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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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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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冷冷扫了苏芷玉一眼,心中却惟恐这个丫头一个嘴快,将碧落七子连阵败於丁原、年旃之手的丑事给抖落出来,当着在座各家高手,这个脸可就丢的实在有点大了。 

  幸而苏芷玉与楚凌仙只静静在角落裹坐下,品着香茗,十分的低调,她这才把心放下些。 

  屈痕与众人客套了几句,把话引入正题道:“诸位仙友,老夫此来云林禅寺,除了吊唁无为大师之外,还与天一阁的两位仙子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事本该等到明日无为大师出殡后再来公布,可事关紧要,半刻也耽搁不起,老夫只好冒昧,请无为大师在天之灵,原谅在下。” 

  众人的窃窃私语声顿时中断,姬别天就坐在屈痕身旁,忍不住好奇道:“屈兄,到底是什么消息,居然让你也寝食难安?” 

  屈痕苦笑道:“何止寝食难安?”他转目望向楚凌仙,道:“楚仙子,就劳烦你将令师所发现的惊人秘密,转告大夥儿罢。” 

  楚凌仙盈盈起身,未曾开口,先赢得众人心底一阵喝采,暗道天一阁垂名天陆,号称海外三大圣地之一,果非幸至。这位姑娘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可气度风范非凡,其徒如此,其师可知。 

  楚凌仙先朝着在座众人环施一礼,才说道:“诸位前辈,家师於数月前深入云梦,不想误闯入云泽深处的一座地宫。更加令人震惊的是,这地宫之中竟有魔教馀孽盘踞,为首之人是二十多年前火焚大明宫,魔教四大护法裹唯一全身而退的殿青堂。” 

  她只说到这里,人群裹已然炸开了锅。 

  太清宫的退思真人眉宇一挑,沉声问道:“楚仙子,如此重大的事情,为何令师没有亲来?” 

  楚凌仙道:“家师因身有紧要之事,不得不先行回山。临行之前,她特地留下一封亲笔手书,将误闯魔教地宫的经历详细写明,以为佐证。”说着,取出手书,双手递在屈痕跟前说道:“请屈掌门转交诸位前辈过目。” 

  天陆正道七大剑派,数百年来共尊云林禅寺与翠霞派为牛耳。云林禅寺的方丈无为大师新丧,主持一恸大师尚在灵堂接客,内堂数十人裹,就以淡怒真人的地位最高。 

  屈痕将手书送与淡奴置人,老道士拆开火漆,看了一遍,默不作声,又将它递送给旁边坐着的碧落剑派掌门停心真人。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安孜晴的书信在各派之间转了一圈,最后回到楚凌仙手上。 

  在内堂陪客的云林禅寺执事院首座无观大师身为东主,故此谦让到最后才阅过书信。 

  他交还手书后,面色戚然,站起朝着楚凌仙躬身合十道:“老衲权代无为方丈与云林禅寺谢过安阁主。有了这条线索,不难追查到杀害方丈师兄的真凶,更可乘势将魔教馀孽一网打尽,造福天陆。” 

  楚凌仙赶紧还礼道:“大师切莫如此,凌仙怎敢代师尊受您大礼?” 

  无观大师站直身躯,凝声道:“楚施主有所不知,二十多年前婆罗山庄之战,敝寺的前任方丈无妄师兄杀身成仁,便死在了魔教教主羽翼浓的手上;而今无为方丈又遭魔教宵小暗算,往升西天极乐世界,若不是一恸师叔及时赶到,恐怕连他的法澹都夺不回来。” 

  无观大师顿了顿,续道:“我云林禅寺与魔教之间,可说势如水火。我等虽是出家之人,可两代方丈师兄的血海深仇,又焉能不报?若非有安阁主的指点,楚施主又万里迢迢前来报讯,无为师兄冤死之仇,敝寺却又找谁去算?” 

  燕山剑派的掌门萧浣尘年过百岁,却是在座各大门派掌门中资历声望最浅的一个,或许正因为这样,无论何种场合底下他都少有出声,说话之少堪与淡言真人一比。 

  听了无观大师之言,萧浣尘起身道:“大师,魔教是我天陆正道各家公敌,无为方丈不幸圆寂,也绝非云林禅寺一家的事情。我燕山剑派虽然僻居北疆,力薄势弱,但也从不敢忘除魔卫道之责,只要贵寺振臂一呼,燕山剑派上下数百弟子,打老夫以下无不景从!” 

  停涛真人说道:“萧掌门此话不错,魔教馀孽杀害的虽然是贵寺的方丈,但我七大剑派乃至正道各家,同气连枝,同仇敌忾,岂容这些宵小猖狂!” 

