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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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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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如海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黛玉放下花锄,拄在手内,笑道:“女儿做事什么时候让爹爹担忧了?趁着爹爹在家,指点女儿一些功课可好?”
  林如海欣然笑允。
  父女两个径自去了有凤来仪,因此处共有五间房舍,所以单辟出一间做黛玉家常挥毫泼墨之地,里头一应齐全。
  林如海才坐下,见黛玉近来诗词已成册,拿在手里赏玩,不想才拿起,却见镇纸之下压着几张纸,因自己动作而露出一角,隐约看到“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等语,林如海心头大震,哪里还能不知道这是葬花词的开头两句?
  他迅速抽出来一看,果然和葬花词一字不差。
  黛玉沏茶过来,见到林如海在看自己新得的葬花词,不由得笑道:“这是昨儿忽得一梦,梦中所作,满纸哀戚惨淡,让爹爹见笑了。”
  林如海抬头,凝神道:“你做了什么梦?梦见这样的词句?”
  黛玉放下茶碗,侧头道:“记不清了,只记得颇有些感同身受,觉得这诗词本就该是女儿所作,偏生又想不起梦中经历何事,便只录了下来,谁知竟叫爹爹看到了。说来,竟是好生奇怪,昨儿那么多的喜事接踵而至,女儿辗转反侧,反倒做了那样的梦。”
  林如海道:“这些诗词不要做了,我宁愿都是喜庆之词,也不愿看到这些。”
  黛玉笑答,心里却不以为然。花开也好,花开也罢,赏风赏景,岂能都是喜悦满怀?不过看到林如海神色严肃,黛玉便依着林如海回答。
  林如海长叹一声,在他心里,上辈子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就行了,何必妻女都有所感?既让自己重生,便是上天怜悯,又何以不放过贾敏和黛玉呢?他至今都没忘记贾敏那年曾经做过的梦,如今黛玉又是,幸亏并不真切,不然,岂不是再痛苦一世?
  黛玉安慰道:“不过是小事,爹爹怎么反倒放不开了。”
  林如海拍了拍她的手,满脸慈爱,道:“为父哪里是放不开?只是怕你们被梦境所困。”
  黛玉问道:“就像是进京时,我做了的梦么?梦里所遇和在外祖母家所见虽有些许相似,却又相差太远,妈妈都不让我多想呢。”
  林如海脱口而出道:“几时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黛玉不解,确实是小事,怎么林如海却作如此神色言语?她先前不知真假,并未当做一回事,故未与林如海说起,后来只跟贾敏说,贾敏让她不许声张,接二连三地遇到些事情,她便忘记了,今见林如海如此,不敢欺瞒,忙告诉了他。
  林如海嘴里和贾敏一般不让黛玉声张,心里暗骂老天无眼,又来欺负他之妻女。
  不想,此想法一落,忽然外面几声焦雷,如同山崩地裂一般,倾盆大雨紧接着落下,打得院中千百竿翠竹在风中摇曳,如碧波,似澄玉。
  黛玉往窗外看,见瓦当滴水下雨珠成串,奇道:“好好儿的怎么下雨了?没一点儿征兆,妈妈和哥哥今日可都出门了呢,偏生因早上起来见天气晴好,都没有带伞。”说毕,扬声吩咐丫鬟打发人给贾敏和林睿送雨伞蓑衣并御寒的衣裳,免得回来途中受寒。
  林如海瞪着窗外雨幕,暗暗诧异,自己在心中埋怨一句,这就打雷下雨了?
  黛玉却不知根由,一眼瞥见壁上所悬的画,笑道:“下雨天,若是穿着斗笠蓑衣在湖边垂钓,必然如画一般呢。”
  林如海责备道:“你身子才养好几年,仔细受了寒,又要吃药。”
  黛玉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
  却说丫鬟打发人给贾敏和林睿等送东西,林睿接到时,依旧在俞家书房中和俞恒说话,闻听黛玉送来的,俞恒忙命叫进来,闻得是衣裳雨伞蓑衣等物,向林睿道:“妹妹果然体贴兄长,雨只下片刻,东西先送来了。”
  林睿颇为自得,但想到已经定给俞恒了,脸色顿时沉了沉。
  俞恒连忙岔开道:“今日兄长说的,我都记在心里了,兄长不必担忧,我自有打算。”
  林睿方想起自己来意,点头道:“你如今封了爵,正处于风头浪尖,行事好歹留心些,莫给他人留下把柄。贾宝玉已挨了智儿一顿打,又挨了二舅舅一顿板子,二舅舅亲自登门赔罪时人尽皆知,纵然此事已传出来,但是我们若是咄咄逼人的话,定然有人说咱们的不是。我已请过贾家子弟吃酒,唯独没有他,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唯独你,千万小心。”
  虽然继续追究未免堕了下流,但是若不追究,恐怕暗地里不知多少人笑话呢。
  林睿想了想,道:“贾宝玉那人的性子,我深知,倒也不是恶人,想来并非世人所想那般心存恶意,只是无心之失才令人气愤,这才是为难之处。”
  俞恒淡淡地道:“我若不出面,不知多少人看轻姐姐和我。”
  林睿点了点头,叹息不已。
  俞恒问道:“我记得兄长说过,贾宝玉最畏惧的便是贾大人,最不喜读书?”
