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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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仙路- 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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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忽见光幕之中情景又是一变。现出一名女子地芳姿。只是芳影绰约。如雾里看花。依稀可辨是淡然黄衫。除此之外。身高及面容全是模糊一片。

此女子娉婷袅娜。当前一站。虽是看不清脸上神情。不过见她微微颤动。便知她正心神大乱。过了少许。忽听她开口说道:“翼轸……若你见到眼前情景。定是二镜合一之时……”

声音飘渺而虚幻。犹如来自云端。

母亲……?张翼轸只觉眼前一阵恍惚。差点站立不稳坐在地上。堂堂飞仙之体。一听此言,也如寻常凡人一般顿时内心大乱。再也无法压抑许久以来的奔波和劳累,一时双眼含泪,颤声说道:“母亲,当真是你不成?你让翼轸找得好苦……”

张翼轸自是知道眼前景象本是虚幻,是法术留存而成,不过一时心神激荡之下,还是如同亲见母亲之面,开口相问。

镜中之人自然不会回答,犹自说道:“翼轸,若你见到此讯,切记不必前来方丈仙山寻我,此事并非我之所愿,个中缘由错综复杂,一言难尽。若是机缘巧合之下,你能够飞仙大成,非要前来方丈仙山,谨记以下之话:方丈仙山,咫尺之间。星分翼轸,地倾东南。”

话一说完,随即光芒一收,眼前景象全部消失不见。紧接着两枚铜镜一闪分开,铜镜飞回张翼轸手中,照天镜飞到赤浪手中。

张翼轸持镜在手,愣在当场,一脸呆滞,半晌无语。

赤浪对方才所发生之事丝毫不感兴趣,只管仔细端详手中照天镜,外观倒无一丝损伤,内在灵气也在,与他也是心意相通,不过赤浪翻来覆去查看半晌,总觉似乎少了一些什么。

又感应一番,赤浪忽然醒悟,急忙催动法力,打开照天镜,只见镜中空空如也,已然失去张翼轸所在,顿时奇道:“怪事,照天镜只与你铜镜合体片刻,便已经失去可以探查你的行踪的神通,难道正是因你的铜镜之故,我这照天镜才能时刻得知你的一举一动?”

“对了,方才镜中之人所说二镜合一,显然她也是知道若要催动方才地留影术,尚须另一枚铜镜或者说照天镜相助,怎么,张翼轸你身上只有一枚铜镜不成?”

赤浪忽然想通此中的疑问之处,开口提出。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翼轸怦然心惊,细心一想,也确实如此。难道当时亲生父母给自己所留的是两枚铜镜不成,那他为何手中只有一枚?肯定不是太平村的爹娘暗中藏起,莫非是……华服男女中间截留?

极有可能!

张翼轸猛然想起方才母亲所说之话“方丈仙山,咫尺之间。星分翼轸,地倾东南”,前两句华服男女留在关西城外的方丈山上,后两句却没有交待。如此看来,华服男女恐怕并非真正替亲生父母办事之人,说不得还另有所图也不得而知。

若说他身上铜镜能够与照天镜互生感应,随时得知他身在何处,岂非说明只要有人手中有一枚照天镜,便能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这还了得。想到此处,张翼轸脸色大变。

“赤浪前辈,你可知这照天镜,天上地下,会有几枚?”

“照天镜虽然只是飞仙法宝,不过也是极难炼制。只因其材料极难寻得,且此镜实际并无大用,是以依我推测,天地之间不过两三枚而已。”赤浪倒是十分肯定。

“那依前辈推测,我手中铜镜又是何等法宝?”张翼轸早已知道铜镜是天地法宝,不过却不知其名,更不知其用。

赤浪想了一想,微微摇头,说道:“我也不知。只是方才一试之下。感应到此镜之中地无比浩大磅礴的气息,有通天彻地之威,差点将我的神识吸入其中。所以一惊之下才扬手掷出。我生性懒散,向来不问世事,所以对法宝所知不多。”

张翼轸不免微微失望,不过转念一想,此行收获颇大,不但见到倾景,同时也多少解开一些谜团,也算不虚此行。

“张翼轸,你究竟有何际遇。怎会在紫金钹中被人炼化而得以不死?据我所知,紫金钹炼化魔头无数,炼化的飞仙也有几名,若我没有记错的话,能够从紫金钹之中脱身而出之人,你是第二个!”赤浪忽然间想起紫金钹之事,心中疑问又起。

张翼轸自然不想详细透露紫金钹之中的绝秘之事,只好随口敷衍过去,反问赤浪:“另一人莫非就是潘恒?”