  耿南天清了清嗓子,待众人目光转向过来,方才说道:“依在下看来,魔教馀孽,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尽管羽翼浓那个魔头已经尸骨寒却多年,四大护法亦烟消云散,可其千年的根基终究非同小可。 

  “咱们绝不能贻误战机,任由这些妖孽继续坐大,不妨再效二十馀年前,七大剑派联手覆灭魔教一幕,兵发云梦大泽,照着安阁主手书指引,将那些跳梁小丑一鼓荡尽!” 

  苏芷玉见这些位掌门、长老一个个慷慨激昂,言辞激烈,好像恨不能立刻把魔教地宫夷为平地,不由暗暗担忧。 

  她与魔教自然毫无关系,但所见如风雪崖、布衣大师等人,无不是光明磊落的好汉,殿青堂尽管没有见过,想来物以类聚,也必是雄飞人物。 

  可叹自古道魔不容,魔教与正道七大剑派之间更是不共戴天。只怕用不了多少时候,云梦大泽中即将风烟四起,血流成河,偏偏她无力劝阻,惟有眼睁睁的瞧着,只盼不要把丁原也给卷了进去。 

  议论稍歇,太清宫掌门守残真人,见对面的淡怒真人始终端坐,不发一言,於是问道:“淡怒真人,这件事情,不知贵派是什么看法?” 

  数十双目光骤然又聚焦到淡怒真人的身上,等待他的表态。 

  须知淡一真人闭关多年,翠霞剑派的事务,几乎已完全交给这个瘦小苦干的老道士打理,他的话就等若翠霞剑派的意思。 

  而翠霞剑派实力鼎盛,声誉直与云林禅寺并列,倘若围剿云梦大泽地宫,为无为大师报仇的事情,少了翠霞剑派的参与,未免美中不足。 

  淡怒真人缓缓道:“贫道以为,魔教馀孽固然必须扫除,可无为大师之死,却未必与殿青堂等人有关。” 

  屈痕一怔,这个见解昨日安孜晴也曾经说起,可讨论了半天,最后也不得要领,当下问道:“淡怒真人,莫非你也在怀疑无为大师的死因?” 

  淡怒真人道:“贫道只是就事论事,谈不上怀疑。无为大师身中魔教十六绝学而亡,这个不假,可即便殿青堂也未必能有如此的修为,手刃无为大师。更况且幽明折月手、赤魔残玉爪乃羽翼浓独门绝技,莫说殿青堂不会,魔教四大护法九使七卫,也无一人会得,因此,贫道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有值得推敲之处。” 

  无观大师怫然道:“淡怒真人,莫非你是在怀疑,敝寺一恸师叔的话有所隐瞒?” 

  停心直︵人连忙道:“无观大师不要误会,淡然真人不过是说出心中的疑点。这个问题,贫道与诸位师弟也曾经想到过。可无为大师是在云梦大泽受到暗算,身中的又是魔教绝不外传的十六绝学之二。而根据安阁主送来的消息,殿青堂领着一班魔教馀孽,恰恰就潜伏在云梦大泽的地宫之中,事情总没如此的凑巧法。” 

  观止真人赞同道:“羽翼浓虽然已经死了,可魔教绝学想来还在。这二十年裹,被殿青堂等人参悟学成,也不足为奇。至於说无为大师身遭暗算,说一句唐突的话,连仙阁的安阁主都曾受困於魔教地宫,那么无为大师寡不敌众,为对方毒计陷害,也是有的。” 

  屈痕跟着出面圆场道:“在一些事情上大家各有见解,在所难免。但我七大剑派素来一体,这点到什么时候也不会变。淡奴买人的疑虑,不妨待我等攻破魔教地宫,活捉了殿青堂之后,再来问过。现下,我们却要努力同心,共剿凶顽。” 

  无观大师敛起不悦,合十向淡怒真人躬身道:“老衲一时激动,请真人海涵。” 

  淡怒真人起身还礼道:“大师言重了。无为方丈佛法精深,为人宽宏慈悲,乃贫道所景仰。至於说到讨伐魔教馀孽,我翠霞派自是责无旁贷。” 

  伍端抚掌道:“真人快人快语,既然有贵派与云林禅寺牵头,何愁此战不胜?” 

  曲南辛听他言语里有捧高翠霞剑派的意思,哼道:“不过是殿青堂领着一帮乌合之众苟延残喘,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萧浣尘摇头道:“曲仙子不要小看魔教馀孽,这一战或许比起二十年前好打不少,可也未必就能手到擒来。我们都不可以掉以轻心,疏忽大意。” 

  曲南辛不忿道:“萧掌门,莫非你是以为,我们在座这多高手,连一个殿青堂也斗不过?” 

