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钱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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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钱程- 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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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这只左手,他是用来施展众妙之门法术,衍生出万物之无的境界,能吞噬一切攻击的力量!”
    他一把抓过寇谦之这只手,转头问许旌阳:“许天师,这只手能起作用吗?”论到道门法术的修行领悟,在场无人能和许旌阳相比,就连太上老君亲传的寇谦之亦差了一筹。
    面对这只断手,许旌阳罕见地露出苦笑:“金钱神,你要我用这肢体来施展法术,去和那温元帅交手,这如何使得?纵使寇师君和我们是敌对立场,这般也太过不近情理。”他这么说,自然是表示他确实有办法用这只手来抵敌温元帅的铁箭法宝了。
    金一心中大喜,笑道:“许天师,你为了凡人生灵的福祉,自己都肯屈身做贼,还能顾得上这一只手的体面么?今次敌人太强,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说不得要请你再屈尊一遭了。”许旌阳连连苦笑,却也无法拒绝金一这个请求,正如金一所说,前几日为了救他,以堂堂道门天师之尊,许旌阳竟然大显神通,玩起了下九流的搬运法,五百黄巾力士一起出手的大手笔,堪称史上搬运法规模之最!这样大的阵势都能搞出来,还在乎这一点么?
    几人正在商议之际,宇文宪和韦孝宽匆匆赶来,见到这里一片狼藉,地上点点血迹,都是一惊,待得知宇文邕无恙,寇谦之断臂而退,才松了口气。“北齐军已然退去,我军并无大损,我等故而赶来,既然大家无恙,寇谦之不逞而去,正是大妙,何不趁此机会退军?”
    面对宇文宪的问话,金一苦笑着指了指那寝帐顶端散着微微宝光的传国玉玺,又指了指天顶上仍旧散着光芒无限的紫微帝星,简直没有气力将眼前的形势再向宇文宪和韦孝宽二人解说一回。
    紫微帝星降下神力,庇佑宇文邕的身体不受外魔侵害,这样的好事却变成了让人进退两难的原因?如此尴尬的局面,令宇文宪和韦孝宽二人都是哑口无言,若只是宇文邕独个儿在这里,反正外力也伤不了他,那还罢了,可这数十万大军进又不能破敌,适逢开春时分,野外又没有可供掠食的东西,难道守着这帝星庇佑的天王,大家饿死?
    待听说金一他们有心要潜入河桥南城,将那钉头七箭书给偷出来,韦孝宽忽然道:“既是这般,咱们何不动大军,全力猛攻河桥南城?”
    金一一怔,他可从来没想过这个路子,且不说这凡人大军对于温元帅这般天神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宇文邕横在这里进退不得,要如何挥军进攻?要知道宇文邕中了钉头七箭书这件事,为免动摇军心,除了开府以上的大将之外,军中更无人能够知道。
    韦孝宽胸有成竹,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大家若是中了钉头七箭书,性命未知安危,这自然会动摇军心,可现在不同,紫微帝星庇佑,那是何等的威武?军中将士若是得知了这一节,敢保士气大振,人人甘为从龙之臣,眼中岂有敌人!金钱神,你适才说,这大家的寝帐,尽管有紫微帝星神力笼罩,也还是有办法移动的,是也不是?”
    金一点了点头,忽然明白了他的想法,当真是大胆之极!“韦柱国,你的意思是,我作法将大家的寝帐升到空中,让全军都能看到,就这么一直冲过去?不成,不成,太过行险!明日乃是庚申日,那寇谦之甘愿吞下今日的败果,灰溜溜地回去城中,便是将一切都赌在了明天,他必定要全力作法,催动钉头七箭书的邪力,在明天庚申日,借着大家体内三尸作动的机会,要了大家的性命!咱们大军行动之时,万一大家出了什么意外,众目睽暌都看得分明,来个军心大乱敌前瓦解,可真要匹马不能进潼关,都得死在这黄河岸边呐!”
    韦孝宽手捻胡须,叹道:“金钱神,你果然是成长了许多,见事比以前更加明白了,也周全了许多。可我问你,你们明天这几个人潜入城中,去盗取钉头七箭书,就一定有成的把握么?”
