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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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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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接,渔歌渺渺,清风不住,果然心怀大畅。
    过了片刻功夫,西边天际忽而行来一艘楼船。傅月明目力极好,扯着季秋阳的袖子说道:“你瞧,那边有条大船,楼上还有个穿红的女子凭栏远眺呢。”季秋阳看见,说道:“想必是哪个富贵人家,出来坐船游玩,又或举家迁徙。”说毕,二人也都不放在心上,就此罢了。
    过了午后,渡船靠岸。季家人下船上岸,季秋阳夫妇正看着家人整理行装,忽有一青衣人匆匆走来,望着二人打躬作揖道:“我家公子请贤伉俪过去小叙。”这二人皆感奇怪,季秋阳便问道:“令公子是何人?”那人回道:“公子姓林。”季秋阳同傅月明对望一眼,心中皆道:莫不是同林常安碰着了?
    季秋阳心想这却不能不去,便叫妻子在此处等候。那人却又道:“我家姑娘也跟着来了,知道夫人在此地,十分想念,盼望一见,请二位一道过去。”
    这两人无可如何,只好将家人叮嘱了一番,跟着去了。
    原来林常安兄妹二人在一处酒楼落脚,包了个雅间说话。季秋阳进去见了林常安,便有林家仆妇上来引着傅月明去见姑娘。
    傅月明随那妇人穿了两个房间,进到一处斗室之中。那林小月正在其中,打扮的花枝招展,上来盈盈见礼。傅月明哪里敢受她礼,连忙躬身回了。那林小月也不拦她,笑着受了,方才拉她坐下。
    傅月明在椅上坐定,四处打量了一回,见这屋子虽是浅窄,布置的倒极是雅静,甚而盆栽兰草,鼎焚香麝,便问道:“此处可是小姐家中下处?”林小月笑道:“这却不是,就是此地一间酒楼罢了。我哥哥说坐了一日夜的船,人倦马乏的,不如在这里歇歇再走,便将这酒楼包了下来。虽则不能与家中相较,勉强也还能入眼。”傅月明听闻,心中叹息不已。只听林小月又道:“姐姐如今可是如愿以偿了,这是随着夫君进京赴任去?”傅月明忆起她早先的心事,不想多谈此事,敷衍了两句,又问道:“林姑娘这是进京探亲呢?还是怎样?”林小月淡淡一笑,摇头道:“探亲倒罢了,姐姐忘了,我去岁上了户部的名册,这是随哥哥进京待选去。”傅月明这才忆起,尚有此事,一时倒不好说些什么。然而看这林小月神色平缓,笑意和顺,并无半分伤怀之意,也就不再多谈。
    半晌,只听林小月又问道:“姐姐既然出来了,不知家中的铺子交谁打理?”傅月明见她问起,因也是她家的本钱,不好相瞒的,便将日前同季秋阳所议讲了出来,说道:“家中的铺子,我自然不能带进城里,交了我父亲打理。我父亲是积年的买卖人,铺里的掌柜又是个知根底儿懂行情的老人,铺子交予他们,年终还同贵府上照老例分成,林姑娘就不必担忧了。”
    林小月听闻此言,出了一回神,半日才笑道:“我倒不是怕这个……也罢,既然姐姐已布置下了,那也不必多提了。”傅月明听她这话,甚是莫名。待要再问,林小月却已谈起了别的,此节只好作罢。
    二人说了几句闲话,便有个仆妇走来说道:“季先生要去了,打发人来请夫人。”
    傅月明闻言,连忙起身,整理了衣装,也就跟了出去。
    走到外间,只见季秋阳同林常安正在屋外立着。林常安说道:“那件事,还望先生思量一二。我担保,不会亏待了先生。”季秋阳却闭口不谈,只拱了拱手,就搀过妻子,相携去了。
    傅月明见丈夫神色不似往常,便低声细问。季秋阳只是不语,傅月明看他执意不谈,也只得罢了。
    回至渡口,季家家人已将行李装车完毕,夫妻两个重新登车而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掌家

因着在湖上耽搁了半日行程,季家一众人等至进京之时,离季秋阳赴任之期已只剩一日。
