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表演了戏曲,可不能照搬现在的戏舞剧。王画回想了一下,中国的戏剧后来的种类太多了,唱功不知有多少种类。不过王画没有选择,还是用现在的基本唱法,这样训练起来难度会低一点。
可除了唱功外,还有化装,王画教给了白亭,并且用纸画了各种脸谱。然后让白亭融会贯通,至于最后白亭会在脑海里形成什么样子,王画不知道了。但应当来说,白亭最后脑海里产生的东西,一定比自己想出来的东西,更让唐朝人接受。
然后就是各种动作。
动作区分最严格的就是京剧。第一就是水袖,这基本上许多剧种都有。还有大带,蹻,靠旗的打出手、关肃霜、髯口、甩髮,蓬头。动作中的有声皆歌,无动不舞,唱、念、做、打四功,口、手、眼、身、步五法,基本功中的耗腿、压腿、踢腿、跑圆场走脚步等腿功,以及腰功、鼎功、把子功、跳判官、趟马、走边等等。川剧中同样也有水袖,但讲究的是妙语幽默连篇,同时除了水袖外,还有变脸与喷火等绝活。但最讲究水袖的却是越剧沪剧,黄梅戏是通过大幅度的形体动作与细致的手势动作以及清唱闻名的。
王画一边讲解一边画图,一边还做着动作比划,当然模样儿有些古怪。其实有的动作根本不适合女生来做的,不过王画也不管了。他主要对象是讲给白亭听,然后让白亭去想去采纳。
但王画无疑是又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不但白亭听得入迷了,连同李雪君同样也下了凡尘,站在一边兴味盎然的听着王画的讲解。王涵带着两个小丫环,不说话,只是托着香腮听王画演讲。
王画讲解完了,天也黑了下来。
他才开始写剧本了。
第二天还是忙碌的一天。
在西边,李裹儿与上官小婉已经接近滑州了。只是为了她们的安全,还有她们的地位,带着两百多名的仪仗队,队伍行程得很慢。但离滑州近了,各种消息也迅速传入李裹儿耳朵里了。
本来感到很兴趣,这一次案件离奇古怪,奏折上并没有将如何破案写得很清楚的,只是说了那些人如何犯案的经过,她都想立即赶到滑州询问王画破案的详细经过,一定富有传奇色彩的。可她听到了一条不好的消息,王画赎出了两个青楼少女,那个女道士又回到了王画身边,这不够,那个王家的小娘子同样也在王画身边。
一听醋意大作,命令道:“立即起程。”
上官婉儿一听,立即奇怪问道:“公主殿下,你没有事吧?”
“我很好!”李裹儿气呼呼地说。
“公主,我看你好象不好吧。现在什么时候了,都天黑了,起程?怎么起程?”
“我要起程!”李裹儿咬着牙齿在休息的别邸里转来转去。
上官小婉听了,眼睛珠儿一转,会意了。李裹儿这是在吃醋。
她挥了挥手,咯咯笑道:“好酸。”
“什么好酸?”
“我闻到了好多醋坛子打倒了。”
李裹儿白了她一眼,但不好开口。
上官小婉又说道:“公主殿下,稍安务燥,也许另有隐情。王学士的品性想必你是知道的。”
不过说到这里,她嘴角露出一丝狐媚的笑意。她在想着那天晚与王画的缠绵,想到得意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春情。
李裹儿看着她问道:“上官昭容,你为什么笑得那么古怪?”
下句话儿没有发问,好象发春一样。难道她与王画也有一腿?
