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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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倾情-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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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弗看到来人嘴角抽了抽,强忍住拔刀的冲动。

    而司徒殊木则压根儿没有抬头看来人,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袖,道:“无聊啊,要不换你来?”

    男子听到这话一副很受惊吓的样子,差点儿从窗台上滚下来,然而毕竟身手了得,手一撑,便直挺挺站到了房间中央,嘴里还忙不迭夸张叫道:“那可别,公子,那样我就觉得无聊了。”

    司徒殊木对这男子的无礼并不动怒,依旧笑吟吟地问道:“那你觉得跟着谁不无聊?”

    那男子瞬时眼前一亮,“小姐呀,跟着小姐最不无聊了。”

    司徒殊木轻轻‘哦’了一声,“那要不我让你跟着她去?”

    男子笑意更甚,点着头眨巴眨巴着眼看着司徒殊木,就差个尾巴在后面摇了。

    不过司徒殊木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可惜……”

    “可惜什么?”男子瞪大着眼睛,满是疑惑不解,自己这么活泼可爱潇洒风流怎么还会有可惜呢?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解弗冷冷接了一句:“可惜小姐嫌你太聒噪还只会耍宝丢人。”

    解弗依旧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配上说话的语气真让人觉得他说的就是实话。那男子顿时泄气,笑脸也垮了下来,直接扑到解弗身侧,拽着他的衣服跳脚,还一脸委屈,“你怎么可以因为嫉妒我而如此中伤我……”

    解弗听着他那一拖三叹的调子,又看了看被拽在他手里的衣服,手便直接按到了刀柄上,心想一定要剁了这双爪子。

    然而在解弗刀拔出一寸长时,那男子的手便闪电般在解弗手上一按,将刀完全还鞘,然后跳出一丈远,笑眯眯地看着他。

    司徒殊木这时才淡淡开口,“玩够了没有?”

    此话一出,正玩闹的男子站直了身子,脸色一整,递上一卷纸条,“公子,这是帝都的线报。”

    司徒殊木接过后缓缓展开,纸条上只有八个字,秦旭入宫,献帝甚悦。司徒殊木挑眉,“就这个?”又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男子,“元清,你是从帝都回?在帝都,没去皇宫玩?”

    被称为元清的男子尴尬一笑,知道自己的小把戏被看穿了,手指轻轻一比,决定坦白从宽,“秦旭和献帝密谈时,……我正好在承乾宫屋顶上。”

    司徒殊木略一点头,笑得十分了然,示意接着说。

    “也不知道秦旭怎么想的,在这关头他还支持献帝对东阳用兵。而且帝都可能会对小姐不利。”元清将偷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后总结道。

    司徒殊木轻轻笑出声来,声音低沉悦耳,聊天中的寥寥数语便推断出了久晴天在他心中地位非同一般,“乔思兰……该说是女人的直觉么?”

    “公子,看样子,秦旭并不打算告诉献帝您的身份。”元清思索着,“这样计划岂不得有变?”

    秦旭!司徒殊木冷冷一笑,“不用变,秦旭不说,那就让别人说给君炼云听。”
17。…第十六章 去不去东阳(一)
    对于这个‘别人’,元清和解弗闻言第一反应便是乔思兰,不过又立刻否定,乔思兰对秦旭有孺慕之情,又向来对秦旭言听计从,不可能逆秦旭的心思行事。

    不过司徒殊木显然不打算解释,他转向解弗,问道:“此次东阳邀请的人里囊括了哪些?”

    “除了另外三王以及帝都几位亲王郡王,还包括四王封地内的几大名门世家,以及天下前三的富商。”解弗回答地快速且准确。

    “从权到名再到钱,都囊括了。”司徒殊木一笑,带着三分赞叹三分嘲讽,“东阳打的好算盘啊。”

    司徒殊木的心思向来不好猜,解弗和元清自认没有那本事。“公子,清妍昨儿说要启程去帝都,想必是和小姐汇合……”

    元清偷听到的消息表明帝都对小姐肯定有阴谋,听解弗如此说不禁觉得头疼,这时候往帝都去,不是自找麻烦吗?“公子,是否需要通知小姐帝都有危险?”

