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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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为爱-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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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杰无奈:“他扔下一句话,公司让我全权负责,他就走了。”
我想,也许是真的了。
我生气,我愤怒,但是我知道,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
我天天在李峻公司等他。我不信,他真的从此不回来。
漫长的等待,差点让我以为我会抑郁而死。
身体每一处都痛,包括我的子宫。
我发誓,我给我自己,也给李峻最后一次机会。
就做最后一次努力,我等他!
等待了一个月零三天,我终于等到了他。
晚上7点几,办公室很安静,只有IT部几个人在加班。
他拖着很小的行李箱,直接进了办公室。
甚至,没有看到坐在茶水间,啃着苏打饼干的我。
我扔下饼干袋,直接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我砰的一声关了门,他低头翻资料,吓了一跳。
我把门反锁,直接走了过去。
他站在原地,一副“你在发疯”的姿态。
我什么都没说,直接伸手去拉他的皮带。
他钳住了我:“你干什么?”
我没说话,用力去拉扯他的皮带,想要解开他的裤扣。
他用力抓住我的手:“你在发什么疯?”
“我没疯。不,也许我是疯了。”
我没有停止动作:“做完,我就走。”
他不敢置信:“你到底怎么了?”
“做完!我就走!”我忽然崩溃,“你是不是不行了你?!”
“顾中敏,你真的疯了。”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李峻把我送回了我的小公寓,他把我丢在沙发,自己脱掉外套,坐在一旁。
我停止歇斯底里。
许久,他开口:“你怎么了,是不是,罗根怎么了?”
我本来想掐死他,但忽然又甜蜜得想死。是的,这个男人,在吃醋,因为,他还爱我。
我扑了过去,想亲他。
他把我抱开:“我们谈谈。”
我眼睛发亮:“不谈,要么,就做。”
他很生气,把大衣一带,出了门。
我笑,笑着笑着忽然有了泪。

顾中敏(下)

第二天,我正好眠。客厅有丁丁当当的声音。
我披起晨袍,心里知道是他,搬进这里不久,他就是偷偷配了钥匙的。
只是不知道,他一早来到,到底在做什么。
“你做什么?”我靠在房门,看他收拾着客厅的东西。
他头也不抬:“收拾东西,搬回家。“
我笑了,本不想带着讥笑的:“没记错的话,我们离婚了。”
他放下手边的杂志,几步走到我面前,逼近我的鼻尖:“别惹我生气。”
“我只是陈述事实。”
“顾中敏,我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迁就你!”
“我没让你迁就我。”我拨拨头发,“我还要睡呢,不送。”
他忽然捏了我的下巴,给了我一个惩罚性的吻。
“真好兴致,我还没刷牙呢。”我还笑,“要上床吗?”
他扛起我:“告诉你,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把我抛到大床上,很粗野地拉扯我的睡衣。
我有点想笑,似乎,我阴谋得逞?
我开始了惴惴不安的等待。
排卵期内,我们前后做了四次。我在等待,一个几率很小的奇迹。
他让我搬回去。我拒绝了。我甚至躲到了肖肖那里,连手机也不开。
我知道,他一定很生气。但是,对不起,我宁愿我自己一个人失望,绝望。
肖肖说:“你这个笨女人。”
我承认,我就是一个笨女人。一个脑子转不过弯的笨女人。
有人说,你们可以找人代孕啊。天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
那样的话,那个孩子和菲儿一样,都不能让我真正拥有做母亲的骄傲。
想到那个孩子,我也想哭,跟着李峻的母亲,她会开心吗?
或许,把她带回李家,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一个月,我的月经没有来。我有点心跳加速。
又过了一个星期,月经还是没有来。
肖肖催促我去做检查。
我手脚冰冷:“再等等,再等等。我经期一向不太准。”
我真的不敢,太早知道那个结果。
快两个月了,我决定去买验孕棒。
在柜台流连时,我小腹忽然有点疼。熟悉的疼痛,我诅咒一声。
月经来了。
我去卫生间检查,果然有浅浅的血迹。
别玩了,顾中敏。我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准备收拾东西回家,肖肖问:“下一步怎么打算?”
“没有打算。”
肖肖无奈,只能鼓励地笑笑。
我忽然一阵天昏地旋,然后就是止不住的干呕。
肖肖和丈夫一起把我送到了医院。
检查结果不是胃病作怪,不是食物中毒,而是我怀孕了。
我不相信:“我刚来月经了。”
医生很严肃:“那是怀孕初期的出血。”
我很紧张,开始相信奇迹已经发生:“那会影响孩子吗?”
“我刚才给你开了安胎针。”医生面无表情,“好好养胎,没事的。”
“好好养胎,没事的。”医生的话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
我忽然想起什么,打给doctor lin。她睡意很浓,应该在睡觉。
“lin,我有了。但是,有出血。怎么办?”我手足无措。
她忽然很精神:“看来我的医术还是可以的。”
我们一直讨论养胎方法,不管越洋电话费是多么的贵。
我最后想到一个问题。我要告诉他吗?
“必须告诉!”肖肖很认真。
“如果,如果……”
“没有如果。”肖肖握紧我的手,“结果会是好的,相信我!”
“要不,等孩子平安出生以后,我再告诉他?”
肖肖忽然冲我一笑,很温暖的笑:“敏,别怕。真的,别怕。”
我回到公寓,抚摸着小腹,给他打电话。
一遍,嘟嘟嘟。两遍,嘟嘟嘟。第三遍,通了。
“你在哪里?”
他语气有些冷淡:“出差。”
“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你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跟我报备。”
我笑,为这个小心眼的男人:“我在家。你回来以后,来找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事?”
“你回来再说。”
他还是来找我了,我就知道。他风尘仆仆,外套往沙发一扔,坐了下来。
我安静着,他也安静着。
我回房拿出病历本,递给他。
他的表情忽然很严肃,没有打开。
我鼓励他:“你自己看看。”
他眼神有些惶恐:“你,哪里不舒服?”
我笑了:“你看啊。”

