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马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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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马骄灵-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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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幸免,他之所以能保全性命,是因为天凶地煞要留个活口宣扬他们自认的壮举。他埋葬了父母妻妹及白马寺众高僧后惟感报仇希望渺茫,生无可恋,便想一死了之,恰巧被经过此地的陆洁瑶救了。

 第四十三章 泛舟登陆山河裂 策马扬鞭箭簇狂(4)

    傅彻尚属第一次听闻天凶地煞这两个人,对他们一无所知,但从他们恶行来看,不诛不足平群愤。他正色道:“沈大哥,你放心,我傅彻保证诛杀这两恶徒。”沈松亲眼见过天凶地煞的厉害,每当想起心惊胆落,不相信傅彻有能力与他们对抗,更遑论诛灭二人。陆洁瑶指了指他道:“你啊你,你知道人家傅公子是什么人吗?他可是护龙宗主,天下第一高手,他想杀人,别说天凶地煞,比他们厉害十倍百倍的也小事一桩。”

    沈松没听过傅彻大名,护龙宗却是久闻的,一听傅彻是护龙宗主,不管他本人武功如何,单护龙宗拥有的无数高手,这报仇一事就不成问题了。大仇有望得报,他心胸立马开阔不少。傅彻道:“现在关键的是不知道天凶地煞去哪了,我得先找到护龙宗兄弟,让他们四处探听探听。”陆洁瑶对不少江湖事了若指掌,插口道:“董卓烧毁洛阳后,你们护龙宗总坛也成了一片瓦砾,在乾坤二老的主持下,总坛随献帝迁往长安。你要与他们会合,最好去长安。还有最近董卓广发英雄帖,邀请各路武林人士去长安参加武林大会,届时他将重金礼聘一批高手。现今会期将至,各路人马应该都赶去长安了。天凶地煞杀人留名,巴不得一夜扬名江湖,说不定也会参与其事,到时我们正好可以守株待兔。”

    她分析得条条是理,傅彻一边洗耳恭听,一边点头赞同,当她说到“我们”两字时,傅彻意识到一些什么,道:“你要阂们去一起长安?”陆洁瑶情态略显不安,轻声问道:“你不同意我一起去吗?”傅彻笑道:“姑奶奶你架子大,我怕路上照顾不周惹埋怨。”陆洁瑶羞赧笑道:“那你是同意了。”拭泪瞪目道:“你自己有脚,干嘛非阂们一道,再说剪除天凶地煞你也帮不上忙。”沈松却道:“傅公子,多一人多一份照应。”

    傅彻犹豫不决,若让陆洁瑶随行,路上她和拭泪免不了纠纠缠缠、相互攻讦,自己可受不了,若不答应,未免伤了人家姑娘的心,他迟疑道:“陆姑娘,你就一个人出来行走江湖吗?”陆洁瑶颔首道:“我闲着没事出来走走。”傅彻道:“我看你武功路数,轻快灵捷、诡异多变,很像是秘教的……”拭泪自从知道自己是秘教火部圣女,对秘教的事特别留上心,一听陆洁瑶可能是秘教的,迫不及待问道:“你到底是不是秘教的?”陆洁瑶似是想隐瞒什么,沉吟了好一会,其后道:“我是秘教土部的。”

    傅彻寻思片刻,道:“以你的容貌年龄武功,绝非一般教众,我要是没猜错,你便是土部圣女。”陆洁瑶没有否认,道:“正邪不两立,你既然已知道我的身份,那咱们就此作别了!”拭泪听陆洁瑶是土部圣女,算起来和自己是姐妹,而自己俩刚才居然大打出手,有些不好意思。她却不知道秘教五部圣女关系向来不善,水芙香和木漱菱就面和心不合,暗里勾心斗角。傅彻亦是因为深知这一点,才没把拭泪是火部圣女一事告诉陆洁瑶。

    她自己主动要离开,傅彻自不会挽留。孰料拭泪却道:“陆姐姐,什么正啊邪啊,我也不是名门正派的,你就跟我们一起去长安。”傅彻、陆洁瑶和沈松闻言,无不百思不得其解,傅彻拉了拉她,问她想干什么。拭泪道:“陆姐姐,我是真心诚意请你同行的。”原来她打小生活在一群冷血杀手中,缺少亲情关怀,如今已把陆洁瑶当作亲人,于是真情流露。陆洁瑶望向傅彻,看他是什么意思。