第五卷 香奴巴 第四十五章 酸(下)
第四十五章 酸(下)
王画鼻子可没有那么好使。他闻不到那么远的酸味。
七月的早晨是可爱的,也是一天中最可爱的辰光,清凉的晨风如果少女光滑的皮肤,柔软细腻带着一些温柔。
王画倚在栏杆上看着花园。花园里正在排练。白亭带着一群女子练习着基本功。这些女子动作别扭而怪异,同样白亭的动作也很怪异。大家都十分生疏,让观看了李红她们时不时传来笑声。
在另一边是玉珊在教导一些对乐器有天份或者有点基础的女子在练习。
几天的关押,人还是那个人,模样儿应当说起来还算很美丽的。但少了一些化装,加上精神有些萎靡,没有前几天看起来那么养眼了。
她时不时伸出手,教导这些女子正确的动作姿态,但很少说话儿,就是有也只是几个字,声音同时压得很低。
李红终于走上楼,对王画问道:“二郎,玉珊她真的可怜。”
“李红,可怜的人很多,你说王涵可怜,我也许还赞成。可比王家小娘子更可怜的人还多为胜数。比如这些女子,如果不是被用上她们,她们会是什么样的结局?至于玉珊。”王画摇了摇头,他指着艾儿说道:“不相信你问艾儿去。”
艾儿一边在练习,一边不停在用仇恨的眼光看着玉珊,似乎将她生吞活咽了。
王画说道:“虽然说她做下许多错事是无奈,可是当她将雪儿杀死了,已经不值得可怜了。”
雪儿就是玉宣的另一个被杀的丫环。
“尽管她是为了她的情郎安仁理,可如果我为了你们,不顾好人坏人,大肆杀人,你会怎么想?”
“那奴婢会很高兴啊,就象你为了公主,出兵洛阳一样,如果换作是我,会开心死的。”
那一次王画出兵,等于是内战了,途中确实有许多战士是无辜的。王画噎了一下,过了半天才说道:“虽然那一次我为你们是一部分,可更是为了国家。”
如果那次自己不是大意了,挺军渡过洛阳城北,大局稳定,手握大权,就不会有李显借助武三思的故事。没有了武三思,朝堂还有这么昏庸么?
可是他想到这里,不由沉吟起来。如果有一天,朝廷对自己产生杀机,自己会怎么做?难道为了不使无辜的人受到伤害,束手就擒?
李红似乎猜出他的心意。在他耳边说道:“窃国者候,窃钩者诛。”
一句话点出本质。
王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在李红一片笑声中走下楼去,到了李重俊的住所。但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难道找一个教导这些女子使用乐器的人没有?其实也是给了玉珊一个立功的机会。
李重俊正在床上睡觉,被王画喊醒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累得不行了。
王画只好坐在床边,让护卫暂且退出去,向李重俊问道:“滑州此案陛下听到后很开心。可你只想到了功劳,有没有想到你我都无意中得罪了一个人。”
“你说德静王?这一次他犯下这么大的罪,父皇还能对他赏识么?”李重俊不以为然地说道。
王画摇了摇头,再一次对他的智商心中鄙视。他只好解释道:“殿下,我们这一次获得的证据太少了。还不足以让朝廷处执他,百足之虫,僵而未死。无论这个案件让陛下如何看等他,德静王还有力量存在。而这种力量只要发挥一次,就可以将我们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实际上的情况,是韦氏现在有意倚靠武三思,只要有韦氏存在的一天,就没有一下子扳倒武三思的可能。反而最后会引起韦氏的怒火,李显是非不分,最后李重俊完了。自己也完了。
因此,现在只能一小刀子一小刀子割,看起来很巧妙,似是无意之中冒犯了武三思,但每到致命处又留了一手,让韦氏与李显认为自己识大体,有意放过武三思一马,可出现的事故多了。韦氏固然不快,可也会怨恨武三思不识轻重,失去了韦氏的信任,武三思也就彻底完了。
这是过程必须要慢,要做得隐秘,才能将武三思温柔地杀死。
就象老魏所想的那样,这次滑州大案,他查到滑州刺史,并让他供出武三思时就为止。再查下去,武三思固然因为五王的牵制,暂时对自己无可奈何。可是韦氏就可能跳出来了。关健她是在皇宫里跳,让李显出面,这才是可怕的。
而且最好自己不要直接出面与武三思争执,这个面要让李重俊来出。