李峻(上)

我看着面前的女子,也许是很漂亮,但自己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连对美女基本的审美心态都没有。
女子浅笑嫣然,小小的瓜子脸表情多变。我不小心又走神,那个女人是最爱一边讽刺别人的小瓜子脸一边嚷嚷着自己也要去整容把脸变小的。
“李先生,听说最近上了一部电影。我朋友都说不错的,你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去看一下吧。”
我想,这女孩真年轻,才多少岁,24?自己已经40了,跟这样的女孩子合适吗?
“合适合适,怎么不合适?”妈跟着我走进书房,絮絮叨叨,“你真是的,怎么不一起去看看电影?”
“妈,人家才多大,我多大?”
妈笑:“年轻才好呀。妈盼孙子,盼了多少年?”
我心里浮上了浓重的无力感。我坐在电脑桌前,打开电脑,屏保一角是那个女人肆无忌惮的笑容。
妈也看到了,马上不高兴:“你还在想着她?”
我沉默了很久,语气很淡:“妈,是不是,一个孙子,比我的幸福更重要?”眼角忽然有点湿润,太不中用了,都是个半老男人了。
妈也沉默了。
“我知道,我立马找个女人,生个孩子。行了吧。”我站起来,“是,今天那女孩不错,年轻,好养孩子。生吧生吧。”我觉得人生真讽刺,“生完了,我就走了,我去找阿敏,你养着孩子吧,行吧。”
我打电话给她,她说要去美国。
“去美国做什么?”
她不说。我心里很难受,是,我是没用,受不住压力跟她离了。但是我心里也不好受,为什么她做什么事情再也不跟我说,我不再重要了吗?离了,就只能跟她维持身体上的关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彼此坦诚了吗?
我逼问:“去美国做什么?”
她啪一声挂了电话。
之前相亲的女孩叫什么来着,对,丹丹。
今天发现丹丹身材不错,看着瘦,其实丰满。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们已经躺在同一张床上面了。
我是豁出去了,还是为自己对那个女人的背叛找个理由?我决定,真的生个孩子,完成一个该死的任务。然后,找到那个女人,再也不分开。
丹丹并不如表现的那样单纯,至少,从她的表情来看,不像。
我忽然不想继续进行下去,推开她:“我要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没说两句,电话那端却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是罗根。
她也承认了。我挂了电话,那个该死的女人。
我忽然对世界没什么眷恋了。
爸走了,妈也不是记忆中的妈,自己唯一爱过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远走高飞,有什么可牵挂的。四十岁了,钱也赚得不少了,吃的玩的,都见识过了。我觉得没意思了。
我把公司交给卢杰,自己买了机票,走了。
去过巴黎,记起这座城市是她的最爱。去过纽约,曾经陪着她买了一天衣服。去过剑桥,她诗兴大发说要留学读文学。去过东京,我们在地板上彻夜缠绵。
记忆里都是她,每个故事都有她。我,还是想她。
卢杰给我打电话,已经是好几个星期以后。
我说我不想回去,卢杰求我:“我快忙死了。回来吧。”
我还是不回。
最后卢杰说:“嫂子在公司等了你好久,这几天神色都不对了。你回来吧。”
我还是回去了。公司倒了,我不管,但她倒了,我不能不管。
我回去的路上胡思乱想,她怎么了,怎么忽然找我?
我想到最好的解释是,她舍不得我,我想到最坏的理由是,她被罗根抛弃,不得不回来。
想得我头痛,想得我心痛。
那个女人,一见到我就发疯,用力扒我的衣服。
我把她送回家,她还是语带挑衅。
我没管她,开了车走了。越想越不甘心,在酒店煎熬到天发白,去了她那儿。
我收拾东西,发誓不把她带走,就不是个男人。
什么孩子,什么罗根,都见鬼去吧!
她不跟我走,还故作姿态,搔首弄姿的。
我想她想得发痛,她还故意笑。
我把她扔到床上,撕了她的睡衣。
我很用力,其实我一向疼她,从来不舍得她痛,从来不。但这次,我几乎是变态了。
她哭了,我知道她痛,我抱着她,一次又一次。

