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当道之梦回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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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当道之梦回双龙-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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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

虚行之坐在那里哼了一声后,就一言不发。

李靖冲着吴浩翻了个白眼:“承蒙关照,吃得好,睡得香,这肉也疯长,和猪羊倒是有的一比!”

吴浩前前后后也来见过李靖几次,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也算是不陌生了。而且到了南阳之后,吴浩让那些看守他们的亲兵每日都把他们所知道的吴浩以及南阳郡的事情都有意无意的在两人面前反复的提起。所以这两人虽然人是被关着,但是对外界的情况和对吴浩还是有所了解。

“俩位都是大贤,之前我鲁莽了。这里先行告罪!今日来此,别无他意。我是郑重的恳请二位出来为南阳的发展出谋画策来的!”吴浩站起身来深深的鞠了一躬。

虚行之依然不说话,李靖却说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道不同,不相为谋。”

“原来如此。那么敢问药师,(李靖字药师)您这位君子愿与谁为谋呢?”吴浩也不生气,一幅虚心求教的样子。倒是身后的阴显鹤和尤俊达一脸的怒色,只是吴浩之前就和他们说好了,没有吴浩的许可,不让他们说话,他们的任务只是警卫,另外再带着一对耳朵来就行了,嘴巴就不要带了。所以二人强忍着满腔的怒火。

李靖想了一下,气愤愤地说:“现今之世,英雄辈出。任谁都比你这个靠着坑蒙拐骗的小人强上百倍!”

“是吗?我看不见得吧?坑蒙拐骗那也是本事,一月之前,我还是孤身一人,藉藉无名。如今却已有南阳六县,拥兵近万。现今世上谁能与我相比?药师说我是小人,那改朝换代的人物哪个又是谦谦君子?昔日的刘邦出身市井,不敌霸王后乃亲至鸿门,卑辞言好。楚汉分界之后,刘邦又背弃盟约,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他可算得上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可是刘邦开了汉朝一代盛世,难道算不得一代名君?再说本朝的文帝(杨坚)本是北周托孤之臣,辅佐八岁的北周静帝。可是他控制了朝政之后,却一点也没有客气,发动政变,废掉了北周静帝,夺取了帝位。恐怕他也算不得是什么君子吧?可是后来文帝结束了自东晋以来270多年的战乱和长期南北分裂的局面,难道他算不得是一个有为的君主吗?”吴浩可是个历史爱好者,上下五千年都可以侃侃而谈。不要说谈历史了,就是论军事,李靖这个初唐的军事第一人此时也铁定不是吴浩的对手。当然要是实际打起来,如果吴浩手下没有得力的老行伍出身的助手,那吴浩必定是百战百败。不过,这时候的吴浩和还不成熟的李靖纸上谈兵还是可以把他唬得一愣愣的,更别说谈古论今了。

“你,你这是诡辩!”李靖兵书读了不少,这些旧事当然也是耳熟能详,一时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只得气呼呼地说了一句。

那虚行之更好,听得吴浩说完之后,干脆两眼一闭,养起神来。这估计还是现在他是吴浩的阶下囚,要不然肯定是已经端茶送客了。

“是吗?药师乃是兵法大家,岂不知‘兵者,诡道也’。世间之事,你不得不承认皆是以成败论英雄,历史更是以胜利者来抒写。药师岂能和那些酸儒一般胸中无半分丘壑,只做些妇人之仁?”吴浩又打量了一下李靖,见他神色缓和起来,又说到:“如今义军四起,昏君暴虐,天下行将大乱。即便是在这乱世中只想苟全性命,恐怕也不容易。更何况赤手空拳想要争霸天下?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不够心狠手辣的人统统都要被扫进历史的尘埃。所以只要我们认清目标,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始终不迷失方向,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当然大理不可废,我还是有道德底线的:那就是背叛祖宗的事情不做,背叛民族的事情不做,卑鄙下流龌龊的事情不做,残害百姓的事情不做。至于那些世人眼中的黑白道义,不过都是人云亦云,过眼云烟罢了。过得数十年,药师安知这道德的评判标准不会变吗?”

虚行之猛地睁开眼,旋又闭上。

尤俊达实在忍不住了,大声说道:“我们现在是兵微将寡,粮少钱穷。可是少帅仍然坚持不让我们去强抓壮丁,而是采取募兵的方式;又不让我们增收捐税,难道不比那些嘴里“之乎者也”手中却拼命捞钱的家伙更君子吗?”