    司徒殊木轻轻摇头,声音轻而淡,“无论你是否通知她,她都会去帝都的。”

    帝都,是司徒殊木一定会去的,有些事情要在那里有一个终结,也要从那里开始。思及此,那双点漆似的眸子里闪过莫名的情绪,淡淡吩咐道,“解弗,你们先启程去东阳,我稍后会到。”

    ******************************************************************************

    这厢久晴天待北安王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后,霍凤云已经动身前往东阳,是以久晴天也向北安王和王妃请辞,表明按照她留的方子继续调养身体便可以了,可保两年内性命无虞。

    然后得了丰厚的诊金,久晴天便悠悠闲闲地开始启程往帝都去,按照她的计划,到难得一去的帝都医行坐诊几天意思一下,半点儿事情,她便又可以跑路了,短期内医行肯定没有义诊,而就算有义诊也不是她主持了。她可以去天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千年雪莲果,顺路还可以去‘花婆婆’那里顺几坛百花酿喝。一想到这些,久晴天的眼睛都笑得不见缝儿了。马儿似也感受到了背上主人的急切,跑得飞快。

    吉城人口众多,是北安王封地内人口最多面积最大的城。一进吉城,久晴天便下了马,一手甩着缰绳玩儿一边寻着看得入眼的酒楼客栈打算休息一下。只要出了吉城,便是出了北安封地了,往南走便是通往帝都,往东走便是通往东阳。

    久晴天在一家看上去十分气派的酒楼前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名字——揽天阁,就这儿了,将马拴在门口,跨进大堂久晴天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么大一家酒楼,现在又是用膳的时候,怎么这么安静?

    “哎……姑娘,真不好意思,今天小店被人包了。”一个小二陪笑着迎上来拦道。

    久晴天闻言皱眉,似有感应般将目光转向大堂东侧被实木屏风遮了一半的一桌,当下脚尖轻点,踢了一把椅子出去,那小二尚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带着劲风的椅子咻地一声擦着地面划过去,看看卡在屏风上,然后带动着屏风向右移了几米。

    果然,被推开的屏风后面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俊脸,正端着杯子,眼带笑意地看着她,桌上摆着两副碗筷。

    久晴天歪头打量着桌上的菜,得出结论全是自己爱吃的,便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一旁的小二见他二人认识,便识趣地退到一边去了。

    见她一坐下便动筷子,司徒殊木无奈地摇头,倒了一杯酒推过去,“不是说北安王府的伙食不错么?你怎么还是这幅样子。”

    “伙食好到我都不想走了,可惜以后吃不到了。”久晴天挟了一筷子水晶肘子,才慢悠悠回道。忽又狐疑地盯着司徒殊木,“你为什么会在吉城?”

    司徒殊木闻言瞟她一眼,“不然我该在哪里?”

    “东阳咯。”

    “我以为你在北安王府一心只治病救人,不理外事了。原来还是知道啊。”司徒殊木语带惊讶,但面容上却并无惊讶之色。

    久晴天嘴巴一刻不停,眼睛半眯着,脸上还带着慵懒的笑意,显然菜的味道很合她意,“我又不是聋子,东阳王声势如此浩大,天下谁人不知?”

    “那你对这个怎么看?”司徒殊木并不动筷子,只是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壶微倾,合着沥沥酒水声,颇为轻快的问道。

    久晴天闻言夸张地叹了口气,手托着腮看着司徒殊木道:“不是吧,司徒,吃你一顿饭还得回答你这么高深的问题?”

    司徒殊木淡淡看她一眼,“一顿饭不够?那再加一个千年雪莲果。”

    此话一落,久晴天直接丢了筷子,身形一动便由对面坐到了司徒殊木的右边,紧紧拽着司徒殊木的袖子,“你找到了千年雪莲果?在哪里找到的?放在哪里?送我好不好?”
18。…第十七章 去不去东阳(二)
    一次性急切地丢出四个问题,司徒殊木微微偏首看着她,右手一动将袖子从这一脸无赖的丫头的手里解放了出来,最不能容忍衣饰不整的他嫌弃地看着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袖子。