“不错。正是被压在一天柱之下的潘恒!”

潘恒,一天柱,清虚宫,张翼轸猛然想通一事,问道:“赤浪前辈,既然你身处王屋山中,离清虚宫不远,清虚宫中发生之事,定然一清二楚。那为何当时潘恒自一天柱之中逃脱之时。你不前去将他拿下?若说因为你并非潘恒对手。为求自保不冒然出手也情有可原,可是其后罗远公假冒上仙之名。坐镇清虚宫,骗尽天下,你又为何置之不理?”

赤浪被张翼轸一顿指责,也不恼,摇头晃脑地一笑,说道:“我本天地散人,只求闲来无事,不理天地之间任何纷争。且正当潘恒要大开杀戒之时,我及时现身救下清虚宫等人,也算仁至义尽,从此除非清虚宫有覆顶之灾,否则寻常地生生死死,全部不过我

“好一个天地散人,万事不过心,说得好听,其实不过是自私自利的自我安慰罢了。你既然身为仙家,就算不飞升天庭,不介入仙魔之争,也要有是非之分,也要有正邪之念。如你这般只顾自己逍遥,不管万民生死,不顾万事兴衰,其实不过是故意逃避,所谓散人,不过是自欺欺人懒散之人而已。”

张翼轸说得慷慨激昂,赤浪听了却是摇头一笑,说道:“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张翼轸,你莫要枉费心机,想要说动我。千年以前,我一时犯错,当时便立下重誓,从此再不介入任何天地纷争,若违此誓,天诛地灭。听我一言,你如今并非自由之身,诸事都是身不由己,前路曲折艰难,凡事不可强求,要以变通之道应对。想那潘恒,当初也是一名飞仙,后来不知何故惹恼一人,此人请来无根海地紫金钹,将其吸入炼化。不料潘恒也是厉害,大难不死,逃出之后,转而修魔。说起来,此事多少也与我有些关系……嘿嘿,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从此我心灰意冷,不入魔,不升天,滞留凡间,倒也落一个清静自在。”

赤浪怎会又与潘恒相识?张翼轸心中疑问顿生,正要问个清楚,忽听赤浪叹息一声,说道:“其实说来说去,当年潘恒被压一天柱之下,也有我的过错。是以千年以来我一直隐居在王屋山,其实是在暗中照应潘恒周全,以弥补当年之过!”

第六卷 望海潮 第五十二章 … ~华山行~

原来如此!

张翼轸忽然心有所感,既然自称天地散人,理应四海为家,随处逍遥才是,赤浪却固守王屋山而不出,却原来是为了潘恒。如此看来,千年之前,当真发生了无数事情,令无数人从此改弦易辙,背离了原先的道路。

只是赤浪和潘恒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张翼轸忽然灵光闪现,既然赤浪一直隐居世间,千年以前之事肯定所知不少,有一件关键之事可以问他一问。

“赤浪前辈,你可清楚千年以前铁围山从天而降之事,当时究竟发生何事?”

赤浪本来正一脸无奈之色,猛然听到张翼轸提及此事,顿时动容说道:“此事莫要问我,我丝毫不知。当时我蛰居在王屋山中不敢露面,唯恐被天庭发觉,哪里还敢前去查看究竟发生何事!”

赤浪说得无比笃定,不过张翼轸却总觉他似乎有所隐瞒,不象方才说起潘恒之事,无人相问也是主动说出。既然如此,张翼轸情知也无法勉强,只好略过不提,说道:“不管如何,还要谢过赤浪前辈照看教导倾景之恩,眼下我有要事在身,前往三元宫,倾景学艺未成,不妨就在此再闭关一两年,学有所成之后再离开不迟。”

赤浪一听立时大急,急忙想说什么,却听倾景哽咽说道:“师傅,我知道你的心意,就是不想让我追随左右。尽管放心,倾景不是胡搅蛮缠之人,识趣得很。”

张翼轸心道,若你不是难缠之人,只怕世间还真难再找出比你更古怪精灵之人。当即也不多说,转身要走,忽见倾景又破涕为笑,说道:“师傅不要生气,景儿心里清楚得很。铁围山之事,牵涉甚多。你一人应付还可来去自如,若是有我追随,不但不能帮你,还会拖累你大展神通。师傅尽管放心,景儿是个懂事的丫头,定会安心在此跟随赤浪前辈修行。不修为有成绝不罢休。”

