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完全是污言秽语了。
登时让周遭所有人大跌眼镜。
诸多混进冰家的纨绔立马给凌风竖起个大拇指，佩服他有种，竟然敢在冰玉娥面前赤~裸~裸谈及男欢~女爱之事。
而以二夫人为首的诸多女眷则是面色绯红起来，忍不住暗地里‘呸’了口。
“田管事，你怎么招收人的，怎么将这种品行卑劣之人也带府邸？”
冰玉娥面色一阵白，一阵青：“来人，给我乱棍轰出去。”
一群侍卫登时杀气腾腾的朝凌风涌去。
田管家和容嬷嬷也傻眼了，方才凌风的表现可不是这样的，谦卑有礼。
怎么眼下就变得满嘴的污言秽语了？
“住手。”
就在此刻，冰旋挺身而出，羸弱的娇躯挡在凌风面前：“说起品行卑劣，你的丫鬟小翠也不逞多让。要赶人的话，那便连你的丫鬟也一起赶出冰府，自生自灭好了。”
她自小白痴，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根本无法修炼，此刻的修为才堪堪跨入神桥，而那个小翠长期跟在冰玉娥身边，修为明显比她高。
所以冰旋很肯定，暗地里做手脚肯定是小翠。
当然，凌风那痞子的性格，也让她非常的意外和反感。
她此举这并不是帮凌风，而是想趁机将小翠也一同赶出府邸，让冰玉娥失去一个爪牙。
见冰旋为凌风挺身而出，二夫人眉头皱了下，也没有过多的便是。
小辈们之间的争吵，只要不闹出无法收拾的幺儿子，她便随着。
“大小姐，二小姐，你们不要再吵了。”
容嬷嬷忍不住说道：“凌风自小在外流浪，沿街乞讨，能接触到的都是地痞无赖，所以说话难免冒失了些，他的本性还是不坏的，连一只狗都能待如亲人，将自己唯一的食物给它吃，品行可见一斑，不如就饶他一次吧。”
凌风则是讪讪的摸着鼻子。
这还真的是歪打正着。
冰旋冷冽的目光登时缓和下来。
原来这个帮自己的下人口无遮拦是后天养成，本性却是不坏。
“二夫人，我们冰家是积善之家。”
现场身份最高的便是二夫人，田管事看着她，征询道：“既然这二十个人已经通过了第一道家丁的考核，自然不能无缘无故的赶出门第，免得让其他家族看笑话，您说是不是？”
“下人们之间的口舌之争罢了，皮毛小事，就不要再计较了。”
二夫人瞥了眼苍穹落下来的鹅毛飞雪，说道：“田管家，这天实在够冷的，为了避免大家受冻，你便继续下面的两关考核吧。”
“二娘，您不说玉娥倒是忘记了一件事。”
冰玉娥美目一转，说道：“当日冰旋妹妹静养回府的时候，那个给她赶车的车夫无意间看到她脸上丑陋的胎记，吓得一命呜呼，你们今日借着施粥的名头，恐怕是来挑一个胆子肥硕的车夫下人吧？”
“不是吧，这个二小姐脸上的胎记真的那么吓人？竟然能将人活活给吓死？”
“我靠，这个二小姐就是个魔鬼，千万不要挑中我给他当下人呀，不然的话，我的心脏可受不了。”
后方一群乞丐打扮的纨绔登时指着冰旋窃窃私语，眼里都露出避之不及的神色。
在这刹那，冰旋蓦然被惊惶所充满，像个受惊的小鹿般，低垂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脸上那个胎记的确是她的噩梦。
当年接生她的产婆也被吓得一命呜呼了，不过这件事被强行压下去，知道的人甚少。
而就在前几个月，那个她信赖的车夫无意看到她的面容，因为年纪老迈，当场吓死。
这件事已经沸沸扬扬的传遍开来，让她成为了兰陵城最大的笑柄。
族内更是人心惶惶，都言她是恶魔转世。
眼下旧事重提，当面被冰玉娥再次解开伤疤，可见她内心是多么的委屈和愤怒。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二夫人粉面寒霜，冷声回应。
“你们之中，可有谁通过接下来的两种考核，愿意当二小姐马夫的？”
冰玉娥美目环顾，自信的一笑。
“不愿意，打死我们不愿意。”
十几个乞丐纨绔立马连连摆手，说道：“如果真的摊上这桩祸事，小人们宁愿被逐出冰家大门，或者退出接下来的考核。”
