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已是最好。”玉琼略微凝重开口，边上的林小昕深以为然点头。
水云纱轻摇头道：“魔道战圈浩大，又被仙毒门一位半步通神的五仙毒使缠住，在突围半途遇外界盛传的天都山至凶邪魔插手，我们才得以脱困古泽混乱。”
玉琼微微凛然，几人其中经历曲折艰难却是她未料到。
略微沉吟一番，玉琼开口道：“这么说来，纱倒是已见过那人了。”
“嗯。”水云纱平静应是，有神的眸子微有些飘忽怔怔失神，之后平淡恢复了幽静。
只是无论如何，心底早已没了波澜。
“就像外界传说的般，已为魔道独镇一方的存在，也已大变许多。”水云纱静诉。
玉琼平淡缓道：“一入业火塔，两世之隔，于烈火中焚我，在岁月里枯寂。业火塔不是那般好进，也更难以脱困，自会让人产生蜕变。”
“师父，那邪魔真的这般厉害？在古泽外，我与北上接应师姐的十几位同门完全不是一合之敌。”林小昕脸色复杂。
玉琼点头：“业火诡秘难当，可灼烧心神，今传闻其人携业火而出，甚至还在掌门手中全身而退，如此，寻常通神境强者已不是对手。”
水云纱身子清寂，眸子清冷已宁静不变，林小昕听得凛然。
过去种种事，只一朝若梦。
诚如玉琼所说，冷幽既然没死寂于令人忌惮的业火塔内，则出塔必有所蜕变所得，包括修为、心境，包括业火神通。
“好了，魔道之事就不用再多谈什么。”
玉琼将仙剑放于身后，只在此时，只听响起细微开裂声。
在水云纱与林小昕两人诧异中，玉琼从身后拿出仙剑，于烛光照耀中，只见清亮剑身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随着开裂响起，裂纹急速蔓延。
“呲……呲呲……”
玉琼才刚掷出，整柄仙剑顿时四分五裂炸，碎块如矢，直接击穿树木！
“师父，你的剑怎么毁了？”水云纱凛然开口。
“刚与掌门切磋了一番，此剑不比三大神剑级别，承受不住掌门那等深厚修为。”
水云纱两人止不住吃惊。
什么切磋需动用如此大力量，甚至连辛苦耗神耗力温养的极品法宝仙剑都被毁掉。
水云纱略带疑惑，道：“师父你怎会与掌门切磋？”
“事关重大。”
玉琼略微凝重说及离恨天上一代掌门清霄真人蹊跷之死以及心底猜测，令得两女神情动容，水云纱脸色微变：“这……？”
水云纱想到过去一些事，神情缓缓平淡下来，不再说话。
两女神情玉琼收在眼底，玉琼没多说什么，缓道：“这事涉及巅峰存在，又事关山上声誉，无论真假莫说予人听，以免引起轰乱，不过你们无须多虑，有我等关注着，你们俩安心便是。”
“嗯。”
“好了，辛苦你俩半夜还守山了，都回去好好歇息。”
无论至凶邪魔，还是上一代掌门之事，皆涉及更高层次通神境境界，水云纱遵话，道了声让师父以及师妹早点休息便离开去。
走了两步，水云纱心念微动。
水云纱步伐停下，回过头拱手静道：“师父的‘九天散华’以前曾出现在魔宗，以后若有机会我帮师父取回来。”
提及神兵‘九天散华’，玉琼平和道：“这也不用担心，山上不缺神兵，重新温养一柄便是。”
面对玉鼎及离恨天三大神兵之一的撼地神剑之威，玉琼手里仙剑难以承受那般磅礴力量，只是当年已将‘九天散华’兑紫凝幽水珍玉压制冰珊瑚噬毒，再取回不免落人话柄。
水云纱略作沉吟，无声轻点头，转身离开。
待得水云纱身形不见了踪影，林小昕才一脸开口道：“师父，弟子越来越看不透师姐了。”
玉琼略露和悦，轻抚了抚林小昕肩膀，“记得她是你师姐就好。”
与林小昕分别，玉琼想了想，去到一间书室。
从众多古书里翻出几张残破的古记，纸张泛黄，粗略记载着极少数隐秘。