    在司徒殊木带着内力的一挥之下,久晴天一脸可惜地收回了手,真可惜,没能将他的袖子拽下来。

    “你说若是用千年雪莲果来熬粥,滋味会不会更好?”司徒殊木淡淡的一句话,瞬间让久晴天将那毫不掩饰的笑意收了起来。

    “用那种救人性命的圣药熬粥?那叫暴殄天物!”久晴天怒目而视道。

    “我的东西,你管我怎么用?”司徒殊木毫不在意她杀人的目光,依旧笑吟吟地道。

    久晴天冷哼一声,横了司徒殊木一眼,“这天下,若论算计,谁能比得了你?东阳到最后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你知道此次有哪些人聚集东阳么?可都是大齐响当当的人物,不是有权就是有名,或者有钱。我能算计得了他们?”司徒殊木似没听出久晴天语中的讽刺,谦虚地摇了摇头。

    “名利、权势、金钱……这些东西,你司徒庄主便没有么?何必灭自己威风呢。”久晴天眼神清而亮地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转了话锋,又道:“更何况,那么多野心勃勃的人聚在一块儿,心思各异,能讨论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在司徒殊木那永远不变的优雅笑意下,久晴天忽然生出了几分真正的怒意,她抬首看着眼前男子,声音清脆而冷利,“若是他们心意统一,你早就在东阳了吧,还会有闲情逸致跑来吉城截我么?”

    话题变得沉重起来,久晴天即使对着美食心情也没那么欢快了,拿起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司徒殊木转开了目光,似细细欣赏着被移至一旁的实木屏风上刻画的人物图,半晌方缓缓开口,“染墨最近在神医赖家和邬世韶之间跑得很勤,你遇上麻烦了么?”

    不妨司徒殊木有此一问,那个人的事情她本是没有告诉过司徒殊木的,久晴天似反应了一下,才道:“没什么,一点小事要他办罢了。”

    相识十多年,二人时有斗嘴打架,真生气也有,闹着玩也有,不过二人都不曾将这些放在心上。何况二人相处这么多年了解总是深厚的,久晴天并不习惯真正敷衍或刻意瞒着司徒殊木什么,因此她说话时眼睛不自觉地眨了眨,这个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小动作却被司徒殊木收入眼中。

    司徒殊木垂下眸子,从来带着优雅笑意的面容上敛了笑容,眼里闪过一丝愠怒,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见司徒殊木不说话,低垂了眸子看不清情绪,久晴天不自觉有点儿心虚,原本觉得理直气壮的怒意也降了下来,她轻轻嘟囔道:“我不去东阳。”

    司徒殊木没有看她,只淡淡道:“嗯?”

    “你来吉城不就是为了截住我吗?就算东阳那些人讨论不出什么,你肯定也得去。来这里,就是为了说服我一起去。”久晴天也不看他,只道出了他的目的。

    不得不说,若是说这世上有谁最了解他,那一定非面前坐着的这个女子莫属。听着她浅浅道出他的心思,且说得一丝不错,司徒殊木只觉得自己刚刚的愠怒似被什么轻轻一扫便扫走了。

    久晴天吃饱了,将刚刚司徒殊木推过来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才正色道:“司徒,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懒得插手,你也莫拖我入局。”

    司徒殊木嗤笑了一声,嘴角一勾带出抹微笑,但是眼底却无丝笑意,就那么看着久晴天,凉凉地问道:“你以为我是要拿你当棋子使?”

    见司徒殊木那表情久晴天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得罪人了,赶紧摇头,“不是。”

    司徒殊木对乘势追击很是擅长,他继续不语看着久晴天,顺便又倒了杯酒推过去。

    久晴天无奈,“我就是想远离是非之地怎么了?”

    “我保证你这次去东阳不会沾上任何是非。”对于是否干脆将久晴天绑到和自己一条船上,司徒殊木也无法决定。此刻看到久晴天扁扁嘴的烦恼模样,他心内叹了口气,承诺便脱口而出了……

    对于这一轮斗法,久晴天发现越到后面自己越露败象,到底心有不甘,手指随意一弹,将已经被满上的酒杯弹远。“我不管,就算没有是非,我也不想去。”

    司徒殊木看她一副要耍脾气的模样不觉头疼地抚了抚额,久晴天在若水庄一向是集长辈宠爱于一身,何况随隐简直算得上是个‘二十四孝师父’,因此久晴天的小姐脾气那是大大的有。“是元清在承乾宫听到了献帝和秦旭的密谈,他们也想打你的主意。你当帝都便不是是非之地?”

    久晴天更是狐疑,“献帝和秦旭为何要打我的主意?”

    司徒殊木放松了身子倚入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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