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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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问情-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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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一放开它,马上就回手按在胸前。他胸前是那只黑色的鸟儿,他用一只手去抓白鸟,另一只手却差点没让黑鸟挣脱了出来。乖乖,这小家伙还真猛。小孩一只手抓着黑鸟的脚,一只手则按着它的翅膀,不让它再拍。
  “乖鸟儿,不要动好不好,我请你吃糖糖。”小孩柔声哄着黑鸟。
  可是黑鸟却不鸟他,没好气地撇开头,不看他。刚才那一番挣扎,弄断了它几根羽毛。真是好心没好报,早知道刚才就不来看他了,管他的死活,摔死最好。哼哼。
  “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给你赔不是好不好。”小孩轻轻顺着它的羽毛,继续施展哄功。
  那一边,少女抿嘴“格格”一笑,端的是美艳非凡,少年一下子看得痴了,手指一下就卡在了琴弦上。
  大街的尽头是一间占地非常广的府第,离门前还有一段距离就蹲着一块落马石。崭新的漆黑木门前是两行手持长矛的士兵,一看就知道不会是富豪的家。这儿若不是将军的府第,就肯定是一方的王侯。
  外面是来回巡逻的配刀士兵,不是普通的三五一组,而是九人一队,来回交错,衔接得非常的密,说是巡逻,倒不如说是在演练。如此的戒备,就算连苍蝇都飞不进去了,更别说还有不知在哪里的暗哨,如果没有得到批准,想闯进去,还真不容易。
  不过里面的人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掉以轻心,相反一个个紧绷着脸,仿佛有个厉害的杀手在身边候着,随时会来取他性命似的。
  聚贤楼,顾名思义是聚贤,不过里面的人看上去并不是都很“贤”。有看上去五大三粗手瓜起茧的屠夫,有卷着衣袖裤脚不太像是农夫的满手满脚是长毛的黑大汉,有一身旯沓手转圆珠的方士,有开声脏话闭口骂人的络腮汉子。这些人怎么看,也好像与贤沾不了边;若不称为贤,实在是该说以貌取人,素知市井之中无不卧虎藏龙。
  这些人聚到一块,你可别想有什么乖乖的排排坐,吃果果。他们一聚到一起,那可是大碗酒大块肉的拼个“你死我活”。但是现在他们的面前的酒肉是清了个七七八八,可是人人的脸上却并没有那吃饱饮足的快感,相反却显得有点满脸愁容。
  虽有歌舞助兴,可没进行到一半,就给挥手撤了下去。坐在上首的人压根子就没动过筷,只有最下首的那几个仗着桌椅低,人又矮小,前面又有人挡着,在大喝大吃。
  “哎——”又是一声低到无声的烦恼。
  坐在最上位的是一个身着黑色蟒袍的壮年汉子,他面前的东西压根子都没有动过,心里想的却是之前来人所提到的事。
  “侯爷,莫须烦,不过是个鸟朝见,不去也罢。”
  “是呀,侯爷,我等在此,是何等的逍遥快乐,何必理会那无赖四。”
  “话虽如此,我等毕是人臣,若不尊旨意,恐怕会惹人非议。”
  一时间这帮人却“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去,一派主不去。
  黑袍汉子按了按手,让众人暂停大声议论,把视线移向下首的一袭白袍身上,很诚恳的问:“凌兄,你看此事如何?”
  然而白衣少年仿佛并没有听到他说话,目光一直停留在大堂之外。
  香风仍在,伊人却离尘而去。
  一根绸带卷起红尘万丈,轻纱掩面遮不住忧国忧民。
  原来她说的要事就是来此传令。
  刚才那一触目,他感觉到她微微地一颤。她想不到他会在这儿!
