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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生财有道
秦玳没料到有这种事发生，一时之间无语以对，诸葛明和蒋弘武则是相视大笑，引得赵定基、诸氏兄弟和其他四名锦衣卫校尉，也一齐笑了出来。 薛士杰涨红着脸，道：“你们笑什么？我要拜师学艺，有什么错吗？” 蒋弘武笑道：“小家伙，你是青城掌门薛逢春的儿子，对不对？” “不错！” 薛士杰昂首道：“薛掌门正是小爷的爸爸！怎么样？” 蒋弘武道：“那薛逢春外号‘天外飞来’，据说十多年前以一柄白虹剑，使出一招‘天外飞来’，杀死川西十二座山寨的总瓢把子，获传青城掌门之位，如今看来，他实在不怎么样！” 薛士杰两眼一瞪，拔出长剑，道：“喂！你这马面客，敢瞧不起我老爸？看我不给你一剑尝尝，你不知道厉害……” 蒋弘武脸色一变，当场便要发作，诸葛明连忙将他拉住，道：“蒋兄，小孩子的话，你还把它当真？” 蒋弘武“嘿嘿”一阵轻笑，道：“我不跟他计较，我跟他老子算帐去。他妈的，老子活到这么大的岁数，还没有人敢骂我马面客……” 秦玳忍住了笑，道：“蒋兄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青城派也算得上武林正派，不要为难他们了。” 这时薛婷婷和江凤凤奔了过来，江凤凤一把把住薛士杰的脉门，夺下他手里的长剑，插回剑鞘，薛婷婷则红着脸道：“对不起，各位前辈，舍弟出言无状，晚辈这就带他回去，好好地惩治他……” 薛士杰大声嚷嚷道：“姊姊，你说这些做什么？还不快替我求求秦大侠，让他收我为徒！” 薛婷婷叱道：“小杰，你还要胡闹下去，小心我剥你的皮……” 秦玳微笑道：“小杰，你年龄还小，等到你练好本门剑法后，如果有机会，我会传你几招剑法的。至于收徒之事嘛，我自己才出师不久，怎可胡乱收徒？” 薛士杰睁大眼睛看着秦玳，道：“秦大侠，你别骗人哟，以后一定要传授我武功，小杰这就跟你磕头！” 他挣脱江凤凤的挟持，双膝一弯，准备跪下去磕头，秦玳单手虚托一下，一股柔和的气劲涌出，立刻把他抬了起来，无法跪下去。 薛士杰惊诧地望着秦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跪不下？ 薛婷婷和江凤凤露出钦敬崇拜的神色，因为她们知道单凭秦玳露出的这一手，就算是青城掌门薛逢春来此，也无法做得到。 然后，她们就听到吆喝之声，回头一看，见到几十个衙役如狼似虎地驱赶街上行人，正向这边奔来，薛婷婷一拉薛士杰，忙道：“秦大侠，你们快闪吧，衙门里的官差来了，若是留下来打人命官司，就来不及了……” 秦玳抱拳道：“两位姑娘快走吧，这里一切有我们承担。” 薛婷婷眼中露出依依难舍的目光，裣衽道：“秦大侠，再见了。” 说完，拉着薛士杰和江凤凤一齐转身行去，薛士杰还在大声嚷嚷，薛婷婷道：“叫！你再叫下去，被衙门里的官差抓起来，押进大牢，到时候上脚镣，架枷板，你就惨了。” 薛士杰听了这番话，才不敢吭声，随着姊姊和表姊进入人群散去。 诸葛明摇摇头，道：“这小子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想不到青城薛掌门，会生出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蒋弘武冷哼一声，道：“还不是平时宠坏了，所以不知天高地厚。他妈的，这臭小子竟然敢骂我是马面客，真是好大的胆子！” 诸葛明叹道：“这小子不怕强梁，胆大包天，连老夫都有点佩服，好在他的武功不高，否则到处闯祸，恐怕薛逢春也无法收拾……” 蒋弘武笑骂道：“他妈的，这小子怕坐牢，总有一天，我把他逮进大狱去，让他蹲几天监牢，看他还敢不敢乱骂人？” 此言一出，秦玳忍不住大笑，诸葛明等人也随之大笑不已。 