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恋- 第123部分

皇帝已成立一个以宦官为首的特务机关“东厂”，所以便将这个新成立的单位命名为“西厂”。　　朱见深是英宗之子，十六岁登基，在位二十三年之久，仅召见过内阁大臣一次，所以内外朝政都被奸佞所掌控。　　他是朱厚照的父亲，一生荒唐，嗜好女色、珠宝、珍物，崇信旁门左道，为了提升性能力，不但服用坊间淫药，并且还吃丹喝符水。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还有强烈的恋母倾向，宠信比他大十九岁的昭德宫万贵妃，汪直便是在万贵妃身边当小内侍的。　　汪直是广西大藤峡的瑶族土人，因为亲人参加叛乱而被株连。当时，都御史韩雍上奏皇帝，于是将一批“小罪人”施以阉割，进入宫内做太监，由于汪直慧黠多智，不久便被升为御马太监。　　就在那个时候，有一个武林高手李子龙和一个太监韦舍勾结，经常进入宫内，和许多宫女发生了*行为，被汪直察知后，密报宪宗朱见深。　　而宪宗虽然以“图谋不轨”的名义，布下天罗地网，将李子龙逮捕诛杀，但是自尊心大受损伤，使得他对朝廷内外的官僚，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之心。　　于是，他便命令汪直领着一群信任的太监易容化妆，在吸收数名可靠的东厂校尉之后，不断地来回朝廷内外，伺察官僚们的各项活动。　　逮捕“妖人”李子龙的事是在成化十二年，几个月后，宪宗便成立西厂，权力比东厂更大，上自王公贵族，下至民间斗殴等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在西厂管束的范围之内。　　不仅如此，西厂甚至于对宫内宦官也有侦缉的权力，这个特务机关逮捕朝廷中的官员，有权先下狱再上奏，于是中间便有了极大的回旋空间，许多被逮捕者的家人，只要送足银子，就可在奏闻上级之前释放。　　至于那些财力不足，或者关系不够的人，往往在亲人入狱后，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到酷刑的折磨，而无力救援……　　西厂从成化十三年成立，直到成化十八年二月废除，这六年中，西厂一度罢废，不过仅仅停了一个月而已。　　在这段期间，冤死者不计其数，朝廷大员无故入狱者达数百人之多，被株连的更是数十倍此数。　　当汪直权倾一时之际，还代表皇上巡视九边，可说是威风八面、权倾天下。　　因此，当年曾有“知有汪太监，不知有天子”的谚语……　　西厂罢废后，次年六月，汪直被“下放”到华阳城御马监，八月，又破降为奉御，而他的党羽也先后遭到罢黜，自此汪直势力瓦解。　　直到正德元年底，武宗皇帝任命刘瑾为司礼太监时，才重新设置西厂，交由谷大用掌管，期间经过二十多年，历经许多的转折。　　蒋弘武大概地把设置西厂的历史对秦玳说了一遍，最后感慨道：“据说当年西厂高手林立，就算汇集东厂和锦衣卫的全部好手，都无法对付他们。后来是掌东厂的太监尚铭找来阁臣万安和李孜省等，请到了一位当代武林高手烈阳真君相助，这才直捣西厂，拿下了太监汪直……”　　他顿了下，道：“那烈阳真君姓吴，单名一个重字，据说他是本朝初年巨富吴坚的后代子孙，一身烈阳神功几乎到了天下无敌的地步。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天下十大高手，太*也仅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而已，可是烈阳真君已经名闻四海，他的独子后来更成为武林巨擘，那便是烈阳神君……”　　秦玳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烈阳真君竟然是师父吴昊的父亲。可是，为何他在随师学艺的十三年之中，竟然从未听到吴昊提起自己的出身来历，更是没有听到他提起关于烈阳真君吴重的一个字？　　莫非他们父子之间有什么问题吗？　　莫非烈阳真君做了什么错事，以致使得烈阳神君羞于提起父亲？　　