    车行至季秋阳京中寓所门前,傅月明为人搀扶下车,定睛一看,却见是所宽大的宅院,水墨的墙裙,粉白砖瓦,倒是江南房屋的规格。门上悬着一方匾额,写着“季宅”二字。傅月明看出那字迹,乃是季秋阳的亲笔,便冲他一笑,说道:“你这所宅子,在京里也置了许久了?倒是狡兔三窟,四处都有个住所的。”季秋阳也笑道:“是临出京之际,托人在京中买的。因想着去徽州成了亲,就要带你上来。挤在客栈里,终究不像个样子。这宅子原也是一位翰林的,他告老还乡,托人要卖。我问着价钱合适,便寻中人买下来的。”说毕,又笑道:“只可惜临时忙乱,不是新房子,委屈了你这新嫁娘,将就住住罢。”傅月明听他笑语,垂首笑道:“你有这份心意,我已很是高兴了。京里不比别处,还是检点些为上。”
    言罢,夫妇二人拾级而上,里头看门的家人,听闻主人回来,连忙开门迎接。
    季秋阳挽着傅月明的手,进了大宅,先吩咐家人将行李归置下,便陪着她在宅里四处游逛,将各处地方、游廊走向一一指与她看。
    傅月明游览一回,见这竟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宅院,周围有群房环绕,其内堂楼、厅堂、上房、厢房一应俱全。大门正对着粉墙影壁,影壁后头是一所天井,其内栽着好些合欢树,还有一个井圈子。天井过去,便是正堂,乃日常待客所在。两旁抄手游廊环抱,向后通过去就是上房。另有仓房、账房、家人住所、马厩等不可计数。到底还有一座小花园,西边开着一扇角门,可直通大街。傅月明看这宅子虽谈不上华丽奢靡,倒也深邃宽广,心下甚是不安,便问季秋阳道:“这宅子也太大了,咱们只两口人,就住在这么大的屋子,怕日后有人说话。你是个才做官的人,不怕日后有碍么?”
    季秋阳闻说,莞尔一笑道:“你这就是过虑了。我是个翰林,这宅子前任的主人也是个翰林。他既能住得,我为什么住不得?”
    两人说着话,一路走回正堂之上。季秋阳便将家中大小尽数招来,令其等拜见主母,说道:“自此往后,家中大小事宜,皆听太太的吩咐。便是有极紧要的,也须得由太太来告诉我。你们日后办差,勤谨仔细,年下太太自然有赏。但若是惫赖懒怠,卸责误事,查点出来,必然严惩不贷。”
    一众家小闻言,都齐声道:“老爷吩咐,小的们必然勤谨。”说罢,便各自上来与傅月明请安见礼。傅月明也就不躲不避,公然受之。
    见过家中大小,傅月明与季秋阳回至上房。小玉并桃红两个丫头早已先进了屋子收拾,见主人回来,连忙迎上前去,替他二人接了衣裳。
    桃红倒了碗茶送上来,就说道:“行李都归置下了,姑娘、姑爷路上买的几样玩意儿,我跟小玉不知怎么摆放,还等姑娘示下。”小玉却拉了她一把,挤眉弄眼的笑道:“连日赶路,姑娘、姑爷必然累了。路上又人多眼杂,就是想说几句话,也没个避人处。这好容易进了家门,且让他们自自在在的说话罢,那些不要紧的事儿,改日再回也是一般。”说毕,竟不同傅月明招呼,拽了桃红出去了。
    傅月明说道:“好大胆的丫头,谁把她惯到这般的。主子跟前,也没大没小起来。”季秋阳却笑道:“这个小玉,倒很是伶俐。一路上我观她行事,很是知道进退轻重,回环机变,又知书识字儿的,倒是难得。”傅月明点头道:“到底是那样人家的出身,卖身做了丫头,却是可惜。”言罢,便睨着季秋阳,似笑非笑道:“好啊,这一路上你不言不语的,倒睃我的丫头!老实说,你看上哪个了?我今儿就把她许给你,我的丫头我还做的了主。免得日后你们看对了眼儿,背着我偷吃,倒弄出些不自在来。”
    季秋阳听了这话,也晓得她说笑,存心怄她,便蓄意点头道:“娘子这话很是,难得娘子贤惠,为夫也不好却了娘子美意。我瞧那个桃红身段修长,容貌甜美,为人老成持稳,又是你打小便贴身服侍的丫头,倒是个不错的人选。那个小玉,生得灵秀可爱……”他话未及说完,傅月明早已合身扑来,同他撕扯道:“这才成婚几日,你就挑肥拣瘦起来了!要一个还不够,连两个都惦记上了!你真真混账!”季秋阳一面躲她粉拳,一面就笑道:“我还没闻到半点腥味儿,你这醋坛子就打翻一地了。既会吃醋,那又假意充什么大方?倒弄得夫妻背心,都不痛快。”嘴里说着,便将她搂在怀里,强拖至床畔坐了,将她抱在膝上,脸颊相贴,低声道:“我知道你上一世是被奸人坑害的怕了,到了这一世,心中便有许多猜疑,又觉男子性情难拿,唯恐重蹈覆辙。然而我为人怎样,待你心意如何,你都该看在眼里。委实不必弄出这些姿态,拿那些小意来试。我季秋阳此生只要你傅月明一人,我晓得如今说这些你也难信,咱们久后见人心就是了。”
