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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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 第4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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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公主垂青,一家人团聚,微臣感到很满足。”

  别拿我与李旦相比,性质不同,力量不同,地位不同。

  “但陛下忠厚,不知某个人的阴险狡猾。此人不除,恐怕才是朝廷大患。也许这封信就是他写下的。不知王卿可愿助孤与陛下一臂之力?”

  她与王画想到一起,但王画还是不大明白,如果是李旦授意人写下的,李旦这样做有什么用意?毕竟自己是清流,以他的智慧,应当能猜出来,自己不会主动附从韦氏,至少不会做韦氏的爪牙的。没有必要对付自己。对于韦氏的要求,王画更不会主动答应。就是自己到了非对付李旦不可的时候,也可不能去做韦氏的恶狗,得到好处韦氏落下了。出了事,自己可没有武三思与她那种密切关系,会立即将责任往自己头上一推。

  自己傻了不成?

  他立即答道:“皇后,臣还是那句话,臣愿意做陛下与皇后的孤臣,可争斗臣不想参与。”

  “孤不会逼你。但某个人会不会放过你?你自己慢慢想吧。不过孤听你说想为陛下与孤做些实事。眼下倒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既然德静王被孽障杀害,说明谶言与天兆是人刻意为之。因此,陛下与孤想还德静王一个清白,这两件大案孤会让陛下下旨,让你调查。”

  让我调查?王画又是一阵诽谤,但他立即说道:“如果皇后一心要臣去查此案。臣愿意接旨。不过对于除夕那件事,因为臣想不明白,所以臣不敢准确答应皇后,能否调查出来结果。”

  “哦,滑州诅咒案同样神鬼莫测,宝藏案过去一年有余,就连榜文的事,那么隐秘,你闲居在家,居然都得到许多线索。难道真如信上所写,因为是你做下的,所以不敢调查了?”

  王画晕死,心里又诅咒写这封信的人。

  但他面对韦氏,并不吃力,忽然灵机一动说道:“皇后,如果一定要臣查这两件案子。臣可以答应,但臣要向皇后讨一个人,协助臣一起调查。”

  “是谁?”韦氏听了一喜。本来是刻意刁难王画,没有想到王画居然答应下来。

  “安乐公主。”

  “裹儿?”韦氏听了惊讶地说了一声,然后沉默不语了。她摸不准王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上一次赈灾时就因为请了李重俊,结果查出来两件惊天大案。或者现在王画真有些线索,而这些线索牵涉到很多人,所以才请裹儿协助?

  所以她打了一个哈哈说:“这要等孤回去后,请求陛下恩准。时候不早了,孤要回宫了。”

  王画再次做着吃力状,站了起来说:“皇后且慢,让微臣与公主一道恭送皇后回宫。而且陛下受到此事打击,微臣也劝公主殿下回到皇宫待上一段时间,安慰陛下。”

  这倒合了韦氏的心思,她也没有想到其他,立即同意下来。

  王画将李裹儿与沐孜李喊进房中,劝李裹儿几句。毕竟是血肉相连,平时父亲对她也十分痛爱,李裹儿答应下来。但李裹儿出了房间后,王画没有同时出来,又向沐孜李叮嘱了几句,才在沐孜李狐疑的眼神中,离开房间。

  这时候也到了下午了,皇宫里还是很乱,有许多官员在清拿羽林军中李重俊的党羽,还有隐埋尸体。武三思父子的尸体也被找了出来,放在灵柩里面,李显带着一群大臣正站在灵柩前默立。他表情阴森,不知道他心中有什么想法。

  王画伸头看了看,如果不是看到李显站在灵柩前面,他都不能判断出来,他们就是武三思父子。因为死状太惨了,被战马拖了很长的一段路,又被老百姓砸了许多石头瓦片,然后又被斩了头,都没有办法辨认原来的相貌。

  李裹儿上前拉着李显的手,李显看了一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裹儿,你回来啦。”

  然后沉默不语,可见他的心情恶劣。

  王画也不会犯这个傻,站在各位大臣身后,然后乘大家不注意,离开皇城。

  回到家中,天都黑了下来,虽然城中百姓十分紧张,王家上下却很开心。

  不但王家开心,有许多大臣也十分开心,武三思这个祸患终于消失了。以后能过一个安稳的日子。当然,少数睿智的大臣并不这样想,他们也看出来了,武三思是二虎之一,才死了一头凶恶的公老虎。而在皇城里面还有一个更阴险的母老虎安然无事。这只母老虎活在臣上一天,同样这场灾难还没有过去。

  百姓也欢欣鼓舞,不过有许多百姓不明内情,想到李重俊赈灾时的恩德,再加上除去武三思,还有部份百姓在家中悄悄给李重俊上香,保佑李重俊安全地逃出去。

  吃过了晚饭,王画将沐孜李喊进房中,然后将房门关上,问道:“你委托你办的事办好没有?”