  萧浣尘第二次摇头道:“曲仙子误会了,老夫自然也不是这个意思。” 

  曲南辛怔道:“那么萧掌门,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浣尘道:“老夫想来,一个殿青堂统率着些许魔教馀孽,的确不足畏惧。但一来二十多年来,他们潜伏地宫休养生息,实力必然有所恢复二,更加重要的是,诸位莫忘记,除了殿青堂,魔教还有另外三大护法,有谁敢说他们都不在世了?” 

  他这话一出口,立时令众人刮目相看,曲南辛哑口无言。 

  萧浣尘继续道:“别人老夫不知道,可雷霆如今分明隐居天雷山庄,据说已参悟大乘境界,修为绝不下於魔道十大高手。他要是晓得我们围剿魔教馀孽的消息,岂肯坐视?假如再加上不知所踪的风雪崖、云布衣等魔头,实力依然不容小嘘。” 

  屈痕颔首道:“萧掌门提醒的很对,我们可不能忽略了这些魔头的存在,不然一个轻敌反被敌所乘,着实不值得。” 

  葛南诗见师妹面色难看,晓得她落了面子又无法反驳萧浣尘,惩在心里难受,於是说道:“两位掌门所言,葛某深以为然。但终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如今正道鼎盛,魔教却因羽翼浓一死群龙无首,不成气候。纵然四大护法重新聚齐,我们七大剑派堂堂之师,又怎会怕它?” 

  停涛真人附和道:“不错,这些人不来就算了,若是不自量力前来送死,正可让我们一鼓俱歼,也好教天陆清平数十载。” 

  守残真人道:“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待等明日无为大师发丧之后,大夥儿再详细商讨细节计画。不过,事关天陆正魔气运,贫道希望在座诸位,千万不要泄露今日所谈之事,免得被魔教小人探知,有了准备。” 

  众人齐齐称是,苏芷玉不禁悄悄望向淡言真人。只见老道士双眼低垂,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彷佛睡着了一般。 

  就在这个当口,执香殿的无痴大师来请众人入席,原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众人说的兴起谁也没留心这个。 

  屈痕、淡怒真人、耿南天等人纷纷起身,在云林禅寺高僧的陪同下走出内堂。 

  在正厅中共设下十六桌的素斋,因前来云林禅寺吊唁的宾朋逾千,故此身分稍低的门人弟子都被请到一旁的侧厅。 

  翠霞剑派与越秀剑派的七人坐在第二桌,与东海五圣隔开甚远,显然也是东主有意如此,免得在宴席上再起争执。 

  楚凌仙与苏芷玉谢绝了云林禅寺的邀请,回到精舍静修。 

  这顿饭吃的沉闷之极,许多桌上甚至连菜肴都没怎么动过,更没有人放肆的高声说话。 

  云林禅寺的四位“一”字辈神僧裹,有大半出席,只少了生性豁达诙谐的一愚大师。若有他在,或许厅中的气氛会热烈不少。 

  出席的三位,除了主持一恸大师外,还有他的两位师弟,一正与一执大师。三人只在桌前端坐不动,犹如老僧入定,也没有谁敢去打扰。 

  茶过三巡,菜过五味,一执大师忽然起身走到淡怒真人跟前,双手捧起杯盏道:“真人,贵派耆宿不远万里前来吊唁敝寺方丈,老衲与众位师兄师侄都感激不尽。出家人不沾酒肉,老衲便以茶代酒,敬诸位施主一杯。” 

  淡言真人与姬别天、屈痕等人连忙站起,端着杯子回礼道:“大师何需客气,你我同属正道一脉,风雨同舟,福祸共当,也是应当。还请大师与贵寺诸位高僧,节哀顺便。” 

  一执大师澹然一笑,将茶饮尽,半昏半醒的目光落在淡言真人脸上,说道:“淡言真人,听说你门下曾有三位嫡传弟子,但其中两人已因不同缘由破出师门,如今仅剩下二弟子罗牛罗小施主。这位罗牛小施主,三岁时就已投入到你的门下了吧?” 

  众人闻言一怔,不明白一执大师为何会突然关心起淡言真人的门下弟子。 

  老道士面色平静,毫无讶异,回答道:“大师说的不错。” 

  一执大师笑容不减,继续问道:“老衲还听说,罗牛小施主原本是一位孤儿,得蒙真人收养才有今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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