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世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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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世守护-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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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娜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小远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小孩子纯洁懵懂,却有着最精准的直觉,他们能感受到谁是真心对自己好。
  倒不是说魏哲对小远就不够好,只是……跟聂唯平相比,魏哲对小远不够坦诚自然,就好像隔了一层,没有一家人的亲昵随和。
  聂唯平和小孩子都斤斤计较,时不时出口奚落,偶尔急眼了还会动手揍上两巴掌,常常欺负得小远哭爹喊娘。
  可小家伙在外打架受了委屈……不顾他人看法站出来霸道相护的,也是他!
  聂唯平是真的把小远当做自家孩子在疼。
  他从来没拿自己当过外人,是真心疼他疼到心坎里的!
  那娜怔愣的眼中突然流露出欣喜的光芒,忍不住眉开眼笑地搂着小家伙,狠狠亲了他一口!
  一个对半点关系也无的孩子都这么偏袒疼爱的男人……真的如他嘴上说的那样不喜欢她吗?
  想到聂医生的别扭劲儿,那娜心头沉闷的郁气突然烟消云散了,像是阴霾了许久的天,霎时间阳光万丈,说不出的明媚喜悦!
  “小远……”那娜蹲下来,扶着他的小肩膀跟他平视,郑重地保证道,“你放心,魏叔叔只是我们的好朋友!”
  那远点了点头,不耐烦地嘟起嘴催促:“好饿哦~小姑我们赶紧吃饭饭吧~”
  那娜一把抱起他,将柔软的小胖团子抱在怀里,愉悦地笑道:“走咯!咱们去吃大餐!”
  所谓大餐,也不过是小孩子喜欢吃的油炸食品,那娜心情一好,还破例买了块巧克力蛋糕给他解馋。
  吃饱喝足,小家伙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上的巧克力。
  “小姑我们今晚不跟叔叔睡了吗?”
  早上那娜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告诉他了,小远知道晚上又要搬到别的地方住了。
  那娜拿纸擦了擦他的嘴角,歉疚地说:“对不起宝贝儿,小姑保证,咱就委屈几天!等找到漂亮的大房子了,立马搬走!”
  那远懂事地点了点头,小胖手安慰地摸了摸她的脸,声音软软地道:“我没事的~小远只要和姑姑在一起就会很开心!”
  那娜亲了亲他,拉着他的小手,慢慢往宿舍走。
  作者有话要说:JJ抽了,突然间页面各种打不开……会不会是聂医生被抽得太狠,连带着JJ跟着抽呢?
  嘎嘎嘎~这俩人都不如五岁孩子看得清楚!
  小土包子今天有多伤心,聂医生你未来就会有多苦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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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宿舍太小;毛丹对于那娜带着侄子搬回来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欢喜地捏了把小肉团子的胖脸儿,就去值夜班了。
  宿舍不比公寓,连个洗澡的地儿都没有;好在现在天气热了;也不担心会冻坏小孩子。
  那远小朋友虽然才五岁,可也是很讲究的;一脸贞洁地拒绝去女厕所洗澡,大声维护自己的男子汉尊严。
  那娜哭笑不得,只得关了门在宿舍给他简单洗洗,小孩子再老实也免不了扑腾出一屋子的水,那娜将人往被子里一塞,认命地拿起拖把拖地。
  那娜这边不好过;聂唯平自然好过不了。
  怒气冲冲地顶着个猪头脸,撸起袖子就要找聂阜丰算账,被老头子一棍子打出了门。
  聂唯平多要面子的人啊,上次被那娜在下巴上啃出俩牙印就气得要命,这次直接被揍成了猪头,恨不能伤好前绝不出门。
  回到公寓,屋子里仍然一派冷清,聂唯平折腾了那么久还没吃饭,肚子空空的,只得自己动手煮了碗方便面。
  然后吸溜着面条,不由自主地想起去县医院手术那次,小土包子傻了吧唧地带了堆方便面,还屁颠儿屁颠儿地泡了送给他……这么个又笨又土的柴禾妞,长得也不怎么漂亮,到底是怎么就吸引了自己呢?
