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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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倾情-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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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了贺礼就是领了相交的好意了,人就没必要见了。以后还怕没机会见?”司徒殊木拂了拂袖子,“至于李太后,说到底是当朝太后。按理说份属长辈。”

    “王佐之才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大齐亲王!”久晴天感叹,好奇道:“你说这代不代表大齐国运又要昌盛了?”

    司徒殊木意味深长地道:“这个你得去问归剪愁。”

    久晴天不住摇头,“那个鬼见愁,我可不想见。他一出现准没好事。”转而去书架中随手拿了本书出来看。

    不过是一本诗集而已,但是久晴天就这么看了起来,也不再说什么,见此司徒殊木不由瞟她一眼,“这就不问了?这不是你的个性呀。”

    正如司徒殊木所言,其实久晴天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说,比如秦旭有意瞒着司徒殊木的身份为什么君炼云还是知道了呢?为什么君炼云下了这样的圣旨,秦旭却至今没有反应呢?

    久晴天却头也不抬地又翻过一页,“有什么好问的,有些东西我只是懒得想而已,不代表想不明白。”

    “你一向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怕你干脆选择糊涂了。”司徒殊木移目看了看她手中的诗集,似想看看是什么诗让她如此认真。

    “有些时候思考一些东西,是惯性思维,但是如果惯性思维可以改变,我也很乐意。”久晴天不以为耻地抬头对他假笑。

    “真可以改变,你今天就不会说这么多了。”司徒殊木抽开她手里的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根据某些局势分析事情中的暗藏玄机、薄弱环节、化解之法、得利之处是两人都学过的,虽然二人思维不尽相同,但是已成了定性。哪怕在后来久晴天下意识不去想这些,但这种下意识在司徒殊木从来不奏效,司徒殊木随便一句话便可以让她思维运转。本来在北安王府混吃混喝不亦乐乎,自从在吉城见了司徒殊木后又不自觉地开始蹚浑水了,对此久晴天自己都只能叹息。

    久晴天抬了抬下巴,斜他一眼,自然而然便冒出一句:“如果不看到你,我就可以改变。”

    此话一出,司徒殊木眼神便一凝,而反应自己说了什么的久晴天也不由一怔。

    见久晴天那一副‘悔不该乱说话’的悲愤神色,司徒殊木笑意一直延伸到眼底,依旧淡淡的,但是很真实,和平日那对人礼貌的浅笑不同。

    久晴天被那染着欣喜之意的眸子一看,便觉狡辩的话滚到了喉咙口都说不出来了。四目相对,又像没事儿人一般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良久后,才听得司徒殊木悠然一语,“一展锋芒,有何不好?”

    久晴天转身又从书架中抽出一本书,“难道你认为我展现的医术还不够高明?”

    “你的医术展现的你的风华,不是你的锋芒!”司徒殊木摇头否定,若有所思,“晴天,那股子锐气,是不同的。”

    久晴天背对着他,定定看着手中新拿出来的书,只能默然不语,司徒殊木不是随便几句话糊弄过去的人。

    踱步过去,再次抽出她手中的书,司徒殊木将人转过来,眼眸锐利,但语气低沉,“晴天,你很多事情,都欠我解释呢,比如你十五岁那年、比如你前些天喝离鸿酒、比如刚才我的问题……”

    这是逼供的节奏啊!久晴天无比幽怨,“我自己都没搞清楚……”

    司徒殊木颇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所以你干脆懒得搞清楚。”

    “这叫难得糊涂。”久晴天眼角瞟到说桌上一个虎头雕工的镇纸,上面正刻着‘难得糊涂’四字,便借用了一番。

    见司徒殊木笑得越发儒雅温和,赶紧又补上一句:“这是我师父教的,想不清楚便算了,莫要为难自己。”

    提起随隐,司徒殊木不禁扶额,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32。…第三十一章 岁月静好?
    司徒殊木目光绞过去,嘴里却不甘地低语道:“难道真要豁出这一辈子等你开眼不成……”

    久晴天没有听清,好奇地凑过去问:“什么?”