    “这……”金一也没话可说了,对方除了十余位仙人之外,很可能还有一位天界护法元帅压阵,自己想出用寇谦之的左手来抵敌,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然他也不是这样下作的人。可要说到成的把握,又能有几分?左右也不过是行险一搏而已。
    “这就是了!”韦孝宽双掌一击,雪白的须眉都飞扬了起来,一代军神豪气勃,好似面临着这样的处境,才激出了他的万丈斗志,就像当初困守孤城,面对着北齐神武帝高欢的倾国之军时一样!“你们明天要是败了,大家必死,敌人乘势掩杀,又有仙人助阵,我们这数十万大军一样是不能回去关中,还不是一样?与其坐等你们几人拼命,倒不如大家一起拼了这条命,别忘了,从打我大周在关中立国开始,这广大国土都是将士们用自己的命拼出来的,从没指望过哪位仙佛来拯救!”
    “说得好!”宇文宪较为年轻,被韦孝宽这几句话,勾起了童年时所见父辈们胼手胝足,在残破不堪的关中创立大周时的艰难,胸中热血涌动,竟是难以自已:“金钱神,你们虽有神通,也还是我大周之将,要拼命那就一起去拼,当年沙苑时先帝以一当十,那样的境地都过来了,今日我兵和敌兵相等,大家更有紫微帝星的庇佑,何惧鼠辈暗害?明日之战,我军必胜!”
    我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神通一大,便忘记了自己的本来么……望着宇文宪坚定的目光,望着韦孝宽白飞扬的豪情,金一心里也好似有一股热流,被引动,被点燃了,猛地站起身来,大声道:“是!谨奉齐王、韦柱国号令,明日全军出击,攻下河桥南城!”
    “主人,我誓死追随!”牛琪琪在一旁也叫了一声,金一转头,只见她的眼中,亦是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眼前这情景,激起了她在西天千年血战中养成的斗志么?
    “杨剑率蜀中三千子弟,愿为前驱!”“无量天尊……贫道亦愿效犬马之劳!”
    李大白热血上涌,也跟着喊了一声,却忽然听见李长庚在自己脑子里嘀咕了一句什么话,一时激动没听清楚,忙追问了一句:“白胡子,你说什么?”
    “……我是说,当日天庭之乱,只要多几个像你们这样,愿意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来保卫天庭的人,这天地也不至于弄到如今这样!”李长庚的语声中,竟难得地带上了几分哭腔。
    
                  第五十三章 一个好人
    第五十三章
    当寇谦之回到河桥南城之中时,高长恭和斛律明月都是大惊失色,浑身凉到了谷底,被寄予厚望的寇师君竟然一出战便丢了一只手臂,另一位号称神算、后世夸奖谋臣时都会说可比汉之子房的张良,也是半死不活。(》败成这般田地,名副其实地是大败而归,而二将原本都是满怀期待,指望这一次能够和道门联手,扭转近年来对于大周的不利局面,这中间的落差不免太大了一些。
    然而寇谦之虽然少了一臂,神情却颇为欣悦,连称不必担心:“到了明日庚申日,三尸作动,我催这钉头七箭书的法力,定可要了宇文邕的性命。趁着大周军人心大乱之时,二位将军挥师进兵,可获全胜,我道门护法天兵亦将由王屋山出击,此役定要那大周数十万之众匹马不能回关中!”
    斛律高二将如何肯信?先前你也是这般说,结果大败而回,现在这话说得更满,焉知结果不是更大的失利!寇谦之丝毫不在意,只是笑道:“成败之机,在此一举,二位将军若是轻易放过,何颜去见天子?纵使明日仍旧不胜,也不过是今日重演,又何伤大雅?”说罢径自上那法坛去了。
    这话……说得倒也不错,今日一战是雷声大雨点小,在大周军的严防死守之下也没捞到什么便宜,到底也没吃什么亏,如果明天也是这样的话,大不了还是烂战一场而已,相比起可能得到的巨大收益,这点付出毕竟不算什么。
    高长恭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拉着斛律明月到一边,看看左右无人,又用法术遮蔽了可能的耳目,使得自己的说话不会落入他人之耳,方向斛律明月道:“丞相,这可有一些不妥,寇师君此次现身时,乃是说得要我北齐遵奉道门为国教,举国崇道,才会全力相助,这洛阳之役,只是双方初次联手。为何这寇师君好似有意毕其功于一役,一派以我为主的模样,全不以我军动向为意?”