这时，罗三泰领着数十名衙役已经走近，不过他们看到了蒋弘武、诸葛明等一行人，便立刻停止驱赶路人，不敢继续前进。 蒋弘武唤来赵定基，吩咐道：“定基，你带着他们四个去找领头的差人，让他们把死的那几个喇嘛送进敛房，至于四个真人嘛……” 他停了一下，问道：“秦老弟，那四个道长身上的伤势重不重？” 秦玳道：“我手下已经留情了，没有震断他们的心脉，只是最少也得养三个月的伤，才能康复。” 诸葛明问道：“老弟，康复之后，没什么事吧？” 秦玳道：“他们心存不良，妄想借聚力之术逼使我内力枯竭，若非看在他们的师祖和我师父是旧识，我早就杀了他们。不过尽管如此，他们康复之后，功力能剩下五成就不错了。” 蒋弘武哈哈一笑，道：“这些老道仗着皇上的敕封，一向嚣张得紧，如今老弟你出手惩治他们，让他们了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着实大快人心！” 诸葛明有些担心地道：“不过如此一来，秦老弟算是得罪了天师教的道士，恐怕将来后患无穷。” 蒋弘武笑道：“诸葛兄，你担心什么？就算是天师教的掌教普化真人来此，秦老弟也不会含糊的。” 秦玳颔首道：“各位老哥看得清楚，是他们以众凌寡惹上我的，可不是我招惹他们。将来若是什么普化真人带着门人寻仇，我可不会饶他们。” “当然！” 蒋弘武道：“天师教的道士不识好歹，招惹上秦老弟，就算他们要寻仇，也得掂掂自己的份量。万一他们不明是非，不知死活地找上老弟你，为兄一定站在老弟你这一边。” 诸葛明拍了拍手，道：“好了，快要日正当中了，我们走吧！” 蒋弘武吩咐赵定基找地方让天师教的四位道人疗伤，又交代了两句话，这才随着诸葛明和秦玳往得月楼而去，褚氏兄弟紧随于后，不敢逾越寸步。 当他们走过罗三泰面前时，罗三泰带着数十名衙役垂首躬身目送，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直到赵定基领着四名锦衣卫校尉出言吩咐他办事，罗三泰才开始指挥衙役办起蒋弘武交代的事来。 秦玳等一行人走过观前街，进入太监弄，立刻瞧见街道已被封闭，路边站着许多带刀的衙役，还有一些劲装灰衣大汉逡巡其间。 那些劲装大汉远远见到蒋弘武一行人，全都肃然站立，躬身行礼。 蒋弘武边行边道：“秦老弟，我这回随张永张大人南下，所带的人不多，这些人是我的部下，武功修为不怎么样，可是个个忠心耿耿，改天如果有空，还请老弟你点拨他们几手刀法。” 秦玳望了望那些劲装大汉，道：“我的刀法太过狠毒，都是必杀之招，恐怕对他们不太适合吧？” 蒋弘武道：“这是哪儿话？这些家伙欠缺的就是凌厉的刀法，如果老弟肯传他们两三招，对于将来保护张大人，可说助益极大。” 秦玳问道：“蒋兄，那张永张大人已经做到这么大的官了，难道还会有人暗杀他吗？” 蒋弘武叹道：“唉！一言难尽，张大人不仅朝里树敌太多，并且……” 他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道：“这件事等以后让张大人亲口对你说吧，到时候，你就了解他的苦心了。” 他们边说边走，很快来到得月楼前。 罗师爷和大捕头王正英站在酒楼门边的阴凉处说着话，一见到他们走到门边，立刻满脸堆笑，迎了上来，欠身行礼道：“秦大侠，各位大人才到啊？” 诸葛明一看他那张脸，想起秦玳之言，便忍不位笑了出来，道：“罗师爷，你的儿媳妇还好吧？” 罗师爷一愣，脸上的肌肉一僵，随即躬身道：“多谢大人关注，小的家里大小人口都很平安。” 蒋弘武看了王正英一眼，问道：“王捕头，我托你的事办妥了吗？” 王正英抱拳道：“禀报大人，汇通钱庄的赵大掌柜已经放出来了，他养的一百七十六只鸽子，也已经全数发还，除此之外，还给了他一百两银子。本来，他想要亲自过来向秦大侠面谢，不过属下鉴于秦大侠太忙，所以婉拒他来此……” 蒋弘武点头道：“很好，你办得不错，想必秦老弟也很满意。” 