李峻(下)

我又跟她生气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相处模式就变得很奇怪,争吵,和好,再争吵,又和好。
她不肯搬回来,我接受。冷静下来之后,我也不想让她回到一个压抑的家。
我要处理好我妈以及其他主动或被动围绕在我身边的女人,才能真正给她一个家。
但是,她总不能闹失踪吧。闹失踪,算什么回事?
所谓冤家,大概就是说我们这样的吧。
我给她打电话,关机。发短信,从来收不到回复。
我在阳台迷迷糊糊地睡着,第二天便发起了高烧。
妈拿退烧药给我,还摸我的额头,我竟然有泪:“妈,你能帮我找阿敏回来吗?”
妈看着我,我看着她。我好久没这么认真地看她。
其实妈真的老了,我一直以为她没变,但她真的老了,头发白了,皱纹更深了。
我们沉默了很久,很久。
我想,我在找不到她,我就真的崩溃了。
高烧烧了一个星期,一直不好。
妈陪着我打点滴,两个人相对无言。
菲儿跟保姆拿了粥到医院:“爸爸,吃点粥吧。”
保姆也笑了:“是菲儿自己煮的,我本来不让,她非要自己来。这孩子真乖。”
菲儿羞怯地对我笑笑,迎上妈审视的眼光,笑容又很快敛去。
妈在看电视,我接到那个瓜子脸的电话。
瓜子脸约我出去看电影,我说,对不起,我们不合适。
妈放下了遥控,看着我。我以为她会生气,然而她只是沉默。
很久以后,妈说:“如果我走了,世界上就只有你一个了。”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觉得心里压抑得难受。
“我想你有一个幸福的家,有老婆,有孩子,一直幸福着。”她苦笑,“但是,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幸福呢?”
“最近我颠颠倒倒地想了很多,从你小时候想到大,也想到你老了的时候。”
妈忽然抓住我的手:“你们不是有菲儿吗,阿敏的弟弟不是有几个儿子吗?你老了,肯定还是有人照顾你,我想通了,我不怕你以后老无所依,我不怕。”
“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菲儿站在楼梯那里看着我们。
菲儿跑了过来,竟然就跪在了妈的脚边:“奶奶,我会孝敬您,也会孝敬爸爸妈妈,您让妈妈回来吧!”
我看着她们揽成一团哭成一团,很感慨。
是不是所有的故事,都必须经历一番波折,才能到达别人想要的地方?
如果一开始我妈就能接受阿敏不孕的事实,一开始就能接受菲儿,是不是就少了许多痛苦的回忆?
妈不再沉迷打麻将,她接受一家幼儿园的邀请,做了一名幼儿老师。
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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