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马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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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马骄灵-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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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叫道:“傅公子,你救救奴家吧!”沙千复伸掌捂住她的嘴喝道:“爷爷到手的货色,看谁敢来抢!”

    傅彻道:“强扭的瓜不甜,你一意孤行可大大失策!”沙千复给持斧者一个眼神,持斧者咆哮道:“他奶奶的,小屁孩都敢在爷爷前面撒野了!”傅彻冷然道:“你火气太旺,不要气坏身体一命呜呼,我可没工夫替你收尸!”持斧者叫嚷道:“爷爷帮你收尸!”他大吼一声,一斧头向傅彻砍来。傅彻刚才在旁窥视就察知他武功平庸,空仗着一身蛮力,没多放在心上,双手背负意态悠闲,待斧头接近身体时才轻巧侧身避过。

    持斧者一斧落空又是一斧,傅彻还待戏耍,木漱菱叫道:“你快些吧,我们还有急事哪!”傅彻想起替她办事要紧,右手蓄积真气,“吸盘手”凌空虚抓,真力所至硬将持斧者连人带斧一并吸拉过来。持斧者身不由己前冲,满脸冒汗,不停大叫。沙千复不知就里,只道他一往无前。傅彻真力回环,手指急探而出,封住他穴道。持斧者高举鬼头斧,张大嘴瞪大眼,木立当地,仿佛一尊雕像。木漱菱见状扶腰格格娇笑。

    沙千复又退数步,叫道:“傅彻,你对我二弟做了什么?”傅彻道:“你先放了那位姑娘,我再解救你兄弟!”沙千复道:“你先救我二弟,我再放人!”傅彻笑道:“这容易,你可别食言!”他五指按扣解开持斧者穴道,道:“放人吧!”持斧者刚能行动自如,举斧又砍,骂道:“他奶奶的,你小鬼头敢使妖法,爷爷和你没完!”傅彻身体侧倒,绕到他身后道:“我说过不帮你收尸,你千万别逼我替你收尸呀!”持斧者转眼失去他踪迹,想他妖法厉害,身体缩了许多。傅彻道:“沙千复,快放人!”

    沙千复遥遥答道:“等我兄弟到我旁边,我自会放人!”傅彻静立以待,持斧者快步跑到沙千复身边。傅彻前走数步,沙千复阴狠一笑道:“你要人就给你!”右掌按在那女子背部,掌力猛吐将她拍飞。傅彻目如寒冰,飞身接抱住那女子,掌力倾泻,涌向沙千复。沙千复软鞭伸直,如天龙喷火卷甩傅彻二人。那女子伤势不知轻重,此时声息全无,傅彻反手将她放在背上,遥思剑破空,剑光闪烁。

    挥剑处斩断软鞭,剑尖疾去,刹那点住沙千复喉结。沙千复圆睁双目,猴脸痴呆。傅彻沉喝道:“你们为何如此过分?”持斧者急叫道:“你别杀我大哥!”傅彻森然道:“我有说要杀人嘛!”木漱菱赶到他身侧,抚手笑道:“傅公子好厉害呀!”傅彻遥思剑略收,一脚踢飞沙千复,再次喝道:“我不杀人,你们滚!”西山双虎跌跌撞撞滚出巷口,木漱菱艳羡不已道:“傅公子,你的宝剑能否借漱菱一观?”

 第十六章秀木怜花风细细 昏灯照夜路茫茫(4)

    傅彻听她不先关心女子伤情反倒急于观剑,心底暗恼,揶揄道:“木小姐乃剑道高手,见猎心喜了!”木漱菱怨道:“傅公子是怕漱菱据宝剑为己有嘛,那漱菱可不敢借了!”傅彻递剑与她道:“傅彻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木小姐想看尽管看!”木漱菱手抚宝剑笑道:“漱菱和你说笑的嘛!”傅彻不多瞧她一眼,回看背上的受伤女子,关怀道:“姑娘伤势如何?”女子不与他目光相对,细声道:“多谢公子,奴家还能支撑!”傅彻将她放下背蹙额道:“你气色很差,受伤颇重,不可强撑!”

    女子低声道:“奴家不敢再劳烦公子了!”傅彻道:“帮人帮到底,冒犯了!”握住她纤手,一道纯厚真气缓缓输入她体内。约莫一盏茶工夫,女子气色稍佳,傅彻道:“我只是暂时压住你的伤势,要痊愈却非一时之功!”女子微微点头,木漱菱插口问道:“你武功不错,出自哪个门派呢?”女子道:“奴家跟家父学的,可惜功夫浅薄,只能任恶徒凌辱!”珠泪夺眶可怜见。木漱菱不为所动道:“那你叫什么?”