  “凌兄——”声音中略带了些不悦。
  “喂,侯爷喊你呢。”旁边的座客轻轻推了推他。少年这才回过神来,对着上首那位侯爷表示了歉意。
  那侯爷只是轻轻蹙了蹙眉,并没有责怪他。不过旁边那些座上客倒有几个在窃窃私语,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不良笑容,那心里肯定是在说少年迷恋上刚才哪个舞姬歌妓。
  “凌兄,刚才你也听到来使的传旨了。不知你有何看法?”那侯爷没有去责怪客人的无礼,相反还是一如既往的以礼相待。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受到这样的待遇,肯定是非一般的人才可以得到他的青睐。对于这侯爷如此看重这少年,其他的人当然就不服了,嘴里虽没说什么,可是脸上却写满了不屑之色。这时候不问别人,却偏偏独问他,看样子是想听取他的意见。
  少年沉吟了片刻才不紧不慢的回道:“去,恐有伏。不去,抗旨也。无论去与不去,皆危也。”
  其他人一听却是嗤之以鼻,冷笑连连,还以为有什么好的计策,谁知却是这样的磨棱两可,这和刚才说的又有什么差别。
  那侯爷听了,不作声,他担忧的正是这个。不过他知道对方这么说必有用意,于是就看着他,等他继续道出下文。
  少年对他人的耻笑毫不在意,望着侯爷缓缓吐出两个字:“兵权。”
  二字一出,众人脸色皆一变,这可是他们一直不敢提的——忌讳。
  (ps:对于淮阴侯韩信一直是久闻其名,可惜在那个时代的故事感觉都让项羽抢了风头,所以他的故事手头上压根子就找不出几个。隐隐只是记得课外书说过的什么胯下之辱,还有个分蛋糕的,听说象棋还是他发明的。刚刚查了一下发现他,“王侯将相”一人全任。“国士无双”、“功高无二略不世出”,哇噻,还有个战无不胜,是个常胜将军,没打过败将,听上去比杨家将还要厉害。可惜任他战场上多厉害,最终却是仰天长叹道:“这个婆娘太狠毒了!不但要本王的命,连本王的名也要除掉啊!”哎,可叹,可悲)



第六十章血焉

  少年对他人的耻笑毫不在意,望着侯爷缓缓吐出两个字:“兵权。”
  二字一出,众人脸色皆一变,这可是他们一直不敢提的——忌讳。
  当今时局刚刚平定,可是各地拥兵的诸侯蠢蠢欲动,谁也不服谁,一有机会就去吞了弱小的,好增强自己的实力。上头一直顾忌的就是这个,担心他们一旦拥有过多的兵马会威胁到他。所以这些人并不太想这侯爷前去面圣,反倒巴不得上面派兵下来,打上几场,说不定他们就能打上去。到时候侯爷当了皇帝,那他们就是开国元勋了,要不是有这个他们也不会留在这儿当人家的客卿。退一步来说,就算当不了朝中大臣,那他们跟着个王侯,也能吃香的喝辣的。但是若果是一个没有兵权的王侯,在这个时势里,又有什么用呢。没有了卫兵的保护,莫说与人争斗,就连性命也随时有危险。
  那侯爷并没有发怒,他又何尝不知朝廷派人来传旨,是要夺他的兵权,就算没有派人来,迟早都会找各种理由来削他的兵权的。对于爵位,他早就没了当初的热情了,就算要他双手捧上兵符奉上,他也无所谓。只不过他这“半壁江山”不是他一个人打下的,而是由众多兄弟一块取得的。就算他想不要,也得顾及一下别人。可是……他把玩着手中那个七寸长的木盒。这是刚才来使呈上来的,里面装的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也不是什么密旨令牌,而是一束头发。头发不是很长,也不是很多,但是整理得很整齐,静静的躺在盒里。头发很黑,很细,不是男人能拥有的,这是女人的头发,一个极其爱护那一头青丝的女子。她一定经常梳理,用的一定是把极细致的梳子。会是自己送给她的那把吗?