  五官平平,充其量算是清秀,除了一双眼又大又亮,水汪汪地跟条小狗似的,看着就忍不住伸手逗逗。
  皮肤倒是真的好,嫩生生的,一掐一把水的感觉,柔软好捏。
  当然最大的有点就是手感不错了。
  小小的身子不像看上去那么瘦,抱在怀里肉呼呼暖烘烘的……
  聂唯平不自觉舔了舔嘴角,刚刚吃完又觉得饿了……
  不是肚子饿,是骨子里冒出的饥渴,想要把某只不乖的小包子抓回来拆吃入腹的迫切欲望。
  聂唯平在宽大柔软的床上翻来覆去,长夜漫漫,满心的疲惫却孤枕难眠。
  少了一大一小两只,聂唯平格外的空虚寂寞冷!
  辗转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被吵醒,聂唯平伸手关了闹钟,闭着眼摸索一番,猛然一惊,才记起那娜和小东西全都不在。
  大清早心情就不好,聂唯平对着镜子小心刮着胡子,避开嘴角的伤口,眉头拧得死紧。
  漱了漱口吐掉,聂唯平下定决心,今天无论如何要把小土包子抓回来!
  聂唯平想的倒是好,谁知道去了科室又没逮到人。
  聂唯平脸色难看地拦住刘玫,态度不善地追问:“那娜又没来?”
  刘护士长嘻嘻笑着瞅了瞅他,不答反问道:“你带着口罩干什么?”
  聂唯平脸上蒙着一次性口罩,将伤口遮挡得严实无缝,闻言眼中冷光一闪,淡淡地说:“有点感冒。”
  刘护士长耸了耸肩:“那娜倒是来上班了,不过刚刚被魏哲喊走了,说是要去看房子……哎呀,这魏哲可真是不错,人长得帅不说,还温柔体贴,文质彬彬,不像某些人,嘴贱毒舌,自以为是!”
  嘴贱毒舌自以为是的某人从头绿到了脚,气得眼中能飞出刀子来!
  好啊,这边刚从他家搬走,那头就立马跟个不三不四的男人跑了!
  聂唯平醋意滔天,要不是手术已经安排好了,他铁定立马脱了白大褂去捉奸!
  “唉,后悔了吧?”刘玫满意地看了满身怨夫气息的聂唯平一眼,轻蔑地笑了笑,转过身悠悠地走开。
  “不作死就不会死,找个没人的地儿哭去吧!”
  聂唯平冷笑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
  然后转过脸就掏出手机打给某人。
  这次倒是很快就通了。
  聂唯平不等对方说话,冷淡至极地开口道:“特5床病人手术,八点半开始!”
  聂唯平说完就直接挂断了。
  那娜放下手机,歉疚地对身边的魏哲说:“对不起啊,科室里有点事,我得回去上班……要不今天就先不去看了吧?”
  魏哲虽然没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但是那娜一个轮转小护士,有什么是离不开她的,非得这么急吼吼地把人叫回去上班?
  魏哲心知肚明,却没什么也没说,笑着点点头:“是我没安排好,太匆忙就把你带出来……下次应该提前约好时间的!”
  那娜连忙摆手:“哎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不然我更内疚了!已经麻烦你很多,我本来就觉得欠你的,再说你也是为了我们好!”
  魏哲转身往回走:“我送你吧,正好也要回医院!”
  那娜一路小跑着回了科室,急忙换了衣服就往手术室跑。
  无菌室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那娜担心贸然喊人会打扰聂医生,只好坐在外面焦急地等。
  特5床病人的家属也在外,老太太沧桑的面容满是憔悴,瘦骨嶙峋的双手交握在一起,干瘪的嘴唇轻微蠕动,仿佛在默默祈祷。
  那娜之前负责过特护病房,自然认识她,安慰地拍了拍老人家,低声道:“奶奶别担心,聂医生医术高明,会尽力救您儿子的!”
  “是啊,奶奶!”旁边靠前站着的小伙子十六七岁,还穿着中学校服,脚边是破旧的书包,闻言附和道,“爸会没事的!”
  老太太感激地点点头,叹息道:“聂医生人是真的好……我老婆子不是什么都不懂,知道你们医生也难做!我这样求着他救我儿子,确实为难他了!可是没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大孙子还在上学,家里真离不开他……”
  老太太抹了抹眼泪哽咽道:“我哪能放我儿子等死呢?与其活死人一样熬日子……倒不如尽力试试!聂医生心好,愿意帮我,我信他……”
  那娜细细地安抚了几句,心里一时不知道是何滋味。
  她还记得有一次,为了个车祸病人跟聂医生争吵,因为他放弃治疗把患者安置进疗养院而骂他冷血残忍唯利是图……那时候聂医生是怎么说的?
