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马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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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马骄灵-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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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尚道:“我和志良已经下去找过了,可惜没找到他们。不过崖底是个水潭,水深大约有七八丈。据我判断,他们坠入水潭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傅彻大喜道:“这最好不过了,他们多半在山下等我们。”萧菲儿推了他一下道:“你高兴什么了,没死就没死有何大不了的。”傅彻轻拍她小手道:“菲儿说过的话可要算数哦!”萧菲儿迷糊道:“我说过什么了?”傅彻悦色道:“菲儿最乖、最懂事了!”

    萧菲儿一把将他的手臂扭到背后,有气道:“叫你不要给我戴高帽了,你不听就是讨打。”傅彻笑道:“菲儿乖,别玩了!我们早点下山,好赶往蜀中。”萧菲儿跳到他背上,对后心狠狠敲了几拳,道:“那你快走呀!”傅彻习惯成自然,背稳她快步下山。傅萧二人嬉戏打闹,却教孙志良触景伤情。他怅惘之余,丹心一片忆琴儿。四人下山路上没有遭遇采生妖人或秘教徒众,顺利回到老农家。

    吴剑鸣和李泽进果然没死,二人已在老农家等候了两天。大难催人泪,生离死别苦难言。此刻众人重聚,恍如隔世。吴李二人伤势颇重,尤其是李泽进,他连走路都有一些困难。萧菲儿一如她自己所言,与李泽进前嫌不论、旧恶皆除。傅彻不必再夹缝中做人,乐得飘飘摇摇。吴李二人谈及脱险经过,原来他们落崖掉入水潭捡回一命后便在崖下疗养两日,第三日带伤上来找寻傅彻和萧菲儿等人,其时采生门妖人已全数离开,秘教部众则尚未散尽。两方狭路相逢,吴李二人负伤难敌眼见要死于敌手,恰逢一黄衣青年路过拔剑相助。那黄衣青年内力深厚剑法独具一格,武功之高较傅彻亦不遑多让。他数招之间打发了一群秘教徒众,尔后悉心检查了吴李二人伤势。吴李二人见他狭义为怀又不居功自傲,大生好感,遂问其名姓。黄衣青年自称黄致崇,并问吴李二人是否在祁山遇见傅彻。吴李二人听他是来找傅彻,忙把自己和傅彻的不薄关系相告。黄致崇对傅彻武功很有信心,所以傅彻遭遇险情他并不担心,只是于湘蓉落入顾成忠手里一节大皱眉头。李泽进对湘蓉深情不减,其他男子对湘蓉稍有情意他便能警觉,黄致崇的神色他瞧在眼里,有点明白问道:“黄公子可是傅公子的姐夫、湘蓉姑娘的夫婿?”黄致崇当时愣了一愣,随即了然必是傅彻在人前称湘蓉为姐姐,又称她已许配他人。他不想让人认为傅彻信口开河,没做否认,其后道:“吴先生、李大哥,等你们阂傅彻兄弟重聚便说我已窥破玄法,现在去解救湘蓉和琴儿,叫他安心送玉入蜀。”他交代了后话即匆忙离去。李泽进念及湘蓉有这么好一个夫婿,非但不嫉妒,反而放下对她的非分之想,深深祝福他们。

 第二十四章三气合流摧傲骨 九华碎破降娇灵(4)

    却说黄致崇如何突破《兼爱心诀》最后玄关及怎样追上傅彻一行,事情追溯到那日他和傅彻作别后一人漫游西陲,先后驻足草原和沙漠,在草原他看到了万物生机勃勃,风吹草低见牛羊,骏马脱缰纵横驰骋……这一刻他感到造化无尽的爱;而一到沙漠,景象全变,漫漫黄沙死气沉沉,可当他见到骆驼仙人球等绝境生存的动植物,他体内血液开始滚烫沸腾。蓦然间他懂得了“兼爱”的真谛,“兼爱”绝非简单的“兼相爱、交相利”,它是一种超越之爱,本来不排除父母偏爱、夫妇私爱,就像你不能怪责天地偏怜草原生物而忽视沙漠生物,毕竟爱有极限、范围及形式等区别,天地兼容万物即是他的大无私之爱。况且兼爱和偏爱并非一般人理解的那样两极对立,而是互通互融。不错,兼爱是无言无痕的大爱,然而这爱需要一点原点,原点便是偏私之爱。因为只有拥有偏私之爱才能证明一个人心中有爱,从原点出发两端蔓延,卑劣者反方向前进从而成了彻底自私自利者,高尚者正途发展,由我及彼,由彼及他,由他及万物,以至心兼天地、爱通宇宙……悟通了“兼爱”的死结,他《兼爱心诀》突飞猛进,《兼爱心诀》与非攻剑法相辅相成,功法有成剑法更是大进,于是他返身中原寻找傅彻和湘蓉,他自酒泉一路打探到汉中,后巧逢李景添、游三江、游海天及贝贝等人,从他们口中得知傅彻和湘蓉等已离开三日正奔赴祁山,便火速追赶,终究还是晚了两日。