  林睿不答反问道:“你的打算是?”他和俞恒相交十年,比别人更明白俞恒的性子,他虽非有仇必报的性子,但是惹到两家颜面,他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俞恒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正是这般。”
  林睿摆摆手,笑道:“如此一来,倒显得咱们两家宽宏大量,也不会让人说咱们不饶人。”
  早在听说黛玉在荣国府受委屈时,俞恒就有了主意,先前他和黛玉名分未定,所以不曾动作,现今却不必担忧了。等到新科进士职缺下来,状元是从六品修撰,榜眼和身为探花的林睿是正七品编修,俞恒在封爵之外,则被点为翰林院庶吉士,行走于御前,起草诏书等。
  俞恒上班头一日,便被长庆帝叫到跟前,他虽为庶吉士,但却是一等公,故今日穿着一等公爵服色,又得长庆帝如此恩宠,不知多少人羡慕。
  而林睿和状元、榜眼并其他点进翰林院的进士兢兢业业地请教老翰林们。状元榜眼二人皆是寒门学子,状元年已四十,榜眼亦有三十有五,正值壮年,他们一跃龙门,但毕竟出身寒薄,行事难免束手束脚,反倒是林睿向各人问好后,请教问题,如鱼得水。别人都知林睿的出身,况且翰林院中又有林如海两三个挚友在其内,谁都不敢给他使脸色。林睿却不吃独食,拉着状元探花一起,后者自然感激不尽。
  却说俞恒下班时,六部官员相继出来,他忽然走到贾政跟前,含笑道:“久闻政公清正之名,且刚直不阿,今有一事意欲同政公商议,不知可清闲否?”
  见状,许多官员都停下了脚步。
  本来林家和贾家都压住了那日宝玉的言语,不管如何,涉及到林家千金,总不好宣扬太过,况贾母等人亦不愚蠢,传出去叫人知道对宝玉亦不好,然而贾家的人爱嚼舌头,泄露了出来,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的都知道了。这些日子以来,林家和俞家一直没有动作,虽有人知晓林家是因贾政早就登门致歉的缘故,但是俞家却不是,心里都在想他们该当如何,没想到俞恒上班头一日,就来找贾政,各人如何不好奇。
  作为俞恒的叔叔,俞秋畏惧俞恒天煞孤星的名声,但是俞恒和林家千金议亲后,并没有克着她,心里觉得十分纳罕,又见俞恒封了一等公,有心修好,正欲找贾政的烦恼,他也是俞家人,哪里能饶过宝玉,今见俞恒这般,笑道:“有什么事和贾大人说?”
  俞恒神情不变,道:“圣上命我拿几部书给政公。”
  俞秋听了,大为好奇,忙开口询问,其他人也都侧耳倾听。
  俞恒看了众人一眼,看到他们一脸期盼等待自己详说,突然闭上嘴,却不吐露出来了,只看向贾政,道:“政公,事关圣上所赐之书,可否请政公移步?”