    傅彻本不执着于正邪分别、门户之见,否则的话梁絮也变成邪派中人,也该敬而远之了。他虽不理解拭泪的行为,但他相信有自己在,拭泪不会做出伤害彼此感情的事,便对陆洁瑶道:“陆姑娘,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就一起去长安吧。”陆洁瑶脸泛喜色道:“那咱们这就走吧!”陆洁瑶相伴而行最高兴的不是拭泪,更不是傅彻,而是一直沉默寡言的沈松,他自己也道不明为什么看着陆洁瑶有种离奇的喜意,每当陆洁瑶经意或不经意看他一眼,他的心便有如鹿撞,似欲从胸腔跳出来,这种感觉他亦曾有过,以前每当他见到心爱的姑娘也就是后来的妻子时心总会扑扑猛跳,这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念及妻子新丧自己却对其她女子想入非非,他深自愧疚,可恁是控制不住对陆洁瑶的遥想,也许这便是情难自禁。

    四日后,四人到达长安。长安戒备森严,入城丛丛盘查。傅彻当日大闹吕布府,救出刘关张三兄弟,已公然开罪了董卓吕布,长安是他们的地盘,为了少惹是非,化名秦孝,意为其母秦嫣的孝子,易容成一个须发皆白的七旬老翁,以避人耳目。拭泪、陆洁瑶和沈松则以本来面目示人,他们装成傅彻的弟子。傅彻易容术得赵柄真传,巧夺天工,很轻易就通过了守城兵的盘问。

    午时,四人行到一酒家。刚到门口,傅彻便呆住了。他看到了一件熟悉的东西——一匹马——汗血宝马——他送给萧菲儿的那匹汗血宝马,睹物思人,物在眼前,人还会远吗?一别半载有余,伊人可安好?他的心忽然成了一片乱絮,萧菲儿是否就在这酒家里,她怎么会从蜀中来到长安呢?她是否怨罪自己不辞而别,是否在她父亲的安排下另结新欢?是否已经把他傅彻这个人彻底望了……

    他浑身乏力,不敢踏进酒家,生怕一踏进去,所有的梦都会破碎,现实太残酷,他没勇气面对,他想逃避,逃得越远越好。拭泪、陆洁瑶和沈松从没见过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拭泪碰了碰他手臂。傅彻如梦方醒,缓步跨过酒家门槛,这一刻他确实如同一个垂暮老人,路也走不动。沈松忙上前搀扶着他。酒家楼下已人满为患,他没见到萧菲儿的倩影,心头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失落万分。

    沈松扶着他慢慢上了二楼,拭泪和陆洁瑶尾随其后。他蹒跚而行,几十级台阶仿佛是条漫无尽头甬道,一走即是永远。终于踏上最后一级楼梯,二楼的情状已尽收眼底。一见之下他彻底呆住了,这里有太多熟悉的人了。不止萧菲儿赫然在列,梁絮也在,除此之外还有黄致崇、湘蓉、赵云、李泽进、司马尚、吴剑鸣、孙志良及琴儿等。

    萧菲儿的位置靠窗,身边伴着湘蓉和琴儿,黄致崇衡剑鸣等人则坐在隔座。萧菲儿目望窗外,小手抚弄着遥思剑,愣愣出神,玉容,似有万千心事难寄。傅彻看了一眼,心堕了,提气便要过去相认。可一转眼,他又见到梁絮落寞的身影。这些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傅彻宁可自己伤透痛绝,也不愿意看到梁絮有何不开心。梁絮是和赵云一块的,可赵云也没了往日的神采。他眼眶发黑,形容憔悴,只顾举酒烂饮买醉。替她斟酒的是秘教火部护法钱大娘的女儿秀儿,想是秀儿对赵云一往情深、痴心不改。

    傅彻提起的脚步又落了下来,梁絮和萧菲儿他不能同时相认,也不能只认一人,他缩回了脚就近坐到一案边。楼上有不少人傅彻并不认识,有老有少,其中有两个奇装怪服的妇人最惹人注意。当然再怎么显眼,也比不上梁絮和萧菲儿,她们是谪落人间的仙子,是俯视世界的神女。那两妇人满头珠翠,衣着做工讲究,色彩斑斓,不像中原妇女打扮。她们大约都在三十岁左右,体态互异,一肥一瘦,无论胖瘦,五官皆很精巧,笑起来时媚态横生。

    然而她们绝非卖弄风情的异域女子,因为她们手上都拿着一根软鞭,软鞭纯黑,不知是何材料制成,鞭长七尺有余。此刻两人四只眼珠正瞄上一虬髯汉子,那汉子满头满脸胡须,看不出多大年纪。他一边小酌,一边注视两妇人一举一动。傅彻四人上楼也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当然众人关注的不是傅彻这个走路不稳的糟老头,而是他身后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梁絮和萧菲儿心事重重,没兴致理会外人的琐事。

