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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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问情-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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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要去哪?”才转了个弯,就看到他二妹迎面而来。
  卫浩南急道:“云儿呢,可有见着她?”他希望云儿只是去找他二妹了。
  “云妹妹?在外面吧,她说睡不着要走走。”
  卫浩南一听,急忙要去追了,可那妹妹却拦着他,“哥,你也给我弄串珍珠吧。”
  “什么珍珠?”卫浩南哪有心情听她说真珠假珠的,只想着趁云儿未走远时,将她追回来。
  “就是你给秀姐姐的那珍珠,又大又漂亮。你哪弄到的?”
  “我什么时候给秀巧送珍珠了。”卫浩南边走边答。
  “你让云妹妹拿来的呀,你不会忘记了吧。我不依,我也要。你也得给我弄串。”
  卫浩南一听,差点再次摔倒。什么?云儿送秀巧珍珠?还说是他要她送的?她这是做什么?
  “哥,我是你妹妹,你不能那么偏心的。”二妹拉着他抱着他的衣袖。
  “我可没什么珍珠,别烦我。”
  第一次他甩掉了向他撒骄的妹妹。
  “我不管,你不说,我当你答应了。”
  身后是二妹不依不饶的嚷嚷。
  没有月光,夜晚的山里非常的黑暗,根本就看不到路,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在这样的状况下去找一个人,那是不是像在大海捞针呢。
  幽绿的磷火一闪一灭,时不时还传来几声狗吠。深夜里,莫说在这山里行走,就算只是望上一眼,胆小的都未免会双脚发抖。可是对于自小就在这儿长大的卫浩南来说,这儿不过是他幼儿时训练的一个营地。
  就在卫浩南踌躇着,该往哪个方向找时,忽地从密林深处传来了一阵箫声。平平的音符伴随着风吹落叶,轻轻地响着,就好像那不过是一个非常意外的巧合。不过是风刚好吹动那有序编排的叶子拂过之声,巧的是这声音连起来却成了美妙的声音。
  卫浩南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棵古树下站着一名黄衣少女,她的手中正拿着一支洞箫。
  箫声似乎在他靠近时,微微地停了一停,但跟着曲风一变,猛地起了个高音,如破锣划空直要将人的耳膜刺穿。就在人刚想掩耳躲开时,那扬起的尖锐却一下消失,仿佛刚才是不小心弄错了,反倒将吹箫之人吓了一跳,急急停下吹奏。可当你以为此曲已停时,马上却又是一连串的断续,忽高忽低,偶然间又是平平无声。当你认真听上这个音为其陶醉,猜想着下一个音该往哪走时,却又是马上一变,变得毫无章法似是胡来。即使是乐中高手,你也永远都无法猜出下一个音符是上音或是低音。
  曲音渐低,直到无声,云儿放下了箫,向卫浩南那边看过去。卫浩南瞧着她,一步步向她走去:“为什么?”
  云儿没有答他,低头玩弄着手中的洞箫。
  “你还在生我的气?”
  卫浩南走到她面前站定。
  “开始的时候我的确很生气,不过后来一想,也就消了,毕竟是我没有对你说实话在先。”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送秀巧珍珠,还要说……要说是我送的,你知不知道这会让她更加误会的。”
  云儿抬眼望着他,跟着又望向别处:“本来我也没打算那样做的,但是我见她每天都跑到山下去盼……”
  “所以你就于心不忍,给她一个善意的谎言。”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羡慕你们。可以自由去爱……”
  “你也可以的。只要你……”
  “你听我说完吧,我们驱魔龙族的女人是没有爱的权利,因为情会使人迷失,会使人忘记自己的责任。从我担任这一代的执行人开始,我就已经将我的爱魄封印,为的是不想让自己动情。听我一句劝,别再在我身上浪费功夫了。秀巧才是你的选择,她才会陪伴你一生。”
  卫浩南摇着头道:“不,我不要听这些,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才要这样对我。”
  云儿不再答他,而是又拿起洞箫吹起来。
  箫声不高不低,听得人昏昏欲睡……