“绝情，心修境界已至刚，于情不动，风雷不惊，故狠心绝情者，绝情绝意，是道无情，更甚无情……”
是道无情，更甚无情。
绝情之道，古记上只有寥寥数语记载，却令人心底升起一股冷意。
玉琼沉吟阅毕，仔细回想着过去种种细微之事，禁不住轻微皱了皱眉。
思忖了一阵，玉琼的目光才渐渐聚在古记最后一行古文字上。
古记最后一行不过十余字，却震人心聩，仿佛字字透着神力，引人进入另一片广阔天地。
“凡问道，问天问心，……”
玉琼怔怔注视着，神情略微郑重。
最后只是轻吐一口气，轻缓将古记将古籍放到烛火上，烛火点点吞没残旧纸张，泛黄的火光明灭不定，安静映照着玉琼那张清冷绝艳玉颜。
玉琼从余烬收回目光，走出书室。
深夜里灯火俱灭，玉屏宫大多弟子早已沉睡去。
玉琼拔空而起，化作一道光芒掠向深沉远空。
玉霄巅顶上，是为离恨天赏月最佳之地，在这黯淡凉夜里，天上月亮比其他地方看着的都要明亮些，表面淡薄云气如暗纱飘动，为其添一分神秘。
云海崖边，水云纱无声独坐。
真诀通玄，内相外显，犹见其周遭青灵氤氲流淌，如岁月无声，不分昼夜，永不停息。
玉琼伫立于半空静静观望，眼前似弥漫了清冷意，人不能接近。
玉琼神情平静，没有什么责备，倒是轻吐一口气，略有些感叹，时光一去数十载，人景如昨，只是已不太记得眼前的景象有多少年。
“这妮子，别真忘了谁……”
玉琼轻声开口，最后略摇了摇头，转身悄然离开。
……
半夜三更夜，明月共此时，于此夜中，有人沉睡，有人不眠。
另一崖，神崖之上，头顶风忽然急。
“这、这是怎么回事？”
“神崖异变！”
守在神崖临近峰上的众修罗殿守卫惊疑不定，纷纷抬头看向神崖夜空，依稀可见崖上云气带着一抹黑暗色彩，丝丝缕缕，开始缓缓围绕神崖流淌，有不世魔出世，搅动风云。
耳际凉风凄凄，大地正深沉。
第381章 莫名迫切
第二日。
玉鼎出关，离恨天六宫再次聚首，正是严肃谈论离恨天上一代掌门清霄真人以及何清儿娘亲两父女之死，其中关键当属过境袭击离恨天的恐怖邪物来历——只是猜测与推断又能怎样呢？几人推测到刚死去不久的仙毒门毒尊身上，到头来甚至倒开始疑惑到底是否另有狠人下手。
一切又如何证实？
玉琼平淡开口：“关乎清霄真人，若非切确，师妹我妄测不是给诸位师兄徒添烦恼么？”
一向和气的云海真人缓道：“我等自是相信师妹，就是清霄掌门和师妹之死另有蹊跷这一事太难令人接受，这几日我等心神恍惚，就是想到他父女俩过于惨烈。”
云海真人摇摇头，长叹一声：“唉……算了算，过几日也到了他俩忌辰。”
赤火真人火爆面容隐隐带着怒气，痛声道：“魔道都该死！”
提及忌辰，殿内又陷入沉默，玉鼎站起身来，扫视众人一眼最后面容沉着作结尾道：“此事急不得，但总会弄个水落石出。”
几人不着急离开，只有何以安脸色难看一言不发对众人微微拱手，转身往殿外走。
就在走到一半时，玉鼎唤道：“何师弟。”
何以安停下脚步，尚未回头，身后便响起玉鼎沉着声：“待得师妹忌辰，替师兄给她上柱香罢。”
明显看得出何以安笔直的身躯一僵。
何以安轻点点头，稳步离开去，而所谓悲从心来，大抵如此。
……
离恨天与修罗殿遥隔两地，一地十二奇峰平静下弥漫着沉重，将有大事发生，一地神崖亦暗幕遮天，又不知能否赶得及。
神崖扼长岭七寸，常年云遮雾绕目不见其貌，于众多修罗殿守卫郑重观望中，云气不断绕着神崖那片天空涌动，已持续了整整半夜，到现在仍未停息。
太虚不惊，至静至清，万般相若，无我无形。
道门追求道虚，法门讲究涅槃超脱，道怨心咒出于离恨天传承真诀太虚御气真诀，凝气聚神，主物我两忘、天人合一，同真诀一般在某些方面却又与法门“寂灭”相互印证。
只是通神境界之后，如何才算是步入道虚极境、亦或超脱于外？
