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平和,字字有力,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龙碧娴真实地感受得到这个她曾经毫不留情地骂过软弱无能,没有阳刚之气,只会谈感情而一无是处的男人,已经变得她感觉不到从前的任何影子了。那一双曾经无比深情况注视过她的眼睛,此刻再看她们时候,已经蒙上了一层迷雾,令她再也寻找不出昔日的色彩,也不知是他早已不再爱她,还是他真的变成了另一个她陌生的男人。
然而,只有司马长空自己才明白,自己的内心其实暗涌着惊涛骇浪,然而他曾经已输得一败涂地,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曾经舍弃过自己的尊严,以低入尘土的姿态去换留过她,可是,她还是让他将一切都输掉了。她不懂他为她所付出的真心,她看到他为她沉沦,非但没有半点愧疚怜惜之心,反而狠狠地唾弃他,打击他,他越是真心,就伤得越深,也被她看得越扁,直至最后毫不迟疑地抛弃他。心里的伤与痛,还有那刻骨铭心的爱,只有他自己心里地清楚。可是现在,他迫使自己不要再在这个他真诚地用生命去爱过的女人面前表露出半点忧伤,还有半点不舍。
那不是为了挣面子,而是对自己内心的防护。还有,让自己所爱过的人以为他已经脱离了痛苦,然后她才能放心去生活。
他多么希望他能够找得到一点儿龙碧娴爱过他的证明,可惜,回首过去的一切,竟全都是一个谎言,他真的找不到她爱他的痕迹,于是,尽管他已经知道龙碧娴现在的沦落,可是他还是没有勇气再去争取她。他不是不爱,而是再也不愿意去触碰那道血淋淋的伤痕了。
龙碧娴静静地感受着他那宽大的手掌心里传来的热气,也清晰地感觉得这个男人那颗无比真诚的心。如果不是她如今的沦落,她是真的不会去想这个男人心灵的宝贵的,可是现在的她,面对着一个还能如此真诚相待的人,她忽然觉得心中一阵的发酸。
“真的不用的,我也没有什么大的困难了,努力一两年,一切都会她起来的。”龙碧娴笑着说。
司马长空放开了她的手,也笑了笑,说:“碧娴,说真的,如果你还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帮得了的一定会帮你的。如果你真心把我当成朋友的话,就不要跟我客气。”
龙碧娴抿了抿嘴:“那你也是,如果你需要我帮你的话,你也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帮你的。”
司马长空知道她也许只是想通过帮助他而减少一些内心的愧疚,也不忍拂她的意,便点了点头,紧接说:“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给你重选择的机会,你会选择我吗?”他的目光里的确是充满了一种期盼,这种神色,令龙碧娴心里微微一惊,因为这种神色曾经在她面前出现过,只是那时,带上了太多太多沉甸甸的痛。然而此刻却是纯粹的期盼。所以,她并没有现感觉得有什么压力,也就率直地说:“长空,你的确是个好人,我不想再伤害你一次,现在的我也配不上你了。”
司马长空长吁一口气,自我解嘲地笑道:“其实我也知道,我还是给不了你想要的,唉!是我自身没有魅力了。哦对了,你还跟那个老板在一起吗?”
“我……嗯……还在一起吧!”龙碧娴无法对他说真话,她如何能说真话?司马长空现在看起来情况的确是好了很多,在她的想像中,他现在应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了,可是他的收入又能顶什么用呢,她需要的还太多太多,这个男人的确还是给不了她,所以,就算她是真的还爱这个男人,她也是没有办法答应跟他在一起的。
“那就好,希望他能够给你需要的一切。”司马长空专心地喝起冷饮来,他已经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了。
两人一阵沉默,冷饮却已喝完。
“碧娴,你还要回黄江去吗?”司马长空问。
龙碧娴轻咬了一下嘴唇应道:“回去,不过打算在这边跟月华玩一段时间再回,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也找我玩啊,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啊?”
司马长空笑了笑,将手机递过去了她说:“你用我的拨打一下你的吧!”