  几天后的一个黄道吉日,卫浩南便与文秀巧拜堂成亲。婚礼中,云儿吹了一支曲子。第二天她便告辞离去。
  “我们还会不会再见。”
  “不会。”
  人渐远,眼前的黄影飘忽,心里面却像是不见了什么东西……
  然而二十多年后,云儿又再次来到卫家。如今的卫家,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欢声笑语,物是人非,有儿有孙的卫浩南已不再是昔日那个为了爱情而不惜与家人决裂的年轻人。他有妻,有儿,有女,有女婿,有孙子。亲情远远大过爱情。然而云儿的到来却又触动了他心底冰封的情感。
  云儿没有与他们一块前往,将事情说了后,她便走了。
  卫浩南送了她出屋,望着她。忽地道:“这些年来过得可好。”
  云儿避过他的目光:“一切在于心。”顿了顿又道:“这一战,吉凶未卜,你……”她回首瞧着他,那目光里显得十分复杂。
  “我会去,既然让我知道,更何况……”卫浩南定定地望着她,希望可以看多几眼。
  云儿却撇开头,忽地塞给他一样东西:“再考虑一下,其实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说完不再看他,举步就走。
  卫浩南低头望着手中的东西,原来是一条红色的平安绳,心中一热,脱口问::“假如还有来世,你会不会再这样一走了之。”
  “驱魔龙族的人生生世世都只会是驱魔龙族的人。”云儿没有回头,她每说一个字就往前走上几步,当她说完之后,人已经不见。
  那之后,卫浩南就真的再也没见过她了,就算是他千里奔波前往北山,也没有见到她……
  (ps:秀巧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名字,特别是在农村里,什么秀,什么巧的,叫得特别的多。不过在我印象中,有一个秀巧则是个非常令人敬佩的女子,她的坚强,她的隐忍,她的宽容,她的种种,中华妇女的良好美德基本上都让她包览齐了。时过十年多,现在再说起这个人,依然是那一句,喔,她呀,好呀。至于为什么姓文,话说中国第一个与皇帝离婚的妃子叫文妃,名秀。那么放在这儿又会是什么意思呢?只可惜,篇幅有限,没法子详写了。)



第十三章不如归去

  龙飘云看着卫浩南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四十年真的一点也不短,可为何一切就好像是昨日发生那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龙飘云才回过神来,一低头见洛绛雪还跪在那儿,心中徒地一震,怎么把这最重要的事忘记了,收敛了一下情绪,喊道:“洛绛雪。”
  “姑姑。”洛绛雪又是一震,她知道她想干什么,可是她又怎么可以那样做?
  她可是自己的血亲啊!
  “你身为洛家的女儿,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不。”洛绛雪失声喊道,泪水不自觉在眼眶中打滚。
  “不准哭。”龙飘云吼了起来。
  洛绛雪一下就住了眼泪,猛力把眼睛一闭,忍了下去。
  “起来。”龙飘云又是一吼。
  洛绛雪只好站起来,跪了那么久,脚早就麻了,可是她的心却又是那么的冷。
  龙飘云并没看她,而是望向了空。
  一俯,一仰。四目双色仅仅只是一触,无须言语,两人均已明了。
  了空郑重地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她的。”
  龙飘云点了点头:“你们的事,我都知道。几千年的使命将要结束。以后就掌握在你们的手里。”她又望着凌天恒,眼中显得有些复杂,但是却什么也没说。她瞧向洛绛雪,闭上双目,道:“动手吧。”
  “姑姑。”洛绛雪又跪了下去,这一次龙飘云并没有叫她起来。因为她体内那相抗的异能正不断地满身游走,她——已经没法再说话了。
  洛绛雪不敢抬头,她望着地下,地面的砖并没有打蜡,但是挺干净的,上面正映着奇异的色彩。她阖上双目,双手结印。
  赤色的小龙拖着红光,围绕在龙飘云身边。
  “嗷喔——”
  长长的龙吟满室回荡。
  洛绛雪缓缓睁开双目,房间再没有那异彩,顶上那吸灯一闪一闪的渐渐暗去。
  “呵——”她突然张嘴吐了一口气,身子一软,向后倒去。了空一个闪身及时将她接住。只见她紧闭着双目,脸色发白,眼角边还有一滴液体……
  再说卫浩南,他拖着两条腿,很艰难地走出那间房。可是一走到回廊,马上就快起来,放开脚步跑起来。一路上也不知撞倒了多少摆设。他跑到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去开灯,马上就拉开抽屉找起来。
  在哪里?放哪里去了?
