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愣了一下，市委书记却一脸严肃。
他笑了笑，摆出了他以不变应万变的架势，等市委书记往下说，捕捉他那话里指的是哪一个女朋友？
市委书记说：“张老板到我这来告状了，说你不支持他的企业，说你不让女朋友去他那工作。有没有这事？”
李向东想，这张老板，怎么把这事捅到市委书记这来了？
市委书记说：“我看出来了，真有这件事，你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你说说，为什么？为什么不让女朋友到张老板那去？”
李向东不敢说假话，说：“这种事，你也管呀？”
市委书记说：“这种私人生活的事，我当然不想管，但是，张老板向我反应了，我就不得不管了。”
他说，听张老板说，你那女朋友也算是个人才，他需要这个人才，跟你女朋友谈了，你女朋友也愿意过去，条件都谈好了，却在你这里卡住了，你不同意女朋友过去。这是为什么？
他说，你别闪烁其词。有什么说什么。
李向东只好说出了他的担心。
市委书记问：“就是为了这个？”
李向东点了点头。
市委书记指着李向东说：“你让我表扬你好呢，还是批评你好呢？批评你嘛，又有点冤枉你了，表扬你嘛，我又不愿意。”
他说，你太谨慎了，太小心了，太多虑了。明天，不现在马上，你就跟你女朋友说，叫她过去张老板那工作。这事是我让她去的，和你什么干系也没有。谁要想拿这事做什么小动作，我在这给你顶着。我总可以顶得住吧？
他说，你看看你这事处理的？我发现你有这样一个缺点，凡是遇到与自己有干系的事，你总变得小心翼翼，好好的一个人，就被这样那样的思想束缚了。你为什么不换一个角度去思考？
他说，你不是协助市长分管招商引资吗？张老板的事就是招商引资的事，他需要一个像你女朋友这样的人才，你就有责任为他寻找这么个人才。不管这个人才是谁！别说是女朋友，就是自己的老婆，你也应该让她去。
李向东涨红着脸说：“我那敢站在这种角度来处理这件事。”
市委书记说：“现在敢了吧？打电话，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给你女朋友，叫她马上去张老板那上班。”
李向东连连点头，说：“一定，一定。”
市委书记说：“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李向东说：“我出去就打。”
市委书记还不不放过他，推了一下办公室的固话说：“现在打，用我的座机打。”
李向东推辞不掉了，拿起市委书记推到他面前的固话，拨打绮红的手机号码。那知，却是小姨子接的电话。她说，你好！李向东卡了一下，想就是跟谁说话，市委书记也不知道是不是绮红。就继续说，我在市委书记办公室呢！小姨子说，在市委书记办公室还打电话过来？更让他周身冒汗的是，市委书记却举起手来要他把话筒递给他。
市委书记说：“我和她说几句。”
李向东忙对着话筒说：“绮红你听着，市委书记要跟你说说话。”
他想，小姨子应该可以反应过来吧？如果反应不过来，这事真不知该怎么收场了。又想，这小姨子也真是，好端端地接什么绮红的电话？如果，显示是他的手机号码，接还没什么，陌生的电话也乱接。
李向东心里七上八下地看着市委书记。
市委书记却对他说：“怎么没声音？刚才你不是还跟她说话吗？”
李向东笑了笑，想这小姨子还算机灵，把电话挂了。他说：“可能听说你要跟她说话，心里紧张，弄断线了，我再拨过去。”
这次才是绮红接电话，李向东说：“你紧张什么？把线都弄断了。”
绮红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市委书记一接电话，她就连声道歉，市委书记说，没关系，没关系。他说，我已经批评向东了，批评他不让你到张老板那去工作。绮红说，他也有他的难处。市委书记说，首先，我得感谢你，感谢你对向东同志工作的支持和理解。不过，这个事，我狠狠地批评了他。他有什么难处？他这是大男人主义。明天，你就去张老板那报到，就说，是我叫你去的。你这也是支持向东的工作，支持我的工作。绮红说，您言重了，言重了。谢谢您的关心。
