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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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倾情-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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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容被这话哽住了,面前这个男子,笑容温润,让人看着十分舒服,只是他说的话就不那么让人舒服了。大离是草原上的国家,并不习惯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虽然他听得懂,但是却说不赢。于是他断然舍弃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和阿久是什么关系?”

    “阿久?”司徒殊木淡淡皱眉,似思考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你是说晴天啊。她四岁认识我,我们便一直在一起长大,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赫连容闻言脸色便冷了几分,如自己的领域被人觊觎了一般,他淡淡回道:“一起长大,想必便是发小罢。”

    司徒殊木轻轻摇了摇头,抱着手靠着窗站着,昏暗的烛光中表情愈发显得莫测,“不不不,看来阁下并不太懂大齐的关系,发小并不是形容我和晴天的。我和晴天,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关系。”

    “你在这里大放厥词,便不怕阿久会醒么?”赫连容冷冷一笑,他尚记得,阿久的警觉性很高,虽然从不上战场,但是学武之人的警觉性丝毫不弱。

    司徒殊木比他更为淡然,并不在意,目光往内间稍稍一侧,叹了口气,“阁下不知,在我身边,她的警觉性便差得很。”

    赫连容红色的眸子里似升起几分怒意,看着有几分可怖,“阁下不用刻意激怒我,你说的这些我并不相信。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我要的人,最终一定会是我的。”

    司徒殊木缓缓一笑,饮下最后一杯酒,顺手将酒壶和酒杯都放在了窗台上,对赫连容抬首一笑,“就凭这句话,就可以看出,阁下一点都不了解她。”
115。…第113章 过招
    赫连容目光变换莫测,但是最终却淡淡一笑,“世间最后成为夫妻的,也并非一定是了解最深的,不是么?阁下如此了解阿久,堪为知己,却不一定堪为良人。”

    司徒殊木不甚在意地点头,“拭目以待。”

    居然是这般笃定的姿态,赫连容脸色一凝,嘴角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再说什么。

    “阁下趁夜前来,是知道了那个云疆圣女的消息吧,想必也是她告诉你藏书阁阁主和秦军师乃同一人?”司徒殊木忽然问道。

    赫连容并没有回答,只是道:“这里很不安全,你挑衅韶问是你的事,但是你不该拖阿久下水。言城毕竟是韶问的地盘。”

    司徒殊木嘴角微挑,却并没有几分笑意,若是久晴天看到,必然知道,这烂木头会动真格的了,“我既敢拖她下水,必然有保她安全的把握。绝不会让她再发生落下独木崖的事。”

    “你……”赫连容眼神陡然一变,空气都凛冽了几分,目光翻涌,似包围人的血色一般。

    而司徒殊木却丝毫没有受他影响,向前走了几步,仪态从容优雅,一举一动都如画中一般,绝对是翩翩贵公子,然而他面上的温和褪去,只余锋芒,“我千护万宠的女子,却在你大离吃了那么大的亏。你以为我会让她再发生那等事情么?”

    赫连容冷冷一笑,“就算我曾让她陷身于危险中,但是你,作为大齐摄政王,难道会有什么不同么,你一样是让她置身风口浪尖。”

    赫连容并不傻,司徒殊木称呼阿久为晴天,而那个医行的女神医名字便是久晴天,想必秦久只是她游历大离的化名。何况在大离时,阿久便会为受伤的士兵治病,将这些东西串起来,她的身份并不难猜。

    司徒殊木微微一笑,“起码,我不会强求她上战场,不会强求她硬起心肠。”

    赫连容一愣,他忽然想起,当初久晴天帮自己时,自己也问过原因,她当时笑得十分开怀,回答他:“因为你分析人心的本事和我一个朋友很像。”

    司徒殊木何止是擅长分析人心,简直是看穿人心,然后一招制敌。

    两人正僵持,忽然听到内间熟睡的女子翻了个身,朦朦胧陇间喊了声司徒,声音尚不清醒,语带不详地问道:“你在和谁说话么?”