秦玳抱拳道：“王捕头，多谢你了。” 王正英道：“能替秦大侠办事，是小的荣幸，大侠太客气了……” 他们一行五人进入大厅，立刻有数名店伙计端来脸盆，里面盛着冰凉的井水，供他们洗脸拭汗。 擦完脸之后，接着便有人端来一个托盘，盘中放着五碗饮料。 罗师爷巴结地道：“各位大人，这是冰镇酸梅汤，里面放有桂花，是生津止渴的消暑圣品，是由小的内人亲自熬煮，然后冰镇，特地送来请各位大人品尝的。” 秦玳取过冰镇酸梅汤喝下，果然觉得清凉可口，通体舒泰，一身暑气尽消。 蒋弘武喝完了酸梅汤，道：“罗师爷，看在你这碗冰镇酸梅汤的份上，我不跟你罗嗦了，除了你交给王大捕头那一百两银子之外，你再拿出一千九百两给我，犒赏我手下的弟兄们，可以吗？” 罗师爷一愣，只听得诸葛明怪声怪气道：“罗师爷，听说你的儿媳妇长得花容月貌，细皮嫩肉，可有这回事？” 罗师爷这回听出了端倪，鞠躬作揖地道：“小的媳妇只不过是蒲柳之姿，多谢大人垂问。至于蒋大人之言，小的等到侍候各位大人用完午餐之后，立刻去办。” 蒋弘武颔首道：“罗师爷，你有颗七巧玲珑心，不错！好好跟着宋大人，保证你有前途。” 罗师爷道：“这都是各位大人栽培，小的才有这份荣幸，可以替大人略尽棉薄……” 秦玳看到罗师爷那副嘴脸，心中不禁叹了口气，暗忖道：“他和儿媳妇扒灰之事，我也没有亲眼看见，只不过听到美黛子提起有这件事，如今一时口快说了出来，倒害他被敲走二千两银子，真是有点过意不去。” 诸葛明轻轻一拍罗师爷的背，低声道：“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罗兄，小弟真羡慕你啊！” 他说的这两句诗出自白居易所写的“长恨歌”，乃是述说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 杨贵妃原先便是唐明皇的媳妇，即寿王之妻，后来被君王看中，两人私通，这才从寿王府进入道观做女道士。 杨玉环进入太真观，主要是为了暂息人言，也是想让杨玉环能学习一些宫廷中的礼仪。 当然，唐明皇不时入观临幸，将太真观作为了行宫、外室，直到五年之后，一般人几乎忘记杨玉环和寿王的那段姻缘，唐明皇才迎杨玉环入宫，并册封她为贵妃。 当时，唐玄宗已经六十一岁，而杨贵妃年仅二十七岁，于是才有“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霄；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诗句流传于世。 秦玳没有读过白居易的“长恨歌”，自然不明白诸葛明此言意有所指，是把罗师爷譬喻为唐明皇，暗示他也像玄宗皇帝一样，和儿媳妇有一腿，作出“扒灰”之事，可是罗师爷却听出一身冷汗，两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陡然之间，他想起了蒋弘武是锦衣卫的同知大人，而诸葛明是东厂的大档头，两人统率的体系不同，职务则大同小异，上自谋反叛逆，下至平民偷鸡摸狗之事，他们全都有权管辖，尤其是官员贪赃枉法、横征暴敛，厂卫都可以进行逮捕审问…… 罗师爷不明白自己的秘密，怎么会被两位厂卫大人查知？ 不过他明白此事可大可小，若不摆平，说不定马上就会变成阶下囚。 是以心念急转之下，他满脸堆笑，道：“诸葛大人此次南来，也是辛苦了，为了孝敬您老人家，小的同样准备了二千两银子，等饭后一并送上。” 诸葛明朝蒋弘武挤了下眼，嘴里笑着道：“罗师爷深深体会出我们这些替皇上当差的马前卒之辛苦，能够犒赏我们，在下保证，将来罗师爷必定能随着宋登高大人，步步高升……” 罗师爷躬身作揖，道：“多谢大人金言，小的感激不尽。” 诸葛明哈哈一笑，道：“罗师爷，你们知府在楼上吧？” 罗师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