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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宁送不换
第二十三章宁送不换
王儒信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瓦岗军已经决定大举南下，可是军队需要分守各处，实际上能调动的军队只有不过两万余人，实在是有些单薄。其中仅在康城等五县就驻扎了一万五千余人，在荥阳又驻扎了七、八千人。当时李密拿下康城的时候，瓦岗全军都是一个个神采飞扬，可是现在康城等五县已经变成了一块鸡肋。而且是一块无比麻烦的鸡肋。
霍世举的关内军如今已经到了洛阳，隋军和少帅军之间一场大战是不可避免。而康城和偃师相隔不远，不驻扎重兵，很难说隋军不会拣软柿子捏。瓦刚军如果直接撤退的话，也不行。到时候如果少帅军不接手，那么隋军就有可能长驱直入，杀到荥阳来。而且隋军未到，就无缘无故的弃城而走，对于内部还不稳的瓦岗军来说有什么样的负面影响就不用说了，此外对于几个月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民心也会丧失的干干净净。所以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把移交给少帅军，能换到多少粮食倒还不是最重要的。有了少帅军的接手，瓦岗军就能够调集那一万五千人安然南下了。
王儒信原来考虑吴浩应该是会答应的，因为反正隋军是冲着他们去的。白得五县何乐而不为呢？反正和隋军之间的战争是不可避免，而且据他们所知，少帅军留下了近三万部队。而洛阳的隋军估计也只能调动到五万人左右，少帅军有坚城可守。粮食又充足。一般情况下，隋军也不会占到什么大便宜。
可是没有想到地是吴浩竟然断然拒绝了，而且当面哭穷。早就知道吴浩这人奸诈，现在算是当面见识了。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欢笑声。翟无瑕拉着素素满脸是笑，快步走了进来：“少帅，这事我同意了。我看拣日不如撞日，不如明日就把他们的喜事办了吧？”
素素一旁羞答答的低着头。
“好。我也同意尽快办。不过，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大喜事。虽然说我是反对大操大办的。不过怎么的也得热闹一下吧。显鹤可是我们少帅军成立以来第一个结婚的将领。最少也得把行之、麻常、俊达都招来聚一聚吧？”吴浩对着阴显鹤问道。
“我听少帅的！”阴显鹤站在那里只是笑，样子特别傻，不过吴浩知道此刻他一定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地人。
“君廓，我把婚事的操办就就交给你了。你既刻派人往各处送信，嗯，我看最远地一路轻骑的话，三天后也差不多能到了。”吴浩站在了王君廓跟前又是一阵的交代。
王君廓领命兴冲冲的走了。
吴浩快步走到素素跟前。一边笑，一边手中忽然出现了三张纸：“素素姑娘，你能够和显鹤情投意合，结为百年之好。我是真的很高兴，不过呢。少帅军现在还很穷，所以只能委屈你了。这里是两张房契还有一张田契，就算聊表心意吧！将来我们改善了，一定再设法补上！”
“这。……”素素看了阴显鹤一眼。才不好意思的接了过去，转手就交给了阴显鹤。阴显鹤一看：一处房契是穰县城里的一套宅院。这倒也罢了。另一张房契却很让阴显鹤吃了一惊。上面写着桃园。桃园乃是穰县郊外地一座大园子。占地十顷，里面亭台楼阁、假山瀑布是应有尽有。乃是前朝留下来的大花园，在穰县绝对是首屈一指。原本被原来的南阳郡守给占着，郡守跑了，这园子空了下来。四月份，吴浩刚回来时，就派人把它收拾停当。众人都以为吴浩要搬进园子呢？现在阴显鹤才知道原来是为自己预备的。相比之下，另外的五十亩田产倒是算不得什么了。
阴显鹤脸上倒还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多谢了，少帅！”
吴浩也只是笑笑。
翟无瑕看着一旁的王儒信神色郁郁，拉长着一张脸，于是走过去，小声问道：“出什么事了？”王儒信也小声简要地说了一番。
