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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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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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老太太这一病,愈觉自己有些下世的光景,日后留下俞恒独自一人,虽有叔叔和堂兄弟,却和没有一般,即便是正经的国舅,若仕途上没有人相助,总会艰难些,但愿林家一如既往地照料俞恒,亦扶持着他重现当日老太爷在世时的风光。俞老太太喜爱黛玉,因俞恒之故方提亲,同时未尝不是因为林家父子极为出挑,于俞恒而言,有益无害。
  俞恒忙道:“祖母放心,孙儿是女婿,也是半子,理当孝顺岳父岳母。”他自小没有父母,在他心里,林如海和贾敏就如同父母,在江南时,衣食住行待自己无不和林睿一般无二。
  俞老太太点点头,道:“快去读书罢,再过两日就该考试了。”
  俞恒答应一声,亲往林家致谢,回来后方继续用功。
  俞老太太精力不济,依然静养,提亲的礼物和文定之礼她都预备妥当了,聘金聘礼除了些喜饼羊鹅等物,其他的都封存在库中,她知道黛玉的嫁妆极多,预备的聘礼和聘金亦是极多,只是宅子尚未修缮,不知自己是否能熬到他们成亲的时候。
  一时丫鬟来回说有人下帖子,俞老太太一看,是先前请人说亲的人家,立时便推了。
  却说杨旭太太等人回到家中,霍灿仍旧气愤不已,她已看得明白了,自己在苏家备受冷遇,皆因贾敏之故,想来大家都奉承贾敏,故待自己冷淡。
  杨茹抱怨道:“三堂嫂,我劝你竟是清静些,何苦说林太太的不是?现今谁不知道林大人一进京城,势必会高升,三堂哥不过是捐的虚职,如何能和人家相提并论?就是咱们家大伯父和父亲两人联合在一起,也不如林大人在圣上跟前的体面,何况他们家和皇后娘娘的娘家兄弟极好,别人和林家交好都来不及,偏嫂子反倒故意得罪林太太。”
  想起霍灿在苏家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杨茹神色颇为难看,她原本定了四月的日子出嫁,在这时候若传出什么不好的话,自己将来如何在夫家立足?杨茹不知旧事,但是单从眼前一事来看,霍灿必定会给自己家惹来麻烦。
  回京这么些年,前两年杨茹因其堂姐说自己规矩不好,得杨昊太太调、教了一段时候,令她眼界大开,倒比在扬州时懂事了,大概明白了林家的声势,不敢得罪他们。
  霍灿面沉如水,不悦地道:“茹儿,你这是对我不满?”
  想她当年未出阁时,何等颐指气使,哪里想到今日今时,竟被人如此看轻,连杨茹区区一个女孩儿都小觑自己,令人憎恨。
  杨茹脸上闪过一抹讽刺,旋即低下头来,不叫霍灿看到丝毫,免得再生风波。
  追根究底,霍灿到底是南安王府的女儿,南安郡王虽然一直远着她,来往并不热络,但是南安太妃却是极疼霍灿这个嫡亲的女儿,怎会让人欺负了霍灿去。这些年杨茹没少听家人说,南安太妃常打发人给霍灿送东西,也是不许杨家怠慢霍灿的意思。
  因此杨茹淡淡地道:“我哪敢对郡主不满呢,只是想叫郡主明白些京城的形势,免得得罪了人,连累杨家上下。我妈拗不过郡主的命令,今儿才带郡主一起过去,明儿郡主若想出门,别再打着我们娘儿的主意了,毕竟咱们虽然同姓杨,却不是一家。”
  说完,杨茹看都不看霍灿一眼,径自去找大伯母请安说话,留下霍灿气得浑身颤抖。
  杨旭太太却畏惧南安王府的权势,又因杨旭几年不曾升迁,权势渐小,遂含笑赔罪道:“茹儿年纪小不懂事,郡主千万别和她一般计较,等我晚上罚她一顿,好叫郡主消消气。”
