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小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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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小娇娘-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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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个,她便闭上双眸,连看都不想看外面那人。
  其实沈从晖也就罢了,到底只是一年夫妻,再是笃厚的情义也随着那后来十年的孤苦和磨难而在脑中慢慢地消磨掉了,以至于如今她看着自己前世的夫君,不过是一个路人罢了。
  可是沈越呢,从他十三岁开始,她便犹如母亲一般地照料着他的身体,供他吃喝读书,十年的相依为命,十年的呕心沥血,沈越几乎铭刻到了她的骨子里。
  后来他的忘恩负义,不能说没恨,只是因为曾经有爱,那恨便浅淡许多。
  如今重生一世,她便是下定了决心要远离这个孩子,可是看着那纤细病弱的身形,又怎么可能不心颤?于是如今也只能冷着心肠远离了。
  左右这一世,她是再也不想和沈家有什么干系的。
  马车之中,阿烟的这话一出,外面都俱是一愣。太子殿下是有些脸红,他是没想到自己的提议被阿烟就这么毫不客气地婉拒了,当着这么多人,他是有些下不了台。
  沈从晖和这位顾府千金是素未谋面的,不过他也没想过,这位大家小姐竟然如此不近人情不讲情面,不过他到底修养良好,当下只是淡笑一声道:“既然顾家姑娘有些难处,那就不打扰了。”
  一旁年幼的沈越,听到马车里面阿烟的声音,神情微动,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马车方向。
  可是马车里面没有任何动静,秋风吹起,车帘一角微微动荡,隐约间仿佛有暗香袭来,只是那人身影,却丝毫不曾见得。
  他双唇蠕动了下,终于发出声响,声音却是天真而怯懦的:“叔叔,我好冷……也有些饿了……”
  说着,他眨了眨好看的眸子,修长的睫毛微动,低下头,仿佛不好意思。
  一时之间,沈从晖也有些尴尬,忙牵起自己侄子的手,心疼地道:“越儿,你先去马车上等着吧,马车上还有些水和干粮,让小厮伺候你吃了。”
  沈越仿佛有些委屈,噘着嘴道:“叔叔,我不想吃那个了,太凉了,我吃得难受。”
  说着这话,他还虚弱地咳了几分,单薄的小身板开始轻轻颤着。
  一旁众人,包括太子殿下在内,都有些不忍心。
  阿烟听着那咳声,竟仿佛不是装的,当下不免微微蹙眉。
  她曾经为了调理沈越的身体费尽心思,也因为这个,才特意去为那位隐士名医去洗衣做饭伺候人家,以求的人家为沈越看病。因为这个,她对于身体调理极为精通,而对于沈越的身体,她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的。
  如今她乍一听来,便觉诧异,只因这一世沈越的病情仿佛比上一世来得更早一些。
  记得当年她初嫁给沈从晖的时候,沈越的身子骨还好,是个能跳会跑的小孩儿。
  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旁边伺候着的绿绮听着外面动静,面上颇有些尴尬,很是过意不去地道:
  “姑娘,既然那孩子这么可怜,咱们便让他上了马车,这里距离大相国寺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到时候让他们叔侄先在大相国寺安顿下来,也算是帮了人家。”
  她是个嗓门大的,这话一出,顿时在场的众人都听到了。
  可是阿烟此时不比寻常,她是感觉到了不对劲,上一世她没有去大相国寺,也没有路遇沈从晖和沈越。
  也许命运已经悄悄地开始了转弯,发生了更改,这种情况下,她务必要小心谨慎,怎么也不能再和这对叔侄扯上干系。
  便是狠心一些,又能如何,左右这对叔侄不至于因为她的一时狠心而冻死饿死在这里。
  至于以后,那便是从此各看各的造化。
  一时她不免想起父亲书房中的一副字画,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如今她顾烟不过是个想保住自己和家人一世安稳的弱女子罢了,此时此刻可顾不得前世这撒手而去以及忘恩负义之人。
  于是她沉下了脸,冷冷地望着自己的丫鬟绿绮,淡道:“多嘴的丫头,这里哪里轮得着你来拿主意?难不成你是要本姑娘下车去,你在这里招待那两位贵客?”
  作者有话说
  呵呵呵呵,心爱的女人遇到了点尴尬,是时候萧英雄挺身而出化解危难了!!