挂了电话后，市委书记一脸春色，说：“声音很甜嘛！”
李向东说：“还可以吧！”
市委书记说：“你敢在我面前说可以，那就是很点水平了。认识多久了？”
李向东说：“有一年了。”
市委书记问：“有没考虑结婚？”
李向东说：“还没有。”
市委书记说：“你抓紧点，听那声音还很年青呢？这样的女孩子，一不小心，就飞了。你要是不抓紧，让她给飞了，我这里就通不过。”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不要给我那么大压力好不好？”
市委书记说：“我这是给你压力吗？你就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她说几句吗？我这是在帮你，是在给她压力。我这市委书记都跟她通电话了，就是接受她了，她可不能辜负了我这个市委书记。”
李向东便不敢说下去了，担心市委书记说的高兴，给他下个死命令，要他什么什么时候结婚，他就真不不知该怎么处理了。
他忙说：“我回去了？”
市委书记说：“你回去吧，征地的事，你还要抓紧一点。”
离开市委书记的办公室，李向东松了一口气，想想市委书记对他的关心，心里既喜又忧，喜的是，市委书记对他的关心和爱护，他不仅仅关心他的工作，就连他的生活，他的婚姻也关心了，这已远远超过了一种工作间的、同志间的关心，只是，市委书记不能像别人那样随意地流露出来。忧的是，以后，类似这样的问题，市委书记还会再提，他还要细心应对。
第一五七章一人应付不了
下了班，李向东开车去接小姨子和绮红。
小姨子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见到李向东就忙向他解释，说，手机响的时候，绮红正在洗脸，手机放在包里，她就去拿那包了。看看那电话号码是本地的，想本地也不会有什么人打电话给绮红，就猜到是李向东了，哪想到他会在市委书记办公室打电话过来，而且，市委书记还要跟绮红说几句。
李向东说：“幸好，你还听得懂我的话，把电话挂了。否则，市委书记问起来，你牛头不对马嘴的，真不知该怎么收场。”
绮红就在一边“丝丝”笑。
李向东问：“你笑什么？”
绮红却笑得更厉害了。
小姨子说：“不准笑，你不准笑。”
李向东又问：“你们搞什么鬼？”
绮红说：“你以为，她那电话真是挂的呀？你说市委书记要说几句，就把她吓坏了，手机也拿不住了。我那手机差点让她摔坏了。”
小姨子说：“叫你别说的，你还是要说。”
李向东便也笑了起来。
小姨子跺着脚说：“我不赔你手机了。谁叫你说了，你说了，我不赔你手机了。”
绮红说：“我也没想要你赔。”
小姨子说：“叫赔也不赔了！”
李向东就说：“你不要生气好不好？绮红又不是告诉别人，告诉我也不行吗？”
小姨子这才息了气。
绮红问：“市委书记怎么会知道这事呢？”
李向东说：“应该是张老板告诉他的。”
绮红想了想，说：“我想，张老板也是出于好心。一则他也需要我帮他，一则他知道我也想去，只是担心会影响你。所以，他就跟市委书记说了，市委书记出面的话，你就可以放心了。”
李向东说：“我想他也是这个意思。”
这么说了，他就拨打张老板的电话。张老板先说了话，说，李市助啊！先感谢你了，感谢你对我的支持。显然，市委书记已把事情告诉他了。李向东说，应该是我感谢你，感谢你一直来，对我的关心。绮红就在电话外对李向东说，要我说几句。李向东本是不想让绮红说了，不想让张老板知道他和绮红一起，但张老板听到了绮红的说话声，李向东就不好不把电话交给绮红了。
张老板问：“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呀？”
绮红说：“还要过一段，我得把那边的事处理好，才能过来。”
张老板说：“那我就等着你过来了。”