秦玳满腹的疑问，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任何人可以询问，只有不断地思忖着这对父子间所发生的事……　　就在他杂思纷乱之际，只听得蒋弘武继续道：“烈阳真君在率领东厂各大档头和锦衣卫数名千户攻入西厂时，据说曾受重伤，后来他功成身退，尚铭尚公公还派人到四明山烈阳宫去探访，结果宫庙里只留了几名老道，却不见真君的行踪。直到数年之后，烈阳神君以一身无俦功力打遍天下，上梵音寺、闯凌霄宫、战昆仑，全都安然下山，我们锦衣卫才知道烈阳神君便是昔年有功于朝廷的烈阳真君之子……”　　诸葛明突然搭腔道：“蒋兄，关于烈阳真君的行踪，我们东厂存档的册籍里，似乎有他的一段纪录……”　　他想了想，道：“那是二十多年前，我们厂里的一位海大人，奉令参与当时天下十大高人论剑龙山之行，据他的记录，当时有一个蒙面人上山，参与各派高手论剑，被评为排名第八……”　　他发现引起了秦玳的注意，继续道：“那个蒙面人始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并且也不肯报出名号，所以当时众人就以无名氏称呼他。由于他运功时，全身会发出一层淡红色的霞光，所以在会后，许多人怀疑他便是昔年纵横天下的烈阳真君。”　　蒋弘武恍然道：“哦！原来如此！”　　他突然拍了下手，道：“这件事非常可能，因为当年他领军攻入西厂时，身受重伤，虽然后来尚公公请来十位御医替他治好了伤，可是功力毕竟受损，恐怕数年之间也难得痊愈，所以烈阳真君既想参与龙山论剑，又不愿弱了昔年名头，只得蒙面前往。”　　诸葛明赞赏道：“想那烈阳真君果真不愧是一代人杰，受伤之后，依然能夺得天下第八的尊荣，令人佩服之至。”　　直到此刻，秦玳可以九成地认定，那被视为天下第八高手的无名氏，的确便是师祖烈阳真君。　　当然，诚如蒋弘武和诸葛明之言，烈阳真君吴重若非当年带领东厂和锦衣卫的高手攻进西厂，擒拿太监汪直时受了伤，怎么可能在龙山论剑时，名次那么落后？　　想必是当时的吴昊烈阳神功还没有练到家，甚至可能还没出师，所以一直不知道此事。　　等到后来烈阳神君出师之后，行走江湖时，不断地听到有关于当年武林十大高手的传言，于是发现了无名氏的秘密。　　吴昊愤于父亲仅排名武林第八，于是等到神功稍有成就，便到处挑战各大高手。由于他心狠手辣，武功又高，在极为霸道的烈阳神功之下，很难有人能幸免于难。　　可能就如吴昊所言，他当年也不知道灭了多少门派，因而江湖上树敌众多，随着名号的日益响亮，畏惧他的人也越来越多。　　后来，烈阳神君和东海钓鳖客，打败了横行于东海海域的海盗王七海龙王边巨豪，三人惺惺相惜，结为好友，并且一齐同乘巨舰赴东瀛扶桑倭国游玩。　　由于一时的凑巧，让烈阳神君救下了伊贺流忍者组织的上忍服部半藏，并且和东海钓鳘客成洛君进入甲贺流的居地，连败甲贺流的三十七名中忍，博得了“火神大将”的名号。　　这个火神大将的尊号，从东瀛传回中土，让沿海的武林人士尊崇为海外三仙，而火神大将便是排名第一，东海钓鳖客成洛君排第二，至于排第三的，则是海南剑派的掌门天机道长……　　烈阳神君吴昊返国之后，继续挑战天下十大高手，因而引起各大门派极大的忧虑和震惊。　　就在龙山之巅，烈阳神君遇到了当年排名第一的太*门主张无忌，以本身已经练成的六重烈阳神功，挑战张无忌的“太阴罡气”，结果激战八百余回合之后，吴昊以一招落败，大笑三声，翩然飞身下山……　　秦玳在瞬息之间，意念飞驰，想起了当年枪神、追风斧、青木道长、大愚禅师，追蹑在烈阳神君之后，达千里之遥，准备狙杀烈阳神君之事。　　因为当时枪神认定以烈阳神君之能，以及他狠辣的手段，若不趁他未练成第七重烈阳神功之前将他除去，那么将来烈阳神君如果神功大成，恐怕连张无忌都无法制住他了。　　如果到了那个地步，烈阳神君为祸武林，必将有更多的正派高手死在他的手下。　　故此，为了防患未然，枪神邀集了好友青木道长、大愚禅师和追风斧，一路追赶而去，目的便是消除未来的武林大劫。　　