  PS:今天我忽然有个大型脑洞,其实孙悟空和如来佛才是一对CP啊!当年孙悟空钻入了手心里,暗示的不是手心,而是一个隐蔽地方。孙悟空撒了一泡尿,其实撒得不是尿,而是小蝌蚪。孙悟空这个无所不能的金箍棒,进入了手心里,再也钻不出来了,从此后就被套住了。
  至于孙悟空为什么写下到此一游,其实是男人的处女情结在作祟!
  看来我可以根据这个脑洞写一个:西游记中的黑暗耽美情结。
  ?

☆、第 23 章 萧正峰出手

?  绿绮一听这话,顿时呆了。因她是家生子,又是陪着姑娘一起长大的,性子直爽,素来姑娘都是对她极为宠爱包容的。
  正因为这个,才让她说话没有拘束起来。不曾想,如今竟然当着这么多人,就这么被下了面子。
  她大眼睛中一时充满了泪花,两唇哆嗦着几乎说不成话:
  “姑娘,姑娘,是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多嘴。”
  说完这个,她噗通一声跪在那里了。
  马车之外的人,都已经听到了声音,不免越发尴尬起来。
  特别是马车之后的蓝庭,除了上次处置那王嬷嬷外,他是从未见过温柔和顺的姑娘发这么大的火气,况且这火气是对着自己的妹妹。
  太子张口结舌,他是忽然觉得,如今马车中的顾烟,实在是和他往日认识的那个善良娇美的顾烟不太一样。
  怎么人长大了,就变了呢?
  沈从晖则是越发尴尬了,他回首望了眼自己的马车,勉强笑着道:“既如此,不敢让太子殿下和顾姑娘为难。”
  就在此时,立在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萧正峰,忽而上前,沉声道:“太子殿下,萧某昔日在边关之时,因辎重车辆时有损坏,也曾旁观工匠修缮马车,时日一久,倒是略通一二,不若让萧某过去看看这马车?”
  太子殿下正觉得尴尬无比的,其实他是有心拉拢这晋江侯府的,谁知道却被个顾烟弄成这样,而此时萧正峰的出言,恰好解了他的尴尬。
  他忙笑道:“既如此,那就劳烦萧将军过去看看吧。”
  因这萧正峰生得高大彪悍,就那么松柏一般立在马旁,实在是有别于太子身边的侍卫,是以沈家叔侄早已注意到了他的。
  如今见提起,便忙上前见礼,这沈从晖也是个聪明的,当下便猜出:
  “莫非是上衫岗大捷中以三千兵马击退北狄五万大军的萧正峰将军?”
  上杉岗大捷,是此次大昭大胜北狄军的关键战役,在这一战中,只是一个校尉的萧正峰带领一个十八人的小队,偷袭了北狄军一个营,并斩杀北狄王子比烖。
  因为此战,从此两军对垒局势就此扭转,大昭军心大振,其后更因战略得当,从此后犹如猛虎下山,就此将北狄打了一个落花流水。
  太子当下听了便有些诧异,不由多看了萧正峰一眼,他是没想到这么一个四品将军,不过是因为一场胜仗,名声已经连在老家养病的沈从晖都听说了。
  萧正峰听得这话只是随意一笑,朗声道:“正是在下,不曾想沈公子身在馮陽,竟能知天下事,实在是佩服。”
  沈从晖笑望着萧正峰,言语间倒是有几分敬佩,当下颇有些歉疚地道;“萧将军本乃国之栋梁,如今为小可修缮车马,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萧正峰倒是浑不在意的,当下稳步上前:“沈少爷不必在意,我等这就过去看看吧。”
  一边说着,一边往那马车走过去。
  沈从晖陪在一旁,而沈越呢,望着萧正峰,皱了下眉,又看看那马车,最后抿唇软声软气地道:“顾姑娘,太子殿下,越儿也过去先看看了。”
  太子殿下忙应了,一时不免觉得这小孩子虽然不过十二岁,可是行事间却颇为得当。
  马车之内,阿烟听着那沈越的话,越发觉得诡异。
  萧正峰来到马车旁,撩起黑袍,半蹲在那里,弯腰仔细地查看那车轮,半响之后,终于抬头问那车夫:“车上可备有铁丝等物?”
  那车夫听了,忙道:“铁丝倒是有的。”
  说着,忙去取了来,恭敬地奉上了。
  因沈越刚才咳嗽了,沈从晖已经让他上马车上歇息,自己站在这里陪着萧正峰,此时见萧正峰要铁丝,忙问道:“可否修得?”
