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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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够了没有-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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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风凉话,“你吹的到底是我的头发还是眉毛?”
“你稍微低点啊!”
周易轻笑,这才一把将她抱起,“现在可以了?”
笑笑笑,又嘲笑她身高,长得高了不起啊?
等两个人都吹完头发,周易找出一把木梳子,先用水冲过,再拿吹风机仔仔细细地吹干,开始给戴殳梳头。
哎哟喂,某人怎么就能这么贤惠呢。
戴殳盯着他专注的模样,自动自发地开始配音:“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惹得周易在她脑后轻拍,“不害臊。”
“假正经。你敢说你心里现在没有一万个小人在叉腰笑?”
从浴室出来,戴殳问:“对了,这里有客房吗?我住哪个房间?”
“不知道,爷爷奶奶这很少有人留宿。你不住这,就住我爸妈的房间。”
“嗯?那我肯定住这啊。”戴殳瞄准发射,直接横飞入床,一张脸埋在枕头里轻嗅,“哇,有阳光的味道,好香。”
脑袋狂蹭,而小身板一动不动。
周易握住她的脚踝,将她往里侧搬,她侧过脸,目露疑惑,“你干嘛?”
“房里只有一张床。”
“我知道啊,新周家你房间也只有一张床,可之前你不是都打地铺的吗?”
“我不知道被子放在哪,这么晚了,不好打扰爷爷奶奶。”
这个理由,滴水不漏。
周少爷顺便又添了一句:“明天我还要赶回去参加集训,模拟比赛,很伤神,要是休息不好……”
听得戴殳母爱泛滥,一把掀开空调被,拍了拍床垫,“那你快上来吧。”


第66章 投毒 。。。
夜黑静;安市的夜如其名; 安谧、从容。
上床不多时,身边就传来清浅的呼吸声,戴殳的脑子依旧兴奋得不行; 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挪了挪屁股,脑袋蹭了下周易的肩,语气乖巧而可怜,“周易,我睡不着……”
“嗯。”身侧的人模糊地应了一声,嗓音里噙着浓浓睡意。
不像装的。
她抬起脑袋,“周易,你是不是很累啊?集训是不是很辛苦?”他们的选拔好像很严格; 是综合各项比赛和论文成绩,千挑万选,最后留下四人参赛。
选拔如此,选拔过后的训练就更加惨无人道了吧。
“还行。”
两个字; 轻描淡写,不过; 还是累的吧,不然就直接否认了。
想他还要特地奔波陪她看演唱会,戴殳心里热乎乎软趴趴的; 问他:“我新给你买的爽肤水你擦了吗?”
“擦了。”嗓音似渗入些许笑意。
戴殳不大信,直接上手检验,触感好到不行; 她拧完还意犹未尽,在他的右颊上狠狠嘬了一口,而后摸摸他的发顶,声音同样软趴趴的:“男朋友辛苦了。”
摸完,她把脑袋贴在他胸口,静了小半会,还是睡不着,于是问道:“周易,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周易一条手臂横在额上,原本伸直的左腿微微曲起,喑哑道:“戴殳,你往旁边睡点。”
以为自己压着了他,她立马照做,把脑袋挪回枕头上,挽住他的手臂,声音变得有点小可怜,“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好。”
戴殳弯着眼笑,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唱什么,想到什么就唱什么。
她唱《稻香》,唱《听妈妈的话》,唱《麦芽糖》,唱在她看来最温暖的歌,最后唱的,是《蜗牛》。
“好遗憾啊,没有把你唱的录下来,不过我现在闭着眼还是能回忆起你的版本。周易,你知道吗?这首歌我单曲循环了整个高三,其实它原本是周杰伦写给别人的,周杰伦的只有现场版。对了,这个现场版很独特,把一个粉丝叫周杰伦的声音也录进去了,你说这个粉丝幸不幸运?”