绮红说：“太谢谢你了。如果，你不这么办，我可能还下不了决心。”
张老板说：“你们怎么老是感谢我呢？其实，我们是双赢的。你得了好处，我也得了好处。”
绮红笑着说：“那我就不谢谢你了”
张老板说：“只要你早点回来，比说什么都好。”
这时候，他们坐的车也停了下来。小姨子说要去吃黄膳饭，说上次吃了，觉得很好吃，但一直都没机会来吃，所以，他们便到了城郊那家简易的食店。李向东想起那次来，小姨子总是要他喝汤的情景，就说，不会是又叫我来喝汤吧？小姨子说，为什么不是，就是叫你来喝汤的。李向东说，我不会就差得要用这种汤来补充吧？小姨子笑着说，那你就自己理解了。
绮红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就问小姨子：“这汤喝了有什么好处？”
小姨子脸红了红，说：“滋补男人的。”
李向东说：“也滋补女人的。你没见那汤里有当归？”
绮红对李向东说：“好好，你多喝点。”
她又对小姨子说：“到时候，你就知道滋味了。”
小姨子反问绮红：“就我知道滋味吗？”
绮红笑，说：“今晚，我不跟你们疯，就让他疯你。”
小姨子说：“你不疯不行，先让他疯你。”
绮红“丝丝”笑说：“我今晚不行，看他怎么疯我？”
小姨子愣了一下，问：“你那个来了？”
绮红点点头。
小姨子说：“那也不能放过你，你不能那个，你就用嘴。”
绮红骂了一句，说：“你现在好流氓！”
小姨子满脸涨得通红。
绮红幸灾乐祸地拍着小姨子的手背说：“今晚，我一个人睡另一间房，你就慢慢陪他疯吧。”
小姨子说：“那你也不能一个人睡，你也和我们睡一起。”
绮红笑嘻嘻地说：“这怎么可以，你们疯，我在一边睡，睡得着我，睡不着，我忍不住想要怎么办？”
李向东说：“你们小声一点，让别人听见了。”
两个女人就四处张望，食店里的客人并不多，也没像在临市河边的大排档那样注意他们。于是，又继续说。
小姨子说：“他怎么样，你不知道呀？我一个人那应付不了他。”
绮红说：“那你还要他来喝这种汤？”
小姨子说：“我怎么知道你呀？我怎么知道你呀？”
绮红就说：“你这是自作自受！”
小姨子苦着脸对李向东说：“你不准喝汤了，听到没有？只能吃饭。”
李向东笑了笑，想这两个女人，说得是不是太夸张了，难道自己真的就那么厉害？以前，自己怎么就不觉呢？
和小军他妈妈的时候，好长一段时间不那个什么，也不是很迫切的。自从认识绮红后，好像就变了，变得很没节制了，绮红就曾骂他是机器人。那时候，还以为自己只是一种心理作祟，渴望追补回那段没有女人的空寂。后来，虽然有过一段不争气的日子，恢复后，却有一种爆发的感觉，小姨子也曾常常嚷嚷受不了，嚷嚷着不行了。再后来，有了这两个女人，似乎也没感觉到应付不来，相反地，两个女人反倒不再愿意单独和他一起了，总要联手对付他。
他想，说爆发似乎还不够准确，爆发只是短暂的，一纵即逝的，他却持久地保持这么一种状况。
吃饭的时候，绮红却老住他碗里勺那黄膳骨熬的汤。她说，你看这汤的颜色，像牛奶一样，一看就知道好。你多点！小姨子说，你别勺给他，要喝你自己喝，你大出血也要补一补。绮红说，补，都应该补。我和他都应该好好地补。小姨子说，你这是故意的。绮红说，就是故意的，好让他晚上整死你。小姨子说，你的心好黑。绮红说，我这是心黑吗？我这是好心，让你好好享受享受。小姨子忍不住笑了，就打绮红。绮红也不躲闪，早笑得直不起腰了。
李向东也在一边笑。
有时候，看这两个女人半真半假的斗气，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吃完晚饭，李向东问，我们准备去哪？绮红问，你有时间吗？李向东说，只要黄不给我电话，就说明有什么急事，就有时间。小姨子说，如果，市委书记给你电话呢？李向东说，不会了。今天我已经向他汇报工作了。绮红说，市长给你电话呢？李向东说，今天星期五，他回家了，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