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雨夜来新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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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雨夜来新霁-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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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我醒来,已经过了三年。
  三年中,最轰动的新闻莫过于徐氏帝国掌权人的夫人宣芷诺复活这件事了,已经死了十几年的人一遭复活,说是骇人听闻也不过分。按照徐焱在各种采访和新闻发布会上的说法,是他在十多年将宣芷诺冰封了起来,然后一直研发能救治她的技术,功夫不负有心人,也或许是上苍垂怜自己的一腔深情,让诺儿从长达十六年的沉睡中醒来。
  同时,或许只有极少一部分人注意到,之前一直各方封锁的宣芷诺资料重新在网上发出来,包括十几年前盛大的婚宴,让人痛心的五十多辆车追尾的特大交通事故,以及宣芷诺的画,宣芷诺从小到大的照片,全部都放了出来。徐焱对这个的解释是,因为自己对宣芷诺的爱太深,为了防止自己看到那些东西勾起回忆而无法自拔,才将它们全部封锁了。现在自家夫人成功复活,那些东西自然不用再屏蔽着了。
  这种只在科幻片中出现过的事情在现实中上演,有人相信有人怀疑,甚至有人说徐焱只是找了个和宣芷诺相似的人出来混淆视听。可是所有人看到出席公众活动的徐氏夫人后,都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世间也许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是连性格,喜好,说话的方式,擅长的领域,甚至连笑容的弧度,走路的姿势都分毫不差,怕是没有人能够做到。
  徐焱为了感谢命运对自己的优待,设立一个基金会,借以帮助更多的病人。
  而宣芷诺因为身体一直不好,除了复活事件闹得最沸沸扬扬时出席了一场徐焱为自己举办的庆祝晚宴,便鲜少在公众面前现身,即使偶尔出门,也是前呼后拥的全是保镖。
  我不是没对自己产生过怀疑,我死的时候快二十二了,可是这幅身体看起来只有十几岁,除了身高是一样的外,其他地方也太稚/嫩些了。而且,总有些不太协调的感觉,仿佛是身体僵化,跟不上思维,总是迟钝的慢半拍。
  每当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疑惑皱眉时,徐焱就会用带着浓烈歉意和自责的语气告诉我,我的身体变成这样,是因为这十几年来给我注射各种药剂的缘故,慢慢的就会好起来。
  他没有骗我,三年了,的确越来越好,除了非常少的几次心中异样,还有就是这种命令了佣人去给我做什么吃的,结果端上来后又一点胃口都没有的情况以外,我对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不适感。
  哦,还有一点就是身子怎么吃还是偏瘦,且会经常嗜睡。不过这些都不值得挂在心上。
  我没有觉得过了有多久,好像是一闭眼,再次睁眼这样。而在于我的短暂一瞬,却让徐焱变成了更加成熟的男人,小頔也长大了,和他爸爸一样好看。
  小頔很少叫我妈妈,除非是有徐焱在场且迫不得已才会叫一两声,私底下相处时是一句也不会叫的。我倒也没有多想,毕竟他已经从那个软软糯糯只知道黏着我的糯米团长成大人了,还和“死的时候”的我差不多大,可能是因为害羞所以叫不出口吧。
  我看着躺在身边睡着了的徐焱,觉得他比年轻的时候更加迷人,心中一动,小心翼翼爬起来,在他微凉的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他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坏坏的笑,“趁我睡着了偷袭么?”
  我大窘,整个人缩进被子里,“才没有的……”
  他把我捞出来,“那刚刚是谁在亲我,原来是我的幻觉啊……”说着又露出可惜又回味的表情来,好看的让人把/持/不/住。
  把持不住的我就把手缠在了他脖子上,“焱,你都四十岁了,怎么说话还像个孩子一样?”
  他顿时低沉伤心起来,“你是在嫌弃我老了吗?”