    女子轻声道:“奴家姓方小名紫茹!”木漱菱摇头摆脑审视着她,笑道:“方紫茹,好名字嘛!”忽地敛起笑容,皓腕转动,遥思剑刺向方紫茹,转眼点在她胸口。傅彻惊得呆眼,不知她何故发难!方紫茹寸步不避,满脸讶然。木漱菱含笑收剑道:“你胆量还不小嘛!”将剑递还给傅彻笑道:“那么担心干嘛,怕漱菱会杀人呀!”傅彻收剑入鞘道:“木小姐此举何意?”方紫茹低首道:“木小姐怀疑奴家,才会出手试探!”

    木漱菱直认不讳道:“你很聪明嘛!”方紫茹道:“傅公子,夜深奴家也该回家了,免得爹娘他们为心!”傅彻未启口,木漱菱抢着道:“方小姐要回家,我们不好相留!”方紫茹抬眼偷望傅彻,欲压。傅彻道:“方小姐,你的伤还未康复,自己要注意调养”方紫苏低黯道:“此处分别,后会渺渺无期,公子也要保重!”傅彻道:“咱们毋庸感伤,有缘自会再见!”木漱菱道:“方小姐,我们还有急事待办,不能送你了!”

    方紫茹脉脉点头,转身碎步离开。木漱菱笑道:“方紫茹一个弱女子孤身赶夜路又身受重伤,傅公子要是情心激荡,大可舍下漱菱去送她回家!”傅彻挖苦道:“傅彻还是更期待亲吻木小姐!”木漱菱像是没听出他话中的讽刺之意,笑道:“漱菱深感荣宠!”两人绕出小巷,沿着东街行了里许,前方不远是处豪华大宅,朱门高墙,红砖绿瓦。木漱菱道:“这是殷孝清的府邸,他夫人练功走火旧伤难愈,七天前获得那灵丹!”

    傅彻更加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心想:“她明知灵丹是别人救命之物还要抢夺,这样损人利己,我如何能帮!”木漱菱察觉他神色有变,柔声道:“傅公子是怪漱菱吗?”傅彻杂感绕心,沉郁道:“木小姐也清楚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嘛!”木漱菱没受他情绪影响,平静问道:“傅公子不知道殷孝清是采生门妖人吧?”傅彻虽不敢轻信,却释然一些道:“木小姐似乎无所不知呀!”木漱菱感伤道:“傅公子一直都不相信漱菱,漱菱该怎么说呢?”傅彻道:“木小姐若有难言之隐,就不用细说了!”木漱菱柔声道:“傅公子请别猜疑也别听信他人妄论,等夺到灵丹,漱菱会亲口把一切都告诉你!”傅彻不置应否。

    此刻已是丑时,殷府灯火阑珊,冷冷清清。两人穿过几处楼院,遥见前方房舍烛火微明。两人隐身房外,房内香风荡漾,散漫扑鼻;娇语流连,隐约破耳。

    傅木二人裂缝窥视,见一白袍中年怀抱媛女,极尽手足之乐,女子钗横鬓乱娇吟连连。有趣的是,中年对面还坐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淄衣冷面,对眼前春色视若不见,自斟自饮,漠然抑郁。木漱菱道:“白袍人就是殷孝清,黑衣人是他师兄顾成忠!”傅彻灵犀过心,暗道:“殷孝清倘真是采生妖人,顾成忠多半就是湘蓉的师父了!”殷孝清笑道:“师兄数十年如一日,持心守性,心如古井,天下男儿谁能望及!”

    顾成忠兴致索然道:“现在世道多变,你也要有所节制!”殷孝清用力拍打女子翘,道:“你先去睡,我谈完事找你!”女子敛衣束裾,盈盈告退。殷孝清正襟危坐道:“师兄刚才可会过傅彻?”顾成忠摇头道:“我只在他们落脚的客栈巡探一圈!”殷孝清道:“师兄满怀心事,难道傅彻真如传言那般可怕难缠?”顾成忠叹道:“他能将陈汉英炼养的神物一举毁灭,你说会差到哪去!”傅彻完全相信殷顾二人就是采生妖人。

    木漱菱道:“你和采生门都结仇了?”傅彻道:“正邪不两立,说不上结不结仇!”殷孝清道:“我还怕他名实不符,这样最好。咱们按部就班,不信那事不水到渠成!”顾成忠道:“别忘了那事之外还有五谷老儿,他可也是非除不可的!”殷孝清怨愤道:“五谷老儿用心深刻,为偷取回魂秘笈在崆峒山装聋作哑好几年,现在更不知去哪了!”顾成忠道:“陈铁衣比我们更急,找人之事让他代劳,我们只要借机下手夺回秘笈!”

    殷孝清笑道:“还是师兄老道,晓得陈铁衣会替作嫁衣。到时他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活生生气死就算他命硬!”顾成忠阴森道:“他先不仁我才不义,报应都是他自找的!”殷孝清自饮一杯道:“我听说阴阳二老又出来搞怪了,这两个老不死的!”顾成忠道:“他们只偷学些皮毛,还不会采炼生魂,由他们去吧!”

