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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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矢吗?-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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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取东西的孔宇险些要与两人迎面撞上,幸亏此回反应极快,被他远远躲开了。透过廊上花窗,孔宇实在有些掩不住好奇之心,探头探脑地直犯嘀咕,搓着眼睛将两人看了一眼又一眼。
莫长妗回了屋后,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将几日后的计划在脑中演练了一遍又一遍,忍不住要笑出声来,自觉无懈可击相当完美。
“蠢货!蠢货……”
冷不丁的几声蠢货,将莫长妗从臆想中拉回现实。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脑袋,起身掀了幔帘,两步来到鸟笼前,捻着根棒子对着笼子轻轻敲了敲,“小石头,好好改改你的口头禅。”它大概听不懂但确实闭了嘴,只是依旧不消停地在笼子里转着脖子,蹦来跳去。
莫长妗摸不准怎么回事,朝笼子里仔细瞧了两眼,这才发现,装着鸟食与清水的小碗里已空空如也。
“原来是饿了。”她嘀咕一句,给小碗中满上了清水,再又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找到了疑是鸟食的小袋包。
瞧它羽毛鲜亮,豆子眼珍珠一般亮,就知道原主很爱惜这次八哥。不仅名字取做了小石头,连食物都是特制的,看起来一点不像鸟食,且闻起来……唔,好香呐,浓浓的谷香透着丝甜。
搓了搓手心,左右看去两眼,莫长妗捻起一粒悄悄放入嘴里,刚一尝到味就呸地吐出口。中看中闻不中尝,她有些同情地看了小石头一眼,将装鸟食的那小碗满上。
有了食物小石头立刻消停下来,埋头对着小碗一阵啄,不时顺几口清水,扑腾一下翅膀。
待它吃得差不多了,莫长妗将手探进笼子里与它逗玩,它小小的脑袋缠着她的手指不住蹭挠,柔软的翎毛蹭在手上有些麻麻痒痒。
想起今日拿它做幌子骗药,她不由喃喃:“也不知道,扶风明日能不能将药弄好。”
撒娇的脑袋倏忽直起,尖着嗓子叫了一声:“娘娘腔!”
“哈?”莫长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原主都给这只鸟都教了些什么古怪的词,她点着它的脑袋教育道:“你看你学的这都是些什么词?若是想做一只好鸟,往后可得都改了,明白吗?”
小石子却没声音了,扭着脑袋又往她指尖蹭啊蹭。
于是莫长妗撑着下巴继续喃喃:“若是明日弄不好也没大碍,只要在门派大比前能弄到手都成,扶风应当……”
“娘娘腔!死娘娘腔!”小石头蓦地又叫。
这突然又起的声音令莫长妗愣在当场,脑中的某根弦乍然崩开了,不详的预感在心底升起,心中惊疑不定,她盯住小石头试探着重复了那个名字,“扶……扶风?”
“娘娘腔!娘娘腔!死娘娘腔!”小石头扑腾着翅膀尖声叫起。
弟子房内,扶风从袖中取出那颗药草,在手中轻轻转了几转,百无聊赖地跟着数起了那三瓣艳红花瓣,与交叠错落的七片绿叶。随后揉于手心稍一用力,再摊开时掌心唯余细沫粉尘。当窗迎风轻轻一扬,扶风嘴角一勾,古怪笑起,“还真有……”
…………


第25章 莫长妗,你有病啊!(七)

“莫师姐什么时候与那扶风师兄那么要好了?见了鬼,我方才在回廊上看到他俩有说有笑地并排走,这两人不是一向不对付吗?”