这些话当然不能向李重俊说的。
王画又继续说道:“我无非就是一个臣子,得罪了五王,又得罪过相王,在朝中孤助无援,德静王还没有必要对我忌惮。相反,我舍得这身肉,反而让他惹得一身骚。可是太子殿下不同了,以后你是要继承大统的,就是在你没有继承大统之前。因为是太子,再加上这一次滑州的所做所为,也会有许多大臣看到你的贤明,而主动投奔于你,这无疑又再次增加你的力量。有了群臣群策群力,你的势力又再次增加
。如果我是德静王都会感到忌惮的,更不会让你成长到力量比他还要强大的。”
李重俊一听立即从床上爬起来,说道:“王学士教孤。”
王画这句话半真半假,看似他行事肆无忌惮,但与以前不同,以前有老武护着。只要自己不把天捅下来,上面总有一个天在罩着。但现在不同,看似他成长起来,可已经失去了一个最大的防护罩。既然已经正式与武三思开战,同样他比李重俊更迫切地将武三思打得抬不起头。但因为他做事让人看起来有些莽撞,杂乱无章,倒也没有一个人怀疑他有这个野心的想法,包括老魏在内。更不用说是李重俊了。所以李重俊一听开始紧张了。
王画说道:“无妨,我又听到了一件事。”
李重俊已经穿好了衣服,惊喜地说道:“难道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一件珐码不够,再添一件珐码,一件件地添上去,最后早迟会将武三思压死了。
王画看着他重俊说道:“你以为一件大案那么好破了。滑州之案我做了多少细致的准备工作。”
“那也是。但这次又有什么事发生?”
“天机不可泄露,越少人知道就越好。但太子殿下,在准备好之前,我们必须将滑州这个烂摊子收拾好。”
李重俊伸了一个懒腰,说道:“还有什么事没有做?”
“要做的事情很多,案件尾声没有全部查清。还有除了十恶赦的罪犯外,其他的罪犯如何处理?以及相关的财产,还有一些家族罚没的财产又如何处理?以及作坊要修建,作坊的纺工要从灾民中招募,虽然这一次投入巨大的资本,还是没有办法将所有灾民全部招募进来。这又如何的甄别?滑州现在的官员机构严重缺少官员,除了少数重要的官员听候朝廷安排,这些基层官员如何选拨?这些都是要在我们离开之前全部安排下去,不然这件事就成了虎头蛇尾,反而让某些人弹劾。我想你不会想滑州出现那样的结果吧?”
比起前几天的事情来说,这些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
也很重要,如果处理不好,以前所做的善举将前功尽弃。最主要王画是想将李重俊一直推在前台。恐怕连李显都知道自己在这件大案中的作用,更不要说是武三思。但李重俊既然占了最大的一份功劳,那么就要让所有人看到与认为李重俊同样在这件大案中的作用,因此后继的工作还是要让李重俊去做。
自己只要在一旁辅导一下,则可以抽出时间专心去将那几个剧本默写出来。当然也不能说是不务正业,教化募捐以及对现在人们精神生活,还有对文化都会起到一些作用。也会让某些人再次认为自己东一枪西一棒,减少武三思认为自己是刻意对付的想法。
当然了,李重俊要是一个人才,他就此事带来的声望,何尝没有一番作为?不要忘记了,他毕竟是皇太子,如果自己是皇太子,现在都有能力直接抹去韦氏的影响。
他又想到了李红早上说过的话,虽然自己可以斗胆地说一句,比大多数的大臣做得更好,也可以斗胆地说只有他才能明白国家的真正意义,不是李氏的国家,不是老武的国家,而是天下百姓所有人的国家,可是自己何尝不是在做着窃国者候,窃钩者诛的事,想到这里,他哑然失笑。
与李重俊一道来到州衙,再一次任命了许多官吏,再批准了这些官吏保举的衙役。然后各伺其职,审核余下的账目,残存的案件,安抚灾民。尽管人手很紧张,可是非常时期。相对来说这一批官吏也更清廉一点,同时大多数是破格提拨,心存感谢之心,前车之鉴,又是很近。因此反而发挥了高效率。
可以说是滑州这几十年来,最为高效公正的一次领导班子。
因为准备工作渐渐妥当了,设下许多大型作坊,安妥灾民有事做的消息放了出去。一刹那间,滑州城外欢声雷动。
但下午一场夏天很正常的暴风雨,却将大家所有的喜悦浇灭了。
先是乌云蔓天而来,然后是狂风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