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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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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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操作过程,王画也交给了父亲去打理,他还要读书。

  一天天地过去了,虽然风儿还有些冷凛,然而河边的柳树开始绽放着鹅黄的嫩芽,春天就要来临了。

  新炉第二炉瓷器再次出炉。

  但第二炉王画并没有参预。只是在第二炉瓷器开炉后,王画来到了王申家中,很有礼貌地向王申夫妻问好。

  王申狐疑地看着这个堂侄,知道他没有安好心,警惕地看着王画不语。

  王画问完好后,说道:“二伯,今天我来是有一件事。两位哥哥欠了我一些钱。但咱们好歹还是一家人,拳头不能朝里吧。因此我也没有讨要,可几个月了,两位哥哥连一个音讯也没有响一声。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欠你什么钱?”

  “二伯,不用紧张,那天两位哥哥与我玩了一下双陆,开始我们赌得很小,只是几两几十两银子的赌博。后来两位哥哥越赌越大,没有办法,我只好奉陪。”说着王画将那张欠条拿了出来。

  王申一看,差点儿都昏倒在地上了。

  八千多两银子,这可不是八千多个铜板。他家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当然如果将家产便卖,会超过这个数字的。可现在瓷窑经营良好,换得着便卖家产么?

  王画给他看了后。站起身来,说道:“我也知道这个钱赌得有些大了。二伯也一时半会拿不出这些钱,我给你三个月时间吧。不然到时候我召集族人,强行到你府上讨要了。”

  王画用彼矛对彼盾。王申既然想夺宗主的位置,也拉拢了一些族人。现在王画也利用宗族来对付王申。经过这几个月的经营,王画几乎将王姓宗族里的人心全部收买下来。到时候几百个王姓的族人跑到王申家中讨要赌债,就是将县令喊来,也不好处理。

  说完就走了。

  王申立即将王胜王碱喊来。这两弟兄一直为这个债提心吊胆的,但三四个月过去了,王画也没有动静。俩弟兄还以为王画“忘记”了此事。没有想到王画今天上门要债了。俩弟兄将当天的事情叙述了一遍,然后跪下,说道:“我们是被他骗了。”

  肯定是骗了。

  但这件事有理说不清,人家好好地走路,你拦着人家做什么?还说将人家往死里打。并且人家还有证人,王姓里的那位太叔祖一直在旁边看着。就是在骗赌,那又如何,自己当初连骗赌这一招都省了,与张质两勾结起来,直接用一条人命将人家财产夺下来。王画如果通过打官司的手段,也许还好说一点。但王画刚才说得很清楚,人家不打官司,私了。这样反而逼得王申寻找打官司的路径,来保护自己。

  可他自己也说不清。

  拿起了鞭子狠抽。

  抽完了,王申坐在屋子里发呆。王迤家这小子,心机太深了。当时没有要,一直隐忍到现在。这回新窑成功地烧出好瓷,也意味着王迤每天都是日进斗金。有了钱就有了势。事情闹大了,王迤一家也不怕。还有这是自家子女不争气,不好向郑家求他们帮忙。连张家都不能说。马上自家儿子就要娶他的姑娘。这件事传出去,张家也不乐意将女儿嫁给一个败家子。

  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就思考着办法,甚至还偷偷摸摸地跑到王迤家那两座瓷窑上察看。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最大的秘密,王家烧瓷的泥土,不是从本巩县运来的,而是从河北运来。这一点很奇怪,瓷器的构成主要还是瓷胎与釉面。瓷胎占的比重最多,烧制瓷胎的原料就是泥土。如果釉料还好一点,从外地运,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占的实际比重不大。可是连泥土也要从外地运回来,这个成本太高昂了。

  当然,烧出现在王迤家的新瓷,这种成本又可以忽略不计。

  他隐隐地感到在这上面可以做文章。

  他终不是他那两个儿子,他回到家中想了想。

  第二天傍晚,王家窑上除了看窑的工人外,其余的工人都下了班了。他在路上堵住了一个工人。这个工人叫赵大山,与他还有点亲戚关系,当然这种亲戚关系已经很远了。他本来是其他矿上的一个技工,被王迤用重金敲过来的。