翟无瑕勃然大怒，大喝一声：“吴浩。你如今兵强马壮。粮多势大。了不起了。不是当初那个可怜巴巴的向我借马借棉衣借兵器地样子了，狂了。把我们当成了向你伸手要饭的乞丐。算我翟无瑕当初瞎了眼！”
众人均是大惊失色。
王儒信的脸色最是难看。他是想拉翟无瑕结果没拉住。
“儒信，我们走。小心人家看我们不顺眼，关门放狗！”翟无瑕说完看也不看吴浩一眼，大踏步地向门外走去。王儒信心里暗暗叫苦：完了，这下完了。
最尴尬的莫过于素素了，她是进退为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吴浩身形一闪，挡在了翟无瑕的前面：“大小姐，咱们也是老交情了。如果能帮我会不帮嘛。实在是我们也不宽裕啊，不过你大小姐来了，我们就是勒紧裤腰带也是心甘情愿。这样吧，二万石！最多我们只能拿出这么个数目。你们是不知道，兴洛仓是名不符其实，里面的粮食并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多，河阳仓就更不用提了，根本就是个空架子！又有几十万地灾民嗷嗷的看着……”
“好了，好了。我还不知道你。如果你要是地主，就算是遇上了丰年满仓，你也会说：俺们地主也难啊，家里人口多，没有余粮啊！”翟无瑕一摆手：“别的不要说了，你如果还认我翟无瑕，就拿四万石粮食出来！”
吴浩叹了口气：“既然大小姐开了口。我吴浩再难也只能打碎牙咽在肚子里了。”
“少帅，那我们先行谢过了。你就赶快安排人手去康城接手吧。”王儒信接过话来说道。他自然是希望少帅军越早把这个烫手山芋接过去越好，要不然等到一旦双方开打，想撤未必就一定撤得了。
“王长史，您误会了。这四万石粮食我会立即通知兴洛方面派人给你们送去，不过这康城我们却不能要。大家乃是友军，这四万石粮食哪里抵得上五座县城。我如果拿了，那不是等着天下人戳脊梁骨嘛。”吴浩顿了一下：“如果，王长史还要提城池的事，那就是看不起我吴浩，那样的话，咱们也就不用再说下去了！”
第二十四章各有所得
第二十四章各有所得
吴浩向来是有便宜就捡的人。这白送的五座县城不要，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少帅军对于洛阳隋军既定的方针就是守和拖。杨公卿、程咬金、张青特、房献伯两万余人依托金墉、偃师、河阳仓三城死守，后面还有李靖的五千骑兵、郝孝德的五千水军、贾闰甫率领的三千弓箭手作为后援。他们的任务就是既要坚守，又不能够给隋军以太大的杀伤，以防他们再向江都的杨广请调援军。少帅军粮草充足，又都是坚城高墙，隋军想要攻克的难度不小。而且万一情况有变，少帅军后又有后备军随时可以出动，实在不行还有在虎牢关驻守的罗士信可以紧急出动，即使要打垮五、六万的隋军只要战术得当，也还是可以的。
可是如果少帅军接手了康城等五县，那么少帅军至少还要调一万人才可能守得住，这样一来没有了后备的援军，所有的军队几乎都要在前线一字排开。分兵御敌，而隋军可以纠集主力各个击破，这可使兵家大忌。而且这也会完全打乱吴浩的计划。李靖的五千骑兵，吴浩是准备在必要时可以进军关中的，郝孝德的五千水军刚刚开始筹建，吴浩可不想把他们重新又当成步兵来使用，而且瓦岗军的一万五千人留在康城也更符合少帅军的利益，不但可以大大遏制瓦岗军南下的势头，而且隋军如果久攻不下偃师等地，转而进攻康城也是很有可能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多谢少帅地美意了！”翟无瑕拱了拱手。
“大小姐不用客气。当日如果不是大小姐相助，我哪里会有今日！”吴浩连连摆手。
“少帅才是客气。少帅这样的人才出人头地不过只是迟早而已。当日，我翟无瑕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如果不是少帅当日仗义相救，这世上恐怕早已没有了翟无瑕这号人物。说起来，倒是我还欠少帅多些。”说完就此大踏步离开了。素素和王儒信紧跟在后面。
吴浩站在那里久久的看着，直到已经看不见他们的人影。
大风夹带着浮躁的柳絮，漫天飞舞。象是寒冬腊月的狂欢的雪花。
“看什么呢？”商秀珣来到了他地身边。
“又是柳絮横飞时！”吴浩叹了口气：“去年这个时候，你在干什么？”