经过千里追缉，一路拚搏之后，这五个当代高手全都身受重伤，一齐掉落进一线天仙境之中，从此未曾现迹江湖……　　这段往事，秦玳都可以背出来了，然而再一想起这件事，他仍然觉得惊心动魄，忖道：“烈阳神功和烈阳剑法不愧是天下绝学，师父当年凭着练到第六重的神功，便可力敌其他四位师父的不断攻击，结果虽然落得个全部重伤的凄惨下场，可是也确定只要神功能练到第七重，便可力拚张无忌的太阴罡气……　　诸葛明见到秦玳沉静不语，问道：“秦老弟，难道你没有听过令师枪神老前辈，跟你提过关于烈阳神君的那段武林轶事吗？“　　秦玳摇了摇头，默然无语。　　蒋弘武道：“想必令师鉴于烈阳神君昔年为患武林，造成各大正派高手的惊慌，唯恐你的心情受到影响，所以特意没有告诉你……”　　他这番揣测之词，使得秦玳听了啼笑皆非，因为秦玳摇头并非表示枪神没有提过有关烈阳神君的事，而是不想把话题转到烈阳神君身上。　　“蒋兄、诸葛兄，你们常常提起天下十大高手，请问这十大高手有哪些人？”　　蒋弘武和诸葛明互望一眼，这才轻咳一声，道：“江湖上的各大门派，历年以来我们都有记录，也一直投入不少心力去关注一些门派的崛起和覆亡，这点想必东厂也同样投入了不少的人力和物力……”　　他深吸口气，道：“我们为了维护国家的安全、社会的安定，一定要插足江湖上许多门派之间的恩怨，绝不能让江湖人聚众成寇，扰乱社会安宁，影响朝廷安全，所以我们都是来自武林，也更关切武林，这点希望秦老弟你能理解。”　　秦玳点了点头，道：“这个我可以理解。”　　蒋弘武道：“关于当年武林各大门派会师龙山论剑，评定天下高手的前因，我们并没有详细的记录。不过那十大高手的排名先后，我们的确是有记录下来，并且还曾派人监控过一段时期，但是那些派去的人都先后丧命，有的就此消失，于是锦衣卫只能撤除监控的命令……”　　他说到这里，苦笑了下，忖道：“秦老弟得到当年几大高手的倾囊相授，武功上的成就早已超出他们甚多，幸好被我们发现，加意地拢络，不然被九千岁发现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心念急转之下，他不敢怠慢，唯恐会引起秦玳不悦，道：“据本卫册籍上的记录，当年天下十大高手中，太*门主张无忌雄踞第一之位，依次排列，第二是剑神高天行、第三是枪神东方云、第四是洪门大愚禅师、第五是崆峒掌门破玉子、第六是凌霄门青木道长、第七是昆仑掌门悟明大师、第八便是无名氏……”　　他稍稍一顿，望了秦玳一眼，道：“第九是追风斧欧阳凌宇，最后一位则是长白派的掌门九指神剑……”　　长白双鹤一听到九指神剑之名，齐都脸上泛现骄傲、得意之色，李承泰道：“九指神剑便是在下的师祖，他老人家至今已有八十岁，绰号自十年前改为长白九指仙翁……”　　诸葛明叱道：“承泰，九指仙翁排名最后，你有什么好得意的？难道你不知道秦老弟一人得传枪神、青木道长、大愚禅师三位老前辈的绝艺，一身武功超古迈今，不但剑神高天行不是对手，恐怕张无忌也无法力敌了……”　　秦玳道：“诸葛兄，你把小弟抬得太高了，我心里明白，此刻的修为跟剑神高天行应在伯仲之间，距天下第一高人张无忌，恐怕还差不只一筹……”　　蒋弘武喜道：“老弟，照你这么说，那么剑豪聂人远此刻也绝不是你的对手了？”　　“剑豪？”　　秦玳眼睛一亮，道：“那聂人远竟然有剑豪的名号？嘿嘿，到时候我不但要让他尝尝我神枪的滋味，并且还要以剑法将他击败！”　　诸葛明道：“秦老弟，你已能从刀上发出刀罡，想那聂人远恐怕也敌不过你的必杀九刀。”　　“必杀九刀，刀刀必杀！”　　秦玳道：“聂人远如果能挡得过我七刀，便可以引为自豪了。”　　诸葛明和长白双鹤在不久前才见过秦玳施展出的必杀九刀，因此一想起那等凶狠凌厉的刀法，都禁不住心头一凛，仿佛觉得有股寒气从脊梁骨尾端窜起，一直窜上了脑门，使得头皮发麻……　　蒋弘武默然半晌，问道：“老弟，你刚才提起西厂，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玳问道：“蒋兄，你们锦衣卫和西厂的关系如何？双方有没有什么恩怨？”　　蒋弘武一愣，道：“我们虽然是不同的单位，可是大家都是为皇上办事，平时相处得倒还可以……”　　他望了诸葛明一眼，道：“不过东厂和西厂的性质较为接近，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不好，只有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