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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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问情- 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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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炉是个塔形,有九层,每一层都有数个小窗口,而那些烟,也就是那香味,就从这些小洞洞中飘出来的,飘往每一个角落。别看东西小,那味道还真是飘得远,淡淡的,并不刺鼻,对于他这种观感灵感的人来说,这味道刚刚好。
  凌天恒拿起香炉,放在琴边约三尺地方,这才坐下来,挽了挽衣袖免得使其不小心擦在琴弦上损坏音色。他拈起指尖,轻轻拨了几下琴弦试了下音。嗯,还不错,看来不用调了。
  那一边,燕若梦在凌天恒燃香的时候,自己倒是把面前那些杯杯碟碟移开了一下,在面前空出一小块地方来。琴音一起,她拈起手侧的酒轻轻呷了一口。
  所以当凌天恒试好音,抬起头瞧向她这边的时候,正好看见她放下酒杯,抿着唇将头微微侧了侧,枕在支起来的手腕上,那有些迷离的眸子静静的、定定的瞧着自己。
  他对她稍稍颔了颔首,微微勾了下唇,跟着瞧向古琴,手指一动,清灵之音瞬即响起。
  那琴声休休闲闲于虚空中荡漾着,如清风淡淡,如夜月溶溶,又如烟波渺渺,不动声色地滤去心中杂念,令人神智蓦地一凛,立时沉静下来。再一细听,琴声缓缓上扬,渐渐成调,如春日阳光,如山间温泉,暖意融融,缓慢而安适,柔和地慰着人心,仿佛将世间的烦恼都驱散赶远。
  不久之前,他也是在这个房间、这个位置抚琴。那时,凌天宇醒来,他准备带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也不见这些人,再也不管他们的事。可是却觉得他需要给一个人一个道别。
  她救了凌天宇,救了他的兄弟,以至于身中邪毒,昏迷不醒。她弄成这样是他们所害的,若非他俩,她依然是那个叱咤风云的驱魔天师,又何以会弄到这个地步。
  千言万语也不及一个谢字,可是他却知道她并不需要。
  若然只是要他相谢,又岂会拼命相救?
  如今他们要走了,总不能一个字也不说吧。
  所以,他要对她道别。
  不是再见,或许是再也不见。
  可是她却在昏迷!
  不辞而别吗?
  他生性洒脱,不爱受世俗束缚,这样的事他做得出来,也做过。可是对于她,不知为何却狠不下心来,好像觉得就这么一走了之——太过残忍了!
  了空说,她是不愿面对,接受不了现实。
  那时,他想着,没关系,只要她醒来,总能让她找到活下去的理由,若然不行,那就将她带走,行遍千山万水,听落花赏雪雨,总有一天,她会开心起来的。
  她说过,她并不想干这一行,并不想被人安排一切。
  他不替她安排,他给她选择。
  终于她醒了,也知道了一切,寻死觅活之后,却肯随自己离开。那时,他的心莫名的高兴,甚至连身边多带一个人的不习惯都没有什么不适。
  他以为她解脱了,不用再受人牵制,他真心地替她高兴,自以为从此可以回到过去那样,虽说多出一个人,但也没什么不同。
  可是没想到,她还是没走出来。
  道经有云: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爱民治国,能无知乎?天门开阖,能为雌乎?明白四达,能无为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千百年来钻研道经的人无数,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参得透,看得懂。每个人读道经的理解都不一样,而这一段字面上的大意是说:人身具有的营养精气与精魄的统一,能不分离吗?呼吸吐纳,运气周身,以至于心平气和,能像婴儿那样柔顺吗?消除内心的杂念,能没有一点瑕疵吗?爱民救国,能不用智慧吗?人的生存,能做到安静柔顺吗?聪明通达,能不依赖知识吗?生育万物,生育万物而不据为己有,滋养万物而不宰制,这叫做深奥的“德”。
  龙飘云以魂灵寄居在她的体内,以至于当邪毒入侵的时候,使得她性情大变,险入魔道,最终以龙飘云魂飞魄散为代价化去邪毒,救得她一命,可她从此却又如若平常之人,再也没有灵能附身。
  这算不算得上是死而复生呢。
  他暗暗替她高兴,总以为她可以重新来过。
  然而重生后的她,依然还是执着地走上那条旧路,明明心中恐惧,却依然紧咬着牙披荆斩棘往前而行。
  他不想她如此,却又无法阻挡她的前进。
  他说过,由她选择。
  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不管是对是错,他都尊重她的选择。但是他却又突然的想加多一条——她的选择里能有他的出现。
  凌天恒指尖拨着琴弦,却又微微侧头瞧去那一边,只见燕若梦依然是那个姿势,也不知感觉如何。当日他以琴音克制着她的魔性,那时她好像觉得她是听得懂的,听得懂他所弹的曲子,要不然也不会追寻过来,迫问着自己。
  那时她说:“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这曲子。”
  而他则答:“我给你弹过,这是我为你谱的曲子。”
  她听后却又迟疑的反问:“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他回她说:“很久很久了。”
  她又再问:“有多久?”