  看到了王申,赵大山有些紧张,王申与王迤家的矛盾,这是公开的秘密。与王申来往有些瓜田李下的嫌弃,毕竟自己还端着王迤家的饭碗。

  王申将他拉到一处无人的树林里,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说道:“赵大,这是我给你的。”

  这锭银饼子份量可不轻,足足有二十多两。

  但赵大不敢要啊,这明摆着没有好事嘛。自己在王家窑上每个月也能拿上四五贯钱,而且人家其他方面待遇更宽松,有假期,特殊情况也可以破例放假,甚至连损坏窑上的东西。只要不是故意的也不陪偿。为了这银子,断了一辈子路,不划算。

  王申咬了咬牙,从怀里又掏出一锭,不是银子了,而是一锭金子。这锭金子体积也没有这锭银子的体积大,但寸金寸斤,金子重啊。在傍晚的阳光照射下,这锭金子放出耀眼夺目的光泽。

  赵大山可怜这一辈子也没有看到过这么一大锭金子,看着它,咽了咽口水。他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二郎,你想要什么?”

  王申说道:“我想要新瓷的配方。”

  “这个不成,这种新瓷王迤家小二将它流程拆开了,除非你将所有工人都买通了。而且与我们签了契约,如果泄露了会吃官司的。”但着着这锭金子,赵大也有些舍不得,他又说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原来王家小二也做过一些试验,效果不太理想,主要还是泥质。”

  这句话也与王申的猜想相吻合。

  他点了一下头,说:“好,赵大,我不要配方,你将这些土质还有釉料的来源告诉我,这锭金子就是你的了。”

  只要得到了这些泥质与釉料的来源,他也可以做试验,烧出新瓷来。大不了浪费一些人工钱与柴料钱。

  这个难度相比于配方,并不大,好查,借着聊天的功夫,与那几个船夫聊聊天,就知道了。赵大终于动心了,他点了一下头。

  过了几天后,王申突然与张质两个人离开了巩县,首先两个人来到南屏山,果然听到有人在开石。他们悄悄过去,将石料与赵大带给他们的釉料原料石对照了一下。果然一模一样。

  然后又来到了定州与邢州,这一次王迤家的新料泥质的来源让他们有些头痛。这不是来自一处两处,而是来自八九处,混合掺杂的,最后才能烧出新瓷的效果。为了得到比例,王家小二烧了成千个瓷片,才得到准确泥土混合比例的。至于王家小二是如何知道这些泥土掺杂在一起,就会烧出好瓷,这个只有天知道了。就象他如何知道漆器一样,也许如王迤所说,他是从书上看来的吧,或者一本古书上记载着这种工艺以及配方。

  到了地方后,很好打听,当地还在奇怪,这个泥巴有什么好的,打那么远往巩县运。就是有水路,运费成本也让人难以想像。运这些泥巴到那么远地方干嘛?

  很快就将这几处地点找了出来。

  上门一谈,问题出现了,这些地方都是一些荒山野岭,取土不是太难。可都是有主的地方,还与王画签定了协议,这些地方允许这些主人载树种花,也可以种庄稼,但泥巴只准向王画一家销售,否则赔偿若干。当然了,这些主家肯定乐意了,山上的泥巴值什么钱,要多少有多少。于是几处产瓷泥的地方,全签了协议了。

  一听了王申也要买土,这些主家眼睛睁得多大,难道这泥巴还能变成黄金,怎么前面来了一批人要买土,后面又有人要买土?可是将协议拿出来,不是你们价格出得不高,是我们不敢卖啊。

  跑了好几处地方,两个人都有些心灰意冷,这天晚上,两个人喝着闷酒,王申眼睛突然一亮。有主意了,现在这些主家不敢将泥巴卖给他们,但换了主家呢?