两互存了手机号码,司马长空已想快点脱离这种尴尬的相聚,便笑着说:“我得走了,我的朋友还在外面等着我呢,对了,月华也和她在外面一起等着我们,咱们走吧,改天有时间再聊。”
不待龙碧娴回答,司马长空到收银台去付了钱。
两人并肩走出了城乡冰室,刘月华正与费玉晴站在车子旁边谈得正欢,也不知道在谈什么。看起来,这个费玉晴倒是非常有交际能力的,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她似乎都很聊得来。
看到司马长空与龙碧娴并肩而出,费玉晴不由好奇地打量起司马长空这个“前女友”起,看这龙碧娴一米六的个儿,身材也匀称,穿得挺浓艳的。她的脸型略显有些圆,但是轮廊还是挺柔美的,肤色并不白,眼睛不算太,但是两条眉毛还是挺有自然美的,她的嘴唇挺有魅力的,有点那种樱桃嘴的感觉。
费玉晴冲龙碧娴点微笑示意。
龙碧娴打量着费玉晴,只见她约有一米七的身高,一袭黑色的长裙及膝,圆润而白晰的小腿在黑色裙子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的好看。她梳着优美的浪发,披散于肩上,格外的飘逸。她是标准的瓜子脸,大大的双眼很具有日本漫画中女子的特色,高高翘起的鼻子,也令她多出了几分秀气,她有着两个非常明显的酒窝,微微一笑间,酒窝便迷人地显了出来。她身上的黑裙一看便知是那种质地一流的品牌货,她肩上斜挎着的那个精致小包,更是透出了她一身的大气和高贵。
龙碧娴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孩,还是觉得有了几分自卑。
“你好啊,你是长空的朋友吧?我听月华说了,我叫费玉晴,是长空的朋友。”费玉晴甜甜地笑着对龙碧娴说。
龙碧娴心里忽然有些复杂的情绪,莫明其妙地支配着她,她也冲费玉晴笑了笑,问道:“你是长空的女朋友吗?”
费玉晴抿嘴一笑,瞅了瞅司马长空一眼,没有回答。她并没有违背司马长空交待过她的话,叫她别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她的确没有说,此刻面对龙碧娴的这个问题,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虽然沉默代表着默认,但是她却没有违反约定。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龙碧娴这时是真的心里有了失衡的感觉了,看起来,那辆宝马车也是费玉晴的了,这司马长空是交了什么运,竟然会有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跟着他?
刘月华似乎自龙碧娴那有些失落的神色时里看出了些什么,忙扯了扯她的手说:“姐,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
“那我们改天有时间再聚聚!”司马长空边钻进车子边说。他不敢邀请龙碧娴到寓美居去,他的确不想让龙碧娴知道他的现状而产生懊悔之心,那样她的心里会失去平衡的。
可是龙碧娴现在已经内心失衡了,她向来以自己的容颜为傲的,她永远都觉得自己配司马长空那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她在两个人的关系之中她扮演着高高在上的公主的角色,总觉得自己应该是受万千宠爱,要众多男人拜倒在裙下的极品女人,她也更觉得,对于男人,只有谁对她付出得多,谁就有资格得到她的恩赐的情感?
像司马长空那样的一个书生,整天只能给她信息给她电话,对她来说是毫无价值的,所以司马长空其实根本就没有资格爱她。在她的眼里,司马长空的确除了一颗心之外,没有什么可以肯定的地方了。她舍去他,也没有半点可惜的感觉。司马长空不去纠缠她,她就觉得司马长空是好样的了。
“再见!”刘月华向司马长空和费玉晴挥手告别,龙碧娴才恍然间惊醒过来,也茫然地挥了挥手。
第222章 我包养你,15万一年!
第222章我包养你,15万一年!