  其实他并不清楚自己怎么会那曲子,只是手一沾到琴弦,指尖一拨开,调子便成。那时他并不知道这曲是谁作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弹这曲子,只是忽地觉得她喜欢,她高兴。
  她喜欢听。
  那就好。
  所以,他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我都会弹给你听。”
  当时,了空设局,让他弹琴,以琴音牵制她体内的魔性。
  所以,他背对着大门,身着长袍,指尖缓缓划过琴弦。
  那时,他并不太相信此法真的能引她而来,只是想着她不要被魔性控制,再做出违背意愿的事来。
  所以,他弹得不紧不慢。可是渐渐地,他又担心起来,担心她在外面遭遇到危险,担心她会被人认出,更担心她闯下弥天大祸来。他不想她出事,也不想她去伤害到别人,他只希望她平安。
  表面上,他听了空的吩咐,专心致致地弹。可是心里面却挣扎得厉害,一方面希望她快点回来,以确保她没有事;另一方面又想她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因为他知道了空正在旁边候着,那或许是致命的一击,他不想自己成为杀她的帮凶。
  最后,她来了,他既高兴,又担心,却又觉得难过。
  她还是怀疑他了!
  她问他:“你不骗我?”
  他说:“我从来也不会骗你。”
  是的,只除了这一次。他暗暗对自己说,待她恢复正常,他再也不会骗她了。
  可是,她仍是不相信他,或者说从没有相信过任何人。不管是过去的她,还是那时发生异变的她,她如狼一般,孤独地走着,提着心过日子,不敢接近任何人,
  也包括他这个对她不会有恶意的人。
  她怀疑自己,他觉得很难过。可是再一想,自己何尝不是在骗她呢。所以,若果她要对他不利,他绝不还手。
  那次,他骗她而来。但是有一句话,他却并不想再骗她,他暗暗地对自己说,一定要做到。
  他说——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我都会弹给你听。”
  如果,她想听琴,无论他在哪里,何时何地,他都会走到她的身边,弹给她听。
  只要她喜欢。
  只要她高兴。
  只要她想。
  他都会弹。
  就如今夜。
  (ps:最后一章,早两年已经写了,可是总觉得不好,重新再酝酿一次,找回最初的情感。可是久未触及的东西,真的很难找回。失落中……)



第七十六章

  远远的街灯明了,
  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
  天上的明星现了,
  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
  我想那缥缈的空中,
  定然有美丽的街市。
  街市上陈列的一些物品,
  定然是世上没有的珍奇。
  你看,那浅浅的天河,
  定然是不甚宽广。
  那隔着河的牛郎织女,
  定能够骑着牛儿来往。
  我想他们此刻,
  定然在天街闲游。
  不信,请看那朵流星,
  是他们提着灯笼在走。
  活了数百万年,天上有没有繁华的街市,他并没有见过,但是他相信不久之后的将来定然会有。
  氤氲雾气中似乎紧紧地裹着两个人影,那周身泛起的银色光芒渐渐地往四周散开,直至墨黑的空间被光芒映照得亮晃晃的,射得人双眼刺痛,仿佛瞬息间会瞎掉。
  可是江一山一点也在乎这种强光,而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怀中的人。
  白衣胜雪,那精致的五官稍显透明,那轻合起来的双眸只会使人觉得她只是睡得安祥,只要稍稍有点儿声响她便会醒来,可是那安祥的睡容却始终使人狠不下心来打扰她的清梦。
  可是,她——未免也睡得太久了吧!
