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性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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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性魔行-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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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画像中的杜真依然慈祥安泰,经过了多年的洗礼,他眼角的鱼尾纹显得很是深纵,而在那充满了笑意的眼神下,似乎他所看到的正是一群令自己满意的天雷阁弟子。俨然一位父亲般,他将门下的弟子们一个个教育成材,不时地在一旁加以提醒和点化,讲述着做人的道理和修炼的真正理念。然而,最终他却是养虎为患,死在了自己师弟和弟子的手中。

    有很多时候,任雪鸣都问过自己,是不是世事真如古语说的那般,只有好人不长命,坏人才能活千年?他也曾经怀疑过,命运是不是真的不可抵抗。为此,自己曾试图去挣脱命运的枷锁,可是最终自己还是坠落到命运的天网中。

    “掌门师兄,诸位木属性的弟子已在门外等候。”

    正思索间,任雪鸣被刚刚进门来的郑儒打断。

    “让他们进来吧!”任雪鸣头也没回,幽幽看着杜真的画像叹了口气后,自顾坐在画像下的那张古朴椅子上。

    陆续地,门口等待多时的弟子们迈步跨入任雪鸣的房内。由于人数较多,房间有限的空间几乎被占满,不过幸好掌门的房间是阁内最大的一间,况且来人不过是天雷阁中的一小部分弟子,勉强可以容纳之下,任雪鸣没有做出到练功厅或者议事殿上的决定。

    任雪鸣暂时将脑中的浩淼思绪全部抛在一旁,轻咳了一声后,说道:“这么急着找你们过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昨日在雪鸣城的城主大殿上,我听说阁内也有炼器的典籍。想到如今我们天雷阁大部分都是年轻后进,兵器和法宝的资源方面一定不足,所以我想你们这些木属性的弟子们先做个典范,将炼器典籍内的要点牢记于心,日后可以帮助其他的同门师兄弟。我身上有一些木属性的炼器材料,现在我就下发给你们,没有到元婴期的人先出来领取吧!”

    弟子们恭敬地答道:“是!”

    忙了大半个时辰,任雪鸣将神鼎中的枯骨木依次发给这些年轻的弟子们,并嘱咐道:“你们目前没有元婴可以炼器,等以后有所小成的时候再说,目前你们先将这些东西保存起来吧!”

    “谢掌门!”说罢,他们很有默契地消失在任雪鸣的掌门房间内。

    任雪鸣心中暗叹,这份门主之位并不如席瑞说的那样简单,本来自己还抱着敷衍了事的态度,但当看到房间中的杜真画像后,任雪鸣才真正明白作为一门之主自己应该做什么。

    明白到了其中的真正道理,任雪鸣反而认真起来,在杜真这个名字的奠基下,他更加确信自己心中的想法。只有自己将天雷阁再次壮大,让天雷阁的威名再次震彻整个修罗大陆,这样才不会辜负杜老爷子当年对自己的一番教导与栽培。

    任雪鸣将双拳紧紧一握,打定主意后,面色严肃地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在他前方伫立的元婴期弟子应声道:“知道!掌门!”

    “还有呢?”任雪鸣沉着脸,低喝了一声。

    弟子们面面相觑,在他们心中有个称呼,但不知道是不是该在这个时候高声叫出来。然而在任雪鸣的逼视下,他们终于高声答道:“知道!天魔任雪鸣。”

    任雪鸣笑了,笑的很灿烂,他不知道这个称呼到底是谁第一个叫出口的。不过他并不反感,起码现在他就非常喜欢这个别号。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那个答案,他又高声问道:“还有!”

    这些弟子们不禁感到一头雾水,再没有人能够答出任雪鸣这个问题。就在任雪鸣将要揭开谜底的时候,下面突然有一人铿锵地答道:“我知道!你是杜掌门的关门弟子!”

    “说的好!”任雪鸣猛地拍桌赞了一声。

    台下的弟子们恍然大悟,只听任雪鸣接着道:“那你们知不知道,这句话中到底蕴含着什么意思?”

    这回众皆摇头。

    任雪鸣的嘴角浮现一丝笑容,朗声道:“既然我是杜老爷子的关门弟子,既然现在我已经继承了这个门主之位,那么我就应该继续他老人家未完成的心愿。经过了一场大战,我们天雷阁的元气大伤,虽然现在你们还是元婴期的修为,但日后你们必定是阁内的中坚。今后壮大我们的天雷阁还需要各位的努力,所以我今天给你们派发一些材料,让你们能够尽早地了解其中的修炼法门。我想,你们不会让我失望的!”