弟子房内,孔宇对着秦磊夸张的比划着手脚,眉毛高高上挑。
“谁知道。”秦磊答得有些敷衍,并没多大在意,自顾抱着本功法为四日后的门派大比做足准备。门派大比三年一度,年满十五的弟子皆可参加,三年前他才十四不够格参赛,这一等就是三年。此届门派大比对他而言非比寻常,最后的优胜者可以得到丰山派的镇派之宝,那无疑是最绝密的功法,这对于迫切渴求力量的他而言诱惑极大,他必须夺得第一。
看着秦磊埋头苦读,对他的话基本左耳进右耳出,或许根本没在听自己说了什么。对此,孔宇非但不觉得恼,反倒有点同情起他来。在孔宇看来秦小师弟这会儿就是在做的无用功,他是注定逃不开被莫师姐一顿胖揍且无力还手的命运。
莫师姐临时改了注意,要在四日后的门派大比,率先与秦小师弟对擂,这是打了什么主意?孔宇自觉用脚趾头都能想得明白,师姐这回怕是真伤透了心,因此由爱生恨,要在门派大比当日,众目睽睽之下给秦师弟一个大大的难堪,以泄心头之恨。他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到秦师弟几日后的悲惨命运。
那盯着自己的灼灼目光,已经炽烈到无法忽略,秦磊半抬了眼,觑过去,“怎么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与秦磊对上视线,孔宇心底多少有些发虚,默默调开了视线。想到自己是间接造成几日后那一后果的帮凶,孔宇便心觉有愧,心疼秦小师弟一刻钟,随后该坑还得坑。
…………
翌日
屋子里,莫长妗对着小石头发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呆,昨日一整夜的睡不安稳,这会儿日上三竿依旧虚得没敢出门。
她换了只手拄着脸,心思百转。难不成她与扶风的关系并不如她以为的那样好,甚至还挺恶劣?可,没道理啊,昨日扶风的反应很正常,看不出来哪里不对。接着她眸光落向小石头,又觉得云里雾里。可小石头管扶风叫娘娘腔,一只八哥学会这词,只有可能是原主日日这么念叨。
若他们的关系明明恶劣,那她昨日的表现就槽透了,扶风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自己有大问题吧?师姐被人掉了包,还不得弄得人尽皆知,将她当妖魔焼了?但没有,外面很平静,一点要出乱子的预兆也没有。
莫长妗琢磨不定,难道是她误会了?朋友之间正因为关系太好,才会有这种爱的昵称?
……不然要怎么解释?
就在此时,房门被轻轻扣响,她抬头问了一句;“谁啊?”
“师姐,是我。”门扇后传来一阵咳。
扶风?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正要起身去开门,突然想起昨日说的谎。虽做好了不让扶凤进屋的打算,但以防万一还是一面连笼带鸟将小石头往床底藏,一面则应着:“你等等,我穿件衣裳就来。”
不多会儿,莫长妗迟疑着推开门,一双眼不放过他面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嗯,她暗自点头,他的反应依旧很正常,盈盈笑眼看不出一丝惧意,果然是她杞人忧天想差了?
莫长妗眯了眯眼,在他面上转了几转,大早上的迎面就是这么美的一张脸,实在赏心悦目,连心情都莫名变好,果然美丽的事物会给人带来美好的心情。老实说,他长相虽美过女子,但并不阴柔女气,与娘娘腔三个字更是一点也沾不上边。
担心扶风进屋发现活蹦乱跳的小石头而露了馅,她先一步迈出了屋,轻轻带上了房门。
他举着纯黑的小瓷瓶送到了她眼前,“师姐要的。”
她有些惊喜,一把接过,“这么快。”
扶风再又露出纯良的笑,“师姐要的东西,怎么好不尽心尽力。”
她拿手肘支了支他,挑着眉毛说够意思。
扶风并没有离去的打算,他望了眼天色轻声说:“今日天气这样好,师姐,一块去后山的小溪流捉鱼吧。”
原本是想拒绝的,但他说捉鱼,在她听来这句话分明是在极力邀请她吃肥嫩多汁的烤鱼,这怎么能忍得住。脑袋未转,脱口已是答应下了。
两人同行,她此刻关心的重点在于,“带盐了吗?”虽说什么都不放也自有它的一番鲜美,但她还是喜欢带点滋味。
扶风自袖中掏出数个瓶瓶罐罐,上边细细刻着花椒、茱萸、芥辣等小字,显然准备齐全,莫长妗挑着眉毛觉得这小子十分上道。
回廊转角处,一名捧着一叠竹牌的冒失弟子突然闯出,扶风移步避开,莫长妗则一时不查被撞到在地,‘哗啦啦’竹牌落了满地,那弟子忙将她拉起一个劲地赔不是。她拍拍袖子皱皱眉,顺手帮着捡起两枚递过去,一句,“下回小心点。”就没再去追究。
迈开步子的那一瞬,发觉空气突然都安静了几瞬,她后知后觉地才想起自己这个态度大概不太对。
扶风没说话,但她方长抬头看去的那一眼分明瞥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犹疑不定,更耳尖地听到附近弟子小声地议论着她近来似乎亲善不少。
这可不太妙,踱着步子走两步,莫长妗在额前撑帐篷假意看风景,看似随意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感叹道:“哎呀,人生呐,在经历了某些毫无瓜葛的人或看似不起眼的事后,总会来一番大彻大悟,然后性情大变。从前我都不信呢,直到这事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哦?”扶风回眸轻笑,一脸纯良无害,“我倒是觉得,师姐一点没变。”
怪哉,怪哉,他桃花眼眸缓缓弯做月牙儿,有光影盈盈,流波盼转,可怎么看得自己越发没底气?