看着黑色轿车渐渐远去,龙碧娴四年来破天荒地第一次目送着司马长空远去。;人往往总是在通过对比才知道得失,如今的司马长空,让她开始觉得有了可以拿来对比的资本了,她开始不得不去正视这个被她毫不可惜地抛弃的男人,她也在想他究竟有了什么样的改变。
“玉晴,把车开回你的家吧,我陪你回去,然后我再回来。”司马长空的双目望着前方,心事重重地说。
费玉晴很识趣地没有打扰他,让他消化着他那些陈旧的忧伤,也听话地将车子往费家别墅开去。
将费玉晴送到家,他才转身闪入夜色之中。
但是,他没有直接回寓美居,他漫步在闹市之中,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害怕一个人静下,那样他会想太多不该去想的事情。尤其是想到龙碧娴,他的心就会无法抑制地疼痛。他现在很需要热闹,虽然向来很讨厌喧嚣,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很是渴望在喧嚣里放纵一回。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一家酒巴。
玺儿一夜狂舞,把自己想成妖精,把自己想成蛇,在陌生和熟悉的人群当中乱舞,灯红酒绿,那么多人在这里迷离、流连。她虽然只是来这个城市游玩,只是这个城市的一个过客,可是,旅途的奔波并没能消解她心中压抑着的某种情绪,所以,她也很需要在这霓虹灯下放纵一番。
一个陌生男人总是围着所有女人转,他对所有女人表示好感和赞扬,他在找机会,伺机乘虚而入,他可能是条毒蛇,贩卖毒品,拐卖女子。
玺儿竖着拇指,在人群中穿梭,像个飘荡在夜色中的黑色女巫。她以为自己始终传统,即使在这样的场合,有这样的思想和舞动,也只是在刀刃上舞蹈,痛和寂寞唱的才是主角。
她要把身上所有积蓄的力量绷紧的神经压抑的情绪,全部释放。
导游叫玺儿跳起来,实际上他不叫她也依然热烈,反正今天晚上不打算做女子,不打算做人。啤酒瓶在空中交流,觥筹交错的空虚,大家似乎很热情,内心实际上很冷漠。她似乎很狂热,实际上清醒得很。感情的匮乏,人际的淡漠,爱的能力的缺失,如今只能在陌生的人群中寻找暂时的温暖,悲哀吧?
在陌生人当中竟然感觉更加安全和温暖,对爱束手无策。同行的阿军拿起酒瓶,她很快呼应,但她不喝酒,把啤酒摇得泡泡满桌子都是,象个疯丫头一样,无法无天,狂浪大笑,没有人抚摩得到她内心的凄凉。她只要在这一刻把那些东西都遗忘,就过一段人们所说的麻醉生活,一段镜头就可以。
阿军抬高了,卯足了劲,把她一下撞飞到门边,陌生人伸手扶她。她站起来,再也舞不动了,阿军是个奔四还先进的人,依然有活力,他得意的笑,善意的笑,她不在意,爬起来,大汗浸湿衣服,水滴落在她白色威兰西西裤上,留下黄色汗渍头发贴在额头上。被酒吧的狂热气氛炙烤,真觉得自己是只热气腾腾的饽饽,脚酸软,耷拉在酒吧的桌面上,吃芋头丝,口干舌燥,是因为刚刚尖叫过于狂放。
她转脸,看到那个肚子挂轮胎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他点头表示善意问候,他四顾无人关注,坐下来,自如老练。他问她:“我包养你,15万一年,你看怎么样?”
玺儿暗自偷笑,前不久会面的同学刚刚讨论过这个问题,她们是在酒吧遇上的一个男人,擅自坐下之后,给拮据的她们买单,她们本来对点食品十分吝啬,一看到有人帮付帐,果真大胆起来,点了很多吃不完的东西,之后他就问她们这个问题,她们那时还小,不懂得什么叫包养,只知道有得吃挺幸福的,又不用付帐。所以兴致勃勃询问,什么是包养,包养了之后怎么样?为什么要包养?包养来干什么?问得那个男人气岔。说到这她笑翻了,她们也是笑得直叫揉肠子。
如今很巧合,也有人问她这个问题。
玺儿噗嗤笑出声来,是因为想起同学童言无忌的样子。她也想问同样的问题,忍住笑之后,她十分感兴趣地开始跟他讨论:“我是不是应该让你包养?”
大肚男很亲切、自信的说:“你当然应该让我包养……”说得似乎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不可忤逆的。
直到最后玺儿投降,同意说:“我妈妈生我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包养的。”
大肚兴奋地取出名片给她,而她不想把电话留给他,搪塞说手机已经卖了,因为要买数码相机来这里跳舞照相,话没说完,手机响起来,但是她一点不尴尬。
要她回头给他电话,考虑这个问题,然后答复他。我跟他握手,他顺势把我拉到包厢空旷地,开始舞动身躯,他略显庞大的躯体,颤抖得十分狂妄,就象要把身上的脂肪都甩出去的样子。
玺儿舞动得象只疯狂的兔子,心里胡乱思考,思想随意迸裂,想能不能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