    任雪鸣高亢的演讲激发了少年人的激情,他们轰然应诺,此番景象犹如一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盖世将军在点将台阅兵一样。

    掂量着神鼎中所剩下的枯骨木,任雪鸣点点头,说道:“今天你们先各领一份,回去慢慢琢磨,失败的再到我那领。如果谁从中吸取到了什么经验,我希望大家共同分享。”

    “谨遵门主教诲!”

    当这些弟子们在任雪鸣手中领过枯骨木后,夕阳已近沉没,深邃而神秘的黑夜即将光临这个世界。

    心潮起伏之下,任雪鸣打开床边的一扇窗户,星罗棋布的点点繁星令他想起了家乡的皎洁圆月。

    也许从今天开始,自己就该结束以往的生活了,今后的路很长,也会走的很艰难,自己有没有能力去承担这样一幅重任真是未知之数,如今只好即来之,则安之,见招拆招了。

    任雪鸣爬在窗台上许久,可终究没有睡意。突地,他想起了一件事,匆匆地拉开房门,快步向天雷阁的后院走去。

    虽然他最开始时是在天雷阁降落,但那个时候被封在冰球中,对天雷阁的地理环境一点也不了解。这时,他就如没头苍蝇一般,在阁内乱撞。一会走到了练功厅,一会又来到后花园,其中还有一次竟然以外地闯进了女弟子的闺房,当时他只听到了一阵水声和紧接而来的尖叫声,为此他近乎抱头鼠窜地逃出了那里,后来回想一下,才知道有人在里面洗澡。不过幸好其中有屏风拦在两人中间,否则因为自己看过别人的身体而惹来一身情债,那可真就是悲哀了!

    恍恍惚惚中,任雪鸣终于弄清了天雷阁的地理位置,找到了那条通往后院的隐蔽小路后,总算松了口气。

    此处不象阁中一样充满了人气,大小不一的碎石凌乱地躺在这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路上,周围杂乱丛生的野草将任雪鸣整个人都淹没在其中。晚风吹过,空气呜呜地摩擦声和沙沙的树响让任雪鸣的心砰砰乱跳。

    如果现在让任雪鸣形容这里的环境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这里纯粹就是一个乱葬岗。

    不过他也说对了一半,这片阴阴的树林的确是遭遇不幸的天雷阁弟子埋葬的地方。所以历代以来,那些为了本门而牺牲的弟子都被列为最高的荣誉,而这个地方也同时被列为了禁地,目的是不想有无关的人前来打扰他们的清净。

    “真有前途,竟然挑了个全是死人的地方来面壁!”任雪鸣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尊敬,任雪鸣没有选择御剑快速地飞驰而过,而是硬着头皮奔向最里面的一间简陋的茅舍。

    半个时辰的脚程,任雪鸣终于看见了自己所要到的地方。那是一处年代久远,处处破砖烂瓦的简陋茅舍,墙壁上有不少的石头已经脱落,时而地还有一些建造此房的细沙和泥土也跟着掉落下来。看样子只要有稍微大一点的风吹过,这里就有可能被夷为平地一样。

    任雪鸣悄声地来到房门前,正要伸手敲门的同时,里面传出一个十分雄浑的声音:“你回来了!进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任雪鸣微楞一下,转而推门而入。

    漆黑的夜晚,房间里没有掌灯,处处和外面一样黑暗。长时间的在黑暗中行走已经使任雪鸣的双眼早已习惯了,如今打量起这间茅舍更显轻松。不过当他看清这里的布置后,心中大吃一惊。

    虽然他明白所谓的面壁就是找一处偏僻并且设施简陋的地方让自己受折磨,但他此刻完全没有想到这里竟然如此不堪。

    可以说,屋内跟屋外相比,只差不好。厚厚地一层灰尘将房间内的地面铺满,墙壁上也爬满了青苔,让人感到凉意甚重。同时,屋内的墙角上挂满了蛛网,唯一的一尊雕像现在也变的缺少了一只胳膊。

    而在房间的正中央,一位衣着褴褛的老者正端坐于此。以他为中心的方圆一米内,地面上干净的犹如天天打扫一般,空间的气流也仿佛被灌注灵性一样,纷纷选择避开此人而绕道流动。