    傅月明听他说的这般郑重,也自知这番是自己失礼,连忙道:“这次是我不好,我往后再不说这话了。”季秋阳却不依,又道:“你事前在徽州定下的约法三章,我是件件都遵的,不信你大可查去。你若还担忧,不妨再定出几条闺房条款,我与你签字画押。若日后有犯,娘子大可家法惩治。”傅月明听了这番言语,仰头细观他神色,见他虽面色淡淡,眼角却含着笑影,知他并未生恼,遂笑道:“你这般迁就于我,不怕日后家中地下夫纲不振么?”季秋阳莞尔道:“夫纲地下不振怕些什么,床|上能端起来也就充的过了。”傅月明听的面红耳赤,眼眸流波,颊上霞飞,张口啐道:“呸,好好的说着话,你就歪邪起来!满心里不知思想些什么,快放我下地,我不要同你在这里缠!”季秋阳却哪里肯放,两人拉拉扯扯,不禁就哄动了意思。这二人连日行路,路上野店风霜,舟车不稳,哪里有那心思。如今好容易安顿下来,又是新婚之际,难免有些柴草碰星火的意思。傅月明嘴上虽硬,身上倒半推半就,也就容他一振夫纲。两人脱衣上|床,颠鸾倒凤起来。
    转日起来,吃毕了早饭,季秋阳便将家中各处钥匙并银钱账簿都交予傅月明,又说道:“明儿我便要到翰林院去上任,往后或有公务忙碌,难顾及家里。这家中日常琐事,只好靠你去管。你便放手去做,家中下人若有不服管束的,只管责罚,不必顾忌。若是人手不足,便使人去买。”说着,略停了停,又道:“因走时匆忙,宅子我不曾好生打理。你若看着各处的摆设有不合心意的,仓房里存的好些古董玩物,拿来换了就是。”傅月明嫣然一笑,说道:“我都知道,你都不必操心。大老爷好好做官就是,上任需用的各样东西,可都齐备了不曾?”季秋阳也就笑了笑,说道:“那些倒是一早就备下了,不用你费心。我知道你素善持家,不过白嘱咐你罢了。”这一语未了,他又沉吟片刻,方才说道:“本还有一桩事想交予你处置,但你才来京中,这些事只怕一时难于上手,暂且罢了,往后再说罢。”
    傅月明见他神色迟疑,言语不畅,便忆起路上碰见林常安一事,情知里面有些不知底里的事情,也不便多问,这一日,二人便在房中看账议事,将家中所缺一一列了单子,传与家人采买备办,一日也就过去了。
    至隔日,季秋阳先去吏部销假,便去翰林院下马拜印。他为人极好,又有真才实学,兼且圆滑润泽,同一众同僚相处极好,上司下属那里风评也甚佳,仕途之上也算春风得意。
    傅月明在家中,就在正房旁的抱厦里设帐,她自家平日便在帐后看账议事,叫小玉与桃红两个丫头在外守着。若有家人来回事,先叫丫头进来通禀,方才带到屋中案前。她自家新制了一把筹子,将家中旧的弃之不用,家中下人若要支领银钱,皆以此物为凭,至傍晚时分便要进来交筹子算账。她自家写算皆精,又是个条理分明之人,但凡底下人有些算计,无不识破。又自家人中选了几个老成持重、忠心可靠之人,充为管家,每日将家中事宜,巨细无遗悉数禀告。连日下来,家中各样事物无不井井有条,一家大小,进出有矩,行事有凭。家中人口虽是不多,倒是有个蒸蒸日上的样子。
    这季家下人,一早便知自家主人是讨了一个商贾女儿为妻,当着主人面前虽不敢提,私下无不议论主母出身低微,门户同主人不配,便都有些瞧她不起。得傅月明掌家之后,便有几个不知高低的,去试她的锋芒,皆讨了个没脸。旁人见她赏罚分明,精明才干,主人又凡事皆靠她去做,家中大小事她尽能做主,便不由各自抱愧,将先前那轻慢之心尽数收了,再不敢不尽心扶持。

  ☆、第一百八十五章 香粉

自此,季秋阳便携妻在京住下。他每日按班往翰林院点卯当值,闲暇倒并无别事。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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