张翼轸心中大快,好言鼓励几句。赤浪却在一旁愁眉苦脸,不住摇头。

走了几步,张翼轸忽然心生一计,招手让倾景过来。倾景蹦蹦跳跳来到近前,俯耳过来,听张翼轸小声说了几句什么,顿时脸露喜色,郑重说道:“师傅尽管放心。打探消息此等小事,定会手到擒来。”

说完,一扭头。两眼放光看向赤浪。赤浪早已是惊弓之鸟,被倾景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盯,顿时头皮发麻,直想溜之大吉,不过却是晚了一步,被倾景开口叫住。

二人说了几句什么,赤浪听了点头赞同。等倾景再一回头,却发觉身后已是人去山空,空余无边云雾弥漫不定,再无张翼轸身影。

离开山谷,张翼轸盘算一番,细心回想赤浪所说之事,以及照天镜之事,心中隐隐觉得诸多事情看似纷乱不堪,实则都有一条暗线在其中牵连,且似乎都与他亲生父母有关,同时也事关许多天庭不传之秘。越是详加推断,他心中越是担忧,只怕寻找他亲生父母一事,远非表面之上那么简单。

别地不说,单说母亲在铜镜之中所留音讯,竟是告诫他不要前往方丈仙山寻她。而华服男女所留之话,却是让他务必前去方丈仙山,救他父母于危难之中。且以方才情形来看,亲生父母所留铜镜应该是两枚,一枚是脖间所挂之镜,一枚应该是与赤浪手中之镜相同的照天镜,两镜合璧,真相大显。只是华服男女却只留下一镜,显然,二人是另有用意,假传亲生父母音讯,截留宝物,难道只是为了引他必须前去方丈仙山?

“方丈仙山,咫尺之间”之言。张翼轸已然在关西城外的方丈山上见过,也是华服男女所留。二人既然是亲生父母的信使,为何不管是所留宝物还是所留字句,都只留一半,故意隐藏一枚照天镜和一句话,究竟何意?难道华服男女并非亲生父母所托之人?

“星分翼轸,地倾东南”。星分翼轸应该是指南方七宿之中的后两宿,同时也暗指他的名字,并无异议,而地倾东南所指的铁围山,还是量天尺,抑或是东海与南海相交之处的咫尺天涯?

“方丈仙山,咫尺之间”助他顺利进入咫尺天涯,“星分翼轸。地倾东南”莫非是指进入方丈仙山之法?张翼轸思忖良久,只觉最后两句容易引起歧义。不好讲通,也只好先略过不想。同时又想到今日竟然亲见亲生母亲幻化之影,虽然看不分明,毕竟也让亲生父母之事终于落到了实处,张翼轸也是心情大好。

随后又想起一事,怦然一惊,心中顿时醒悟。原来二镜合一之时,照天镜便与铜镜再无呼应之能,再也不能随时探查他的行踪,只怕当时华服男女将照天镜留下,是为随时得知他的行踪之用。如此说来,他现今身上带有铜镜,华服男女也好,另外持有铜镜之人也罢,仍是可以随时清楚他的行踪,若是天庭有人知道此等秘密,只需要寻到一枚照天镜,他无论身在何处,也是如同行走在别人眼皮之下!

这可不行!

得想个法子隐藏行踪才是,张翼轸苦思半晌,一无所获,毕竟铜镜身为天地法宝,只怕并无其他宝物能够将其隔绝,若是不随身携带铜镜也是不成,想了又想,忽然哈哈一笑,自言自语说道:“管他作甚,被人窥视也非一天两天,既然要来,谁又能阻拦得了?就算对方知道我的行踪又能如何,反正以现今情形,我又能躲到哪里?且由他去!”

张翼轸一时想通,也不再担心此事,施展移形换位神通,一柱香时间便来到委羽山下。

此去经年,再上委羽山,景色依旧,一切如故,仿佛岁月流失并未带走一丝世事的变迁。张翼轸站在山脚下,沉思半晌,却始终没有迈出一步。又静立片刻,忽然拿定了主意,九灵寻他应该并无要事,否则也不会差办事不牢靠地灵空代为传话,既如此,不如先向极真观一趟,从真平手中借上三分图的侧面图更为要紧。

如今身旁虽然有商鹤羽和应龙相助,不过仍是身单力薄,若是画儿能够重回身边,以她当时在咫尺天涯之中神乎其神的神通,堪比天仙,若有画儿在身边,不但平白增加一大助力,或许还可早日解开诸多秘密。

况且,张翼轸无比怀念那个在他身边时而调皮时而古怪一口一个“主人师兄”的画儿。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张翼轸现身华山极真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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