方才听您的话,眼前这店是不是可以盘出去啊?”云平完全没有看地上的男子,只是客气地询问捕快道。
  那举刀的捕快瞥了地上男子一眼,随后将刀收回了刀鞘,一边道:“这房子是县令名下的,这厮租了去,近来却要惹崔大人不悦。崔大人即便收了他房子,他又能如何。瞧你这模样,是外地来经商的吧。”
  “是是是。我倒是见着这条街人多,想来生意应该好做。若这男人他不租了,不若将房子租与我。只是近来我抽不开身,这点意思还望您转交给县令大人,就当是这房子的租金。”云平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捕快。
  捕快接过银票,点了点头。
  云平接着又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捕快,“这是孝敬给您的,您终日在外奔波,倒是需要好生犒劳一番。”
  方才满脸怒色的捕快不禁展露笑颜,她拍拍肩道:“全交由我办事就行了,明天这个时候你来这里,我保准给你送到租契。你这朋友够仗义!”
  哪里是仗义,不过是贪图银两罢了。
  云平没有做声,只是陪着她略略笑了笑。
  送走了捕快,云平转身便扶起地上的男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进了店里。
  这是一家客栈,只是里面的物件都是早年的款式,且都破旧了,乍一看倒是显得寒酸。云平只是环视了一圈,倒也没怎么细看。
  扶着膝盖擦伤的男子坐在长凳上,云平不禁道:“我重新租下店,您还是留在这里吧。”
  “外地人,我也是一时不济,前些日子得罪了崔大人,这才遭了祸事。你租下这屋子,你便做老板吧,我只愿快些离开松营这地方!”中年男人叹了口气,直摇头道,“还是谢了你的好心,将我扶了进来。”
  云平坐下身子,思索了片刻,“我且将客栈翻修一番,改成酒馆。楼上客房充数都改为酒馆的雅间,店里的桌椅我也一并换成新的。我一个外乡人没什么着落,还指望您接下这掌柜的位子,让我偷懒做一回闲人。每个月的月银我……”
  “外地人,我真不知道怎么谢你啊!这店起初是我家妻主租下的,年初妻主撒手走了,崔大人想要娶我入府伺候,我不从,她便要为难我这一个孤苦伶仃的人。我我我我……我叫柳玉琼,街坊都换做‘琼哥’。以后我一定好生照顾店里生意,一定让你稳赚不赔!”说话间,男人的眼眶已然被泪水浸湿。
  云平点点头,“我姓李。以后还要请琼哥关照了。”
  “李姑娘言重了,言重了。”柳玉琼连忙摆手道。
  听着柳玉琼的京城口音,云平倒也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二十七章 杯酒醉卿

  清晨伴着阵阵叩门声,乌笛跳下床匆匆进了院子将院门打开来。
  云平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进了门,未曾来得及与乌笛说话,便见着朱修桓也出了屋子。
  “我以为,你就这么走了。”朱修桓披着外套,不禁冷笑道。
  “我租了一家店,打算在县城里开个酒馆。昨天一夜都在收拾店里的物件,所以没来得及回来。修桓,我说过你可以取我的命。可是你现在这样与我僵着,让我心里更是过意不去。难道非要我跪下,你才肯真正原谅我吗?”云平说话间不禁腿一软,乌笛连忙扶住了她。
  一夜未眠的云平缓缓站直身子,瞅上去面色很是不好。
  朱修桓闷哼了一声,面上装作不情愿地走过去,一把扶起云平,“乌笛,你还是先回去睡吧,我来扶她。”
  “难怪你们路上跟我在一起都怪怪的,闹别扭还要瞒着我。行了行了,朋友间有什么隔夜仇呢!”乌笛规劝着,随后便转身进了屋。
  朱修桓扶着云平坐在了院里的长凳上,帮着云平撩开掩面的发丝,她叹了口气,“我本有一腹的怨气,可是昨日在屋里听了你的身世,我竟也狠不下心去了。”
  “有什么狠不下心,我不过是寻到了个软弱的娘罢了。”云平抿抿嘴唇。
  朱修桓牵上云平的手,“我也听娘跟人提起过,当年先皇最是青睐的人是你娘,只是先皇驾崩后当今的皇上率先拿出传位诏书,又用重兵包围了皇宫,这才夺下皇位。倘若当初你娘接了皇位,如今的你以嫡长女的身份,必然能当上太女。可是天不随人愿,你竟……”