  “都办好了,”沐孜李答道,但立即向他问道:“二郎,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画将刚才他与韦氏的谈话说了一遍,沐孜李担心地说:“难道皇后想对你下手?”

  “不是,武三思是她的左膀右臂,这一次被杀,对她打击很大。如你所言,她有野心,所以担心朝中直臣反对她。特别是相王,也让她感到高深莫测。因此希望我投靠她。还有这封信也让她心神不宁,所以才来到我家。但我已经释去了她心中的怀疑,又没有表达反对她的意思。所以暂时她不会对我排斥。但因为我不愿意被她利用,也不会对我重用。”

  直接说了她有任命权,李显被他无视了。不过王画必须要消除她的疑心,虽然仅凭这封信不能断定王画有罪。可是让她产生疑心,自己与李裹儿的婚姻首先会受阻,而且她心中对自己产生敌意,对王画也不是好事。

  “可她真让你查那两件案子怎么办?”

  “应当不会,她也害怕我牵涉更多的事情出来,如果她真让李显下旨让我查案。那么我就坚持让裹儿陪我一道查案,然后借裹儿的势,东查一下,西查一下,不断地捅马蜂窝,最后她还会主动让我中止查案。不过韦氏来势汹汹,我们不得不未雨绸缪。”

  王画说到这里,突然拿出一枚铜钱,向空中抛去。

  原来指望去年出兵成功,那么借这个大势,执掌朝政,不但能迎娶李裹儿,还能扶助李显做出一番政绩。至少他不会象五王这样迅速被武三思打成落水狗。

  在滑州时,他还有这个想法。打倒了武三思,韦氏必然寻找另一个对抗李旦的中坚力量。自己也会脱颖而出。但现在看来李显整一个窝囊废,而韦氏野心太大。自己就是投靠她,未必靠谱。

  可这封信出现了,又让他对李旦更加忌惮。

  情况似乎还是不大妙。

  因此投了铜钱,落在手中是人的自己决定对付李旦,是地的对付韦氏。不过却要更加隐秘了。

  铜钱在空中旋转着,最后落在王画的手上,正面却是铜钱的地。

  难道连老天也要帮助李旦?王画不信邪了,又抛了一次,结果还是地的一面朝上。

  王画不信邪地又抛了一次,但还是地的一面朝上。望着铜钱,王画怔忡起来。

  沐孜李不知道他在弄什么,继续说:“但,但二郎,现在不但有一千将士在捉拿他,恐怕还有许多人想太子死。你一个人前去,怎么行?”

  “放心吧,我会见机行事的。”沐孜李说的是事实,就是李旦恐怕也希望李重俊死。最好李显几个儿子死光了才好,他才能有机会。而且武三思一个派系的大臣对李重俊同样恨之入骨。更不说军队与韦氏暗中的力量。因此除了军队,恐怕还有一些人士潜入了邙山,堵截李重俊。但王画说的也是事实,如果情况不妙,他肯定会立刻撤离出来。正是因为这个安排,所以让李裹儿回宫,不然李裹儿缠着,他没有办法脱身。

  沐孜李知道他心意已决,没有办法,只好说了一句:“小心。”

  可她还是担心地看着王画,王画笑了笑,在她头上摸了一下说:“傻丫头。”

  然后捧起一本书开始阅读。

  外面开始敲响了二更的绑子声,本来才是大年初四,街上很热闹的。但因为白天出了这等大事,洛阳全城禁严,街上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一个行人。