  张质听了也是眼睛一亮。

  第二天两个人再次出发。但人家一听,更不同意了,明显这些地方的泥巴已经不是普通的泥巴了,现在卖掉脑子坏掉了。

  但两家联手,特别是张质家中财产雄厚,你不卖我加价就是了。

  价格一步步在往上涨,这些地方本来因为偏僻,荒无人烟,还有可能随时会受到突厥南下的骚扰,土地不值钱。开始由贫地的价格成了中田的价格了。还是没有动心,最后变成了良田的价格了。这户人家主人开始有些意动了。

  当价格超过良田一倍半时,终于这户主人在犹豫了一会儿后,与他们签订了协议,将这些地方卖给了他们。

  时光也进入了二月了,王画正在读书,陆二狗匆匆忙忙地过来禀报。

  王画听了后,放下手中的《易经》,叹惜了一声,说道:“剥也,柔变刚也,不利于攸往,小人长也。顺而止之,观象也。君子尚消息盈虚,天行也。我现在就如剥床以辨,未有人助之,蔑!”

  陆二狗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王画却在心里面惆怅万分,尽管一切早在他预算设计之中,尽管他从来也不以一个老好人自居,可是这手段未免失去了光明。从内心深处,他很不喜欢自己这种行为。而且有可能进入朝中后,这样的行为越来越多。

  窗外是一片朦胧的新月,月色凄迷,初春的夜风有些陡峭,掀得窗帘布索索地作响。

  王画神情有些落寞。

  他想了一会儿,留下一头雾水的陆二狗,王画走到他父亲的房中。

  第二卷 花之绽苞 第六十六章 钓鱼(下)

  第六十六章 钓鱼(下)

  这户人家拿了钱。立即将家中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定州。想想也是,当初买这些地方时,也没有花多少钱,现在以近乎一百倍的价格卖出去了,赚番了。拿着这些钱,还不快点享受去。

  但王申与张质两个人合计了一下,不能象这样玩下去。这些地方地广人稀,一块地都是好大的一块,好几百亩。如果都用这种价格买下去,将他们两家的家产卖掉,也不够。

  两个人再次合计了一下。

  第二天再次派人与其他几户人家商议,与那一户人家一样,都想漫天要价。但两个人只比原价略略提高一点点,同意就买,不同意就不买了。说完了就离开了。

  这是两个人的想法,王申的想法也不一定对,赵大的消息来源也未必可靠。如果是真的话,断掉一处土源,对王迤家新瓷必然有很大的影响,有可能导致他们不得不将新炉停下来。几个月没有人到他们这里买泥巴了。没有指望,到时候谈判也变得容易起来。这就是杠杆作用。

  果然几天后,牛得富带人过来运泥,一听傻眼了。怎么好好地转卖了,那么重新谈判吧,可现在管理这片土地的管事,早得知主子的指示,你出天价,也甭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两泥巴。牛得富磨了半天口水,没有用,只好沮丧地离开。

  听到这个消息,王申与张质两个人相视一笑,也离开了定州。

  回来后开始关注王迤家的那座新窑。

  具体情况未必可知。可是看到王家那个小二开始放下书本,再次跑到窑上折腾了。可这一次出炉的瓷器明显不如前几炉。两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相互大笑。

  又烧第二炉瓷,还是不行。这一下子连窑上的工人都有些慌乱。王家小二讲仁义,高薪水高待遇,这一切寄托在能出好瓷,窑上有好利润的基础上的。否则象这样下去,还得要降薪水,不然没有办法维持。

  听到这个消息,两个人笑得更欢快了。

  他们没有快活多久,又一炉瓷出窑了。这一炉与以前的白瓷不同,全是黑瓷。现在的主流是南青北白,黑瓷有,很少,如辉源窑与耀州窑就出产大量黑瓷。可始终不是主流。

  但王家这一次出窑的黑瓷却与众不同,色黑如漆,釉面光泽,比前几次的白瓷更加美观大气。唯一的缺点,次品数量稍稍增加,并不是每一件黑瓷釉面的色彩都是佳品的。

  这再次造成了震动。毕竟人们常见的是白瓷青瓷,猛一见到这种精美的黑瓷,更加惊叹。最主要一点,这一次王画是有备而来,烧制的瓷器以茶具为主,黑色盏更便于衬托与观察茶色。

  听到这个消息后,连洛阳的一些大商家都坐不住了,亲自跑到巩县来与王迤交易。

  张质与王申立即碰面,两个人面面相觑,自己这一逼还把人家逼好了。于是将赵大再次约出来,给了重金。赵大才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我只能帮你们这一次了,王家二郎君已经察觉到有人泄露了消息,刚刚还在窑上发了火。”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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