  “好了好了,就算做了皇女又能如何,像狐狸那样……呵呵,想来狐狸竟是我的表姐。”忽然间云平一笑。
  朱修桓不禁瞥向云平,“平姐姐,我虽然气被你骗这么久。可是见你被皇上骗了一辈子,我倒也没觉得气你了。”顿了顿,她抬头仰望着天际,“外面传你那样冷血,我当初刚认识你时,倒也是‘深有感触’。当年在官奴营里,你从不跟任何人说话,且从不会对任何人笑。监工那样心狠的人,竟被你一刀毙命。你杀她的时候,面上的从容,看着便让人触目惊心。”
  “平姐姐,你做什么都是那么淡然,淡然平静到我竟不相信你有七情六欲。或许是因为灵儿,你一点点变得完整了起来。你看你,如今笑得那样好看,谁会联想到当初那个冷冰冰的你呢。”朱修桓重新看向云平,冲着她笑了笑,便将脑袋靠在了她的肩上。
  稍稍顺了心,云平不禁念道:“修桓,我只希望你早点解开这个结……”
  ……
  三月后——
  正午伴着一声鞭炮鸣起,大街上无数的路人纷纷驻足回首,向新开的那间酒馆望去。
  噼里啪啦地炸得满地皆是红彩头,倒是许久不曾经着如此大喜,朱修桓虽捂着耳朵躲在云平身后,面上却也满是暖洋洋的笑意。
  柳玉琼笑着拿起一旁挂着彩球的竹竿,看向云平便指着招牌上的红布道:“李老板,吉时到了,快些接下这布,讨个好彩吧!”
  接过竹竿,云平随手便挑下了红布。
  四周围观的路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招牌上矫若游龙般的二字写道:醉卿。
  因仍要避着朝廷,来到此边陲之境,云平仍不敢露出自己的笔迹。酒馆的名字由她所想,字由朱修桓亲笔题道,随后牌匾交由镇上的工匠刻制。为了不让招牌日久了失色,云平特意买了金粉制成金漆让工匠填上了字。又以珠蓝石研磨成粉,将牌匾上色,使得那宝蓝色衬着金色瞧着甚是华贵却又不显俗气。
  花了多月翻修这客栈,重新买了桌椅,又置办了不少名人字画装饰。第一次开酒馆,云平心里到也很是紧张,只希望将一切都做得尽善尽美。
  因不方便在众人面前露面太久,云平还是和朱修桓进了酒馆中歇息。向外面那些围观的人致辞这些子事,倒都落在了柳玉琼一个人身上。只因柳玉琼这事做得顺手,他道来这店已然归了别家,自己被顾下做掌柜,客栈改为酒馆等事宜。后他又照着云平的意思向在场所有人各自赠了一壶酒,随后开始主持贴对联,祈求生意兴旺。
  虽坐在里屋,听着外面人们因赠酒后纷纷拍手叫好,云平心里的喜意大增。她与朱修桓坐在酒馆东北角的一张不起眼的桌子旁,相互对视,却一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大门被柳玉琼亲手打开,门外的客人如潮水般拥入。期间楚人虽多,倒是鲜卑人也不少,各式的衣裳晃动间,直教人眼花缭乱。
  “平儿,今天说好要来看你们开业,乌笛那丫头怎么还没来?”李乾清悠闲地进了酒馆,手里还拎着一壶门外赠的酒,见云平与朱修桓所在,便走了过去。
  这些日子的相处,云平越发得肯定眼前的女人不简单。
  虽说李乾清在人前装作懦弱无能,没有主见,可是经云平暗中留意,想来并不是如此。李乾清说的那些话,带有那么多刻意的味道,根本经不起阅人无数的云平推敲。究竟李乾清是在等待一个什么样的时机报复,又或是她真的已经不想去报复李乾月,云平倒也无从得知。
  不过如今既在松营安了家,云平也乐得自在,不愿再去理会什么恩怨,只想一辈子平静地过下去便是了。
  帮着李乾清接过那壶酒,云平重新坐下来道:“自打她带着我回来不久,整天大都不沾家,上街也躲躲藏藏,就怕谁瞧见她似的!”
  曾经那么渴望自己有亲人,如今亲人坐在自己面前,云平竟连一声“娘”也喊不出口。二人之间似乎都瞒了对方很多事,相处的间隙越发得大。
  朱修桓吞了口酒,直笑道:“想来乌笛是看上哪家的小公子了!”
  “鲜卑人都嫌弃楚国男子文弱,不堪骑射。乌笛若是要寻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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