    傅彻听闻黄致崇兼爱心诀大功告成,武功未必输自己,喜不自胜,而今有他去营救湘蓉和琴儿,自己大可高枕无忧,这般再好不过。可萧菲儿不会让他多出片刻的安宁,缠着他去找汗血宝马。老农对马儿照料周到,它几日来养尊处优,精气充沛。萧菲儿喜爱不得了,骑上它一圈。这汗血马原本烈性难改,可它通解人性,知道萧大小姐是主人的宝贝,也学着傅彻的样,对她俯首帖耳。萧菲儿对宝马可比对傅彻友善爱护多了,不但不扭不打,还细语柔声慰藉它。直把一旁的傅彻看得羡慕不已,恨不能自己也变成马儿。萧菲儿和宝马做了第一次亲善接触后,认定宝马非自己莫属。宝马忘本得很,方才易主,便趾高气扬不将傅彻这老主人放在眼里。

    傅彻大赞萧大仙女的手段非同凡响,不仅活人消受不了,连畜生也甘被驯服。萧菲儿与马儿疏通友谊后,不忘傅彻的事,道:“你把回魂秘术的绢帛拿出来给我瞧瞧。”傅彻只记得那绢帛放在行囊里,很久没理会,不知还在不在。翻找好半会才在湘蓉的衣囊内搜出,心赞湘蓉为人细谨。萧菲儿拿着绢帛颦眉细看,摇了摇头。傅彻不想让她太费神,柔声道:“看不明白就算了,留着今后慢慢考究。”

    萧菲儿笑道:“我最疼你了,为了你,我想破头也要把它解译出来。”傅彻笑道:“这古文可不是光聪敏人想想就能破译的,它还要求懂很多东西,比如天文地理、医卜术算等等。”萧菲儿揪住他耳朵道:“你是不相信小姐我了?”傅彻陪着笑脸道:“我相信极了,就等菲儿快点破解出来,好让我去救人。”萧菲儿笑灿灿道:“我破解出来后当嫁妆送给你好嘛!”傅彻恭谨道:“那敢情好,我时刻盼望着。”

    他们俩胡闹戏耍不觉岁晚,转眼已是日影西斜。众人在老农家歇了一夜,傅萧二人身非常人,不眠不休不知累,坐在屋外看月亮、数星星,闹腾了一夜。次日一早,六人作别老农。老农指引了一条入蜀捷径,然而由于吴剑鸣、李泽进和孙志良三人伤势未愈,故只能缓行。他们一路走来人数不变,六个还是六个,只不过湘蓉换作萧菲儿。吴剑鸣和司马尚等惹不起萧菲儿,也不敢奢望萧菲儿青睐,徒然怀念湘蓉同行的日子。

    行过十数里,路经一个大村落。乱世萧条,这边村倒有些世外桃源的韵味。立身此处,时间仿佛凝固,它横亘千古,将永恒倾诉。永恒之前,人世的沧海桑田都显得儿戏幼稚,可有可无。村人们安享这份永恒,秉承着老宗主的习性,生儿育女,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是超然世外的隐者,不为浊世洪流所侵蚀,齐同万物、啸傲田间。但他们毕竟还是人,人活世上,大病小痛在所难免。病痛求医,天经地义。偌大的村落,悬壶济世的大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一员。六人除萧菲儿外皆下马步行,欲顺道去拜访村里的医士,为吴剑鸣等求些良药。村落与世隔绝,很少有外人来访,村民们开始因生疏而油生恐惧,不敢接近;后见六人没有恶意,便纷纷热情招呼。傅彻等这才惊觉话语不通,欲问无门。

    村人们热情洋溢,叽叽啦啦,一派喧嚣嘈杂。傅彻等五个男人听得头大如斗,偏又半句没弄懂。萧菲儿笑道:“看来还得我萧大小姐出马!”傅彻烧香拜佛,奉她为大救星,轻快而又恭敬地抱她下马。村落与蜀地接壤,长久以来有不少蜀人避居此处,在他们与固有村民的日常交往中,无形间把蜀地方言融入了固有的语言里,久而久之,蜀地方言也成了固有言语的一部分。故此萧菲儿与村民们交谈并没有不可逾越的天堑鸿沟,加之她极具语言天赋,不一会便能与村民们对答如流。

    村人们几曾会过她这般俊美的少女,皆乐意攀谈,她很快问清了大夫的住所。几个村民还特地放下手中的农活,盛情带路。众人登上一条石径,绕过几亩方田,来到一水塘前。塘边有间草屋,屋前屋后或坐或卧聚着不少人,他们奄奄一息,皆是病魔缠身。萧菲儿问随行村民,为何会有这许多人同时病倒。村民们泫然落泪,悲说村落守护神——巨蟒前些日离奇失踪,附近的蛇蝎虫蚁等毒物失去禁制,频频出没;数日间毒伤不少人,不幸中的大幸是村里大夫医术高超,他费心耗力硬把伤者们从鬼门关拉回来。