“不记得了！”商秀珣伸出手接住了几片柳絮：“真是漂亮。以前的事我记不请了没关系。但是我希望明年地这个时候能和你在一起。不，以后每一年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漂亮吗？我最讨厌这个季节了。那些柳絮不但迷人眼睛，而且毛茸茸的，掉进身体里可是痒得很。见到这些小东西我全身就不舒服！”吴浩摇了摇头。
“咳，我算服了你。”商秀珣饶有兴致的问道：“看来你和那位大小姐没谈拢！”
“也不算。他们虽然没有如愿以偿得把城池送给我们，但是得到了四万石粮食，应该算得上是有收获了！”吴浩悠悠的说道：“可惜啊。从此以后，我失去一个朋友了。而且是极其稀少的异性朋友。虽然我知道由于我们的立场不同，注定有这么一天。而且其实我一直就在等着找机会把她的人情还了，现在终于做到了。四万石粮食，说起来比我原来想到地代价要小的多了。还清了债务，按道理我应该高兴才是，可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商秀珣一脸的茫然。
“女人有时候。不需要太聪明。”吴浩笑了笑，一挥手：“走吧。我们去给显鹤布置一下他的新房！”
“这你也会？”
“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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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一晃就过，少帅军在南阳附近的各路将领齐聚南漳县城。虽然吴浩和阴显鹤都说不要太铺张，但是王君廓还是弄得几乎整个县城里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几乎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只有商秀珣没有太高兴。因为有翟无瑕等人在，弄得她只能继续女扮男装。以亲兵的身份来参加婚礼，对此自然是牢骚满腹。
窦建德派来的使者诸葛德威，也赶上了这场婚礼。那诸葛德威是个个子高瘦地中年书生。吴浩只看了一眼，心里暗自发笑，他和王儒信虽然长相各异，但是形异神似，都是那绍兴师爷的作派。一看就是成日里都在琢磨人的人精。
柴孝和、诸葛德威和王儒信经过了简单的磋商。基本上达成了一个草头协议。那就是三方结成盟军，公推翟让为盟主。并且相约相互守望，互不侵犯，一方如遇到敌人攻击。向其他的盟军求援。盟军有义务和责任出兵相救。至于具体条款，回南阳之后再细议。当然其实这三人心里都是明镜似的。这份盟约即使真地签订了，对于三方来说都不会有多大的约束力。更何如如今来签署协议的不但不是各自阵营的头号人物，连实权人物都算不上。除了柴孝和在少帅军中还担任着南阳总管。其他二人则实际上都只是谋士而已。虽然翟让很是信任王儒信，但是如果在如今的瓦岗军中排座次的话，王儒信连前二十位都排不上。而诸葛德威在窦建德的阵营中的位置就更低了。所以这份盟约能不能最后签订实在都是悬得很，就算能签订，恐怕也是要耗费不少的时日。旷日持久，到时候全国的局势会发生什么样地变化，实在难说地很。
不过，用处也是有的，首先就是至少从名义上出现了一个仅次于隋军地军事集团。无论对于隋军还是各路其他的义军都具有一定的威慑力。第二，三家义军至少各自从心里上得到了一个安慰和一个可信度不是太高的保障。第三：三家义军也算是各有所得。窦建德不但得到了少帅军在不攻陷洛阳之前绝对不会踏入河北的承诺，而且少帅军有意用粮食和他们的兵器交换。这对于一直因为粮食不太充足而不能大规模扩军的窦建德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好消息。而翟让最大的收益就是名声。有了盟主这个身份，南下进军他胆气就更加壮了几分。各路的小义军那恐怕都是望风而降了。就是杜伏威也不敢轻易的来招惹瓦岗军。再则有了吴浩的这个口头保证，各地的瓦岗驻军就可以适当的减少一些。而少帅军则是可以把这两个多月世人都注目的焦点引了一半到了翟让身上，横扫兖州各郡也会更加容易。而且洛阳隋军在没有搞清楚盟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前，进攻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