    “没什么,上次夙诺的事里,偷你东西的内贼找出来了么?”司徒殊木恢复了淡淡的神色。

    久晴天往里一靠,“找出来了。”

    “但是你至今没有动作。”司徒殊木的手往书架一伸,那本从久晴天手中抢下的书便极潇洒地回了书架。

    “我在犹豫。”久晴天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语音都带了几分混沌。随后解释道:“你也知道,我当初接那个位子是被师父逼的,我本不愿意。现在有人想夺权,我想看看他有几分本事,如果本事够,不如顺水推舟给他算了。”

    “那你还犹豫什么?”司徒殊木收回手,弹了弹袖子,神态悠然。

    “如果我那么做了……”久晴天不确定地歪了歪头,看着司徒殊木,“我师父会不会被我气死?”

    司徒殊木想了想随隐的为人,笑得十分有趣,否定道:“不会。随前辈只会让别人死。”

    久晴天深以为然,自己师父那种性格怎么会委屈自己呢?“祸害别人也不好,我还是再犹豫犹豫。”

    书桌上铺着一张墨香居特供的白玉软纸,洁白如玉,光洁如玉,手指抚过,光滑无比,司徒殊木站在一侧,自一边的笔架上选着合适的笔,一边指了指砚台,示意久晴天,“帮忙磨个墨。”

    “你就看不得我瞌睡是不是。”久晴天斜他一眼,但还是走到了书桌前,歪着身子靠着书桌站着,轻轻研磨。

    见久晴天依旧站没站相,司徒殊木也摇头轻笑,“好好的‘红袖添香在案前’的意境硬生生被你破坏殆尽了。”

    久晴天无语,还意境,但愿她等会不会打瞌睡一头栽进这墨里才好。

    司徒殊木提笔作画,而久晴天百无聊赖地给他研磨,房间里一时都安静了下来,只闻笔墨在纸上游走的沙沙声。久晴天偶然抬头看他的画已经勾勒出雏形,正是院子里开得正盛的大片芍药。

    墨已经研得差不多了,见他作画入神,久晴天也不欲打扰,正准备去窗边的软榻上靠一会儿,却听见司徒殊木忽然道:“你是不是认为忘了先生教你的一切,将你师父传你的位子让给别人,便可逍遥一世,再无忧心烦恼?”

    这声音来得突然,久晴天便回身看向司徒殊木,然而司徒殊木仍然注目于画,作画的笔也丝毫不顿,游走如行云流水,似乎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

    久晴天看着他,嘴里蹦出几个字,“你的眼睛,太毒!”

    “要不怎么对得起我师父和先生的评价呢。”司徒殊木抬头笑纳她的话,将手中的笔扔进笔洗里,从笔架中拿起了另一支笔。

    任知和先生二人对司徒殊木有很多评价,但有一句是相同的,那就是‘目力无双’,前者夸他于斗武场中寻对手破绽之能,后者是夸他看穿人心之能。

    “有此功能不妨去对帝都那些人用。”久晴天几步跨到软榻面前,人躺上去的时候,顿时觉得舒服,“对我用太浪费了。”

    “虽然都说你尽得随前辈真传,但依我看,在自在随心四字上,你还差得远。随前辈重在随‘心’,而你却尽追求‘自在’去了。”司徒殊木低沉悦耳的声音依旧传来,而且一针见血。“这样的‘自在’是真自在么?”

    久晴天舒服地窝在软榻里,不以为意地回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嘛,随心与自在不可兼得,奈何。”

    “你怎么知道不能兼得?”司徒殊木嗤笑一声。

    “怎么兼得?比如说,你既然要去帝都,那你以后便不是武林巨擘的若水庄庄主,而是大齐的王爷。”江湖庙堂,到底是不同的。再以庙堂之身来占着武林正道之首的位置,恐怕武林人不会买账。

    司徒殊木停了笔,笑着打量了久晴天一会儿,方悠悠笑道:“你对我去帝都很有意见?”

    “怎么会,我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你终归是要去帝都的。”久晴天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司徒殊木的目光正在她身上逡巡。

    “也对,咱们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得的。”司徒殊木点头,又道:“我们从某方面来说也算师出同门,以咱俩多年的交情,你便帮帮我的忙如何?”

    “哼,墨已经帮你研了。”久晴天懒懒地撑起身子,下巴点了点桌上的砚台。

    “谁指这个。”司徒殊木施施然走向久晴天,在软榻一边坐下,伸手将久晴天拉着坐了起来,“你之才能也不输王佐之才不是,那么干脆帮帮我的忙。”

    久晴天似笑非笑,“有什么好处?”