    赫连容闪身自司徒殊木身边跃窗而出,空中只飘然丢下一句轻语,“我不会放弃的。”

    司徒殊木闻言都没有回头瞟一眼,只将手一扬,窗户便应声而关,然后他悠然步入内间,慢声道:“没有,关窗户的声音而已。”

    久晴天本来也没醒,不过是模模糊糊中问了一句,也不知道听到了司徒殊木的回答没有,反正再没有声音,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睡得正香。

    司徒殊木抬手将她的被子稍稍拉开一些,好让她的面容露在外面,顺手又拂去覆在她脸上的几根青丝。睡梦中的久晴天看起来很是娇憨。

    看了一会儿后,司徒殊木将内间的烛光吹灭,自己去了外间,打算打坐调息一晚。

    赫连容能得到久晴天就是秦久的消息,必是拂柳告诉了韶问,韶问又设法告诉了赫连容。赫连容都能找到他们落脚的客栈,韶问必然也是清楚的,毕竟这是言城。

    韶问知道他们在这里,却没有动作,这就有些奇怪了。

    想到这里,司徒殊木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久晴天一夜好眠的时候,覆齐军却是彻夜灯火通明,韶问立于大堂之中,满身杀气,冷眼看着堂下的几个中年男子。

    那几个中年男子在他的目光之下瑟瑟发抖,但是依旧强撑着不腿软,结结巴巴道:“首领,我们并没有其他意思,不过是希望首领以大局为重,摄政王不能死在言城啊。”

    武陟见韶问满身怒意,本想阻止一二,也好保住这几人的性命,然而那男子这句话说出,武陟便再无动作了,他心知,这几人死定了。

    韶问听了那些人的话,不怒反笑,端起酒来喝了一口,问道:“那你说说,什么叫大局?”

    那人似乎是被吓得过分了,以为韶问将他的建议听进去了,立刻解释道:“首领,我们现在已经是占据一城的军队了,朝廷数次来剿都不成功,首领完全可以自成一国。但是若是大齐的摄政王死在言城,那大齐定不会善罢甘休,您想想,我们还能在言城安稳过日子吗?”

    韶问闻言不动声色,继续问道:“那依你来看,我该当如何?”

    那人更为来了兴致,拱手一礼,兴奋地道:“我们可以不杀摄政王,但是以他的性命和大齐谈条件,要求大齐签下条约承认言城脱离大齐疆域范围,我们便可自成一国。首领亦可自立为王,子孙后代,绵延国祚。”

    “哈哈……”韶问听罢这席话,不由放声大笑,声音穿透人的耳膜,响彻整座大堂。

    那些跟随了韶问很久的人也笑了起来,不过笑声中满是不屑和鄙视。

    韶问收敛了笑意后,才目光如电地看着那几个中年男子,“你们原本都是读书人罢?我记得,是因为文字狱所以被献帝抄家灭族的,家中只留你们幸存,所以才来投奔我覆齐军,想着要覆灭大齐,为家人报仇,对吧?”

    那几个中年人不知韶问的用意,犹疑之下点了点头。

    “献帝的亲弟弟、大齐的摄政王,现下就在言城之内,如此深仇之人就在眼前,你们却来劝我不要杀?”韶问眯着眼睛,话语中带着几许阴狠。

    “这……”其中一个中年人踌躇了半晌,却没有说出话来。而另一人则排众而出道:“首领,若能逼得大齐签下条约,承认覆齐军在言城立国,那您便是开国之君。仇可以再报,但是青史留名的机会岂会再有?”

    “诸位,作从龙功臣,青史留名,难道你们不愿意么?”那人还面向两边站着的人,召唤道。

    从龙功臣?青史留名?武陟闻言不由嗤笑一声,其他人亦大多是绿林莽汉,对这个并不感兴趣,不过是掏了掏耳朵,嗤笑了一声。

    韶问已经轰然拍了声桌子,声音之大,将堂上之人都吓了一跳。他冷冷道:“读书人就是没什么用,家族被灭,最后想的居然还是青史留名。你们读书读傻了么?”

    “我告诉你们,这里的人,个个都和大齐朝廷有血海深仇,而且都不需要什么青史留名,亦不需要做从龙功臣。他们只需要用君家人性命祭奠那些枉死的灵魂,好死了后去地府见到家人能说一声我为你们报仇了。”韶问指着堂上的人,声音冷绝而铿锵。

    “首领说得对,我们不要什么狗屁功名,那是你们这些读书人才在意的玩意儿。”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轰然笑道,对那几个读书人吐了口唾沫表示不屑。

    “就是,家里都死绝了,不想着报仇,反而想着青史留名,这就是孔孟之道教出来的文人啊。”另一个汉子握紧了手中的刀,似想抽刀出鞘,“我看,还不如杀了,看他有何面目下地狱见枉死的亲人。”

    韶问手一抬,原本吵闹的大堂立时便安静了下来,韶问冷冷地看着那几个中年人,“司徒殊木这个摄政王,不说他姓君,就算是近仇,前几日便伏击了我们上千兄弟,兄弟们尸骨未寒,你们几个居然想着和仇人合作。真是其心可诛!”