  我立马申辩起来,“才没有!无论你多大,我都爱你,只爱你。”
  “小傻瓜。”他俯下/身来,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以免压/坏我。充满徐焱独特气息的吻在我唇上徐徐绽开,好像要把他能给的所有温柔和爱意都传达给我一样。
  我熟练地与他口/舌/纠/缠,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火/热且僵/硬。
  “好想/要/你……”他在我耳边喘着粗气说道。
  “嗯。”我整张脸红到耳根,埋在他怀里小声蚊吟。
  “可是医生说你还不能……也不知道我还要等多久。”他的声音里有极度的忍耐和克制。
  “我,我帮你,帮你用手吧……”我结结巴巴地说,红/晕直接从耳根扩散到了脖子以下。
  第一次听到我说这样的话,徐焱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惊喜。
  “看着焱难受,诺儿也会很难受的。”我小声喃喃。
  接着又是铺天盖地一通吻。我感觉徐焱有种想把我整个人直接吞进肚子的欲/望。
  擦干净我手上的“不明/液体”,徐焱抱着我又是捏又是亲,嘴里不停叫着“诺儿,宝贝”之类的话。
  我已经羞的要躲到床底下去了。
  徐焱压/着我,释/放后的声音低沉又充满磁性。“还记得我说过我们要生七八个孩子吗?”
  “记得的。你坏死了,逗人家说出生八个这样的话。”我用食指戳/着他坚硬的胸口,撒娇一样的语气。
  “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好到能够承受我,然后我们把没完成的任务给完成了好不好?”暗/哑的语气迷人又蛊/惑人心,听得我指尖捏起他肩膀上的肉,狠狠扭了扭。
  可惜,根本没扭动。
  徐焱哈哈笑起来。
  我觉得再待下去肯定要被他不顾我的身体直接把我吃了,跳下床,手指当梳抓了抓头发,逃到花园里去了。
  

☆、小頔

  没想到在花园里会遇上徐耿頔。
  盛开的蔷薇花里,他穿着衬衣和牛仔裤,衬衣的袖子卷到手肘,衣领敞开,这样的随性干净。他已经二十一快二十二了,却还是没有长大一样,看起来和十七岁的少年差不多,脸色长期以来一直都比较苍白,阳光下显得淳皙通透,像个水晶雕刻出的人儿,连带着身边的景物都雾化,不忍心太过浓烈显眼而伤害到他。
  徐耿頔在画画,画板立在花丛里,调色盘被拿在他手上,另一只手修长白皙的手指中,捏着一支画笔,听到我走动的声音,只是抬头淡淡看了一眼,又回到画中。
  我突然觉得尴尬,我没有打扰他的意思,但是这样看到了不说点什么好像又不太好。
  “你回来了啊。”我没话找话。
  他不理我。
  我更尴尬了,我和这个孩子好像真的生疏了,十六年的距离,哪里又是一两年就能弥补回来的?
  我转身就要离开,却瞥见了画上的内容,身体顿时呆了呆。
  犹豫了下,我开口问,“你画我做什么?”
  他不爱叫我妈妈,或者任何对母亲的称呼,我也不强求,平时也不以他妈妈来自称。偶尔会觉得自己和亲身儿子相处的还不如继母和继子,会挫败和难过,但是想到十六年的隔阂,又只得重新打起精神。
  他执笔的手一顿,淡淡的嗓音响起,“画的不是你。”
  画板上有浓墨重彩,开到绚烂的红蔷薇,却夺不了半分画中央穿着白色蕾丝小礼服,拿着一杯香槟的女孩儿的光彩,礼服胸/口处的天鹅图案给她添了几分稚气,细细勾勒出来的轮廓非常美。女孩儿长得和我的确很像,但也的确不是我,我没有穿过这种蓬蓬裙小礼服,我喜欢喝红酒而几乎不喝香槟,而且我的脸上不会出现画上女孩儿眉眼中的那种小狡黠和小得意,那是一种眉飞色舞的张扬,一种天之骄女的自信。
  我觉得很有趣,猎奇心起,有点不想走了,便不顾徐耿頔的不耐问他,“这是你喜欢的女孩儿?”
  他又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嗯。”
  难得他开口不是赶我走,我自然不会就这样满足。徐耿頔一直都特别乖,除了给徐焱打点生意,偶尔设计出一两件轰动珠宝界的作品,几乎没有其他活动,喜欢的女孩儿什么的,更是闻所未闻。我一颗好奇心全被勾起来。“她多大了?虽然和我很像,可是比我还要好看许多。”
  “如果还活着,今年应该快十九了。”徐耿頔本来就没有什么温度的声音变得更加冷漠了。
  我愣住,原来画中少女已经死了么?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看着徐耿頔的样子,觉得应该说两句安慰的话,可是嘴上像抹了强力胶,怎么也张不开,连准备伸出去拍拍他肩膀的手也变得有千斤沉,硬是没抬得起来。
  徐耿頔根本没管我,只顾着认真作画。
  我垂下睫,咬了咬唇,轻声说了句,“那我不打扰你了。”就转身离开。
  腿还没迈出两步,徐耿頔拉住了我的胳膊。
  “不准备说说你的感想吗?”