虚行之恍若失聪一般,闭眼端坐不动,看起来倒有些像一老僧在打坐入定。吴浩没有责备尤俊达,也没有夸奖,只是直直的看着李靖。

李靖仿佛把尤俊达当成了空气,直接略过;“学得文武艺,报得帝王家。如今昏君无道,天下英雄莫不振臂高呼,吊民伐罪。文臣武将为了一展心中的抱负,也为自身的前途,哪个不想寻得一强大的明君,佐之,以得天下?可是少帅如今虽然打着瓦岗的旗号靠着诈术暂得了南阳六县,但是内部矛盾重重。一旦瓦岗派一支偏军来到南阳,你的兵丁中又有多少能听你号令去对付瓦岗的呢?只怕是瞬息之间就土崩瓦解,还谈什么争霸天下?”

吴浩笑了,李靖说的刻薄,但是这却是实情,而且听话听音,吴浩听的出李靖的心理已经有些活络了,而虚行之也不是表面那样心平如水。

“药师说的不错,可是自来富贵险中求。我手中兵丁七千余人,直接听我号令者不过千人。这千人之中能有半数在大敌来临之际,随我拚死相抗就已经甚慰我心了。如果此刻是瓦岗遣一军到此,那听我号令者有三百人,我就已经是偷笑了。剩下的人嘛,临阵逃脱者起码有四分之一,保持中立者又有四分之一。而反戈一击者半数恐怕还是保守的估计。但是我如今的处境看似危险,实则至多不过是有惊无险而已。南阳如今之敌一为襄阳,可是襄阳兵不过万,太守又是碌碌无为之辈,这一路可以略去不计。剩下的就是瓦岗了。如今的瓦岗实际上已是一分为二,翟让率领了大队的瓦岗军回了瓦岗山,自然不会有什么威胁。唯一的威胁只有李密。可是李密的蒲山公营现在兵不过万人。无论是他的战略方针还是他现在的处境,奋力西进是他最好的选择,因为他是个有极大野心的人。当然也不排除他有派遣一支偏师来南阳攻我的打算,可是他能派出多少兵呢?要知道他本就兵力不足,虽然我军心不稳,而且这七千人就算真要和瓦岗军打起来,恐怕还不敌瓦岗的二千精锐。说句老实话,这七千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其中大半是刚丢了锄头的农民再加上一部分游手好闲的流氓,而领导他们的大多是各县的江湖帮派。要说打架也许还有得一拼,打仗嘛,不过是些送死的货。可是李密是个疑心甚重的人,半生漂泊,好不容易挣来这点家业,即使全力西进尚且心中忐忑,岂会分兵,两路出击?更何况如果翟让看了我的信后,率军返回荥阳,那李密就更是无暇顾我了。不过如今王伯当来了南阳,而翟让没有派人来,看来翟让还是没有采纳我的建议,但是我敢断言两三个月之内,除了信使外,瓦岗军不会有一兵一卒踏进南阳!”吴浩站了起来,走到李靖跟前,慷慨陈词。

第十六章归心(上)

“就算少帅所言皆对。可是三个月以后呢?南阳不过是一中等郡,人口不足八万户,不但不富庶,而且现今粮食还紧缺。少帅又有什么妙计能够在三个月内让南阳百姓安居乐业,将士归心呢?此时,李密如果挟大海寺胜利之威西进,周围郡县必定望风而从,即便不能趁势拿下洛阳,李密的势力必定迅速膨胀,到时候他又岂能容得下借他之名在南阳经营的你。更何况你如今还抓了他的心腹之将沈落雁和祖君彦,他岂能甘休?”说话的却是一直一言不发,闭目养神的虚行之。

“虚先生说得不错,困难的确不小。可是以我之才在三个月内如果还整顿不好南阳,那我还奢谈什么争霸天下?”吴浩昂着头一幅吞狼驱虎的气势:“当然如果两位肯助我一臂之力,那自然是如虎添翼。如果不能,也不过是多废我一些手脚而已!”