    木漱菱犯愁道:“不知他们会把灵丹放在何处?”傅彻锁眉道;“万一灵丹已被殷夫人服食,那我们岂非徒忙一场!”木漱菱娇嗲道:“即使得不到灵丹傅公子也不会任由漱菱死的哦!”傅彻道:“木小姐这是屡试不爽的美人计吗,要是的话傅彻得及早抽身才是!”木漱菱冤屈道:“傅公子哪的话了!”傅彻可有可无耸了耸眉头。木漱菱道:“不知他们要用什么恶毒奸计来加害你!”傅彻自也心里没底。

    殷顾二人秉烛夜谈近半个时辰顾成忠才辞别归房。他一走,殷孝清便与女子颠龙倒凤被底风云,不刻声浪语充塞房内,不堪入耳。

    木漱菱自问自答道:“兜殷孝清对他夫人挚爱入骨忠贞不渝,何以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老色鬼呢?嗯,采生妖人就是会沽名钓誉!”傅彻道:“隔帘窥影非君子所为,我们走吧!”木漱菱笑嘻嘻道:“窃玉偷香乃傅郎所好,我们不走!”她似乎极为满意自己这个妙对,闷声笑得腰软。傅彻受其所感,惆怅稍敛,亦笑道:“空担罪名我所不为,总该做点什么好博个名实相当!”信手要拦腰揽住她。木漱菱斜身避过,更是憋声笑个上气不接下气。幸好殷孝清纵情,两耳不闻窗外事。

    傅木两人一边嬉戏笑闹,一边绕行殷府。转步到了正房,见蛛网千结,尘堆三尺,竟似久无人住。他们又到东厢,时候将近黎明,傅彻耳力超人,却听见有人窃窃私语。他再次做君子不耻之事,和木漱菱隔窗窃听。房内不燃灯,木漱菱看不清晰。傅彻目如明灯,将室内摆设看个真切,奈何说话者在屏风之后,他目眶睁裂难觅人影。室内一女子幽叹道:“你的伤至少还要七日才能痊愈!”

    另一女子道:“师父,你的伤快好了吧!”傅木二人听这声音熟悉,四目相对,同时想到方紫茹。方紫茹师父道:“我很快就能取得灵丹,你查到徐登下落了吗?”方紫茹道:“弟子不负师父期望,在梓潼见到赵炳前辈!”她师父话音微颤道:“他还好吧?”方紫茹道:“赵前辈一切都好,他还让弟子给师父你问安!”她师父道:“他没说想见我?”方紫茹沉默一会道:“赵前辈口里没说,但弟子看出他是很挂念师父的!”

    她师父幽然道:“他一心都放在徐登身上,哪还会想见我呢?”方紫茹劝道:“师父你别难过,赵前辈心里始终割舍不下的就是你!”她师父道:“等我们伤都康复了,一起去梓潼找他吧!”方紫茹道:“师父,弟子行踪从来没人察觉,不明白这次为何会遇上西山双虎!”她师父索道:“可能是凑巧,你先睡,师父一人静静!”木漱菱低声道:“原来方紫茹是殷孝清夫人的徒弟,这殷夫人还想念别人哪!”

    傅彻沉思道:“我师父说过,赵炳徐登夫妇是南方武林的扛鼎人物,易容术举世无双。殷夫人和赵前辈有旧,该非歹人!”木漱菱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纵然她本性善良,和殷孝清这采生妖人相处二十多年也难保不变坏!”殷夫人长裙曳地从屏风之后轻步移出,傅彻见她三十来岁,比实际年龄至少要小二十岁。凤目含愁,玉容,却不稍减其绰约典雅,给人以一种近不可昵、高不可攀的感觉。

 第十七章众口纷纭真与假 寸心浩渺喜还悲(1)

    傅彻惊叹不已,殷夫人开窗望天,红泪顺着脸颊滑落。木漱菱道:“天要亮了,我们明晚再来吧!”傅彻点头同意,两人刚欲动身。殷夫人道:“姑娘来了,何须急于走?”木漱菱苦笑道:“我被她发现了!”傅彻想她真气不足被内功深厚的人发现也不足为奇,拉上她窜走。殷夫人动作灵敏之至,明明身在房内,眨眼出窗拦阻。傅彻略微提劲,携着木漱菱跃上房顶。殷夫人身不稍滞,随后越上屋顶。

    傅彻回头对她笑笑,左手挥摇道:“夫人身子不适,无须相送!”右手拉住木漱菱,飞速逃离。殷夫人追之不及,囔囔自语道:“这孩子好生面善,十六七岁又如何会使天踪步法的!”傅木二人逃出殷府,木漱菱笑道:“傅公子溜之大吉的功夫可旷古绝今呀!”傅彻笑道:“偷香窃玉若不跑快点,岂不要被人打断双腿!”木漱菱道:“拾人牙慧不怕羞!”傅彻笑笑不语。

    木漱菱道:“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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