  王画站了起来,换上了一副水靠,还有一个百宝囊挂在后面,里面有一些沐孜李为他准备的东西,还有一把横刀,佩在腰间。然后打开了窗户,跳了出去。

  沐孜李看着他的黑影没在房间后的花园,几个跳跃,消失不见了。转过头来,看着蜡烛,皱着眉头,想着心思。

  直到蜡烛忽然亮起了一个灯花,她才从抽屉里拿出一柱香,插在香炉里点燃,恭恭敬敬地祈祷。

  第六卷 黑牡丹 第四十二章 太子,走好(四)

  第四十二章 太子,走好(四)

  王画来到花园,他的眼力很好。也发现了隐在花丛等黑暗角落,警戒着王家的护卫。

  从他的卧室到围墙布置的几个护卫都是王画手下最亲信的护卫,沐孜李提前安派过了。他们也看到了王画,但没有吭声。就是这样,不久后为了防止走漏消息,也要送到大洋洲。

  不但他们,就是这一次行动相关的二十几个人以及家属全部要送走。

  王画趴在围墙上,看着外面,确认没有行人,他从围墙上象一只狸猫一样,轻巧地落在地面,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路小跑着,上了一个墙角的马车,对车夫说:“走。”

  车夫同样是他的人,也没有问,径直奔向延庆坊。

  大街上很安静,偶尔有一两个行人或者马车,都是行色匆匆。就是到了洛堤上,在会通桥的两边停泊着许多船只,还有船上点着灯光,可也没有往日那种繁华。特别这时才过两更天。正是以前船上客商饮酒作乐,丝竹喧哗的时间。

  马车在清冷的路面,传出清脆的车轴转动声与马蹄声。王画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似乎象睡着了。

  一会儿来到延庆坊,洛河到这里,变得狭窄起来,两边岸边上长着许多柳树,虽然现在还没有长出绿叶,但在这个漆黑的夜晚,依然阴翳一团。王画看了看四周,一下子从马车上跳下来,身体一卷,钻入柳树丛中。车夫就象不知道一样,继续驾着马车折向建春门方向。

  王画又看了看四周与河对岸,悄悄地走到河边,然后没入洛河里面。

  再往前就是水闸,在白天水闸就落了下来。不过李重俊逃出了城,封锁全城捉拿李重俊的党羽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怕重新有新的情况发生。因此水闸得关得并不死。

  王画从水闸下边的缝隙里钻了出去,借着水势,将头仰在河面上,顺流而下,漂出几百米,爬上了岸,将水靠脱了下来,扔进洛水里面。但因为潜入水中有一段时间。仅管这个水靠严密,还是有些水钻了进去,夜风吹来,王画也打了一个哆嗦。

  看到他的样子,后面传来卟哧一声笑声。

  王画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让他哭笑不得。正是李雪君站在一棵柳树下,手上拿着一条面巾,笑盈盈地捉狎地看着他。只是她头上戴着一个皂色幞头,穿着一个男子衣服,似乎用布将胸部扎紧,因此隔着长袍,只能隐隐看到一点隆起。

  “你怎么来了?”王画奇怪地问。

  “从晚上起,我就看你不对劲,你出门时,我也看到了,所以跟在你后面。不过你从水路出城的,我从城墙上出城的。”

  今天晚上城墙上巡逻森严,王画可没有这个自信心,越墙而过。况且洛阳城墙不是荥阳城墙,修缮完好。高达二十多米。她是怎么越墙而过的,王画不知道,只能对她的神出鬼没无可奈何。

  其实今天晚上王画只想见机而行,并没有多少把握。如果他见势不妙,将会终止行动,也没有人注意。如果事成了,自己从家中消失,沐孜李遮掩就很困难了。再加上李雪君消失,遮掩起来更困难。因此,王画并不想将她带出来。

  似乎猜到王画的想法,李雪君又说道:“我与沐孜李谈了几句,如果是其他的事,我帮不了忙。但今天晚上你这样做太危险了,所以我不得不跟来。而且二郎,我也希望你将我当作自己人。”

  李雪君说完了,将面巾重新系在脸上。

  王画拿她没有办法,也从百宝囊中拿出一个面巾,将脸围得死死的。

  两人再次向东狂奔。一路上李雪君都没有说话,实际上她在心里已经猜出王画的企图。也许王画想法是好的,但明显是匆匆忙忙安排下来,所以这样成功机率很小,危险性却很大,并不值得。

  走了两里多地,有一个土地庙。不远处有一户人家,在门口斜对面还放着几堆干柴。干柴的后面是一片小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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