虚行之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话。

吴浩也不去管他,而是继续说道:“至于说到李密,如果我不出现的话,的确他就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海,此次西去必定势不可挡。可是现在我来了,而且他已和我结下了仇怨。无论是个人感情还是争霸天下,他西征之后,必定会掉头南下,取我南阳。可惜他遇到的是我,这也就是他的不幸了。光是说瓦岗内部而言,翟让得了我的信,如果说没有一点动作,我才不信。而且翟让回瓦岗,带走了大量的粮草和辎重。李密要西进,又想取得民心,势必要开仓放粮。这样一来,他的粮草岂能够用。洛阳城高墙厚,除非偷袭,否则此时的李密想取洛阳不过是痴人说梦。洛阳不能取,附近其他的郡县粮草也都不多,那么他就只有一条路,就是去攻打洛阳附近的兴洛(即洛口)仓。兴洛仓是朝廷的战略性粮仓之一,杨广一贯注重粮食储备,宁肯饿死老百姓也要装满国家的粮仓,因此此时虽然河南山东等地饿殍遍地,但兴洛仓仍然储备着充足的粮食。如今乱世之中,有多少粮食,就会有多少军队。只要打下了兴洛仓,李密的势力必将一发不可收拾。不瞒两位,我帐下的程咬金和现居虎牢的河南讨捕大使裴仁基的副将罗士信关系素密。罗士信少年就在张须佗帐下,张须佗待他甚厚,犹如亲生子嗣一般。张须佗死在李密手中,这仇罗士信岂能不报。我相信罗士信看过我让程咬金写给他的信后,必定会申请调防兴洛仓。兴洛仓同样是城高墙厚,防御严密。如果再加上罗士信这样的悍将拼死守城。李密想要攻克兴洛仓,他未必有这么好的牙口。久攻不下,洛阳的援军又开到,到时候李密即使不是杨玄感第二,也只是一只病老虎了。又有翟让在他身边,就算不趁他病,夺他命,恐怕也会一举夺了他的军权。到时候,想打南阳,他是有心无力,只有空悲切了!”

虚行之和李靖互望一眼之后,两人都默默无言。

“俊达,把地图拿来!”吴浩看到二人的神情,知道事情已经有门了,于是兴致勃勃地说道:“当年曹操和刘备煮酒论英雄,我这人酒量是没有的。不过附庸一下风雅,效仿一次古人,倒也未尝不可!”

二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把目光都盯在了挂起的地图上。

“杨广无道,天下共伐之。几年间义军是潮起云涌。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可是现如今,最有声势的也就是瓦岗军、王薄、窦建德和江淮军这四股势力了。这王薄两败于张须佗,如今已是英雄迟暮,雄心不再,前途嘛,那是可想而知了。”

“瓦岗军和江淮军这两年倒是风声水起,很有一些威名。而且也分别攻下了重镇荥阳和历阳。这两支义军是既有相同也有不同。相同的是两支义军里面都是存在两个几乎并列的山头。瓦岗军中是翟让和李密。江淮军中则是杜伏威和辅公佑。古人就有云:一山不容二虎,共患难易,同富贵难。队伍越来越壮大,分裂的隐患就不可避免的暴露在阳光下,不管是谁火并了谁,义军的军心必定浮荡。这两支义军的前途堪忧啊!不同的是江淮军军纪涣散,与其说是军队,不如说是土匪,所以杜伏威是注定成不了什么大事。瓦岗军则要好一些,可是瓦岗现在夺了荥阳,和隋军三大重镇洛阳决战的时刻就不会太远了,而翟让和李密现在矛盾又在加剧,所以前途恐怕也不会乐观。”

“河北的窦建德倒是没有这样的隐患,可是他的手下将领多是原来各路的义军将领,大的山头只有他一个,小的山头却是比比皆是,许多将领之间都有很深的矛盾。此外河北一地隋军没有多少重兵,倒是义军不少。这就造成了窦建德的主要对手是各路小义军,所以他的军队打得大多是顺风仗,硬仗恶仗很少发生。不过,矮子里面拔高子,在义军中我个人还是看好窦建德的!”吴浩说话的时候特意扭头看了一下尤俊达,果不其然,他听到这里,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着他自己才能听得到的话。

李靖听到了这里。终于忍不住了,站了起来:“少帅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我却不以为然。瓦岗、江淮军的确是内部矛盾重重,在没有顺利地解决内讧的问题之前,的确是前途渺茫。而窦建德的确是一个兵法大家,而且懂得收揽民心,也有一定的威望,在义军中的确是拔尖的人物。可是我认为隋朝虽然已经是岌岌可危,但是天下落入义军手上的可能性却并不高。

四姓大阀,无一不是财雄势大,人材辈出,决不会坐看隋室天下落入义军之手。而四阀最优胜的地方在于四阀无一是屡世显宦,精于治国行军之道,又岂是一般起义的山野之民所能及?如果他们登高一呼,无论是朝廷的官员还是民间的士子们大多数都会选择他们,而弃义军。而且这种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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