“我知道。”周易回她。
戴殳脑子转了转,对哦,这首歌他会唱的啊。
她脸微红,不过得到回应,知道他在听,还是笑眯了眼,继续絮语:“周易,今晚我好高兴的,因为情绪能尽情发泄,可以疯,但没人觉得你疯。其实从高三参加竞赛开始,我的神经就紧绷着,我想吧,高三发奋一年,我或许可以和你一个大学,但我还是怕上不了,周围的人都在进步,而且考试的偶然因素太多,说不准就发生什么意外呢,拿到降分,才比较保险。”
“嗯。”
“我也有听你的话。开始准备竞赛后,我才体会到,脑子被题目塞满有多恐怖,大概就像一个机器人吧,只知道做题,不知道总结,或许还不如机器人,机器人的程序是设定好的,而我要自己分辨该做什么,该怎么做。然后,我就知道要停下来,想一想。不止竞赛啦,高考也适用沉潜静思的,不然很容易会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很乖。”
周易对此做了两个字的评价,戴殳听得出,他的声线是愉悦的。
她双臂收紧,轻轻地偎向他,连嗓音也是轻轻的,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柔软,“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黏你?就像502一样,黏上就甩不掉了。”
“随你黏。”
闻言,戴殳愣了一下,旋即乐开了花,又开始疯狂蹭,边蹭边说:“男朋友真好。”
后来睡意来袭,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说了什么,只知道在他身边,她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包括在高三不好说的话,尘埃落定后,她都想说给他听。
她说了很多,他通常只有几个字的回应,却让她满足得不行,这说明他一直在听,并且没有不耐烦。
一直到困得不行,戴殳搂着周易的手臂,安稳地陷入黑甜。
这下,睡不着的就换人了。
周易试图抽出那条手臂,不想戴殳咕哝一声,搂得更紧,紧紧地贴在她的胸口。
他呼出一口气,身体越来越僵。
为保证睡眠质量的话不是胡诌,分开这么多天,说不想也是假的,他想亲近她,不过这个亲近仅限于离她近点。
而这样的距离,太近,尤其,在她把心事都揭给他看后。
周易等了半晌,再度尝试,这回成功了,他支着腿静躺片刻,认命地起身去浴室。
冲了澡出来,等表皮回温,他在床沿处躺下。
六月份,安市的夜间温度不算太高,尤其这几天降到了20℃左右,戴殳盖着一条空调被,正在积极地寻找热源。
找来找去,还是床沿最热。
她一条手臂搭在热源上,满足地咂吧咂吧嘴。
大概是把他当那只考拉公仔了。
温热的呼吸不断渗入颈后皮肤,表皮温度再度拔高,周易烦躁地皱眉,转过身,将戴殳搬回床中央,而后从床上起身,打算去睡客房。
替她掖被子时发现她脚是冰的,叹口气,把两只小脚丫子捧进怀里捂暖。
触手的皮肤光滑、娇嫩,足踝纤细,一只手握之不满。
他微微失神,苦笑,算了。
俯身过去,轻拍她的脸,“戴殳……”
拍不醒,他干脆罩住她的呼吸。
因为冷,戴殳没睡太熟,呼吸陡然变得困难,她迷迷糊糊地醒转,还不知道今夕何夕。
倒是她身上的人第一时间察觉她醒来,捉住她一只手,在她耳边低声安抚:“别怕。”
戴殳意识还混沌,只知道说话的是周易。
怕?在他身边,她怕什么?
后来,她还是很混沌,朦胧感觉到有液体砸在她的脸上,热的。
直到手心因为高速的摩擦发烫,像是要破皮,她无意识地握了下拳,只听到他急喘一声,之后整个人的重量都倾轧下来。
空间内充斥着喘息声以及……一股陌生的味道。
戴殳极慢地眨了下眼。
周易已经放开她的手,她觉得手心黏腻得厉害,动了动唇,轻声问道:“有纸巾吗?我想擦手。”
身上的人似僵了一下,答她:“我给你拿。”
嗓音前所未有的低哑。甚至他抬头时,鼻梁擦过她的右颊,她感觉到,那上面湿乎乎的,应该是汗液。
周易从床头柜上抽出几张纸巾,一条腿支在床上,耐心地替她擦拭手上痕迹。
戴殳意识渐渐回笼,然后,她在心底长长地“哦”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
这个念头甫一落下,她抬起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周易踹下了床。
猝不及防的一脚,饶是周易反应再快,也只能乖乖地躺倒在地。倒是落地后,他反而长舒一口气。
有反应就好。
戴殳自己也没闲着,迅速跳下床,活像床上有毒蛇猛兽。
她看看自己的手,看看床上,再看看爬起来的周易,脸红成了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还在发光发热的那种,指着周易,语气颇冲,“你你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喊了啊。”
周易站定,头疼地扶额,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出声安抚:“好,我不过去。”
戴殳握了下拳,空气里那股陌生味道未散,掌心的感觉亦挥之不去,她受惊地撒开手,懊恼低呼:“啊啊啊,我的手有毒!”
投毒的人唯有沉默。
戴殳的夜视能力不行,也不知道他动没动,她依循着记忆移至浴室门边,途中也不知道磕到什么,她咬牙不敢叫,怕被知道方位,等到了浴室门口,才长出一口气,又开始粗声粗气地支使:“你你你,出去啊!”