顺周天经脉运转的心咒越来越活跃，冷幽几乎能感受到其有鲸吞吸水猛势！
对于外界的变化，冷幽心神敏锐，虽闭着双目也能感知到附近自身修行造成的动静，出奇地，神崖四周无修罗殿任何人物前来阻止。
想了想，冷幽收敛心思，感受到心咒对外界磅礴气团牵引之力越来越大，缓缓沉下心神继续凝气入体。
神崖隐于云雾内，但见之上，形成一个巨大的暗云漩涡。
漩涡之边，东方正云霞喷薄。
远远观望神崖异象的修罗殿众人心弦忽然一绷，同时有种暴雨欲来的惶惶。
“同道之中，从未见过化仙煞之法。”
修罗殿寒护法略显忌惮开口，与身旁的血扇、离人以及魍鬼人三位大护法迎风而立注视着神崖动静。
藏于皆宽大袍帽内的修罗寒与魍鬼人两人只能看到嘴唇和蜡黄的下巴，给人一股危险，血扇一身鲜丽血衣浑身透着妖异，而离人身着深色劲装，目光冷厉，一看便知为世间少有的女流狠角色。
四护法之外，修罗殿守卫弟子莫不敢乱语。
离人目不转睛看向神崖，皱眉道：“十余年前老殿主上离恨天为老祖遗物不惜攻上离恨天，如今看来，那宗奇物真有鬼神莫测之能。”
血扇妖声妖气轻飘笑道：“遗载有详细记载，修罗先祖携未名奇物闭关，曾尝试化之，最后其却诡异落得那等疯狂地步，继先祖之后，殿内前前后后又有两位出色前辈触及先祖遗物同样心智丧失彻底疯掉，说那物是忌讳之物也不过。”
听血扇之语，另外三位护法皆显郑重。
对于凡世间奇异物谁亦难禁会动起心思，只是若携未知惊悚恐惧，则又令人生寒意。
离人略带着一分凛然：“先祖那等存在亦未功成，眼前这人却是做到了，果真不能小觑。”
修罗寒负手微点点头：“这人气机缥缈模糊，本为近一代崛起人物，飘忽之间，如活了千百岁月久远了。”
长河涛涛，时光百转，我依然常在。
修罗寒低沉的声音带着一分恍惚，人世间，回首人生种种，不过岁月最令人感叹。
四位大护法正注视神崖时，身侧一座奇峰云雾里飞出一匹主赤红的鲜亮七彩匹练，一声欢悦清啼划破云霄，彰显着其主正悠闲得紧。
紫舞乘朱雀而来，长长的紫色漂亮纱裙随风飘动，活力四射，令得这片天地都明媚起来。
“咦，几位护法又来了。”乍见四人，紫舞略微诧异，充满活力的娇声娇气声音从朱雀背上远远传来，动听十足，令人由衷感到愉悦。
朱雀从深渊上空掠过，紫舞含笑娇声道：“护法都在这谈些什么呢？”
来到近前，完整露出了紫舞那张精致漂亮脸蛋，眼睛清亮动人，琼鼻小巧挺立，美得不可方物，此刻略带一分好奇看着四位护法，灵动的神态更让人心底禁不住忽生触动，对紫舞又怜又爱。
“小主。”
四位护法对着紫舞拱手作礼，未因她人畜无害模样而怠慢，其中血扇略笑道：“我等正谈论冷宗主，冷宗主在神崖修炼的异象从半夜一直持续到现在，时间可是长了些。”
“冷幽啊！”
紫舞水波眼睛一亮，一脸好奇问道：“谈冷幽什么呢？”
血扇感叹道：“无情殿主于血窟冒死苦修，吃尽了苦头才得今日成就，而冷宗主也修行神速，拥一身诡异奇修，独步天下，可叹啊！”
紫舞“咯咯”娇笑，朱雀巨大双翼一振，一个漂亮转向带着紫舞飞向神崖，半途中朱雀神光绽放，在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红亮轨迹。
“小主她……”
修罗寒欲说又感觉没什么好说的，顿了一下摇摇头：“她来历也是神秘得紧，恐怕只有已故的老殿主知道。”
紫舞随魔尊出现，存在如一场空白，不知来历，无法追溯，想起那张只看第一眼就被深深吸引的漂亮脸蛋，几位护法忽觉不真实。
血扇有些叹意，轻摇着扇子轻飘飘道：“又何必在乎小主来历，孑然而来，除了娇花脸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