  贾政见到俞恒过来时,早已心神不定,闻听此语,忙道:“是。”
  二人走到略僻静处,仍在众人目光所到之处,俞恒笑道:“虽然圣上命我拿书给政公,但是却非御制,我只好回家一趟,家中正有这些,政公先回府中等候如何?我少时便至。”
  贾政惶恐道:“该当下官去请回圣上所命之书才是。”
  看着贾政鬓边的银丝,俞恒眸光闪动,笑容如初,并没有半点凌人的傲气,道:“寒舍正在修缮,十分不便,况政公乃为长者,焉能让政公亲自登门?若是那样,竟是我放肆了,我看就这么定了,按着我先前说的,政公先回家等候。”
  贾政只得答应一声,先行回家。
  众人隐隐约约听到这里,愈加好奇了。
  俞秋的宅邸和俞公府在同一条街上,同路而行,他见众人不曾上轿,抓耳挠腮都想知道俞恒口中的书是何书,便含笑开口询问。
  三家虽已分家,但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同姓俞,俞恒早已非幼时冷若冰霜的孩童了,待人处事圆滑了几分,听俞秋问,摇头轻笑,说道:“叔叔以为是何书?不过是寻常的书罢了,若是叔叔好奇,明日不妨向政公询问。”
  说毕,向众人团团抱拳,骑马离开。
  剩下众人面面相觑,可巧见到林睿悠闲自在地落在后面,连忙有人叫到跟前。听他们说自己和俞恒交好,又是俞恒的大舅子,让自己问个明白,林睿不禁莞尔,道:“圣人之意岂能容小子胡言乱语?正如俞公爷说的,明儿向舅舅打听罢。”
  见他如此,众人只得作罢。
  却说贾政回到府中,不及去给贾母请安,心中惶恐,在家中坐立不安,反倒是贾母不见贾政,十分纳闷,打发人来叫他。贾政只得过去禀告一二,只说俞恒奉旨送书,而非其他。
  贾母闻言,却生了狐疑之心,说道:“好端端的,圣上让他送什么书给你?咱们家富贵如斯,难道还缺了书不成?想要什么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他送书,又不是圣上钦赐,能是什么宝贝?又是何意?”
  彼时元春待嫁,迎春早带着惜春回了东院,唯独王夫人婆媳和探春宝钗在跟前,王夫人忧心忡忡地道:“老太太,莫不是俞公爷记恨那日的事情?”
  宝钗和探春不由自主地看了彼此一眼,也生出此心。宝钗因早先薛姨妈常和王夫人说金锁得有玉的方可正配,心里觉得好没意思,然而她天性孝顺,故常来贾母跟前奉承,而探春则想到自己和黛玉、湘云皆是同年而生,她们两个都有了人家,一个是卫将军的嫡长子,才貌双全,一个是俞皇后的亲兄弟,已封了一等公,唯独自己却没人提起,难免有些黯然。
  今听贾政说俞恒将至,宝钗和探春都怕和王夫人说的一样,若是他们斤斤计较,可怎么好?荣国府虽有旧日荣光,可到底比不上深受当今器重的一等公国舅爷。
  贾母脸上闪过一丝担忧,随即道:“姑老爷和姑太太都是厚道人,早先老爷去赔了罪,宝玉也已经受到了教训,上回睿哥儿请表兄弟吃酒,唯独没有请宝玉,如今已经出了气,他们若是再记恨,便是他们的不是了。想来俞公爷确实有书给老爷也未可知。”
  贾政微微一叹,只好如此了。
  片刻后,听说俞恒到了,唬得贾政连忙迎了出去。
  请至前厅,俞恒命身后小厮捧上几部书,道:“政公,当日之事亦有耳闻,然政公刚直,已亲自登门向岳父赔罪,足见政公之为人。今日圣人问起,我亦替政公好言,乃云读书能明理,因此圣上便命我搜罗礼记等书,与其说与政公,不如说给令公子。想来多读书后,令公子假以时日不必再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语出惊人,险致两家失和。”
  见到那几部书,贾政臊得满脸通红。
  虽说不止礼记一部,但是以礼记为首,不就是说宝玉行事无礼?
  贾政愈加恼恨宝玉的行事,却不敢露出,连忙躬身对俞恒说道:“多谢俞公爷为下官美言,原是犬子无礼,累及府上和妹妹家。俞公爷放心,下官一定给俞公爷一个交代。”
  俞恒摆手道:“不必了。我早说过,政公已责罚过令公子,我今日来,亦不是追究到底,不过是想着府上和岳父家的情分,不忍政公为令公子带累,这才送书过来。若是今日我登门来,政公却责罚令公子,传将出去,岂不是我的不是?说我心狠手辣,没有容人之量?”
  贾政满脸冷汗,连道不敢。
  俞恒静静看了他片刻,轻笑道:“政公兢兢业业,尽忠保国,圣上十分明白,不必如此不安。我来,亦不是问罪政公。不知令公子可好?我倒想见一见。”
  贾政听了,忙命人去叫宝玉过来,全然不顾宝玉的伤势。
  宝玉近来大好,每日袭人晴雯等丫鬟相伴,宝钗探春常来探望,既不必上学,也不用再受元春谆谆教导,竟是乐业得如同置身仙境,虽已痊愈,仍旧假作未好,免得见到贾政受其逼迫。如今正摘了一篮子鲜花做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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