  老人是较健忘的,但是他不会。可是怎么就是找不到的!
  地上摊满了一大堆物件,却不是自己要找的东西。
  他再次将抽屉整个拉出来,最底下的一层,因此并不像其他的那样直接跌了个满地都是。
  这个抽屉里只有一个小盒,非常的普通的木盒。很旧,但是盒盖却很平,甚至连木纹也看得清。可想而知是因为经常摩擦,将表面的腊磨掉了的。
  是这个了!
  卫浩南的手忽地颤了颤。找到了想找的东西,可是他却一下不敢立即打开,但是还是慢慢握紧,往上揭开。
  红色的绳子鲜艳夺目,不管经过多少年,它都不会像是染的色彩般会发白。它只会越来越红,越来越深。
  卫浩南轻轻拈起来,放到眼前。它依然还是与以前一样,没有变化,心中稍稍一宽,不禁忆起当初接过红绳时的情形。
  正想着,突然手中一轻,那绳子竟然一下断了开来。不,卫浩南一手拈起一截,想将其接起来。谁知道,手指一碰到它,那断绳竟然化作了粉末。
  不可以!
  他不敢用手去碰,到处看看有什么工具可用。手往地上摸来摸去,是个镊子。真是太好了,他拈着镊子小心翼翼地捧起木盒。然而当他往里看时,里面已失去了一切红色,只有一条白得发黄的珍珠项链……
  好狠的女子,真不愧是无欢的后人。
  江一山吹着水面的茶沫,微微地摇头叹息。这几千年来,见到过无数心狠手辣的人,可也就唯有这驱魔洛家最令他感到心惊。
  为求目的,不择手段,难道你就只会在他们身上留下这样的信息,就不能有别的吗?
  凌天宇终于醒过来了,看着这陌生的地方,他显得有些茫然,但是当他看到凌天恒时,脑中瞬间闪过了一抹抹片断。
  “哥——”
  凌天恒什么也没有说,紧紧将他搂住,短短的半年,仿佛像过了半个世纪般。这半年多来的揪心之痛折磨得他死去活来,终于此刻完全松了下来。只要凌天宇能够恢复正常,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哪怕是同那些“恐怖份子”周旋也没有关系。
  凌天宇能够好起来,那他的委屈,忍辱负重,总算有了回报。既然他醒了,那他是不是应该立即带他走,远远的离开那些人,不再见他们,不再与人有任何瓜葛,免得他们再用凌天宇来要胁自己。
  可是就这么走吗?是不是应该对她说一声,再怎么样,也算是她救了凌天宇的,他们若是要离开,好歹也该同她支会一声。要不然好像说不过去。但是她却好像还没有醒。那自己是应该等她醒来再走,还是留书一封,不辞而别呢。
  凌天恒忽地有点儿踌躇,本来他打算只要凌天宇一清醒过来,他就马上带他离开,可是现在他是醒了,为什么自己却不能干脆地一走了之呢。
  “她还要多久才醒。”
  看着了空再一次割开燕若梦的手腕,放出些血来。凌天恒终于忍不住问了。血不是很红,有点淡,一找到出口,马上就奔了出来,一点也不同僵尸,就算拿锯子割到骨头出来,也看不到几滳血。这应该是人的血吧。
  “她应该好了。”了空毫无感情地回应着,顺手以法力将伤口愈合,省得再流出血来。
  “那她怎么还不醒。”凌天恒不免有些烦燥。当日他也是这样对自己说凌天宇的状况的,可还是待了好几天,他才醒转过来。但是燕若梦呢,龙飘云离开都快半个月了,可是她却还是与之前一个样,还是在沉睡,每天只是靠打点滳来维持身体所需的营养。要不然普通人像她这么不吃不喝过上几天早就挨不下去了。还好,她还有呼吸,还有心跳,还懂得以此来告诉别人,她还活着。但是这样又能维持多久呢。那些药水虽可暂时维持她的生命,但同样也是在侵蚀着她的身体。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变成植物人的。
  了空例行地看着电图上的数据,例行地检查一切仪器可有安置妥当。然后例行地环视一周,结束他这一次的例行检查。他走到门边,拉开门把,准备走出去。突然他停住了,微微回头道:“她能不能够醒,那就要看她自己愿不愿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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