  萧正峰点头,又道:“取一把匕首来。”
  沈从晖忙命人呈上匕首。
  萧正峰接过那钢刀,只见倒是一把好刀,刀背极厚,刀锋锐利,便点头道:“试一试吧。”
  于是沈从晖便见他将那钢丝缠在某处,又用钢刀的刀背轻轻别着某处,那钢丝便将那损坏之处缠绕,只是这钢刀到底不是什么好家什,难免有无法尽力之处。
  沈从晖看了皱眉,道:“若是不行,只能在此等候了。”
  可是萧正峰却不吭声,他有力的长腿半蹲着,伸出铁钳一般的大手,捏住那指头粗的铁丝末端,就开始徒手一掰。
  如此一来,沈从晖倒是吓了一跳,只因为若是一根长棍,也就罢了,那些力气大的或许还能掰弯,可是这么一个粗。硬的钢棍末端,要想徒手掰弯,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可是却见那萧正峰,面不改色,大手那么一用力,再看时,那钢棍就如同泥棍一般,已经服服帖帖地卡在了车轱辘上了。
  他不由微惊,忍不住抬头看向这萧正峰,半响赞叹道:“萧将军好功夫,实在是佩服!”
  他虽病弱,可是并非毫无见识的世家子,晋江江侯只有他和沈越这么一儿一孙了,因为虽在老家冯阳修养身子,可是却在他和沈越身边派了诸多高手护卫,可是那些高手护卫,却没有一个有萧正峰这般能耐。
  而一旁的侍卫等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扪心自问,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徒手掰弯那物的,不免对萧正峰多了几分敬佩。
  萧正峰面不改色,起身,低头望着那车轮,拿出一张布帕擦了擦手,淡道:“我已经将这车轱辘暂时固定好了,撑着行个十几里路应该不成问题,也应该能撑到燕京城了。”
  沈从晖大喜,忙笑着点头,抱拳道:“多谢萧将军!”
  萧正峰却只是笑道:“客气了。”
  一时之间,沈从晖又来到了太子面前,先是谢过了太子,接着向太子告辞。
  当下两辆马车,交错而过,总算是就要各自出发。
  当晋江江侯府的马车经过身边时,阿烟微微拧眉,掀开帘子一角看过去,谁知道恰在此时,那马车也掀开帘子看过来。
  两车在这一瞬间,窗口对着窗口,距离极近,阿烟就这么看到一个十二岁的俊美男童,用夜空中星子一般的双眸,定定地望着自己。
  她有片刻的诧异,不过很快收敛心神,疏远而礼貌地对那男童沈越点头笑了下。
  沈越抿唇,略带不好意思地那么笑了下。
  两辆马车很快就这么交叉过去,背道而行,于是阿烟也就放下了帘子,不再去看了。
  她蹙着眉,暗暗地想着刚才沈越那个笑容。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不安,甚至于对于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开始感到不安。
  她刚才其实是有些没沉住气。
  上辈子的她死了,是被人杀死的,她连自己到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今重活一辈子,刚一进女子书院便见到了个拥有上辈子记忆的李明悦。阿烟觉得,自己应该越发小心低调,要不露行藏才好。
  车马就这么继续往前行走,不过一炷香功夫,便到了大相国寺。
  这大相国寺的住持早已知道太子殿下陪同顾家姑娘要过来进香,这都是大相国寺的常客,于是早早地便准备下了。
  绿绮因为之前被阿烟喝斥,虽生性豪爽,可到底是女孩子家的,有些没脸面,这一路上便一直跪在那里小心谨慎地伺候着。
  阿烟也是不喜她竟敢在外人面前自作主张,如今看她跪了这一炷香功夫,便放软了声音,温声道:“快起来吧,再跪下去,膝盖都坏了,以后嫁不出去可怎么办?”
  绿绮此时早已不哭,只是默然地低头跪在那里,随着阿烟这一路的沉默,她的心早已沉到了谷底,难免胡思乱想起来。
  之前姑娘打发王嬷嬷和狗儿的事她还是记着的,如今她努力反思,知道自己刚才确实矩越了,于是开始忐忑起来,怕也被那样打发出去。她还年轻,若是因为这个被赶出府,那这一辈子可怎么办呢?
  如今听到姑娘软语说话,那泪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只是她到底是好面子的,性子又是个倔强的,也不好求饶,只软软地跪在那里委屈地哭。
  阿烟叹了口气,淡道:“这都到相国寺了,你还不擦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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