    傅彻等五人听萧菲儿转述后,皆猜到镇村神蛇就是被李泽进杀死烤了吃的巨蟒。李泽进下意识摸了下怀中的蛇皮,愧悔交集,惟感无颜面对这群受苦受难的父老乡亲。然六人虽愧疚在心,却绝口不提杀蛇之事,以防引发民愤,酿出个横尸边村的惨剧。村人引他们走进草屋,那大夫正忙着给几个村民治疗蛇伤。随行一个村民向他说了傅彻六人的来意。大夫望了他们数眼,以操着浓重乡音的官话道:“几位稍坐,老朽忙完后就给你们诊治。”

    医者父母心,救死扶伤乃他分内之事。傅彻等五人大略明白他说什么,也理解疗毒救命刻不容缓,不敢让他厚待自己而亏薄村人,即刻静候一旁。萧菲儿畏蛇如命,自从知晓伤者们全是中蛇毒后,连他们也讨厌上了。她躲在傅彻身边,再也不看那些人,低声道:“我们走吧,到外面去!”傅彻犹豫道:“这不好吧,我们现在有求于人,哪能对人不敬!”萧菲儿娇蛮却非不晓事理,想不能拂逆了村人们的深情厚意,便只使劲捶了傅彻几拳。傅彻受气的孬样,引得村民们哗然大笑。伤病者乐得红光满面,病好三分。

    大夫治好村民们的毒伤时,已是日近中天。他老妻捧上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大夫手也不洗,接过面碗就稀里哗啦吃起来,还大口牛饮面汤。老妇笑着劝他慢些吃,别让贵客看笑话。大夫浑然不理,自行其是。陪同傅萧六人前来的那些村民纷邀他们做客田家,共进午餐。老妇连忙道:“贵客难求,老身已为几位客人备好食物,请各位老乡下次再邀吧!”村人们不与她争抢嘉宾,先行告辞。行前千叮咛、万嘱咐,势要傅萧六人多留几日。

    傅萧六人为村民们的热忱所感,拱手谢礼。老妇烹鸡宰鸭,备上丰盛的午餐,犹恐怠慢了他们,歉然道:“几位贵人都是山外面来的,吃惯美味佳肴。我们这穷乡僻壤没什么好东西,你们千万要担待些!”傅萧六人心灵撼摇,真情流露。傅彻忆起借住在金城外那对老农夫妇家的事,念及此不由想到昔日同行的湘蓉和萱儿,默默为她们祈祷祝福。待众人饮食完毕,大夫为吴剑鸣、李泽进三人诊治。三人以李泽进伤情最重,大夫费了好些手脚才将他的状况探明,而后对症下药。吴剑鸣内力深厚,不必大夫太过费心。至于孙志良纯属外伤,大夫为他敷些金创药,预言一两日内可康复。

 第二十五章呢喃燕语情浓处 凄苦鹃声梦破时(1)

    萧菲儿闲不住,又不想闻着那刺鼻的药味,拽着傅彻出了门。她仰天张开双臂,笑道:“里面真郁闷,出来就舒服了。”傅彻抚着她头笑道:“别那么大声,大夫可是懂官话的。”萧菲儿伏在他背上,笑道:“我们到处走走吧!”傅彻道:“这附近频有毒蛇出没,菲儿不怕吗?”萧菲儿略显惧色道:“你别吓唬我!”傅彻好奇道:“菲儿胆大敢呼天喝地,为何会怕蛇呢?”萧菲儿咬他一口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你不知道嘛!”傅彻忧上心头道:“菲儿什么时候被蛇咬的?现在还疼嘛?”萧菲儿贴着他脸颊,戏笑道:“好疼的,毒蛇乱咬人,你说可不可恶了?”

    傅彻愤慨道:“太可恶了,我为菲儿报仇去。”萧菲儿抚抚他胸口,笑道:“别紧张,先消消气。毒蛇不是咬我,是咬琴儿那丫头,只把我吓个半死。”傅彻始知自己穷担心,闲问道:“后来怎样了?”萧菲儿道:“我二师伯医术通神,小小蛇毒难不了他。”傅彻笑道:“菲儿不是说有个三师伯遍知天下事,又来个二师伯是妙手神医,那其他师叔伯有什么绝技呢?”萧菲儿笑道:“现在不可说,你见到他们就晓得了!”

    两人沿着山间小道漫走,夏日中天,热灼灼、毒辣辣。傅彻眯眼望天道:“我们还是找个阴凉处坐一会,否则这太阳会把菲儿晒黑了。”萧菲儿笑道:“哥哥放心,妹妹我天赋异禀,放在火上烤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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