    “来人。”韶问扬声唤道。

    “有!”立刻便有人大声应道。

    “将这几个人拖下去,斩首示众,头便挂在覆齐军军营的城墙上。”韶问杀气腾腾地看着那几个人已经瘫软在地的人,“想踩着兄弟们性命去和敌人谈合作的人,便是这等下场!”

    “是!”答话的人声音更为洪亮,带着嗜血的目光看着那几个中年人,那几个人在他眼中便已经是死人一般。很快那几个中年人便被拖了下去。

    处理了这几个人,韶问才挥了挥手,“夜了,大家都下去休息吧。”

    众人都不过是莽汉,并不懂什么礼仪,于是便吵吵囔囔地出去了。

    但是武陟并没有随着众人出去,他思虑了半晌,道:“大哥,这几个人平时都不敢和您说话,今日居然有胆子在大堂上建言,这其中我看有些蹊跷。”

    韶问哈哈一笑,“何止蹊跷,他们根本就是被人利用的。”

    见韶问似乎早就了然于心,武陟不禁疑惑,“大哥早就知道?”

    “将远山那夜之后,我对司徒殊木步步放水,也是想看看他到底还有多少本事。”韶问目光微微一闪,哪里还有半点狂躁之气。

    “他步步紧逼,想知道我在言城有多少底牌,那我岂能让他如愿?干脆便步步放水,也好让他埋在言城的暗着使出来。”韶问见武陟依旧有些不解,便解释道。

    武陟闻言了然,皱眉思索道:“可是这几个人今日的建言和司徒殊木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韶问冷哼一声,目光悠远地看着大堂之外。
116。…第114章 长街一战
    武陟脸色一变,难道说覆齐军内部都已经被司徒殊木的人渗透了么?

    而韶问却似乎并没有那么担心,反而一笑,缓缓道:“终于等到他露出马脚了,可真不容易。”

    “大哥,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武陟呐呐问道。

    “阿陟,你说世人对我们覆齐军的看法如何?”韶问望向外面已经是深夜的苍穹,忽然问道。

    武陟皱眉,不知道大哥问这话的用意在哪里,但还是老实答道:“善战,凶狠,草莽之辈。”

    “对。”韶问点头,并无丝毫不悦,嘴角反而带着一丝笑意,“朝廷也好,各诸侯王也罢,想要剿灭我们的人最后都铩羽而归,我们覆齐军的威名已经在这里。”

    “在那些贵族眼里,我们不过是一群莽夫,这就很好。”韶问眼底露出一丝嘲讽,“莽夫可不比他们世家清贵,做什么都要符合道德标准。”

    这些话武陟都听得懂,然而又不是很懂。毕竟,这和司徒殊木有何关系呢?

    韶问见他依旧懵懂的模样,不由笑着挥了挥手,“行了,你别管那么多了。”

    静了片刻,韶问又道:“你明日带人去把悦来客栈围了,我要司徒殊木走不出言城,死活不论!”最后四个字咬了重音,裹着鲜血的煞气迎面而上,让武陟不由浑身一震。

    武陟本要退下,但是踌躇了半晌还是问道:“大哥,为何今晚不去将他们围了呢。”

    “难得司徒殊木出了后着,我们总要捧下场啊。”韶问嘴角掠过刀锋般的笑意,目光悠远而嗜血,“不着急,明日,杀!”

    “是。”武陟正色道。

    翌日,一夜好眠的久晴天起床后神清气爽,而司徒殊木打坐休息,内力循环了几个周天后便停了下来,见久晴天一脸笑意,便知她心情不错。

    “昨夜我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你在和谁说话,还以为你半夜招了哪位美人儿深聊呢。”洗漱后久晴天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打趣道。

    司徒殊木淡淡瞟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是找我的?说不定是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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