    一个衰朽老儿带着一少年和两少女,有几个酒客借着酒意,言语间不知不觉不清不楚起来。傅彻心不在焉,只愿息事宁人,拭泪可受不住,提剑便要去割下一酒客的舌头。那酒客不晓得她的厉害,剑架脖子犹不知悔改,仍旧不三不四说个不停。拭泪手一用力,剑刃已在那人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血液顺流下落。恰时只听“乒”一声,一小石块破空而至,正正击中拭泪佩剑。拭泪虎口一疼,佩剑把持不住,已被击飞而去。“好狠毒的女娃子,酒醉胡说几句就要人命,这还了得。”一英伟中年从楼梯快步而上,声到人到,刚好接住击飞下落的佩剑,同时伸指封住那酒客脖子穴道,帮他止住血。这一系列动作一气浑成,先声夺人。虬髯汉子喷了一口酒,高声笑道:“杨重道呀,假仁假义假成这样,亏你有脸出来现眼。”

 第四十四章 伫倚斜栏风满袖 缠绵方寸泪沾巾(1)

    那中年杨重道浑若未闻,管自己端详着手中佩剑,却不交还拭泪。那两妇人见中年一来,立即站到他两旁。杨重道瞥了瞥那虬髯汉子,问两妇人道:“他在这多久了?”两妇人未答,虬髯汉子先道:“咱们是师兄弟,有什么可以直接问我,何必舍近求远问外人!”杨重道没搭理他,只听两妇人答话,胖妇人道:“他来这快一个时辰了,我们一直守在这。”杨重道这才转头对那虬髯汉子道:“刘重恩,我只问你,那物事到底在哪。说出来咱们师兄弟好来好去,不说,那只好撕破脸皮了。”虬髯汉子刘重恩猛灌两口酒,哈哈大笑道:“你向来没脸没皮,我上哪去撕好呢?”杨重道神色一紧道:“这里人多,咱们到外面去说。”刘重恩道:“就你做贼心虚、鬼鬼祟祟,我素来光明正大,事无不可对人言。”

    杨重道厉色道:“这是你自己找死。”他手一摆,两妇人双鞭应时出击,一上一下分袭刘重恩。刘重恩神情凝重,不敢掉以轻心,他手指轻弹,两个酒盅弹射向两妇人。他指力似不弱杨重道方才弹击石子的力道,酒盅破风而去,呼呼作响。两妇人长鞭钩回,迎击酒盅。两相撞击,两妇人各退一步,酒盅则偏了方向,直往窗外飞。

    酒盅去势劲猛,萧菲儿就坐在窗边,傅彻担心伤到她,暗施一股劲道,半途截下。他这一出手隐蔽非常,别说远处的人,就算身边的沈松也没发觉。而酒盅中途掉落却是人人亲眼见到的,杨重道和刘重恩俱是一凛。李泽进向来性子急,想及双方差些误伤萧菲儿,不由冒火,拍案叫道:“他娘的,你们有没长眼,打架到外面去。”刘重恩哼了哼道:“哪冒出来的无知小辈,敢跟你爷爷这样说话。”

    李泽进年纪即使不比他大,总不至比他小,他一下子把自己抬高两辈,李泽进火爆脾气怎能消受,叫道:“放屁,老子今天就和你比比,看到底谁是王八龟孙子。”两妇人见刘重恩与李泽进争吵,收鞭旁观。傅彻知道李泽进刀法虽佳,犹难以跟刘重恩相较,李泽进是他好友,又是为了维护萧菲儿,他如何能让他受辱,当下拍了一下案面,低哑道:“老夫多年没在江湖走动,这世道都变了,一点年纪就要当爷,那么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该是什么了?”他说得很是激愤,花白胡子不住抖动。刘重恩道:“老不死的,你别不识好歹,老子从没好耐心。”傅彻瞪大眼,气得呼呼喘气,嚷嚷道:“无法无天了……无法无天了……那么一丁点大敢在老夫面前称老子……没天理了……”

    刘重恩受不了一颓朽老翁呶呶不休,右手食中两指轻轻一弹,一根竹筷径直插向傅彻眉心,势必要将这老儿送上黄泉路。杨重道赞许道:“好,这才不愧我独尊门行事作风。”拭泪对杨重道刚才多管闲事,还抢夺了自己佩剑,心有余愤,她有一说一,从不隐藏自己真实想法,见状恨恨道:“滥杀无辜,蛇鼠一窝。”杨重道斜睨她一眼道:“女娃子,你懂什么,不闭嘴有你好受的。”

    拭泪怕软不怕硬,杨重道发狠话,她可不买账,冷蔑道:“凭你还没那本事。”刘重恩弹出的竹筷此刻已迫在傅彻眉睫,李泽进侠义心肠,不忍见这老头因多嘴丧命,可他自己又有心无力,忙请黄致崇出手解救。黄致崇长剑正待出鞘,却见那根竹筷已被傅彻不经意间伸指捏住。从傅彻信手拈来露的这一绝技,黄致崇已知这衰朽老翁武功深不可测,自己与他尚有差距。刘重恩和杨重道等皆暗吃一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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