  “啊?”我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
  “看到这幅画,就没有点什么想说的吗?没有什么问的吗?”徐耿頔的表情紧绷,苍白的脸越发无血,简直要变透明了。
  “我……”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该说什么。安慰他吗?那好像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为什么不继续问?问她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是哪家的千金,我们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不问?”徐耿頔的表情变得非常可怕,手上力道加大,疼痛传来,我不适地挣扎,却没有挣开。
  “我怕你难过。”我疼的快哭出来,努力稳着声线回答他。
  他的脸上顿时涌起无力和悲伤,仿佛一颗心都碎了。
  我的心跟着抽痛起来,终于抬起没被他拉住手,准备拍在他肩上让他节哀,没想到手却被他一把握住,直接把我拉进了他怀里。
  我整个人都懵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这样让他抱着很不妥,虽然儿子抱妈妈天经地义,我偏偏就感受到一种不安和危险,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放开,小頔,你放开我。”
  他死死抱着我不肯松手,眼看我就要生气叫起来,张嘴喊了我一声“妈妈”。
  我整颗心都被他这声妈妈喊化了,身体也软下来,手臂慢慢搭上他的背,一下一下抚着,安抚着他。
  他将我抱的更紧。
  我想了想,安慰的话被柔声讲出来,“别太难过了,她肯定是个好女孩儿,也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伤心……”
  我还没说完他就松开了我。
  “你走吧。”他回到画板前,拿起画笔。
  “小頔……”
  “滚!”他回过头来,愤怒将他的脸扭曲变形,可怕骇人。
  这是我醒来后他对我说过的最重的字眼。平日里最多是漠视和不回答,像这样生气的模样从来没有过。
  我紧张的背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医生说他不可以有激烈的情绪起伏,会对身体和心脏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我生怕他气出个什么毛病,一边说“我走我走”,一边跑回宅子里叫人,免得他晕在花园里。
  泡过澡,穿着真丝睡袍,我坐在大大的梳妆台边,撑着下巴想事情,侍女巧巧站在我背后,给我浓密的长发涂护发精油。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在桌上轻轻敲着,我突然开口问巧巧,“少爷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吗?”
  “夫人,巧巧到徐家不过两年,对少爷的事情还没有夫人您清楚呢。”巧巧娇声在身后回话,“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两年内少爷是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啦,再早巧巧就不知道了。”
  “这么大了,居然没有谈过一场正式的恋爱,小頔这孩子还真是乖的过分。”
  “听宅子里的老人说,少爷从小就这样,不爱交朋友,不爱出去玩,这性格随夫人。”
  我朝她温和一笑,“就你嘴甜。”
  “谢夫人夸奖。”小丫头性格活波跳脱,徐焱估计是怕我一天天在家闷坏了,找个爱说话的来陪着我。
  “小頔今天状态不好,一会儿你去厨房端杯热牛奶和一些他喜欢吃的糕点来,我去看看他。”
  “好嘞!”巧巧手上熟练地动作,将精油均匀涂在每一根发丝上,浓郁的玫瑰香气在空气中散开。
  徐耿頔的房间没有开灯,窗帘也拉起来了,我看不清路,一边摸索灯光的开关一边叫他。
  “小頔,你在吗?”
  浓郁的酒味穿过我头发散发出的玫瑰香气,刺激着我的嗅觉。我一个激灵,熊熊怒火燃烧起来。
  这小子是不要命了吗?医生叮嘱过不许喝酒,说身体承受不住酗/酒,此刻房间里的酒味浓的简直像整个徐家的地下酒窖的库存都被开了封拿过来了。
  “徐耿頔!”我怒斥出声,手刚碰到开关,还没来得及按下,整个人已经被一阵大力席卷进一具赤/裸的胸膛。手中端着的东西掉到地上,嘴/唇被粗/鲁地堵住了,徐耿頔制/服住我所有绵/软无力的反抗,疯了一样在我唇上肆/虐,血腥味在唇/舌间绽开,更加刺激了他的神经,吻的越发用力。
  我又急又怒,用力在他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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