    任雪鸣暗道厉害,单凭体内无意识透出的气息便可以将周围的灰尘一扫而光,这份修为,自己就算拍马也赶不上。

    正当他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那老者已经开口了:“上次一别,时光已过数载,看样子你的功力又更上一层楼了。”

    任雪鸣微一皱眉,但转而又笑道:“贾长老,您说笑了。我现在的修为比起以往差太多了,有很多地方我都感到力不从心,以前轻易能做到的事情现在再做可说是难如登天。”

    贾威缓缓睁开双眼,黑夜中犹如一对电光般投在了任雪鸣的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小会,贾威笑道:“傻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以为任何人都可以炼出剑婴吗?”

    “长老真是眼力过人!”任雪鸣上来先给贾威戴了顶高帽,然后一五一十地说道:“其实我也奇怪,为什么我的元婴和别人的不一样,有的时候我真怀疑是不是自己走火入魔,否则怎能炼出这么一个怪东西出来。”

    贾威闻言,不禁哈哈一笑,边捋胡须边说道:“看来杜师兄没有告诉你真相啊!”

    任雪鸣立感纳闷:“什么真相?”

    “也许是师兄忘记了这个传说吧!”贾威微笑着叙述道:“很久以前,我们天雷阁的创派始祖在一处极其危险的地方找到了一本奇书,并且在藏书的秘洞内看到了一首诗,上面写着——金木水火土,五行有其主,剑婴出世时,修真王者出。当时始祖回来以后,便闭关专心研究这本书中的奥秘。可是直到他达到渡劫期的时候,仍是没有办法将此书读懂,然而在极度分心之下,始祖不幸渡劫失败,形神俱灭。从那以后,阁内的历代门主就没有人再敢修炼此书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本书也被逐渐淡忘了,要不是我和杜师兄意外发现一本残破不堪的记事录,这件事恐怕就失传了。”

    任雪鸣渐渐地明白体内剑婴的来历和厉害。不过他还是有些问题弄不明白,于是问道:“既然贾长老和杜老爷子是一起看过的记事录,但为何杜老爷子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

    贾威呵呵连笑一阵,一幅充满回忆的样子,道:“此事距今已有百余年,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孩童,连元婴都没有凝练出来。我现在只能大概想起一些片段,而杜师兄可能是将这件事彻底忘记了!”

    在任雪鸣点头的同时,贾威不禁叹道:“时间过的真快啊,如今已是人事全非。不过我很好奇,杜师兄是在哪找到这本遗落的古书的。”

    对于他自言自语般的话,任雪鸣压根没有听见,他一直在想自从自己得到这个剑婴之后,本身的修为不但没有增强,反而感到有些下降,这其中的因由到底是什么。还有,在这个蓝色的剑婴旁边尚有一个黑色的剑婴,这又说明什么呢?

    想了半天不知何解,遂开口询问贾威。

    然而贾威表现的也很是迷惘,对于不会使用剑婴,贾威到能猜到些须分毫。他对任雪鸣解释道:“剑婴远不同我们体内的元婴,普通的修真者功法招数自然不能与其配合。按我的猜测,剑婴应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修炼功法和招数,这方面就要靠你自己去探索了。可是你所说的黑色剑婴,我就不能理解了,这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我还从没有遇见一个人可以体内存在两个元婴的情况。这样吧,如果日后你能碰到见识高超之人的话,你再请教一下他们,也许他们可以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

    任雪鸣点头表示明白,一个人的见识毕竟有限,虽然没能解开心中的疑团,但凭着贾威百多年的经验也帮了自己许多忙。尤其是当他说出可能和剑婴有一套相匹配的功法招数时,任雪鸣便想到了《玄冰炽》中的那一张空白页。还记得甄依曾经说过:那张空白页很有可能记载着一些隐藏的东西。

    看来一会回去以后,有必要对那张空白页研究一番。

    任雪鸣心中正打算的时候,贾威突然出声道:“你知道这次回来该做的事吗?”

    ……

    “回来的路上还不知道,可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会努力做好的。”任雪鸣神色平静地答出了这番话,他明白贾威在问什么,同时他也知道贾威想知道什么。

    贾威眼冒精光地盯了任雪鸣好一会,半晌后才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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