  霍灿怒气冲冲地道:“当不起!”说罢,径自回自己现今的居所了。
  杨旭太太站在当地,露出一丝不悦。
  杨昊和杨旭乃是嫡亲的堂兄弟,两家的父亲早就分家了,但杨家族人甚多,一直都是聚居一处,故两府相邻,其间有门出入,霍灿今日坐杨旭太太的车去苏家,回来亦是,她无封号品级,杨旭太太到底是二品夫人,因而霍灿须得从杨旭家离开,再往自家。
  杨昊太太听杨茹说完在苏家发生的一切,登时火冒三丈。
  当年她听说了霍灿在京城的名声后,就不喜霍灿进门,不过是南安王府以势压人,勉强才娶进门,兼之杨昊后来升任云南总督,辖制住了西海沿子那边的粮草,已去了的南安王爷方不好给霍灿撑腰。后来,南安王爷去世,霍煜和霍灿不亲,南安太妃鞭长莫及,霍灿倒也识趣,夹起尾巴做人,老实了几年,没想到一朝进京,竟而旧态复萌,端的叫人恼怒。
  依杨昊太太看来,霍灿真是疯魔了一般,在家闹事时就是如此,不管不顾,几乎要吃人一般,但是夹起尾巴做人时看着却也进退有度,叫杨家上下心里暗暗称奇。
  听闻霍灿回来后也不向自己请安,反而命人驾车要回娘家诉苦,杨昊太太二话不说,又恐霍灿在苏家问起黛玉意欲生事,立时命人收拾佛堂,在霍灿出门之前,命几个粗壮婆子押霍灿进佛堂清修,对外只说霍灿一心向佛,愿意侍奉佛祖云云,然后又备下重礼去给贾敏赔罪,另外打发长媳去南安王府,跟南安王妃说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南安王妃是甄家之女,本和贾家是老亲,嫁到南安王府后,和贾家常来往,其母和贾敏也是多年的交情,又素知霍煜厌恶霍灿的由来,眼见自己的儿女正在说亲,恨不得杨家把霍灿看得牢牢的,哪里会怪罪杨家,反倒是南安太妃心疼女儿,略有不悦。
  南安王妃见状,因知南安太妃不是个糊涂人,忙拿着儿女的亲事来说,劝道:“叫姑奶奶清静些也好,免得惹出事来,咱们大家后悔莫及。”
  南安太妃蓦地想起那年自己和老太妃向贾敏赔不是的情景,长叹一声,果然不再管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霍灿既嫁到杨家,杨家又不曾十分欺负了她,只是恐她闹事方拘在佛堂里,也在情理之中。正如南安王妃说的,孙儿孙女眼下正在说亲,好容易让人忘记了那些事,断然不能再因霍灿连累了孙子和孙女的前程。
  不想,次日进宫请安时,皇太后淡淡地说了一句道:“别叫灿儿出门了,省得叫人厌恶。”
  南安太妃想起当年太上皇和皇太后待霍灿何等和蔼可亲,今日却是这般言语,不由得呆若木鸡,半日回不过神来。
  俞皇后坐在皇太后的下面,笑吟吟地赞同道:“母后说得极是,我这就打发两个嬷嬷教导杨三奶奶一些规矩,好叫她知晓些世事,纵不出门,该学的也得学了。昨儿得罪林太太,也是林太太宽宏大量才不和她计较,若是别人,还不翻了天去?”
  南安太妃和南安王妃听了,战战兢兢地应是,口内半点不敢辩驳。
  俞皇后看了她们婆媳二人一眼,喝了一口茶,笑眯眯地道:“眼瞅着恩科开试,大家还是别惹是生非的好,别叫杨三奶奶祸害林家,竟是叫林哥儿清清静静的考试罢。太妃和王妃不知道,我那老祖母为我那不争气的兄弟求娶了林家的大姑娘,正打算恩科后等圣上下旨赐婚呢,若是杨三奶奶不依不饶地生事,到时难免都不好看。”
  林家为人厚道,俞皇后和长庆帝并俞老太太祖孙都得了他们的好处,到了这时候,俞皇后岂能不闻不问,有权有势的时候遇到此事,若是一味忍气吞声反倒是下下之策了。俞皇后并不怕别人知道他们两家议亲,故而当面说与南安太妃和南安王妃听。
  南安太妃婆媳二人暗叫一声侥幸,幸亏知道杨昊太太拘霍灿进佛堂时,他们没替霍灿出面,不然,岂不得罪了皇后?忙唯唯诺诺地称是,又连称不敢。
  皇太后听了,却不免有些诧异,道:“几时的事情?怎么没听你说?猛然就说要赐婚?”