  他说他治病不治命,绝不会浪费时间在一个没有希望的人身上,他宁可将机会留给更多的人。
  而这次,聂医生肯不顾压力尝试再次手术,其中有多少是因为她呢?
  那娜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惊喜欣慰有,伤感和难过也有……
  手术室内,呼吸机平稳地运作,墙壁上的操作屏显示时间已过去十一个小时。
  聂唯平握着器械的手依然很稳,盯着显微镜的双眼沉静如水,不见丝毫波澜。
  器械护士早就扛不住换了好几拨人,麻醉师进进出出好几趟,这会儿也扛不住坐了下来。
  巡回的护士长以前是聂老医生的得力助手,本来轮不到她专门负责的,可聂唯平特意找到她拜托她帮忙,护士长自然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眼看着聂唯平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护士长戴上手套,拆了治疗包,拿出手术巾叠好,然后轻轻塞到聂唯平的手臂下面。
  “垫着可以放松一下,聂医生,你需要休息会儿吗?”
  聂唯平手下不停,无意识地喃喃道:“不用。”
  护士长叹了口气,尽量不干扰他动作,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那娜从食堂买来两份饭送给老太太和她孙子,劝他们吃点东西休息。
  看了看时间,那娜给毛丹打电话请她帮忙接小远回来,便继续坐在外面守着。
  医院里的人越来越少,外面只剩下几个人,空荡荡的走廊有着说不出的沉闷压抑。
  手术进行了十三个小时才结束。
  聂医生的助手扶着墙出来,高高大大的年轻男人一脸菜色,连扒掉手术帽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娜连忙冲上去,焦急地问:“怎么样?”
  只剩下半条命的医生摇了摇头,嗓音嘶哑地对家属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老太太顿时嚎啕一声,一时间气没提上来,捂着胸口厥了过去。
  那娜顾不上再问其他,手忙脚乱地搀住老人家,小伙子乍一听到父亲没救完全崩溃了,对着墙壁拳打脚踢地发泄。
  那娜只好一个人勉励撑着,将老太太扶到旁边推车上,然后急急地将她送到楼下急诊。
  老人家年纪大了,遭逢重大打击,一时没缓过来,急诊医生检查了遍,给吊上水放休息室里了。
  聂唯平有点轻微脱水,肌肉痉挛着,两条胳膊像不是自己的一般,难受得连衣服都没力气换。
  靠在外面休息片刻,想起还在外面守着的那娜,聂唯平咬牙站起来,艰难迈开脚挪了出去。
  门口一个人都没有,连负责登记的护士都下班回家了。
  聂唯平身心俱疲下突然觉得失落不已。
  能那么快结束手术,是因为病人死了。
  不仅是头部重创,脊柱也有严重损伤。
  聂唯平一点点修复,却还是没能救回病人的生命,脊髓前动脉破裂,他就知道病人撑不过去了。
  不是没有病人在手术中死去,却从没有哪次让他这样难以接受。
  如果……死在手术台上的,是那郝呢?
  聂唯平闭目叹息,不忍想象那娜的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白天有事,晚上才有时间码字……于是更新晚了OTZ……
  聂医生失落失望,小土包子没有陪在身边~下一章继续虐,刀子已经磨好,务必让聂医生付出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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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老太太身边没别的亲人了;就剩下一个孙子还那么小;现在蹲外头哭得声嘶力竭;完全不顶用!那娜颇有些头疼无奈;想帮忙,可却什么也做不了。
  亲人逝去,这样的痛苦不是言语可以安抚的。
  那娜自己就深有体会;这个时候,也只有叹息一声;拿些水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有多说。
  跟急诊值班护士交代几句;那娜等不及老太太醒来,就匆匆往楼上手术室跑。
  聂唯平早就离开了。
  那娜有心想打听一些细节;也知道做了那么久手术,连一助二助都累得不想动,更何况作为主刀的聂唯平?
  即便再焦急,那娜也忍住了,没有主动去打扰他。
  第二天那娜很早就去了科室,聂唯平休班不在。
  早会上七嘴八舌地讨论,病人术中死亡,虽然没有医疗事故,但是手术医生仍然避免不了纠纷。
  罗兴立板着张脸,再一本正经不过,嘴里吐出的话却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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