  白衣少年也留意到那侯爷手中的盒子,他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看得出,这东西对他很重要。会是什么呢?心里面微微打了个问号。
  “凤儿。”那侯爷轻轻喃着,用指腹轻轻摸着,仿佛正拥着心爱的女人,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其实头发都差不多,但这最多是女人的头发,是不是她的都不确定,可是他就是觉得会是她的。
  她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她算不上最美,至少比起现在拥有的姬妾来说,她的姿色只能算是中上。记得当初为了能够风风光光迎娶她,他一步一步往上爬,为了尽快出人头地,他不得已哪边风大靠哪边,暗中还培植自己的势力。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暗骂他,耻笑他,可他却毫不在乎。可是最后他却得不到她,她被那一个天杀的家伙扣留着,他知道那是为了威胁他,好让他替他卖命。然而他既然什么手段都敢使用,又何苦要把心思放在一个威胁到自己的女人身上。这些年来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是他始终都忘不了她。这是不是就是冤孽呢。
  兵权,他已经不在乎。如果可以换得到她的自由,他愿意交出。可是下面这些跟着自己闯天下的人呢,他总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
  不久,淮阴侯死于狱中。
  “快跑吧,听说朝廷派兵来抄府了。”
  刹时间,淮阴侯府乱到一锅粥般,丫环仆役个个卷起包袱匆匆而逃。而那些平日嘴里说着誓死跟随的食客,也“哄”地一声走了个七七八八。
  “丫的,不准走,枉侯爷平日待我们那般的好。如今他冤死,我们不去为他报仇,反而个个缩起来。奶奶的,哪个龟孙子再敢走出府里一步,老子我先宰了他。”
  有一个人带头,自然就有跟着的。
  刚刚平定天下,再一次爆发了小规模的战争。
  山坡上,白衣少年看着双方来回交战,曾在侯府认识的人一个人躺下,不禁心里难受。
  蓝纱少女轻轻握着他的手,轻声道:“走吧,这场仗会完的。”
  少年暗叹一声,心知就算淮阴侯没有被害,光是那些怀有异心的人的鼓动,这仗仍是会打起来的。不过现在少了个出色的领军者,那些人就如同一盘散沙,很快就会被那派来精锐部队歼灭掉的。
  “呀呀——”
  小孩跑跑跳跳逗着两只小鸟,一点也不知人间愁苦,是何等的快乐。如果每个人都可以少些私心,少些欲望,那么这个世界又会少了多少的争端,多少的腥血。
  “是那个妖女。”
  “还有那个小子。”
  “他们是一伙的。”
  “难怪一味地要侯爷上京,哼,敢情他是奸细。”
  “抓住他们。”
  “杀了他们。”
  “祭奠侯爷的英灵。”
  喊杀声越逼越近,长刀短箭身边飞舞。不仅有被仇恨愤怒冲晕头脑的“食客三千”,还有那些前来围剿的部队。
  乱,两军不仅在互相,而且还同时向他们追杀。数万人杀红了眼,杀着杀着敌我不分,竟然还杀起了同伴。
  “不要打了。”
  少年冲进了军队中,出手如电,折梅般夺下正在互拼的兵器,然后扔下地。
  “住手——”
  不管他怎么喊,都没有人听他的,各打各的,较近的还将兵器往他身上砍去。
  “不要再打了。”
  少年喊得声嘶力竭,扑到在地上。
  “凌大哥。”少女排开人群冲到了他身旁。
  “凌……”
  “吼——”
  血是腥的,从额角流到了嘴边,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你——”
  血红的双眸并不是眼里充血,也不是流动的血液,而是一种流动的异芒。
  如利刃般闪着惨白的利齿毫不犹豫往那又嫩又白的地方刺去。
  “不要……你要控制好你自己……”
  花很艳,水很清。云贵的四季如春并不是吹出来的,那儿真的是很美很美。
  景美,人美,可是却没有人有心情去欣赏这如画般的景色。
  “杀呀——”喊杀之声不断在耳边转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场。
  “宇,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小孩点了点头,脸色变得十分的凝重,没有了小孩那特有的毫不在乎。
  银光一闪,鲜红的血线显得格外的艳丽,比外面的花儿还要艳红。
  奇异的小虫伸缩扭曲,膨胀瘪下。
  空气中凝蔓着诡异的庄严景象,在那一瞬间定格。
  “不要难过,我会回来的。”
  “丝丝——”
  丝丝的形体逐渐消散,凌天恒伸出手扑过去,却什么也抓不到。
  “砰——”额头磕在墙上。
  凌天恒定睛一看,哪是什么瑯環仙洞,这不是新苑楼上的房间吗?凌天宇就是给冰封在这儿,自己也在这呆了好几个月。
  原本散落四处的物件统统都到一边去了,就好像用扫把将其扫到一边似的那么的干净。凌天恒只觉得浑身剧痛,微微动了一下,身上抖落了不少晶片,这些散在地上的晶块都不知什么时候扎到他的身上去了。他不怕受伤,因为他可以自动修复,但是却并不代表他并不会受伤。
  咬着牙,忍着痛,运劲
  将晶片逼出体内,才觉没那么痛了。晶片不知是什么做的,竟然能沾上他的血液,要知道就连伏魔棒也只能将他刺伤而无法沾上他的血。
  血一离体,很快就消失,连同晶块也一同消失,消失得彻彻底底,像是从来没这玩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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