  她也睡了将近七万年了。
  他犹记得,那时已处于那个对于现代人说的神话时代末期。
  那时,他们从遥远的时空来到此处已过了数十万年。
  在这儿的那些日子里,他们不再是过着从前那个不分昼夜在实验室里忙碌的日子,他们在这儿的每一天都有新的发现,都有从未想到过的新奇,以至于不知不觉间岁月便从身边溜走。
  他们并非贪恋这儿的乐趣才乐不知返,在这儿,他们同样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当日,江一山告诉燕若梦和周郅斌,他和无风的故事,他说在这个星球里发现他们星系的生命碎片,并且看到这些碎片重组后的生物。于是他们才留下来观察,一呆就是数万年。这些他并没有骗他们,只是还隐瞒了很多。
  他们看着这个多物种的世界,除了新奇,还有更多的是惊讶。
  这还是一个混乱的时空,看着地方不大,可是随时都在变化着。一步踏出去,说不定就跑到另一个不知有什么的地方去。
  那后来才有的什么六道,便是从那时慢慢地合并出来的。
  他犹记得,那时最厉害的人,也就是后世的人称为神的物种,不过若然真放在当今世上,可能则会称之为怪物。
  那种东西和人类有些相象,但又不太一样,身上总有些部位是别的物种才有的。比如人的上半身,却有着鱼的尾或是马的四蹄又或是最出名的蛇尾的下半身。这种“怪物”看上去很怪,可是往往怪的背后便是厉害。
  在那一个叫做神话时代的时候,那些物种也有着后世的那些规章制度。那个规模根本就不是现代能比得上的,就算是那个被称为世界奇迹的什么空中花园,在那个时代里,是随处可见的。
  什么点石成金,什么三饼二鱼,在这个时代觉得不可能的却又被称为法术的东西,在那个时代可以说是人人都会。
  初初开始的时候他们看着那个叫惊奇呀,那些本领他们也会,只不过需要东西辅助。略略交换意见之后,相对于那些还处在萌芽时期的生命碎片,他们选择了去研究这些有着高技术的物种。
  或许是因为自身的本领,那些人并没有发现他们是外来者,还以为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果然他们随口报出一处或许是去过的地名,胡说了一些什么进化论,居然哄得那些人团团转,丝毫没有怀疑将他们当成了同类。
  就这样,他们居然也成了——神!
  那真的是一个乱七八糟的时代,他们弄了很久,终于确定了,原来这些物种是这个星系里上一个劫难留下来的遗孤,只不过对于过去的事,并没有多少记载下来。
  也不知相处了多久。他们骇然发现这些身负异能的物种竟然不是纯生物,而是经过了精密的组合出品的类似是生化人的东西。
  所谓的呼风唤雨、步中生莲,不过是他们的体内早已被植入某些物质,导致可以异于常人,并且能够运用自如。
  比如那个可以号令百兽的家伙,他的身体里就给植入了克制百兽的物质,这才能够随意于山林中喝一声,那林中的猛兽吓得跪在跟前。
  又比如那个可以操控花草生长的人,他的身体里流的便是绿色的血液,并且还带着阵阵的嫩叶气味,想来他的身体应该是植入了草木中的精华。
  总之有好多好多。
  不过,他们还是有了个小小的总结,这些异于常人、具有超能力的神,并不是如那些无意组合的生命碎片那般随机匹配,而是刻意为之。就像是他们在实验室里面制造那些完美的躯体,也是经了千万次的试验而来的。
  他们觉得这些所谓的神是有人造出来的!
  暗暗地,他们留心观察着那些“怪物”的一举一动,还特别去新出品“怪物”的地方观察过,可始终都没有遇见或是找到有关于制造这些“怪物”的人的一点儿蛛丝马迹。
  对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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