见到还未通过考核的下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冰旋心中的哀伤更深了，四肢都发冷。
“二娘，冰旋妹妹，你们今日注定空手而归。”
冰玉娥嘴角勾起一抹嘲弄之色，说道：“特别是妹妹你，长得那么丑陋，一辈子呆在闺房里好了，何必要找个车夫出来抛头露脸呢？我冰家有不是没有锦衣玉食给你吃穿。”
“你……”
冰旋为之气结。
“下人愿意当二小姐的车夫。”
就在此刻，凌风举起手，大表忠心。
只要能亲近冰旋，想方设法弄清楚他脑子的状体，凌风就有把握唤醒她沉睡的记忆。
除此之外，凌风也想看看冰旋脸颊上的胎记是怎么回事？
弄清楚后，以凌风的修为和丹术造诣，绝对有办法将其祛除。
说实话，冰旋虽然重新为人，已经不是她原来的那具躯壳。
但是从身材和吹弹可破的皮肤，水灵灵的眼眸子看来，她的美貌丝毫不会逊色冰玉娥。
而且冰旋一举一动都透漏着一种淡然，恬静的气质，如同冰雪宝石，令人不知不觉的沉迷进去。
反观冰玉娥，虽然初看惊艳，却不是耐看的那种，带着一种尘世间的庸俗，就如同花瓶，没有一点内涵。
这一比就高判立下了。
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 文试
这句话一落下，现场所有人看着凌风的目光都怪异起来。
就连和他一同从选拔中杀出重围的十几个乞丐纨绔也是一样。
难道这个凌风混进冰家，不是为了冰玉娥，而是为了二小姐冰旋？
还真的是重口味呀！
凌风迫不及待的表明立场也让冰旋和二夫人一阵错愕。
特别是冰旋，在她有史以来的记忆里，下人主动维护她，还真的是有史以来的第一遭。
“咯咯咯——”
出奇的，冰玉娥笑了出来，笑的花枝乱颤：“那个瘦不拉几的小乞儿，你叫什么来着？”
“在下叫凌风。”
面对刁难反感的冰玉娥，凌风也不再以小人自居了。
“哦，凌风是吧？你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抱错大腿了吧？”
冰玉娥好不容易收敛笑容，蔑视的说道：“你若是真的想踏踏实实的在冰家当好家丁，应该紧追本小姐的步伐，这样才能活的滋润，长久……”
“多谢大小姐的厚爱，不过有一句古话你听说过没有？”
凌风慢条斯理的说道：“宁为鸡头，不为蛇尾，眼下巴结你的人那么多，我凌风再将热脸贴过去，你也未必能正眼我一下，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呢，还不如跟着二小姐的脚步走，或许还有出头之日。”
冰旋黑漆漆的美目瞥了下凌风，露出释然之色。
方才她也真奇怪，原来这个叫凌风的少年打的是这个主意。
“鸡永远是鸡，你做她的头，难道会变成凤凰不成？”
冰玉娥抿着一抹妩媚的笑容，耻笑的说道：“也对，你这人长得贼眉鼠眼，又邋里邋遢的，一看便是下九流的小人物，和我这个二妹还真的是登对。”
“大小姐还真的是慧眼如炬呀，看出小人和二小姐般配。”
凌风朝冰旋那边靠进了几步，完全不顾周遭白痴的眼光，嬉皮笑脸的回应。
冰旋的眼眸子几乎喷出火来。
冰玉娥此言分明是在当众羞辱她。
她再不值钱，再丑陋，也是冰家堂堂二小姐，怎么能和一个连家丁都不是的乞儿混为一谈？
最让她恼火的是，这个凌风也不知道是不是脑门缺了一根筋，既然要投靠自己，连这点弯弯绕绕都听不出来，还当真以为冰玉娥在夸奖他呢。
“咯咯咯，白痴对白痴，的确很般配。”
冰玉娥用手帕捂着小嘴，咯吱咯吱的嬉笑：“二妹妹，别说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关照过你，你身边那个白痴以后就做你的车夫吧，想必你们有过共同的经历，交流起来会很顺畅的。”
“我不要他做我的车夫。”
冰旋杏仁寒霜的说道：“我要重新挑选一个。”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自己的白痴病刚刚好，怎么能再招一个脑子缺根筋的乞儿当下人？