…………


第26章 莫长妗,你有病啊!(八)

内力这种东西实在是玄妙之极,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可以让一个看似无害的动作威力无穷。
溪流岸,鱼骨头渣子掉了满地,莫长妗抹着嘴角称赞扶风的好手艺。这么好的手艺不再吃点什么简直对不起胃。这么想的档口,扶风将她的视线引去了溪流对岸,便见一只灰仆仆的兔子钻进了视线,下一瞬没入了茂密的灌木丛内。
莫长妗随手捡了块石头在手里掂了掂,瞄准那抖动的灌木丛,甩手就是一记飞射。‘咻’地一声小石块带着股劲风,在半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飞射而出。
随后便听见石块击肉的轻微钝响,莫长妗拍手一句善哉善哉,这下还不血肉模糊。回头冲扶风得意地笑,“加餐!”
扶风闻言也是笑,只是那笑里隐隐带了股难以察觉的恶意,点头说:“当然好。”
“莫长妗!”
下一瞬一声长吼,惊起无数林间鸟,将正要起身去捡兔子的莫长妗吼住了脚。怎么回事,她仿佛听见秦小师弟在低吼?
不是错觉,前一刻还抖动着的灌木丛,这会儿腾地跳起一人来,捂着渗血的脑袋他有些气急败坏,“莫长妗,你够了,又来这套暗箭伤人!”
到嘴的兔子怎么变成了一颗渗血的大脑袋?她一面觉得心虚,一面又有些不开心,“谁……谁知道你会在这玩匍匐前进来着。”
谁玩匍匐前进了?谁玩匍匐前进了!他是在捉松鼠好吗!前一阵出任务下山与歹人对打时,受了点伤,迟迟好不痊,扶风师兄给出了主意捉只松鼠以它的血作为药引,便能药到病除。
三日后就是门派大比了,若被这点伤扯了后腿他如何能甘心?可偏偏这个时节轻易难以见到一只活的,他好不容易从训练的时间里,挤出的这么几个时辰全耗在这山林间了,守了整整七日,终于在方才见着一只活的了,眼见就要成功,全让她给搅和了!这女人就是与他前世有仇!
“秦师弟也在?过来一块吃鱼啊。”扶风举着一尾刚烤好的鱼冲秦磊招招手。
秦磊应了一声,这才注意到扶风的存在,眸光在他与莫长妗之间转了一圈,发现画面竟然意外的和谐,他有些纳闷,这两人还真冰释前嫌了?
想好后路的莫长妗再对上秦磊时,明显随意不少,即不刻意讨好,也不特特惹人嫌。
秦磊看一眼扶风手中的鱼说多谢师兄,“方才药引被惊跑了,我再回去趴会儿,看能不能再逮到。”
“你要不……”莫长妗抓了抓袖摆,感叹自己的臂力惊人,指了指他额头淌血的肿包,接着问道:“先处理一下伤口?”
秦磊哼哼两声不愿搭理她,拿手一抹额头,刺得自己嘶叫一声。
莫长妗有些看不下去,向扶风讨了白巾,上前替他擦拭,“这次算我不对,我道歉。可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样小肚鸡肠爱记仇,不就踢了你一脚吗?你也令我那样难堪了,这不是扯平了吗。”她所知道的两人的过节仅那一桩。
秦磊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当场,听到她一开始的话简直惊掉下巴,后边的话根本没在听,她在同他道歉?他没听错吧?看她一脸认真地替他擦拭伤口,他皱着眉跳开两步,面上神情有些不自在。这家伙刚打了人,这会儿又在装温柔,他可不吃这一套。想起被她惊走的松鼠他又有些气,“扯平?莫长妗,咱俩没完!”
莫长妗收回白巾,嘀咕了一句真小气。
扶风看向两人,忽然轻笑着开口道:“秦师弟不必再找了,我昨日翻看医书时发现另有一味药可代替松鼠血,本打算与你说的,一时给忘了,害师弟平白耽误了功夫。”
秦磊大喜,摇头说哪里,“师兄愿意帮忙,已是不胜感激。”
晃着手中的那尾鱼,扶风还在相邀。秦磊推脱两句便要告辞,主要是不愿与莫长妗多待,否则倒是不介意,只是……扫一眼她身前的骨头渣子,他满是意外,这样腥臭的玩意儿,她何时嘴这样不挑?
…………
转眼又过了两日,孔宇终于给莫长妗带来了好消息,“师姐交待的事,成了!”
演武场边上,莫长妗撑着下巴表示满意,话里话外,再又表示了一番,你还有点作用。
这评价在孔宇看来极高,虽然对不起秦师弟,但这回的事看来办得师姐十分满意。他大喜,觉得取回把柄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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