    “这还不简单?”斛律明月望了。望法坛的方向,冷笑道:“他刚出来的时候,摆出一副我北齐有求于他道门的姿态,有意装乔,现在却露出狐狸尾巴来了,大周若是赶不走,道门一样没好日子过。如今他一条胳膊都丢在大周军营之中,这场子若是不找回来,道门师君还有什么作头?自是将这件事一起揽在身上了!你我明日小心在意,且看他如何出招便是,谨记着要他寇谦之先为咱们火中取栗,相机行事便无大错。”
    高长恭一听,果然是这个道理,当。即心中大定,自去整顿兵马了。
    寇谦之上了法坛,请诸位仙人。带着生死不明的留侯张良到法坛之后歇息,又看了看钉头七箭书并无损伤,好端端地放在香案上,方才盘膝而坐,刚一动法,又觉少了一条手臂,心中大恨,连手中燃起的信香都一阵颤动。
    “寇师君,你为何心中尽是恨意?”飘渺的信香香烟之。中,忽然传出一道沉毅稳重的声音,这声音一出现,就连那虚不胜物的香烟都似变得沉凝了起来。
    “温元帅!”寇谦之的心境,也似随着这声音而变得沉。静了下来,惟有那股恨意,虽然不再那么炽热浓烈,变得淡淡若无,却是挥之不去:“大周狗子,欺我太甚,竟纵容妖女断我一臂,而那紫微大帝星力,却降临凡间,庇佑宇文邕不被我钉头七箭书法术所伤。明日庚申日,若不能坏了宇文邕的性命,被他安然渡过这一关,以大权在握的法力,再得到紫微帝星的庇佑,便是当年秦始皇也要甘拜下风了,人间哪里还有我道门的容身之地!无奈何,只得祈请温元帅全力出手,大显神威,将祸乱人间的根源宇文邕从这世间铲除了去。”
    那信香香烟无风而动,凝聚到一点上,竟而幻化。出一个小小的人形来,高仅一指有余,全身做青紫色。然而这人形虽小,却令人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一股猛恶之极的气势扑面而来,似乎能令空气都为之凝固!
    温琼臂上套着。玉环,掌中握着铁箭,脚下踏着烟云,就这么以微尘法相具现在寇谦之的面前,亦是形象威猛,丝毫不减护法元帅的威风,双眉紧锁道:“寇师君,我奉了兜率宫老君之命,下凡佐助你成事,初时只说是凡间有什么厉害的妖魔作怪,道士们法力不足不能降伏,谁知竟是人间两国征战,争夺霸权谁属。此等事体,数百年来凡间尽多,何须我护法元帅出手?今日我已经与那二郎显圣真君在凡间的传人交手,他虽然还未成气候,五行遁法却也有了小成,我这铁箭法宝轻易也伤不得他,况且他并无什么过恶,若是当真伤了他,他日回到天庭,杨二郎面上须不好看。”
    寇谦之回程之时,已经将前因后果想得明白,现在这局面,靠他自己无论如何是摆不平金一等人的了,而若是道门地位不保,他在兜率宫眼中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将来最多是到海外仙岛找个地方清修度日而已,如此长生又有什么意思?要当做道门师君,只在天之下,更无一山齐,富贵荣华百世不衰,那才叫过瘾了。
    要想有此成就,惟有死死拖住天庭下来的每一个人,把他们都拖进道门在凡间的事业当中,和自己绑在同一条战船上不可!好比这温元帅,本身既是凡人出身,又能凭着那面金牌,在凡间无拘无忌地展现他的神力,更是寇谦之必须拉拢的对象。
    但,寇谦之却不知道,正是这一念执着,才最终使得道门在凡间的根基被连根拔起!
    当时寇谦之痛下说辞,陈说宇文邕所拥有的大权厉害处,将他说得和暴君秦始皇一般无二。这温元帅本是个好人,甘心为了乡亲父老而死的,又不曾经过什么清心修炼,上天就做神将,操控着偌大的神力行走凡间降妖伏魔,其道心的修炼本就甚为薄弱,见事还不及凡间的一些有识之士明白,被寇谦之这么三言两语,竟而转了心意,虽然还是将信将疑,却也愿意亲身出战了。
    这其实也是当初玉帝思虑不周,他只顾得要让神明能够自由降临凡间,冲破封神以来的天地秩序中,天庭自缚手脚的弊端,却没料到以一颗凡人的心,又怎能自如驾驭这属于神的力量?便是金一,钱神的法力出自他自家血脉之中,而不是天授,亦要靠着老孙的金箍棒神灵,和何田田的莲心之法,才能稳住本心,不失本来,常人谁能如此!
    温元帅能至今不昧灵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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