面对女儿这种反应，二夫人则是无语的摇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二小姐，你别嫌弃小人呀！”
人家说彼此登对，凌风心中甜蜜蜜的，哪会知道弄巧成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道：“小人虽然看上去面黄肌瘦，瘦不拉几的，但是身子骨结实着呢，能抗能挑，就算上山打猛虎也没有问题。”
说着，说着，便猛拍自己的胸脯，以此展现自己的强悍。
“反正本小姐就是不喜欢你，因为你脑子不好使……”
对于凌风的哀声恩求，冰旋置之不理，乌黑闪亮的眼眸子不停的在人群里流转着。
在场二十余个乞丐纨绔，凡是被冰旋的眼眸子扫中，心头均是一凛，下意识的避开她的视线。
“二妹妹，看起来你还真的不讨人喜呀。”
冰玉娥嘲讽的说道：“这样吧，别说姐姐不给你机会，你无论在哪一方面都逊色姐姐太多，太多，比其他的你等于自讨没趣，不如这样……”
顿下，美目在一群乞丐打扮的纨绔中扫了一圈，道：“我们就比眼力，比我在这群还不是正式家丁的下人中，各自挑选出一个人来，比接下来的文试和武试，
你若能胜出的话，我便去爹爹那里求情，让他亲自派一个族内的一品家丁，给你鞍前马后，你看如何？”
“冰玉娥，你此言当真？”
冰旋长长的、略微向上蜷曲的睫毛耸动着，一双深潭似的黑亮眸子闪现出一抹异彩。
所谓的一品家丁，就是进入府邸有些年头，对冰家忠心耿耿，修为又高深的下人。
这样的有资历的下人，在冰府里总共才十几个，早已经被族内的几房分支和嫡系血脉瓜分完毕了。
“姐姐说话算话，那还有假？”
冰玉娥说道：“念在你的年纪比姐姐年幼几岁，这人想让你挑，你看重那个，便让他代你考核便是。”
二十余个假扮乞丐的纨绔，心中虽然不情愿，不过也没有反对。
反正是比试嘛，又不是让他们给二小姐鞍前马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少数心思细腻者早已经打好了心中的如意算盘。
眼下分明是两姐妹在赌气，若二小姐选中自己，他们定然会放水，输给大小姐挑选之人，这样便是成全了冰玉娥的美名，也能得到他的青睐。
“二小姐，这一局你必须要选下人。”
就在冰旋美目急转，想从中挑选出一个满意之人的时候，凌风忍不住打岔了。
“为什么本小姐要选你？”
冰旋眼闪秋波，在凌风身上流转一方，薄薄的唇瓣勾起；“看你身材瘦小，手无缚鸡之力，这武力一关，成绩必定倒数，而文试的话，你脑子比本姑娘还不好使，那些四书五经又认得几个？”
“二夫人，你举得挑选谁合适？”
凌风也不想和冰璇解释其中的弯弯道道，直接询问二夫人。
眼下这十几个假扮乞丐的纨绔，巴结冰玉娥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真心帮冰旋，打冰玉娥的脸？
至于为何询问二夫人，也很简单。
冰旋的这个便宜母亲能在冰家这种勾心斗角的大家族内安然无恙的活这么久，还不失宠，定然也是个心思灵敏之辈，绝对能看清楚这其中的玄机。
“冰儿，他最合适。”
二夫人看着凌风，凤目里露出一抹精光。
第一千五百七十八章 想哭的冲动
“娘，为什么呀？”
冰旋眼眸子里满是疑惑，嘟着小嘴，撒娇的说道：“您看看，那边十几个人，哪一个身子骨都比他要强壮，而这个凌风不是从小流浪过吗？哪读过什么书，等下文试定然会输的很惨……”
其实冰旋之所以反对，依依不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长期活在冰玉娥的光环下，真的很想很想赢她一次。
所以，对于这次的人选，格外的关心和认真。
“听娘的没错，他若会输，其他人更没有一点赢的机会。”
二夫人拍着冰旋的掌背，宽慰的笑着解释。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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