  俞恒天煞孤星的名声虽在,却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俞皇后笑道:“早就说定了,只是那年我兄弟想从科举出仕,前年去了江南,求学、考试,长庆元年的时候礼部请旨追封我父兄,乃因我兄弟不在京城,圣上便暂时收着,等我兄弟今年考试的结果,然后连同赐婚一并下旨。”
  皇太后点头不语,暗叹俞老太太有心计本事,有林家这样的岳家,还怕俞恒没有前程?到时候袭了父兄的爵位,自己又是年少有为,少不得成为长庆帝跟前的红人。
  皇太后娘家兄弟也有个小女儿,名唤清然,今年十五岁,生得聪明伶俐异常,只是婚姻上眼高于顶,寻常有功名的学子,或是世家子弟,她嫌嫁过去没有品级,要对别人低头,因此想寻一门嫁过去就是有品级身份的人家,也就是指皇家宗室公侯府邸,偏生又没有年龄相当的,唯有俞恒是俞皇后嫡亲的兄弟,必要承袭父兄的爵位,不是公爵,就是侯爵,皆是超品,皇太后正想着等俞恒杏榜过后,替他们说合,谁料他们竟和林家说好了。
  皇太后惋惜不已,早两年因俞恒天煞孤星的名声,他们家瞧不上俞恒,而后清然蹉跎了这两年,年岁渐大,眼光又高,倒不如从前那般容易说亲了,原先提亲的几乎都定亲了,皇太后才想起俞恒。听俞皇后如此一说,皇太后就知道自己之前的打算不能再提了。
  世人本就是跟红顶白,即使贵为皇太后,亦如此。
  俞皇后见皇太后如此神色,本不解,随即想起其内侄女清然,便即了然,暗暗冷笑不已,起先嫌弃俞恒,现今却又觉得俞恒恰当,做人,不能太过势利。
  南安太妃和南安王妃从宫中出来,相视一眼,面上尽是苦笑,当即决定不再管霍灿了。现今得罪了林家,就是得罪了皇后,待她们听说俞皇后果然派遣了两位极厉害的嬷嬷给霍灿时,各自沉默不语。
  俞皇后派这么两位嬷嬷过去,就是让她们看着霍灿,虽说霍灿没有本事,妨碍不了林家丝毫,但是留下这样刁钻古怪的人物时时刻刻地奚落人,处处针对林家,着实让人厌恶,而且俞皇后从不小看任何人,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早些防患于未然的好。
  因此事,京城各处都知道了俞家和林家结亲的消息,既惊且叹。
  论及根基门第,两家原是相配的,只是林家声势正隆,俞家只俞恒一个,不知前景如何,俞科俞秋两个早已分了家,畏惧俞恒的命格,并不如何来往,因此倒也有些不相配了,没想到林家竟然会答应俞家这门亲事,以爱女许之。这么一来,本来盘算着打听林姑娘行事为人的人家,都只能偃旗息鼓,没听说圣上要为他们赐婚么?
  也有一干人感慨林家的为人,竟然不嫌俞恒的不好,怪道俞家只向他们家提亲。
  外面的这些风言风语,林睿和俞恒一概不管,在家中用功,到了初九,各自去贡院参加考试。
  偏生这日一早竟下起了雪,不到半日,积雪寸许,同时见到有许多学子被抬了出来,贾敏命人在贡院门口看着,知道后,忧心忡忡地道:“这样冷的天,他们都穿着单衣,怎么熬得下去?”当年林如海参加春闱时没有这么冷,出来时还养了好几日才缓过神来呢。
  林智裹着斗篷,盘腿坐在炕上,手里端着丫鬟才送上来的热茶,道:“妈放心罢,比起那些文弱学子,哥哥和俞大哥都是学过功夫的人,能熬得住。”
  贾敏喝了一口茶,又见小丫鬟掷了几块陈皮进火盆里,满室都是清香,不由得回林智道:“咱们屋里烧着银霜炭,玻璃窗关得严实,底下又烧着炕,这样暖和,你身上尚且裹着披风,他们一身单衣,考场四面冰冰冷冷的,怎么熬得住?况且一熬就是九天。”
  林智放下茶碗,道:“妈妈别太担忧了,妈妈怎么不说用最厚实的料子给哥哥和俞大哥做衣裳呢?他们既想从科举出仕,总得吃些苦头,天底下哪有一帆风顺的美事。现今见哥哥吃苦,我只盼着将来我考试时天公作美。”
  说着,林智满脸都是笑意。
  贾敏瞪了他一眼,道:“你倒是想着自己。今儿下雪,还不知道得下到什么时候,等雪停了,哪怕晴天,化雪时更冷,愈加难熬了。”
  贾敏担忧林睿和俞恒,早早命人预备好东西,请好大夫,只等他们考完试回来请脉。
  林智任由贾敏忙碌,自己却在算着奉旨南下的队伍行程到了何处,又估算着林如海和黛玉几时方能抵达京城,姐弟好相见,一别半年,他颇为想念黛玉。
  此时此刻,经过层层检查进入贡院的林睿确实冻得直打哆嗦,好在衣裳料子本是贡品,颇为厚实,倒能挡住一些寒风落雪,他本来精通功夫,片刻后就适应了,只是研墨之时十分容易结冰,只能呵气令其融化,才好写文章。
  林睿身子骨壮实尚且觉得寒冷,何况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衣衫更是单薄,不过半日,林睿就见到好几个举子被抬出去了,对面有一个举子被抬出去时,虽已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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