“好,我出去。”他好脾气地哄。
戴殳则是分心瞪着自己的右手,想到明天还要拿这只手吃饭各种,更怄,小声嘀咕:“你干嘛用右手啊。”
周易正要开门出去,听到这话,愣了下,他手覆在门把上,半晌才挤出一句:“下次我会记得用左手。”
戴殳登时瞪大眼,吼他,“你还敢有下次?”
周易开门出去了。
戴殳冲到门边,也不管周易在门外是什么观感,“咔哒”一声,把门上锁,顺便把灯打开,接着冲进浴室,又是“咔哒”一声。
打开浴室的灯,一张爆红的脸出现在镜子里。戴殳触电般移开视线,按了三下洗手液,不搓够五分钟不打算收手。
冲洗的时候,她稍稍冷静,咬牙切齿之余,内心一个小人不由自主地在替周易说好话。
因为有对比。
她身边胆大包天的张小姐曾和她交流过,她和杨盛林三年,尤其大学杨盛林入伍,一年到头可能都没机会见上一面,所以,两人除了临门一脚都齐全了,当时她还听了个脸红心跳。
而她和周易两年多,一直停留在接吻的地步,而且他一向规矩,最多就摸过她的腰。
这样一比,他们简直是一个在练《□□》,一个在练《玉男心经》啊。
戴殳盯着哗哗的水流,陷入了困惑之中。
末了,她叹口气,算了,还是等下次再说吧。
******
一夜无眠。
那张床,戴殳压根就不敢睡,最后是趴在书桌上度过了漫漫长夜。
鉴于是在长辈家,天擦亮后,她微微拉开百叶窗,周易的房间对着庭院,只见庭院里,一老一少正在对弈,少的像是有顺风耳,在她拉窗后十秒内,突然抬眼看来,吓得戴殳立马就把百叶窗合上了。
算了,别说躲不过十五,她现在连初一都躲不过,还是下去吧,反正,使坏的又不是她。
谁知,她刚下楼,一老一少还就从外面进来了。
周爷爷六十多岁,身子骨还硬朗得很,毫无佝偻之态,他拍着周易的背,声音洪亮,“老了,不中用了,还要你这个小的费尽心思让我。”
“以爷爷的水平,再让,我就不只输一目半了。”
周爷爷的嗓音陡然凌厉起来,“打什么官腔呢?净学你爸那套!那个臭小子,敢教坏我宝贝孙子,看他下次来我不收拾他!”
“爷爷,我说真的。”
周爷爷正欲再说,看到站在楼梯上的戴殳,顿时眉飞色舞,就差飞奔过去,“小殳起了啊,嗨哟,小丫头棋艺最臭,来来来,和我赛一盘?爷爷看看你这几年长进些没有。”
什么赛一盘,根本就是被虐一盘,戴殳噘了下嘴。不过,听到周爷爷提到“这几年”,想着自己也就初升高的暑假随周易来过一趟,她顿时脸红,再不情愿,也跟着去了。
经过周易的时候,她顾不得昨晚的尴尬,冲他使了个眼神,意思是,现在我可升级为你女朋友了,女朋友丢脸,男朋友跟着丢脸,你看着办。
到庭院,各自执棋。
周爷爷纳闷,“小殳啊,你什么时候改用左手走棋了?”
戴殳往身侧飞了记刀眼,嘿嘿笑,“爷爷,我右手中毒了,为防止毒素扩散,安分点好。”
话落,就听到一记轻咳。
老的狐疑地看着两个小的,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还是戴殳吆喝:“爷爷,我先下我先下。”
周爷爷瞬间被转移注意力,乐了,“行啊,就你那臭棋,爷爷我让你三个子,不,五个子,看你能熬多久。”
这话倒是一点都不含糊,因为戴殳的棋是真臭,也是真熬不了多久。期间,她几度求助周易,而后者始终作壁上观。后来眼见盘面上的白棋越来越少,她连求助都懒了,直接等死。
就在她执白打算把能塞的地方都塞满之际,一只手伸了过来,握着她的手落下一子。
“嗯?”周爷爷当即抬眼,一时闹不懂宝贝孙子是怎么个意思。
周易笑道:“爷爷,不如……我们接着下?”
周爷爷爽朗应声:“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化腐朽为神奇!”
“起来。”周易拍拍戴殳的肩,在她起立时附耳低语:“看好了。”
看啊,必须得看。
戴殳虽然棋艺臭,不过还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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