    “报酬随你开。”司徒殊木大方地道。

    “哪怕是后宫之冠?哪怕是半壁江山?”久晴天语气陡然一提,带着挑衅的笑容看着他。

    闻言司徒殊木眼中墨色转浓,似漩涡一般将人卷了进去,低低笑出了声,“我就怕你不要。”

    “哦?”久晴天眼底难解疑惑,声音也降了下来。

    司徒殊木却微微一笑,看着她,“后宫之冠,半壁江山,都可以!帮不帮?”

    听他将那八个字全部换成了肯定句,还加上了一句雷霆万钧的‘都可以’,久晴天也不由一怔,半晌方干巴巴地回道:“不是三千分之一,就是二分之一,还是留给能力更佳者吧。”

    司徒殊木笑得愈发云淡风轻,“你看,我愿意给,你却不要。”

    久晴天抽了抽嘴角,觉得话题走向颇为诡异,在脑海里略略梳理了一下,她挣扎道:“你现在好像还给不起。”

    “那是我的事,要不要才是你的事。”司徒殊木淡淡道,语气中充斥着自信。

    “我怎么觉得你在匡我替你卖命呢?”久晴天皱着眉头捉摸道,眼睛还狐疑地向司徒殊木扫去。

    “你想卖身也可以。”司徒殊木眼都不眨地接招。

    久晴天眼睛狠狠盯在司徒殊木面上,“美人计可以用,但是你见过那个高手用美人计是需要真卖身的?”

    “那倒是,你久姑娘从来不做亏本买卖。”司徒殊木点头表示受教,但是还是执着地道:“怎么样,要不要?”

    久晴天继续跟他耍嘴皮,“我觉得我要是答应了,就成卖命加卖身了。最后得到的还不是全头全尾的货。”

    “你帮别人忙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要你帮我了,就计算得这么清楚了?”司徒殊木哼了一声,眼眸便眯了几分。

    久晴天瞪大眼睛看着他,水眸里满满都是无辜,“我只救过人性命,没帮过人这种忙好不好。”

    “是么?”司徒殊木语意不明地沉声反问,但是没有就此事纠缠的意思。细长的眼角一挑,原本显得正直儒雅的脸孔带出一线邪魅气息,“凡事总有例外,为我开个先例便好。”

    久晴天张口结舌,话都说不全乎了,“你……你你,凭,凭什么啊!”

    司徒殊木惋惜一叹,频频摇头,飘出一句:“当初怎么把你惯成这性子的。”

    听那语气,甚为悲痛,甚为后悔,听得久晴天拿眼睛横他,“又不是你惯的。”

    司徒殊木含笑看着她不语,神色间似乎在问‘你确定不是我惯的?’看得久晴天不自觉咳了咳,然后松口道:“在帝都,我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可以帮帮。”话音重重落在力所能及四字。

    而司徒殊木对她的让步也不惊讶,听她框定了地点,和力所能及,还不可察觉地笑了笑,点头,“好。”

    见他终于满意,久晴天用力地往后一靠,用袖子蒙住脸,“可以了是吧,那您老人家让我睡一会好不好?我好困!”

    司徒殊木放过她,继续走至桌前完成未画完的画,笔下盛开的芍药甚是艳丽,抬眼透过窗口看向院子的景色,打量着那一棵泡桐树,正准备画,却又将眼光移向了窗口边软榻上正酣眠的女子,笔锋一转,便转而勾勒出一幅美人午睡图。

    元清自飘进院子里,便透过那扇开启的窗看到这样的画面,女子闲适地躺在软榻上,微侧着身,一手枕于脑下,一手置于腰间。而案前的男子则凝神描摹着什么,偶尔抬首看一眼软榻上的人儿,眉目间点点温情。

    看到这场景,一向吊儿郎当的元清也呆了下,觉得只有‘岁月静好’四个字可以形容。
33。…第三十二章 行前
    “你到这儿来,就是来发呆的?”

    司徒殊木淡淡一语打断了元清的呆愣,元清已然回神,躬身对司徒殊木一礼,见久晴天已经熟睡,便压了压嗓音道:“公子,曲先生说已经打点好了一切,他便在帝都恭候您?”

    司徒殊木微微颔首,道:“辛苦他了。”

    “若您和李太后去帝都,路上恐多魑魅魍魉。”元清继续道,“帝都的传旨官员仪仗队人数是礼制之内的,且身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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